天命武院有武道山,武道山的山頂是一塊半畝方塘。

若是田七看過一眼,定然會說上一聲“這個碧池我見過的.”

像極了真武殘界之中的天鏡湖,田七殺黑水玄蛇的地方。

只不過略有所不同的是,天鏡湖更大一些,是處在群山的山谷地帶。

而未央湖則是鑲嵌在武道山的山頂,就像是鑲嵌在山頂的一塊七彩的半月形寶石。

沒錯,未央湖是彩虹色,那種看一眼就讓人沉迷,不由自主想要跳進去的夢幻湖泊。

半畝未央湖,曲岸邊,每隔著丈許遠,就有一個白玉石臺。

滿打滿算九個白玉石臺,作為九空其三,已經是未央湖少有的熱鬧場景了。

白染提著魚簍握著釣竿,慢慢悠悠的順著石子山路往上走,但是每一步都能橫移出百十丈遠。

走到山頂的時候,還見不到未央湖,眼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松林。

抱著松果的松鼠,直立在老松的樹枝上,打量著這個混身白衣的女子。

隨著白染走入到了松林之中,大片的飛鳥成群結隊的從林中驚起。

未央湖畔的的六個老者,五男一女,都已經是滿頭的銀髮,不過看上去卻是精神矍鑠,滿面紅光。

丹辰子放下釣竿,掏出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口,咂了咂嘴,目光微微向後瞄了一眼,眯眼笑了起來。

“猜猜是來了,除了我們這幾個老不死的,剩下的可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主兒.”

一旁的火器道人左腳輕輕一捻,拳頭大小的石頭帶著火光超著丹辰子的面門飛去。

“呸!”

丹辰子吐了一口氣,像是有一枚虛丹之影從口中飛出。

帶著火光的石頭,在身前一米定住炸開,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死肥豬,你釣不上來,別特麼跟老子瞎逼逼!擾亂了老子的好心境.”

火器道人怒斥一聲,轉頭看了看其他正在垂釣的諸人。

“我猜是夢和尚.”

火器道人左邊的鷹眼說道。

“我猜是花花.”

火器道人右邊的青藤接過話茬。

“我也猜是花花.”

青藤邊上書生附和道。

丹辰子笑了笑,眼都要笑沒了,看向了一旁的麻姑,麻姑轉過身子,不去看丹辰子那張大臉,她才是最想釣起寶貝的人選。

火器道人猛然起身,想要甩手就走,但是心裡想了想,又捨不得這未央湖裡的寶貝,罵罵咧咧道。

“猜個屁啊,不是那憊懶的混賬和尚,就是那死人妖,總歸不能是阿染吧?”

眾人皆笑,就連麻姑也點了點頭。

“三百年了,阿染已經三百年沒有來這未央湖了,吃過這寶貝,她也真能忍的住,反正我是挺佩服的.”

丹辰子這話不假,摸了摸肚皮,往地上丟了一個破布袋。

“小賭一波?”

丹辰子坐莊。

寶光閃過,破布袋裡多了一隻鷹爪,一截老騰,一個小麻布口袋,還有一本破舊的古書。

丹辰子看了看場面上的局勢。

花花:夢和尚,3:1。

他也想投花花來著,但是這麼玩就沒意思了,摸出了一瓶丹藥,扔在了破布袋裡,目不轉睛的看著火器道人。

火器道人摸了摸那滿臉的絡腮鬍,仍出了一把鐵劍。

清風吹起,一道靚麗的白影閃過,破布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收起。

白染穩穩的坐在了麻姑邊上,擺弄起自己的釣竿。

眾人皆瞪大了眼珠,似乎是不能置信,隨即又齊齊揉了揉眼睛。

丹辰子臉色一扭,這才心痛的想起來,加上破布袋,自己出了兩件賭資!白染這一來,他自己損失可真是太大了!白染掏出了魚餌,裝在魚鉤上,眾人眼睛又是齊齊流露出羨慕的目光。

這魚餌可是好東西啊,是未央湖裡的心鯉最愛吃的百腐草。

整個天命武院,好像也只有白染手裡才有這寶貝。

今天可能要有口福了。

真好。

白染沒有左顧右盼,抬手,甩臂,魚鉤拋入未央湖中。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帶著沉穩的自信已經專業的美感。

可魚鉤如水,魚漂就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先是一圈一圈的波浪散出。

眾人一開始還並未在意,等到整個未央湖上的水紋盪漾起了層層疊疊的波浪。

一層一層的朝著岸上翻湧的七彩湖水,打溼了眾人的鞋邊。

火器道人這才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染,哼了一聲,起身離開。

青藤和鷹眼結伴離開,書生看了一眼丹辰子,也雙雙搖頭起身。

麻姑慢慢地收著魚線,嘆氣道:“你如尊者已經三百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見你心緒起伏如此劇烈.”

“老身先離開了,若是心中煩悶,出去走走,或者來麻姑山找我也成。

有什麼煩心的,講出來,會好受一些.”

白染手裡的魚竿被握的嘎吱作響。

噗~魚竿從中間斷成了兩截,另一頭緩緩的沉入湖中,麻姑臉色一變,匆匆起身離開,這是心有殺意?怎麼未央湖照應出來阿染的心緒會是如此的劇烈?“麻姑.”

白染出聲,麻姑止步回身。

“你說.”

白染話在嘴邊,可就是說不出口來。

猶豫了許久,才低聲說道:“你說這世間可有命中註定的緣分?”

麻姑不可思議的看向了白染,這個問題?要是她沒有理解錯的話,阿染這是在問姻緣?這怎麼可能!是誰撩撥了她的心緒?“大概是有的吧,行道有方,武道無涯,紅塵萬丈也是修行.”

麻姑開口,眼神之中泛起了追憶的神色,等到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未央湖邊已經只剩下她一人。

而手裡的簍子裡,多了一尾仿若青雲一般的心鯉。

麻姑笑了笑,轉頭看向了白染現在坐著的地方。

阿染到底是怎麼將這心鯉釣上來的?魚竿不是斷了嗎?好生的奇怪!白染順著山路又往回走,她一走,這未央湖邊就又熱鬧了起開,只不過先前是六人,現在變成了五人。

清微院,田七正在小樓前慢慢的舒展著身體,打著一套很有年代感的開山掌。

隨著肉身之力越發的強橫起來,以前修煉過的那些武道招式,也有了新的體驗與威力。

田七從一開始就修煉的是樹哥給長得功法。

能從樹上長出來的,都不簡單。

蕭雲袖在修煉著《太上混元天經》,從九竅石胎中被切出來之後,她能感受到自己武道資質的飛躍提升。

無論是從身軀的潛能還是悟性,似乎都實現了質的改變。

田七腰間的玉牌亮起,白染的聲音從其中傳了出來。

“來聽雨樓見我……”田七緩緩的收拳,稍加整理的一二,順著玉牌的指引,不多時就來到了聽雨樓前。

清風拂過,楊柳沙沙作響,好似雨打芭蕉,在田七的心底抹上了一道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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