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急匆匆離開76號的方黎,林昊端著保溫杯,淡定的喝了一口枸杞茶。
這時候賴秘書來到林昊身邊,隨後滿臉堆笑著說道:
“林處長,這次的事情多謝您了!”
“嗯?”林昊一臉懵逼的看向賴秘書,不解的問道:“怎麼了賴秘書?你謝我什麼呀?”
“之前您幫我找回我兒子,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一直沒能當面感謝您!”
“現在已經幫主任處理完事情了,就特意過來感謝您的!”
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個盒子,遞給林昊一臉感激的說道:
“這個是我和我太太的一點心意,請您一定收下!”
“你說這事兒啊,不用不用!”說著就把盒子推了回去,隨後笑著說道:
“你感謝我幹什麼呀,您兒子是方主任幫您找回來的,要感謝也應該感謝方處長啊!”
“雖然您沒有說,但我可是知道的,是您查出我兒子在袁青雲的賭場,不然我兒子就危險了!”
“至於二處的方處長那裡,我自然也給他置辦了禮物,但您我肯定是必須要感謝的!”
林昊聞言便笑著說道:“賴秘書就太見外了,不過是分內之事罷了!”
隨後又是一番推讓,最後林昊還是收下了禮物,反正這76號這個魔窟就沒幾個好人,不收白不收!
況且,禮尚往來才有交情,而這個賴秘書還是李力行的心腹,指不定哪天用得上呢!
要是不收的話,就顯得別有用心了!
就在林昊跟賴秘書閒聊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嘩啦啦~,噼裡啪啦~!”蘇雅露的辦公室,響起杯子摔碎的聲音,隨後傳來蘇雅露的怒吼:
“方嘉樹,你給我滾出去!”
“你還有臉來找我!”
“是我蘇雅露瞎了眼才看上你!”
二樓的人都聽到了這裡的爭吵聲,隨後不約而同的看向蘇雅露辦公室。
剛好這時候,方嘉樹被蘇雅露從辦公室推出來,而方嘉樹卻在不停的解釋:
“雅露你聽我說~!”
蘇雅露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大聲怒吼道:“你給我滾~!”
說著蘇雅露就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而方嘉樹拍了幾下門,見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便想轉身離開。
結果發現連一樓的人都上來看他笑話,於是對著眾人怒斥一聲道:“看什麼看,都很閒嗎?”
林昊看著這早有預謀的一幕,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隨後拿著茶杯喝了一口枸杞茶,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這什麼情況啊,怎麼吵架了啊,昨兒個不是還好好的嗎?”
賴秘書也收回目光,隨後低聲跟林昊說道:“這事兒我倒是知道一點!”
“噢~!”林昊聞言,頓時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賴秘書難道知道什麼內幕嗎?跟我說說~!”
賴秘書關上林昊辦公室的門,一臉八卦的說道:
“我聽說,昨兒個方嘉樹處長跟一個女的,嗯嗯~,據說還是個女學生,結果被蘇雅露抓了現行!”
賴秘書說話的時候眉飛色舞,一臉吃瓜的表情,簡直不要太精彩。
最後賴秘書說道:“本來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兒,但聽說倆人都快成了,結果還冒出這種花邊事,就連主任也不好勸什麼。”
“主任也知道了!”林昊興致盎然的問道。
“那當然了,不然我這兩天都不在處裡,怎麼能知道這件事的呢!”隨後賴秘書繼續說道:
“今天早上我回來給主任彙報工作,親眼看見蘇雅露哭的稀里嘩啦的,主任也挺頭疼的!”
而林昊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畢竟只是方嘉樹和蘇雅露演的雙簧而已。
倒是賴秘書這兩天不在76號,讓林昊很感興趣,隨後翻看了一下他的記憶,還真讓林昊發現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李力行這傢伙,連藏人的窩都不挪一下!”
