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方黎和陳克海二人來到辦公室,這時候有個下屬來找到方黎,低聲在他耳邊說話。

“幹什麼?自己人,好好說話!”方黎一把推開訓斥道。

手下立正後說道:“報告方處長,人已經帶到你指定的審訊室了!”

方黎這時候對著程克海說道:“正好,你跟我一塊兒去!”

“我就不去了吧!”想到昨天的試探,程克海開口拒絕道:“那股子血腥味我受不了!”

“誰說審訊就非得見血了!”方黎笑意盈盈的說道:

“再說了,你不立功升個一官半職的,手底下的這些小崽子們,又怎麼看得起你呢!”

“走吧!”

陳克海無奈,只能跟著方黎離開,然而二人卻來到停屍房!

陳克海本以為是去審訊室,結果來到了停屍房,於是開口吐槽道:

“你怎麼那麼變態啊,直接在停屍房審訊!”

“我還以為你喜歡呢!”隨後方黎邪魅一笑道:

“對於你來說這個地方,對你來說既乾淨又整潔,而對於我來說,只有屍體才是最誠實的!”

“你想想這個場景,這個佈置,被一群誠實的人圍繞著,再頑固的犯人也會被感化!”

配合上方黎詭異的笑容,陳克海像是看見了地獄歸來的惡魔!

隨後二人進入停屍房,方黎看著坐在鐵椅子上的紅黨,笑意盈盈的說道:

“看來你恢復的不錯啊,知道我為什麼對你停止用刑嗎?”

“哼~!”紅黨把頭瞥向一邊,根本不理會方黎。

見紅黨不理會自己,方黎也不介意,隨後說道:

“我看你兩眉之間呈絳紫色,這是有心臟病吧!我要是繼續對你用大刑,你的心臟啊~!”

“噗~!”方黎的右拳猛地張開,隨後打趣道:“萬一爆了怎麼辦!”

而這時候紅黨嚥了咽口水,把頭撇向一邊,不再看方黎。

“咽口水了!”

“緊張了吧!”

“害怕了吧!”

“說明我猜的沒錯對吧!”方黎不停的施加壓力。

陳克海好奇的看向方黎,而方黎像是知道他的疑問,順手就把一份檔案遞給他。

這時候陳克海才知道,這個紅黨同志叫趙昌賢,是一名小學教員,以及他本人的詳細資料。

而病史一欄赫然寫著:心臟病!

“我有心臟病怎麼了,難道規定了學校教員,就不能有心臟病了?”趙昌賢故作淡定的說道。

這時候陳克海淡淡的說道:

“說實話,你這個小學教員的身份,做的幾乎是天衣無縫!”

“可惜啊,功虧一簣!”說著放下手中的資料,然後直視趙昌賢。

而趙昌賢把頭轉向另一邊,並不想不理會陳克海。

這時候陳克海繼續說道:

“你說你畢業後一直在教學,但是拿粉筆的手,和拿槍的手還是有區別的!”

說著上前拿起趙昌賢的右手,指著虎口的肉繭說道:

“否則,要拿多大的粉筆,才能在虎口摩擦出肉繭,拿手槍的時間不少於三年吧?”

觀察了一下,陳克海繼續說道:

“我說話的時候,你食指和中指習慣性的分開、夾起,應該有吸菸的習慣吧,是因為心臟病戒的嗎?”

“還是因為任務的特殊情況,不得不戒菸!”

“什麼特殊情況?”趙昌賢有些緊張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陳克海看著趙昌賢的眼睛,隨後得意的說道:“是不是為了方便傳遞情報?”

“貴黨給你安排的妻子,長期服用支氣管的藥物,而你作為一名體貼入微的丈夫,卻是煙不離手,所以不得不戒了!”

“貴組織的設計非常用心,無奈時間太短了,並不足以讓你成為另一個陌生人,由此可見你的妻子也是!”

一通分析下來,在趙昌賢沒有開口的情況下,審問出大量情報,雖然都是些邊邊角角,也或者過期無用的情報。

但這足以證明陳克海,在審訊方面的優秀能力。

“啪啪啪~!”停屍房裡的76號特務,忍不住給陳克海鼓掌。

而方黎更是開心的說道:

“看來在特訓班教的東西,你是一點都沒有忘啊,甚至比當年還厲害!”

