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深夜此刻的岳陽鎮安靜的可怕,街道中明明空曠無人,置身其中卻令人窒息,空氣有些凝固,各處都是瀰漫的殺意。

驚蛟會岳陽鎮分舵,此刻燈火通明。

舵主劉遠山已經年過四十,在江湖中拼搏了大半生,對於廝殺爭鬥早就習以為常。

然而,今天卻是例外,因為接下里的戰鬥即將是他有生以來經歷的,規模最大的一次廝殺。

據可靠訊息,雙方盡都出動了各自將近一半的力量,近千精銳高手的大規模團戰,其危險程度可想而知,即便是他這樣的老江湖,也不敢說保證全身而退。

還好的是,此次戰鬥會主親身而至,有他老人家坐鎮,一切自然不一樣。

且不說其他,單單己方人員的氣勢便憑空高出三分。

目光向著大廳主位望去,此刻,會主墨居仁正神色平靜的端坐在那裡,一邊喝茶,一邊等待著大戰的來臨。

其身後還站著一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會主的大弟子燕歌,此刻對方似是有些興奮,臉上帶著一絲躍躍欲試衝動。

會主這份氣度讓劉遠山心中欽佩至極,同時也在思索,這麼多年過去了,其實力究竟到了何種高深的境地,竟然能夠一直保持青春如昔,甚至看起來比之以前更加年輕。

“轟……”卻在此時,分舵之外突然傳來一陣巨響,緊接著,鋪天蓋地的喊殺聲接連響起,此起彼伏。

劉遠山神色一變,當即雙手抱拳,道:“屬下要去指揮作戰,先行告退.”

“去吧.”

墨居仁微微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待得對方離開,這才向著身旁的弟子吩咐道,“你跟在後面,躲在暗中不要立刻出手。

待到關鍵時刻,只管放出煉屍偷襲,只要將對方的一流高手殺傷大半,此戰我們便贏了.”

“弟子遵命.”

儘管燕歌有些躍躍欲試,但是,對於師父的命令還是不敢違逆的。

當即握緊手中的‘引魂鍾’,向著大廳之外行去。

戰鬥從爆發開始,便一直在持續,最初雙方還有些顧慮,只是派出人手相互試探,再之後便剎不住了,廝殺愈演越烈,最終全面爆發。

整個岳陽鎮的街道中,房頂處盡都是數之不盡的刀光劍影,傷殘者,死亡者更是不計其數。

當然,因著作戰的區域在岳陽鎮,對於驚蛟會而言算是主場,自然佔盡優勢。

更兼有會主親自坐鎮,燕歌控制煉屍暗中偷襲,導致五色門一方的死傷極大。

可惜的是,此戰涉及到上層的計劃,故而,即便死傷至此,依舊沒有撤退的打算。

五色門負責此戰的幾位長老們更是親自下場,盡都是一副殺氣騰騰,不死不休的模樣。

然而,其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就只有鬼知道了。

反正從始至終,真正拼命廝殺的都是其他弟子,高層即便出手也極為剋制,一招一式間都在儲存實力。

見此,墨居仁心中明瞭,卻也沒有做什麼,只是不時的出來露一下面,如此,也算是給對方吃下一顆定心丸。

廝殺一直持續到三更時分,坐在大廳主位處的墨居仁突然神色一動,目光向著窗外望去。

驀地,一道火光急速飛至,被其一把抓在掌心。

“敵已至,速歸.”

見此,墨居仁神色一凜,沒有絲毫猶豫,化作一道殘影,瞬間消失不見。

……墨府,後花園。

此時,半空之中,菡雲芝手執一杆陣旗頻頻揮動,下方的區域中,一層彷彿囚籠一般的水藍色光罩忽明忽暗,阻擋著來自於內部的連續攻擊。

“轟轟轟……”轟鳴聲接連不斷,然而,被困於陣法之中,久久無法脫困的呂成卻是臉色難看到極致。

中計了,自己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計。

明明最先被調走得是對方,結果被困的卻成了自己,這樣的結果讓他直欲吐血。

墨居仁這個老狐狸,竟然比他還要陰險,非但在家裡提前佈置了陣法,讓他稀裡糊塗落入圈套不說,更是找來了同樣是築基期修士做幫手,如此奸詐之舉,殊為可恨。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無論是墨居仁,還是眼前的少女竟都是靈獸山的弟子。

這就有些無語了,既然是同門,你倒是早說啊,看在同門的份上,我或許當初就不計較了,何至於拖到現在,將事情做絕?他卻是選擇性的忘了,最初就是他太過謹慎從而先一步試探,從發出請柬威脅的一刻,事情就註定難以善了。

“小丫頭,看在同門的份上,能否將陣法開啟。

老夫保證即刻離去,事後也絕不追究此事.”

呂成目光閃爍,勸說的同時也在不斷打量周圍。

雖然看不出是何種陣法,但是,心中卻可以做出一些大致的推斷,憑藉自己的實力,若是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想要短時間內將其破開是不可能的,即便最終成功,自己體內的法力也會大量消耗,這更加不明智。

要知道,墨居仁既然敢設下如此計策,定然也會第一時間收到資訊,想來,此時的對方應該已經在返回的路中了。

屆時以二對一,又有陣法的輔助,自己怕是凶多吉少。

“小丫頭,你我無冤無仇,為何如此決絕。

呂某進入靈獸山多年,也並非孤家寡人,我的侄兒呂天蒙資質上佳,早在數年前便突破至築基後期,更是被萬靈殿陳長老收為親傳弟子。

若是得知老夫死在這裡的訊息,屆時必然會為我報仇的.”

求情的話沒有得到一絲回應,話鋒一轉換成威脅,怎料,換來的卻是一聲冷哼。

雖然很輕,其中的嘲諷之意卻是絲毫掩飾不住。

見此,呂成心中不禁一沉,暗道,莫非這小丫頭認識自己,也知道自己和侄兒的關係不怎麼樣?這可就麻煩了。

思索良久,始終想不出辦法,心中隨即一狠,也罷,既然勸說行不通,只能硬來了。

不然等到墨居仁迴歸,自己的情況更加危險。

電光火石間,呂成已經做出了決定。

也不再猶豫,手中烏黑手杖突然橫起,口中開始唸唸有詞。

“去”咒語突然一停,手杖隨之被高高拋起,霎時間,其通體周身光華大放,隱約中似是有什麼東西將要破封而出一般。

異變在此刻突然出現,原本豎直的手杖突然‘轟’的一聲碎裂開來,緊接著,一團詭異的黑影隨之浮現,盤旋一陣,向著趴伏在一旁的飛蛇額頭處瞬間沒入。

“吼……”黑影沒入的瞬間,飛蛇彷彿經歷了巨大的痛苦,大聲嘶吼的同時不斷飛上飛下。

下一瞬,其周身開始急劇變化,轉眼之間從原本的數丈長度直接增長了一倍有餘,彷彿初生的黑色蛟龍,在半空盤旋飛舞。

見到巨蛇的一刻,呂成略顯蒼白的神色中迸發出難掩的興奮,再次打出一道法訣,那巨蛇頓時一怔,一聲巨大嘶吼再次發出,隨即向著頂部的光罩猛然衝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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