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嘈雜吵鬧的小廣場,忽然安靜了。

無數人睜大了眼睛,像是機器人一樣僵硬地扭過頭,朝著空地中央看去。

只見那位方才還奄奄一息、快要不行了的老者,竟是已經自己手臂撐地、支起上身,坐了起來!“窩草!真醒了?不會吧?”

眾人都傻眼了。

朱文韜滿面的冰冷與怒氣瞬間融化,被震驚與狂喜所取代。

他連忙跑過來,來到老者的身邊,扶住老者的手臂,關切道:“爸!你……你沒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老者愣了愣,愕然道:“我……我還好啊,就是腦殼有點暈,身上倒是沒什麼不舒服的,還暖暖的,挺舒坦.”

朱文韜更是吃驚了。

先前妻子在電話裡,可是說老爺子發病了。

腦溢血這種急性病況,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好轉起來?甚至……還挺舒坦?朱文韜滿心疑惑,頓了頓,問道:“爸,你怎麼會倒在這兒?是被人撞了嗎?”

老者低下頭,緩緩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不是吧,我記得……好像是走到這邊,突然很不舒服,腦子嗡嗡響,然後就滾地上去了.”

一旁的方雪梅聽到這話,臉色大變。

她連忙來到老者身邊,道:“爸,您是不是暈迷糊了。

你明明就是被那小子撞昏過去的吧!”

老者怔了怔,撓了撓頭,又轉過頭看了陳斌一眼,“我沒印象啊……我記得當時近邊剛好都沒什麼人,我想喊幾聲找人幫忙打個電話,都找不到.”

方雪梅一下子僵住了,只能強行說道:“您……您大概是記錯了吧……”陳斌見方雪梅還想強行甩鍋,不由翻了翻白眼,道:“老人家暈倒的時候,你又不在現場,你怎麼能這麼言之鑿鑿地說是我撞倒了?你看到了?”

方雪梅咬了咬牙,道:“我……我是沒看到,但其他人看到了啊!這裡這麼多人呢!”

陳斌冷笑一聲,對著周圍眾人道:“諸位,有人看到我撞倒老人家嗎?誰看到了,請站出來做個證.”

眾人都是哭笑不得,紛紛搖頭。

先前他們不願意為陳斌作證,是不想擔責。

那現在自然更不會願意出來為這方雪梅做偽證啊!“反正我看到這老人家倒地半天了這小夥子才來的.”

“就是啊,怎麼可能是他撞的?太扯淡了這也.”

方雪梅渾身一顫,有些啞然了。

陳斌漠然看著方雪梅,道:“現在沒話說了?那我覺得,你不妨解釋解釋,這位老者為什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小公園裡?為什麼昏迷了那麼久,你們這些家人才趕過來?”

這時那位老者倒是開口了,替方雪梅說起了話:“哎哎哎,這不能怪我兒媳婦。

是我自己不好,我突然有點想吃醬油燜面。

家裡老抽沒了,雪梅剛好又在忙,我就主動跟她說我自己出來買的。

是我自己老糊塗了,忘記中午沒吃藥了,才暈倒的。

不能怪雪梅.”

可這話一出,反而起了反作用。

朱文韜臉色一變,看向方雪梅,“等等!老婆,你不是說我爸是突然出門了,不知道去哪了嗎?他原來跟你說了是去買醬油的?我不是跟你說了無數次了,下午不能讓我爸出門。

你居然還讓他一個人出門去買東西?”

方雪梅臉色一白,滿眼慌張,“這……這個……我……我不知道……我……”陳斌這時倒是恍然大悟,嘲弄地笑了笑,道:“原來是自己照顧不周,讓老人一個人出來才出事了啊。

我就說嘛,難怪你這麼想把黑鍋扣在我頭上,想讓我來承擔讓老人昏倒的責任。

原來是怕責任落到自己頭上啊.”

“我……我我我……”方雪梅急的滿臉都紅了,想狡辯,卻根本說不出個一二三。

只能惱羞成怒,衝著陳斌大喊道:“你小子少在這兒胡攪蠻纏!就是你害的!就是你小子害的!”

朱文韜徹底看明白了情況,臉色瞬間黑了下去,像是潑了墨。

他讓父親在地上坐穩些。

然後起身,走過去,一巴掌揮出。

“啪——”一聲脆響。

方雪梅的臉上出現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嘴中的狡辯聲自然也是戛然而止。

她顫抖了一下,捂著臉上火辣辣疼痛的掌印,看著朱文韜道:“你打我幹嘛!都是那小子!”

“別再胡鬧了!你把我當傻子嗎!”

朱文韜怒喝一聲道,“我爸跟你說了要買醬油,你不替他買也就算了,至少要陪他一起把。

結果你不但沒照顧好他,出了事之後,居然還跟我撒謊?你差點害死他你知不知道!現在這位小兄弟冒著風險出來救人,你居然還想往他頭上扣黑鍋,你還要不要點臉啊?我們老朱家的臉都要被你給丟盡了!”

方雪梅被扇了巴掌,也有些不甘心,想發火。

但聽到朱文韜這一通大吼,也是意識到丈夫這次是真的發大火了。

她有些心驚膽戰,不敢再胡攪蠻纏了,緩緩低下頭,道:“我……我也沒想到爸會突然出事啊……我這不立馬帶著兒子出來找了嗎……”“閉嘴吧你!等回去了我再好好批評你!”

朱文韜寒聲說道。

然後他轉過身,來到陳斌身前,問道:“小兄弟,我父親……是真的發病了?而你……治好了他?”

陳斌坦然點了點頭,道:“是的。

急性腦溢血。

我本來沒想管,但不管的話可能就堅持不到醫院了.”

朱文韜聽到這話也有些驚詫——不用任何醫療器具,就能緩解這麼嚴重的急性病?這麼神奇的醫術他還從未見過。

不過,鐵一樣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他也不會傲慢的選擇不信。

他深呼吸一口氣,對著陳斌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小兄弟,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你對我父親的救命之恩!至於我妻子的胡攪蠻纏,我替她向您道歉。

請允許我們先帶我父親去醫院做一下全面檢查,確保一下健康無虞。

等確認完之後,我一定好好設宴感謝你,到時候我們也會拿出充足的謝禮和補償.”

陳斌又不是活菩薩。

先前被那麼誣陷,他也非常生氣。

但現在看著朱文韜打下了那一巴掌,他的氣倒也解的差不多了。

此刻見這朱文韜態度如此端正,他倒也懶得再追究了,擺了擺手道:“出手本來就是一時心起,感謝什麼的就不必了。

我還有事,現在要走了。

你要是真想感謝我,以後就好好照顧好令尊,順便管教好令夫人.”

說完,陳斌轉身就走。

朱文韜愣住了。

他連忙直起身子,走過去:“等等小兄弟……”陳斌擺了擺手,還是不肯停下腳步。

朱文韜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裡抽出一張名片,衝過去塞到了陳斌手裡,“小兄弟你要是實在沒空接受我們的感謝,那請拿著這張名片。

鄙人朱文韜,在東臨市的教育系統還算說的上話。

如果有什麼能幫上忙的,直接打我電話,只要不是貪贓枉法、或是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我都絕不推辭.”

陳斌苦笑了一下,想推也推不掉,索性接下了,“那好吧。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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