然而陳克海臉上卻並沒有喜色,而是淡淡地說道:

“都是無數兄弟姐妹生命交的學費,我怎麼會忘了呢!”

這時候陳彬走了進來,對著方黎說道:“方處長,警察局的劉局長請你喝茶,很急!”

方黎聞言起身,隨後對陳克海說道:“正好我先緩口氣,克海你們繼續審問!”

說著便離開停屍房,而陳克海心裡卻警惕了起來,這大概又是對自己的考驗。

此時房間裡只剩下三個人,氣氛似乎沒有剛才那麼焦灼。

這時候陳克海突然對身旁的特務問道:

“兄弟,身上帶煙了嗎?”

“長官,我不抽菸!”

“那能麻煩你一下,幫我替這位仁兄買包煙,或許抽根菸,會讓他冷靜下來!”

“是,我這就去買!”說著特務就離開停屍房。

此時只剩下兩個人,雖然陳克海猜到,這有可能是對他的考驗,但他有信心應付過去。

於是直接對著趙昌賢,模稜兩可的說道:

“受苦了,既然都進了76號,掩飾身份就沒有必要了!”

“能不能活著出去,和身份沒有任何關係!”

見到人少了,趙昌賢聞言反駁道:

“既然身份不重要,那你們又在糾纏我的身份幹什麼?”

這時候,陳克海雙目炯炯有神的,直視趙昌賢眼睛說道:

“因為對於惡魔而言,掩飾身份就是在侮辱他們的智慧,他們最在乎的就是這個!”

而此時的趙昌賢,卻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他們?”趙昌賢猛地抬起頭,看向陳克海冷笑道:“難道你不是惡魔中的一員嗎?”

“你是嗎?”趙昌賢用微不可查的聲音問道。

陳克海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

“深陷地獄,成魔成佛都在一念之間,程嬰杵臼,月照西鄉,一生一死,誰能自決,順應形勢而已!”

一段對話下來,趙昌賢立刻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同志給自己提醒。

身陷黑暗,心向光明!

此刻趙昌賢心中振奮不已,迫切的想要說什麼,卻又強行壓下,不能給自己的同志帶來麻煩。

這時候買菸的特務開門進來,隨後把煙遞給陳克海道:“長官,煙買回來了!”

陳克海沒有接過煙,而是指了指趙昌賢,然後吩咐道:“給他點上吧!”

可惜他們之間交流的時間太短,因此趙昌賢便故意說道:

“我不抽菸!”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特務可不跟他客氣。

“算了,都是快死的人了,沒必要跟他計較呢!”說著陳克海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

“給他兩根菸吧,回去以後想抽就抽!”

特務識趣地把煙遞給陳克海,不過他卻擺手拒絕道:

“不用給我,不要壞了規矩,讓他自己拿!”

而特務抽出兩根菸給趙昌賢,陳克海則繼續說道:

“反正處長也不在,我也暫時審不出什麼,撤吧!”

說著轉身就離開,而特務手下則扶著趙昌賢回牢房。

趙昌賢看著手上的兩根菸,心裡震驚不已,他是在延安培訓過的,“兩根菸”是一個暗號,意思是反咬潛伏的同志!

這個陳克海果然是自己的同志,而且還是跟自己一樣,曾經去延安培訓過。

然而回到牢房後,他手上的兩根菸,立刻被剛才買菸的特務收走,然後徑直離開。

就在所有人離開停屍房後,一個停屍臺上的白布瞬間被掀開。

隨後一個赤裸的男人起身,然後穿好衣服,趕緊來到隔壁的房間,路上還碰到了送趙昌賢回牢房的記錄員。

而隔壁房間裡,本該去跟警察局長喝茶的方黎,正老神在在地反覆聽,剛才陳克海和趙昌賢的對話。

隨後兩個特務就把方黎離開後,他們看到的、聽到的,全部仔仔細細的講述了一遍。

同時還把收回來的兩根菸,給徹徹底底的解剖了一遍,結果沒有任何發現,就是兩根普通的煙而已。

方黎鄭重地對手下問道:“你確定這兩根菸,沒有經過陳克海的手?”

