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阿萍她……跳江自殺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今天一早,剛出完早操,隊長的家裡人就送信過來了.”

孫大鐘如實向李牆報告道,“隊長一聽到這個訊息,就立刻好像瘋了似的嚷嚷著要給自己女兒報仇.”

“混蛋!”

暴怒之下的李牆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身邊的一張辦公桌上,竟直接將那張桌子打得從中間開裂,硬生生地斷成了兩半。

緊接著,李牆便上前一把揪住了王二柱的衣襟,甩手啪啪就是兩記耳光,然後才冷聲對他說道:“清醒些了嗎?”

“弟……弟兒……是你嗎?你……你可算是回來了,阿萍她……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夾雜著血色的眼淚便不受控制地從王二柱的眼眶中奪眶而出。

李牆則先是安慰似的用手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才沉聲問道:“屍體找到了嗎?”

“還……還沒有.”

孫大鐘連忙誠惶誠恐地問道,“不過姜組長已經帶著人沿江向下遊全力尋找了.”

“這就是了,連阿萍的屍體都還沒找到,你就在這又是報仇又是掉眼淚的,有那個功夫為什麼不派人繼續去找,五里沒找到就十里,十里沒找到就二十里,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才是你現在應該做的,懂嗎?”

一番話猶如當頭一棒,狠狠地打在了王二柱的頭上,讓他猛然清醒了過來,隨即便連忙點頭,嘴裡不住地念叨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李牆則先把那王二柱晾在了一旁,然後朝著那個跟他背靠背地綁在一起的鐵林努了努嘴,繼續問道:“他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姑娘出事當天,其實是去參加一個什麼講堂的,隊長有公務脫不開身,就讓鐵公子幫忙送她過去了,可哪曾想卻出了那檔子事,所以……”聽到這,李牆便已然能夠猜到事情的大概經過了,於是便示意孫大鐘給王二柱鬆綁,同時又從懷裡將那枚青雲徽章拿了出來交給他了,對他說道:“拿著它到稅關碼頭去找青雲幫,看到這枚徽章之後他們自然會出手相助的.”

“知道了!”

孫大鐘仔細地青雲徽章收好之後,隨即便一邊替王二柱鬆綁,一邊說道,“隊長,咱們走吧!”

已經清醒過來了的王二柱先是感激地看了李牆一眼,隨即便大手一揮對孫大鐘說道:“走!”

待兩人離開之後,李牆便緩步走到鐵林的面前,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拳,直接將他打倒在地,“這一拳,是我替阿萍打的.”

說罷李牆便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鐵林的面前,陰沉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道:“站起來!告訴我事發當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那鐵林雖然臉上捱了一記重拳,心裡卻非但沒有半點火氣,反而感到好受了許多,於是便在狠狠地吐了一口嘴裡的血水之後,將那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李牆複述了一遍。

……半小時後,洛公館。

“組長,你回來啦!你這次漢口之行可是立了大功了,連蔣委員長都親自發來了嘉獎電報呢!……”一見李牆進來,海棠便立刻興高采烈地向他彙報起來。

然而話才說了一半,海棠便敏銳地察覺到李牆此刻的狀態有些不對勁,而當她的目光落到李牆的右手上的時候,便忍不住吃驚不已地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沒什麼.”

李牆顯然並不在意自己右手的傷勢,而是直接表明了自己的來意,“我聽說今天晚上在上海飯店有一個文化沙龍,我想讓你陪我去參加一下?”

“什麼沙龍,很重要嗎?”

海棠第一時間找來了藥箱,一邊仔細地替李牆的右手上藥,一邊問道。

“聽說是中華日報社的主編胡先生牽頭主辦的,意在促進上海文壇交流.”

不想話音未落,海棠便忍不住啐了一口,“嘁!什麼文壇交流,還不是變著法地向商人富賈要錢?說難聽點,不就是一幫打著文學交流的幌子,站著要飯的乞丐麼?你去湊那個熱鬧幹嘛?”

李牆則面無表情,淡淡地說了兩個字,“報仇!”

此話一出,海棠便不由得一愣,隨即也不問緣由,便直接點頭答應道:“好!”

“晚上七點,我來接你!”

“知道了!”

……從洛公館出來之後,李牆便立刻馬不停蹄地來到了汪精衛的寓所門口,以替那個熊劍東送信為由,求見汪精衛。

別說,自打那個張魯和他那一眾手下一個不剩地死在了櫻花號專列上之後,負責保護寓所安全的76號特務也變得和善了不少。

時間不大,汪家的那個老管家便從裡面走了出來,“閣下就是明牆,明副隊長吧?我們家老爺有請,請跟我來吧!”

“有勞了!”

說罷,李牆便跟著那個老管家走了進去,然而那老管家卻並沒有帶他進到汪精衛的寓所裡面,而是徑直帶著他來到了後花園的那座建在一個人工湖上的湖心亭。

而在兩人之前,亭中則早已坐著一人,雖然從那老管家的態度之中不難判斷,眼前這位,便是那天字第一號大漢奸汪精衛了,但僅從外表上看,此人卻是端的儀表堂堂,風度翩翩,使人相對,如坐春風之中。

臉上甚至連一條皺紋都沒有,根本不像是一個已經年近六旬的人,完全無法將他跟賣國求榮,投遞叛國的漢奸聯絡在一起。

“你就是明牆?我對你的事蹟略有耳聞,聽說你有一封信要親手交給我,信呢?”

揮退左右之後,汪精衛便慢悠悠地開口對李牆問道。

不想李牆卻搖了搖頭,隨即又謹慎地看了一眼左右之後,才從懷裡拿出了一樣東西,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汪主席,其實卑職這次來,送信是假,實際上則是受人之託,要我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送到您的手上.”

說著李牆便緩緩地攤開手掌,赫然竟是一枚吊墜!汪精衛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那枚吊墜的來路,整個人幾乎是從石凳上彈了起來,一把搶過了那枚吊墜,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知過了多久,汪精衛那激動的心情才終於平復了下來,隨即便擦了擦自己那已經有些溼潤了的眼角,對李牆說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話音未落,李牆便立刻一躬到地,一字一頓地說道:“卑職想要一個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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