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棠小姐,多虧她出手相助,將此事直接上報給了毛主任,中統那邊這才乖乖地把信轉了過來.”

“毛主任親自出面?難怪……看來那個小組不光是組長財神,就連他手下的交通員也是手眼通天啊!”

明樓聽了很是感慨地說道,隨即便找出紙筆模仿著汪芙蕖的筆跡奮筆疾書起來。

“大哥,想不到你還會這一手啊!”

一旁的阿誠見狀忍不住說道。

不想明樓卻哼了一聲,“每模仿一筆那姓汪的字跡,我對他的憎恨便會加深一分,不知不覺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為的就是這一天!二十年前,他設計陷害我父親,導致我父親英年早逝;而後又為了某躲我明家家業,又買通殺手想要置我姐弟於死地,結果卻誤殺了明臺的生母。

要不是明堂大哥,我們還被那傢伙矇在鼓裡呢!”

時間不大,明樓便模仿著汪芙蕖的筆跡重新寫好了一封信,裝進了之前的那個信封裡,隨即又仔細地將信封口重新密封起來,然後才交給了阿誠,並壓低了聲音對他交代了幾句。

然而阿誠聽了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仔細地將那封信收起來之後,便轉身離開了書房。

……兩天後,漢口機場。

“羅厚才,你可想好了,真不打算跟我一塊兒回去了?”

臨上飛機之前,李牆最後一次確認道。

而羅厚才卻還是跟之前一樣,態度堅決地搖了搖頭,“嗯吶,大哥,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見那羅厚才心意已決,李牆便也不在強求,“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要先回趟老家,至於其他的,還沒想好.”

聽到這,李牆點了點頭,隨即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他說道:“我記得你說過你老家在hlj?”

“嗯吶!”

“那正好,等你回到老家之後,替我給哈爾濱警察廳特務科的周乙周股長帶個口信,叫他今年清明的時候務必回來一趟.”

“放心吧,大哥!我一定把您的話帶到!”

“好!”

然而話音未落,一旁的伍島茂德便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對李牆說道:“明先生,這次多虧有你幫忙,否則我還真不知該如何交差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明先生一定要收下.”

說著便將手上的那隻公文包遞到了李牆的手裡。

剛一入手,李牆便立刻感受到了那隻公文包非同一般的份量,隨即便笑著對他說道:“伍島課長您真是太客氣了,這叫我怎麼好意思嘛!”

“應該的,應該的!”

說著那伍島茂德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交到了李牆的手上,“另外,我這還有一封信,麻煩明先生回去之後代為轉交給藤田長官.”

“好說!好說!”

說完李牆便將那封信收了起來,向著前來送行的眾人揮了揮手,然後才登上了即將返程的運輸機……一路無話,五個小時之後,飛機便安全地降落在了虹橋軍用機場。

飛機剛一落地,早已經在機場跑道附近待命的日本憲兵便立刻圍了上來,將運輸機的四周嚴密地戒嚴了起來。

李牆的心裡當然清楚,如此打得陣仗可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是為了保護那批跟自己同機抵達的那批進口精銅。

“明副隊長,辛苦了!”

剛一下飛機,親自帶隊前來的藤田芳政便立刻迎了上來,熱情地說道。

李牆則立刻擺出了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誠惶誠恐地回道:“卑職不才,竟勞煩藤田長官親自前來迎接,實在是折煞卑職了。

啊對了,這是卑職臨行之前,伍島課長託我轉交給您的信.”

說著李牆便連忙從懷裡將那封信掏了出來,恭敬地遞到了藤田芳政的手裡。

然而藤田芳政接過信後卻並沒有立即拆開,而是將其收了起來,然後才對李牆說道:“明副隊長,按理說我是應該設宴為你接風洗塵的,但是你也知道,現在是特殊時期,所以……”“藤田長官您太客氣了,您老能夠親自帶隊前來接機,就已經給足卑職的面子了,如果沒什麼事了的話,卑職就先行告退了.”

“明副隊長請便!”

……從機場出來,李牆原本是想直接回明公館的,可是當他坐上了黃包車之後,卻鬼使神差地讓車伕將自己拉到了自己在愚園路上的那間臨時辦公室的門口。

本著將錯就錯的心思,李牆便索性下了車,推門走了進去。

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好端端的一間辦公室此刻已經被搞得亂七八糟,滿地都是玻璃碎片以及散落的檔案,原本整齊擺放著的檔案櫃也橫七豎八地躺倒在了地上。

活脫脫地一副遭了賊的景象。

而更讓李牆氣不打一處來的是,辦公室的中間背靠背地擺著兩把椅子,椅子上面綁著的非是旁人,赫然竟是王二柱和鐵林!這還得了!?李牆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兩人面前,剛要替那兩人鬆綁,卻猛然注意到了那兩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於是出於慎重考慮,李牆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又向後退了兩步,然後才皺著眉頭對王二柱說道:“柱子哥,你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然而那王二柱卻好像沒聽到一半,只是紅著眼不停地在嘴裡叨唸著什麼,李牆連忙又豎起耳朵仔細聽了好一會兒,這才聽清了那王二柱嘴裡唸叨的內容:殺!殺了他!我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那個畜牲!就在李牆聽得一頭霧水的時候,巡查隊一組組長孫大鐘剛好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見到李牆便立刻撲了上來,幾乎是帶著哭腔一般地對李牆說道說道:“副隊長,您可算是回來了!出大事了,隊長他……隊長他……”“大鐘,到底出什麼事?你別急,慢慢說.”

“就在前天,隊長的女兒被人下藥迷姦,那小姑娘也是個烈性子,不堪受辱,留下了一封絕筆信之後,就跳江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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