方黎手下的特務立刻說道:

“沒有,陳長官主動迴避的,全程都沒有碰過這兩根菸!”

“你們先出去吧!”招呼手下離開後,方黎一遍一遍的聽剛才的錄音。

良久,一旁的陳彬終於忍不住說道:

“方處長你聽,他們的對話雲山霧罩的,肯定說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資訊!”

“而陳克海故意支開記錄員,目的就是為了單獨跟趙昌賢交流!”

“這也就解釋了這兩根菸,沒有任何問題的原因!”

然而方黎隔壁沒有理會陳彬,而是靜靜地聽裡面的錄音,過了一會後吩咐手下道:

“去查一下‘程嬰杵臼,月照西鄉,一生一死,誰能自決!’這幾句話的出處!”

“是!”特務立刻去查資料。

“呵呵~!”方黎摸了摸光潔的下巴,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道:“有意思!”

陳彬在特訓班的時候,誤以為是陳克海出賣了他,把他當逃兵的事情上報,讓他在同學面前抬不起頭。

因此出於對陳克海的憎惡,便開始在方黎這裡拱火道:

“方處長,之前調查陳克海沒有問題,要不我再重新查一查~!”

沒等陳彬把話說完,方黎緩緩轉頭看向他,直到看的陳彬心裡發虛,這才說道:

“走,去會一會這個老趙!”

此時方黎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的發小,於是掩藏心中的怒火,帶人來到刑訊室。

此時的趙昌賢,已經被老金審訊了許久,身上又添了很多新的傷痕。

看著被綁在鐵椅子上的趙昌賢,方黎淡淡地說道:

“程嬰杵臼,月照西鄉,有人願與足下分任之!”

“那麼,願與足下分任的人,是誰呢?”

“沒想到,你們連自己人都要監聽!”趙昌賢身體顫抖著說道。

方黎笑著擺了擺手,悠然自得的說道:“別說自己人了,我就是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不得不說,你們組織把你的背景,處理的相當清爽,以至於我想抓你的家人脅迫你,都沒辦法,因為我根本找不到人!”

然而趙昌賢卻不為所動,緊咬牙關不說一句話。

“所以你很得意是吧!”而這時候方黎無所謂的繼續說道:

“覺得自己有恃無恐,赤條條的往來無牽掛,對不對!”

“但是我先行啊,貴組織一定知道你家人的情況,你們天京站被查的時候,我順手讓人留下了兩封信!”

這時候方黎的話,已經吸引了趙昌賢的注意力,於是方黎繼續說道:

“一封是你的家書,而另一份則是你同事的家書,而在你同事的家書裡,我可是幫他寫了一大堆豪言壯語!”

“至於你那封家書嘛!你猜我在裡面寫了什麼?”

這時候趙昌賢不淡定了,目露兇光地瞪著方黎道:“你太卑鄙了!”

“你放心,要命的內容啊,我都用的隱形墨水寫的!”

“只要你老實交代,你完全可以放心,貴黨看到的家書裡,只有豪言壯語!”

“我相信組織,不會因為你這點小伎倆,而影響他們的判斷!”趙昌賢鏗鏘有力的說道。

只是語氣中,似乎有那麼一絲不自信,而方黎像是發現了導致大壩決堤的蟻穴。

見到趙昌賢心態發生動搖,於是方黎加大心理攻勢道:

“我也相信貴黨的判斷力,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現實的問題,漫長的審訊會摧垮人的意志的!”

“如果再被組織懷疑是什麼後果,相信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這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你,你~,你,你!”趙昌賢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他氣的渾身顫抖,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試圖掙脫身上的枷鎖。

方黎見狀,眼裡的得意根本壓不住,隨後淡定的壓了壓手說道:

“別激動,冷靜,冷靜,有話咱們好好說!”

“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為你假死脫身,重新安排一個身份,說不定還有機會跟家人團聚呢!”

見趙昌賢慢慢恢復了冷靜,方黎這才說道:

“現在,回答我一個問題,今天審問你的,我的那個同事,是不是你們的人?”

此時趙昌賢臉色變幻不定,最後閉上眼睛下定了決心,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似的,萎靡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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