與此同時,二處的偵行科辦公室,陳彬對方嘉樹和蘇雅露的事情並不感興趣。
他感興趣的是,陳克海這次怕是要倒黴了,搞不好會栽個大跟頭。
這時候,行動隊的李唐拿著兩份食物,大大咧咧的直接走了進來。
“你能不能學會敲門?”見到李唐突然闖進來,卻是嚇了陳彬一跳。
“想啥呢?來吃晚飯了!”李唐無所謂的說道。
陳彬把門關上,隨後春風得意的說道:“沒聽說嗎?牢裡的那個紅黨交代了!”
“交代就交代了唄!”李唐無所謂的說道:“交代了就去抓人!”
“,對了!”李唐這時候反應了過來:“抓人不是該你們偵行科去嗎?你怎麼沒去呢?”
“呵呵~!”陳彬得意的說道:“你知道供出來的人是誰嗎?”
“愛誰誰,不感興趣!”說著把飯菜擺好,隨後說道:“趕緊吃飯,今天指不定還要加班呢!”
見李唐不感興趣的樣子,陳彬有些急了,此刻他正需要有人,分享他的開心的心情,結果人家沒興趣。
於是陳彬故意半遮半掩的說道:“被供出來的人你認識!”
“什麼,我認識?”收起了笑容,隨後腦海中靈光一閃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就是我們76號的人?”
“那也不對呀,我剛上來的時候風清雅靜的啊!”說著李唐看向陳彬,著急的說道:
“你倒是說話呀,到底是誰啊?”
“陳克海!”陳彬一字一頓的說道。
“什麼?”李唐聞言直接說道:“這怎麼可能?”
“陳克海什麼出身你忘了嗎?標準的大地主大資本家出身,紅黨能接受他?”李唐一臉不信的說道,只以為陳彬擱那兒胡說八道呢!
“呵呵~!”陳彬冷笑一聲,忘乎所以的說道:“那可不一定~!”
沒等陳彬把話說完,李唐一臉不爽地打斷道:
“有啥不一定的,你看你那小人得志的樣兒,克海是咱自己人,你有什麼好興奮的!
隨後李唐開始分析了起來:
“我跟你說,肯定就是牢裡的那哥們兒熬不住了,隨便咬個人當替死鬼!”
“這種事情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陳彬一臉不開心的說道:“那他為什麼不咬你,也不咬我,偏偏就咬陳克海呢?”
“你是不是傻!”李唐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陳彬說道:
“他咬的著咱們嗎?那哥們沒見過我,還是你親自把他從天京抓回來的!”
“而克海一看就是資歷最淺的,不咬他咬誰啊?”
“換我我也咬他呀,換成你你咬不咬?”
“你才傻呢,把自己比喻成狗,還挺開心的!”說著又神秘兮兮的說道: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陳克海突然出現,你不覺得可疑嗎?”
“嘖~!”李唐被陳彬那股,恨不得陳克海馬上死的執著勁煩透了,扔下筷子直接說道:
“陳彬啊,陳克海可不可疑這件事情咱先不說,先說說你!”
隨後李唐一臉不高興的說道:“咋的了,老同學回來你賊拉不高興是吧!”
“我看你這人真的是有問題,要是陳克海沒有回來,你是不是還得咬我,那勞資是不是該趟黃浦江餵魚了!”李唐越說越氣。
“你先別激動啊!”陳彬不得不解釋道:
“我又沒說他一定是,方黎這不都去了嘛,陳克海是不是紅黨,明天咱們自然見分曉!”
不過說到這裡,陳彬又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說道:
“再說了,陳克海要真是紅黨,我相信方黎跟他關係再好,也不可能包庇他的!”
李唐聽陳彬這樣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說道:
“咱們特訓班的同學還剩下幾個啊,你就迫不及待的想陳克海死,你是看他跟方黎關係好,你怕自己失寵了是吧!”
“你這人沒救了,你自己吃吧!氣都氣飽了”說著李唐轉身離開,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另一邊,方黎帶著人來到陳克海家外面,不過方黎讓其他人等候,而他自己親自上樓。
而此時的陳克海,正在看剛才在書店拿回來的書,以及上面的情報。
原來陳克海在離開76號之後,便去了南門書店買書,便將自己的營救計劃上報,同時接受上面的指令。
這時候,方黎在楊叔的帶領下來到二樓。
“克海,看我給你帶來什麼晚餐,剛煎好的沙利文牛排!”
