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縣。

林幼鯨奉命抄家,從縣丞蘇圓、縣委錢萬鈞,一直抄到四大士紳,共抄出白銀二十三萬三千兩,文章書籍十九箱,店鋪三十餘間,良田萬畝,以及其餘價值不菲的珍寶古董數十箱。

一天時間過去,抄家任務,只剩郊外三里的石中玉家。

林幼鯨將財物地契等盡數送至縣衙後院,馬不停蹄,帶人前往石家,不過才出縣門,就有數人連滾帶爬跑來。

“捕頭,不好了,石家被人強佔了!”

來人都是捕快,奉林幼鯨命看住石家,防止有宵小渾水摸魚,盜竊石家財物。

“何人如此大膽?”

林幼鯨冷眉一豎。

“是錢萬鈞那廝,他還帶了幫手,為首的那個,看氣勢官不小.”

捕快哭訴道,“那些人好霸道,上來就把我們給打了一頓,還說、說讓李大人滾去拜見.”

林幼鯨一怔,讓大人去拜見?難道是錢萬鈞從郡城請來的大官?可不對啊,從清平縣到太阿城,快馬加鞭也要一天時間,就算錢萬鈞昨天中午立即趕往太阿城,一個來回,怎麼也要兩天時間!林幼鯨百思不得其解,謹慎起見,他立即派人去找李牧,隨後,他繼續率人,趕往石家。

很快,一行人來到石家大院外。

不遠處就是瀾滄江,那裡地勢平緩,江水流速不快,能聽到潺潺水流聲。

石府裡卻很安靜,寂靜無聲,石家中人早被抓的抓,趕的趕,此刻,唯有大門外站著兩個身著豪服的下人,趾高氣昂的俯視著林幼鯨等人。

“來人止步!”

豪奴輕聲喝道,“我家大人在此歇腳,無關人等,退避三舍.”

好大的官威,歇個腳而已,竟要別人退避三舍?況且,此處可是石家,是大人點名要查抄的!林幼鯨極是不滿,朗聲道:“在下林幼鯨,清平縣捕頭,奉命查抄……”但他話沒說完就被對方粗暴打斷,“區區捕頭,也敢在此處喧譁,大膽!”

“想要查抄這裡,你還不夠資格!還不去叫清平縣縣令來此拜見我家大人!”

兩名豪奴桀驁不遜,氣焰非常囂張,根本不把林捕頭當幹部看!林幼鯨有些惱火,道:“敢問你家大人是誰?”

“憑你也配知道我家大人名諱!”

“還不去請你家縣令來此拜見我家大人?”

兩名豪奴言辭間,滿是高高在上的優越以及對林幼鯨的鄙夷不屑!林幼鯨怒髮衝冠,恨不能直接宰了這兩個混蛋,但他摸不準對方來歷,生怕冒然動手給李牧帶來麻煩,他只能強忍怒意,靜等李牧到來。

此時。

石府前廳。

一名身著深綠官服的中年男子端坐主位,他國字臉,下顎一撇鬍子,雙目有神,氣勢如淵,官威如獄。

他的旁邊,站著一名淺綠色官服男子,此人正是昨天跑出清平縣的縣尉錢萬鈞。

不過,曾經氣勢如狼似虎的錢萬鈞,此刻縮著肩膀恭敬站在邊上,宛如一隻忠誠的京巴。

“大人,那李牧膽大包天,殺人不眨眼,更有林幼鯨這等兇狠爪牙,下官擔心……”錢萬鈞斟酌著字眼開口。

“你擔心李牧會對本官不利?”

中年男子冷笑,“本官借他十個膽子!!哼!”

“大人.”

一人走進前廳,道,“已搜查石家庫房,沒有發現種子.”

“難道被人捷足先登?”

中年男子皺眉。

他叫孫有德,乃太阿郡少尹,官拜六品,是郡守心腹,奉命來這裡索要石中玉手中的葫蘆種子。

這些葫蘆種子是從一座千年大墓中挖出,乃古植物,一旦種活,必然不凡!“再找.”

孫有德冷肅吩咐,“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是,大人!”

手下吩咐而去。

孫有德煩躁的起身踱步,要不是從之前那幾個捕快嘴中得知石中玉父子已死,他何必如此費力的去找?“大人找的……是什麼種子?”

