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短暫的沉默過後,散兵問出了盤踞心底已久的問題。
‘因為我不想再看到你不顧一切撲出去的身影,不想再看到你墜落時萬念俱灰的眼睛。哪怕……你其實並不需要它。’
字句已到唇邊,復又被嚥下。
少女輕笑:“你渴望得到它,不是嗎?”
“哦?”散兵眉頭微挑:“我想要的東西,你都會幫我拿到嗎?”
少女搖了搖頭。
散兵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還未待開口,笑容便僵在臉上。
“你想要的會自己去爭取,不屑於依靠他人得到。”
少女聲音很輕,卻和她眸中的光一樣堅定,那一瞬,彷彿最狼狽不堪的地方都在她目光下無所遁形。
“哼。”散兵猛地撇開頭,避開那道目光。
“嘻嘻。”瞄到散兵髮絲間漏出的紅色耳廓,少女偷笑,在接觸到散兵眼刀子瞬間噤聲,無辜回望。
散兵狠狠咬了咬後牙槽,正想說什麼,忽然眼神一凝,迅速向一側閃開。
等少女反應過來,才發現在她面前的赫然變成了熒。
“哼!不知世人是否知道,正義的化身、大名鼎鼎的旅行者竟然也會搞偷襲這種卑鄙的小動作。”
散兵雙手抱臂,語氣是說不出的嘲諷。
“我們這才不是偷襲,這叫戰術!”派蒙不滿的反駁。
“再說,你們不也是趁納西妲不注意,從她手上搶來的嗎?”
熒保持沉默,見沒有拿到神之心,後退了幾步,確保少女和散兵在自己視線範圍內。
“呵!那又如何?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散兵右手向旁邊一攤,毫不介意派蒙的說辭。
“你!”派蒙握緊雙拳,恨恨跺腳:“真是氣死我了!我要給你起個難聽的綽號!”
“幼稚!”
“啊啊啊!熒,納西妲,快好好教訓這個傢伙!”
少女從地上站起,走向散兵,忽然,一陣奇妙的音波擴散開來。
‘不好!’
少女心中一緊,急忙朝散兵喊到:“阿崩!快捂住耳朵,不要聽這聲音!”
散兵收起放鬆的神情,目光如刀,嗖得向一個地方看去。
熒和納西妲也立刻察覺到不對,捂住了耳朵。
“派蒙!快捂住耳朵!”熒一看派蒙還搞不清楚狀況,立刻焦急地呼喊。
“啊,哦。”派蒙一愣,倒也聽話地捂住耳朵。
少女看散兵只是轉向音波傳來的方向,默默警惕,急忙跑到他身邊,捂住他的雙耳。
散兵一僵:“你……”
一瞬地慌亂後他打掉了少女的手。
“哼!我才不會因為這些小把戲中招!”
紫眸微惱,看著無措的少女:“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話還未說完,便召喚出雷電向著音波傳來的方向打去。
音波瞬間破碎,一道藍色的身影落在眾人面前。
“叮咚!”破碎的金屬儀器與地面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這是!”熒和納西妲睜大了雙眼。
“「博士」!”散兵抱臂,紫眸微眯。
由於置身音波中的時間較長,派蒙有了眩暈感。不斷在空中繞八字,頻頻引來熒和納西妲擔憂的目光。
“派蒙,你還好嗎?”
“唔。好多星星。”派蒙傻笑:“誒嘿嘿!熒,你什麼時候學會分身術了?怎麼有好多個?”
“唔。不對!”派蒙搖搖頭,抱著腦袋:“頭好暈啊!”
散兵抬手,輕撩額前的碎髮,目光不著痕跡地向後撇。
見少女只是晃了晃,便重新站穩,莫名感覺胸中輕鬆了一些。
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散兵狠狠收回了目光,暗自惱怒。
復一抬眸,開口便嘲諷到:“喲!這不是「博士」嗎?怎麼像個過街老鼠一樣狼狽逃竄,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散兵邊說,邊邁步走近,空閒的手凝聚起雷光。
“這場戲好看嗎?不如我來送你一出更精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