隨後好奇的看向陳克海說道:“在幹什麼呢?”
“剛從南門買了一批書,今天剛到,現在有空就收拾一下!”
方黎聞言頓時沒了興趣,於是笑著說道:
“書待會兒我幫你弄吧,咱們先吃飯,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陳克海點了點頭,放下手上的書,然後跟方黎一起入座。
只是吃飯的時候,二人都默契的沒有開口,方黎心中糾結陳克海這個發小的身份。
而陳克海則知道,方黎是來抓他的,只不過他心中自信,能過去這個一關。
於是在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方黎這才開口說道:
“知道嗎?去年我審了一個佐格爾的老毛子,他臨死前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喝一杯伏特加!”
“我就很奇怪,像我們這種刀頭舔血的人,怎麼會嗜酒如命呢?”
“你猜他怎麼說!”說著方黎看向陳克海。
而陳克海則淡定的吃著剩下的牛排,聞言只是搖了搖頭說道:“沒興趣猜!”
方黎笑著說道:“他說,像他們這樣的人,只有酒精才能讓他們的智力略微下降,好理解那些天資平庸的人!”
“那這個人也太自負了!”陳克海吃著牛排說道。
“我也這麼覺得,所以在他臨死前,我沒有讓他沾一滴酒!”方黎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那你也是挺變態的!”陳克海吐槽道。
方黎無所謂的一口乾了紅酒,這才繼續說道:
“他們這些人就是這樣,總覺得人之將死,理應滿足一些他們的遺願!”
“但他們不知道,我只喜歡做交易,他們身上沒有有用的價值,我為什麼要滿足他們的遺願呢!”
見陳克海沒有反應,方黎便話鋒一轉道:
“對了,今天那個紅黨,也和我做了一筆交易!”
陳克海這時候吃下最後一塊牛排,嘆息一聲感嘆道:“終於說到正題了!”
“說吧,他跟你坦白什麼了?”
見陳克海如此鎮定,方黎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開口說道:
“他給我說了一個名字,一個潛伏在我身邊人的名字!”
“他說的是我?”陳克海一臉淡定的說道。
“哈哈,對呀!”方黎大笑著說道:“你說可不可笑,你居然是我身邊潛伏的紅黨!”
陳克海也笑了笑說道:
“他是不是還說,我們的接頭暗號是:程嬰杵臼,月照西鄉!”
方黎盯著陳克海笑著,只是笑容之中滿是冷漠。
而陳克海則像是看學渣的眼神回敬,隨後搖頭說道:
“苗長官教導過我們,這接頭暗號越生活化越好,那你覺得‘程嬰杵臼,月照西鄉’這幾個字生活化嗎?”
方黎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隨後面無表情的說道:
“既然不生活化,那你為什麼要跟他提起的呢!”
陳克海言語中帶著失望道:“枉我們還是發小,你連這點都想不到?”
方黎聞言直接跟陳克海對視,這才嚴肅認真的說道:
“克海,我們就不要打啞謎了,這件事你肯定要給我個交代,不然咱們連兄弟都沒得做!”
陳克海聞言,卻是滿臉抱怨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成天逼著我立功升官!”
“我就是想用帶有某種含義的字來試試他,讓他誤以為我是他們的人!”
“提醒他可以把情報交給我,讓他自己當個慷慨赴死的英雄,而且我幾乎就要成功了,說不定明天他就把情報交給我了!”
“你應該安裝了竊聽器的,難道你沒有注意到,他在聽完我的話後,他反問我的話嗎?”
此時方黎已經相信陳克海七八分了,因為陳克海既然知道自己真能裝了竊聽器,正常情況下應該謹言慎行才對。
“嘶~!”其實方黎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陳克海的話,但他感覺自己幹了件蠢事。
但他說的確實有道理,人在絕望的情況下,不排除會賭一把,把情報交給明示自己人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