錢萬鈞湊過來。

“此事與你無關,安靜在旁邊待著就是.”

孫有德不給他臉色。

“下官是擔心大人找的種子,被李牧拿走.”

錢萬鈞機智的開口,“此人貪婪無度,遇到好東西勢必敲骨吸髓,不當人子!”

他擔心這位孫有德不給他出頭,甚至和李牧合作,直接將他賣掉,所以,他沒有矛盾也要製造矛盾,就是要讓孫有德和李牧對上!如此一來,他才能藉助郡守的力量,清除李牧及其黨羽,好讓他王者歸來!“本官明察秋毫,收起你的小心思吧,錢縣尉.”

孫有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下官不敢.”

錢萬鈞趕緊恭順低頭。

“不敢最好!哼.”

時間流逝,孫有德心情越來越差,因為,他左等右等,都快日落西山了,仍未等到好訊息。

終於,有好訊息傳來。

“大人,我等未找到葫蘆種子,但在後院竹溪旁,找到一株神異的幼苗,有光雨籠罩,看葉子,應該是葫蘆苗.”

“帶路!”

孫有德大喜。

與此同時,李牧也終於趕到石家大院。

他在龍鱗棗樹那兒盤桓了一陣後,就帶著馬伕和小馬,還有那頭跟小馬打架打上癮的小老虎回來了,途中見到林幼鯨派來的人,立即兵分兩路,他讓馬伕帶著小馬和小老虎回縣衙,命張龍張虎抽調民壯去看守龍鱗棗樹,不容有失,他則施施然趕到石家。

“大人.”

石府外,林幼鯨拱手,將這邊的情況又說了一遍。

“我知道了.”

李牧淡定點頭,說道,“幼鯨跟我進去,其餘人守在這裡.”

李牧帶著林幼鯨上前,才走到大門,就被豪奴攔住。

“站住,此處乃我家大人歇腳之處,閒雜人等,退避三舍!”

豪奴開口。

“本官乃清平縣縣令.”

李牧道。

他沒穿官服,也不怪豪奴認不出來。

“你就是清平縣縣令?”

兩名豪奴上上下下打量著李牧,目光放肆無禮,最後,他們瞥了眼李牧腰間的佩劍,哼道,“想見我家大人,需解劍.”

“本官若是不解呢?”

李牧問他。

“若是不解,就請縣令大人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豪奴桀驁道。

“區區僕人,口氣卻不小,是誰給你的勇氣跟本官如此說話.”

李牧笑著問道。

“好叫大人知道,紫氣東來日,小人等受我家大人恩惠,也念了一卷道經,得天道饋贈,演化出本命心法,如今也和大人一樣,乃是修行之士!”

豪奴傲然道,語氣滿是自得,頗有一種宰相門前三品官的驕傲!“這樣啊,那就好辦了.”

李牧笑道,“幼鯨,廢了他們丹田氣海.”

“是!”

林幼鯨早看這隊豪奴不爽了,此時得了命令,當即挺槍而出。

“鄉野捕快,不知天高地厚!”

“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

兩名豪奴絲毫不懼,拔出長刀就跟林幼鯨戰到一處。

啪啪啪!招手三招,兩人就被林幼鯨乾淨利落的刺倒在地,腹部血流如注。

“怎麼……可能?”

“你,你……”豪奴難以置信的看著腹部丹田的粗大血洞,睚眥欲裂。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我才踏上修行路,你怎麼能……我、我……”兩名豪奴悲憤欲絕,眼中滿是驚恐與悔恨。

“現在,兩位還要解本官的劍嗎?”

李牧笑著上前,夕陽照在他溫潤如玉的臉上,平添三分血腥!“你,你……”“我家大人,我家大人一定會為我們報仇,是的,一定會,你、你完了,你前途沒有了!!”

豪奴們嘶聲力竭。

李牧笑了:“你家大人會為了兩個廢人開罪本縣令?本官不信,你們信?”

“我們……”兩名豪奴相視一眼,瞬間心如死灰,因為,他們也不信。

以他家大人的性格,估計只要李牧賠點東西,就會將此事揭過……兩人如喪考妣,念及之前所為,頓時哭天搶地,恨不能時光倒流。

“哎,我還是喜歡你們之前那種桀驁不馴的姿態,麻煩能不能恢復一下?”

李牧笑道。

兩名豪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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