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官明鑑,這件事我真的是毫不知情啊!您放心,卑職一定抓緊時間調查清楚,給您一個交代,也給軍部一個交代!……好的,多謝長官的信任,卑職一定……”梅花堂的機關長辦公室裡,一個身穿日軍軍服,身材微胖,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圓眼鏡的日軍軍官,正筆直地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接聽著軍部打來的問責電話。

然而還沒等他表完自己的決心,對面就直接很不客氣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影佐禎昭的臉也幾乎是在瞬間沉了下來,一言不發地放下電話,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這便使得那個已經在辦公室裡站了快一個鐘頭,心裡本就已經忐忑不安了的張魯更加七上八下起來。

“影佐大佐,小的……”好半晌,張魯才終於鼓起勇氣艱難地開口說道,然而才剛開了個頭,就被那影佐禎昭抬手打斷了,“好了,什麼都別說了,這件事情你辦的很好,特高課那邊的反應有多激烈,那個人身上的情報就有多重要,既然得不到,那麼直接毀了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只是可惜了那份天大的功勞了.”

聽到這,那張魯才終於暗自鬆了口氣。

而就在這時,影佐禎昭卻猛地話鋒一轉,“不過你剛剛也聽到了,上面要我三天之內將這件事調查清楚,給所有人一個交代,所以,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影佐大佐放心,小的一定在三天之內將此次事件的調查結果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在調查報告上,送到您的面前.”

“很好!回去告訴你們李主任,只要他用心替我做事,我們梅機關就一定會給予他最大的支援.”

“是!小的告退.”

……是夜,一輛黑色的汽車緩緩停在了位於環龍路上的一幢二層小樓前。

車門開啟,一個女子便走了下來,赫然竟是身著便服的南造雲子。

“高木君,在這裡守著,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

吩咐了一句之後,南造雲子便推門走了近去。

這幢小樓雖然從外面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內部卻已經被秘密改造成了一間特護病房,而病床之上便是今天剛剛抵達上海的楊慕次!“真是抱歉,楊醫生,委屈你了!”

病床上的楊慕次則很是吃力地擺了擺手,虛弱地說道:“南……南造課長您……客氣了,若不是您的安排,恐怕我……咳咳咳……恐怕我早就已經去見上帝了.”

“楊醫生,我知道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但是還請你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告訴我,長谷川君臨終之前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就在南造雲子秘密會見楊慕次的同時,明家的書房裡,明樓也向李牆問出了差不多同樣的問題。

“阿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樣的情報,能讓日本人如此緊張,甚至出現內訌了吧?”

李牆也不隱瞞,直接脫口而出道:“波蘭之鷹,長谷川剛的遺言.”

此話一出,明樓不禁眉毛一挑,“照你這麼說,那個長谷川剛遇襲之後並沒有立刻斃命?”

“雖然沒有立刻掛掉,但離死也不遠了,根本沒有撐到醫院,不過在彌留之際,卻還是強撐著留下了一句遺言.”

“什麼遺言?”

“防化學兵總隊隊長的學生將於年底攜帶大量機密檔案出逃,請務必做好接應.”

聽到這,明樓便不由得一愣,要知道那個防化學兵總隊隊長可不是一般人,不但在中國開創了化學兵的先河,還是當年唯一一個成功識破了南造雲子間諜身份的人,進而導致了南造雲子入獄。

“原來是跟李處長有關,難怪那個南造雲子會如此緊張.”

明樓聽了恍然地說道,“只是那個叛逃之人,該不會就是……”“不錯,就是那個‘八人眾’的老六,鄭耀先!”

“這麼說,你們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就是為了安排那個鄭耀先跟南造雲子接觸?”

“當然!”

明樓顯然不相信這件事就這麼簡單,於是便繼續刨根問底,“接觸之後呢?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不想李牆卻聳了聳肩,“這種機密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好吧,為今之計,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說到這,明樓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了,上次為了向李士群逼宮,使得我手上的炸藥已經不足以完成‘粉碎計劃’了,你們那邊有什麼門路能多搞一些回來嗎?”

“大哥,這你可就找錯了人.”

“那你說,我應該找誰?”

“自然是大姐啊!”

李牆理所當然地說道,“別忘了,咱明家在蘇州可是有礦產的,身為礦主,手上難道還沒有點存貨?”

“說得輕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炸藥可是開礦用的,每一斤都在政府登記備案過,使用多少都會有人監督記錄的!”

不想話音未落,李牆便忍不住說道:“大哥,別的事情你沒有辦法,但是這種政府裡文書的事情,對你來說還不是小事一樁嗎?開礦炸藥的用量,到底是多少,在文書上只不過就是一個數字而已,你只要動動筆改一下,炸藥不就到手有了嗎?”

此話一出,明樓這才恍然地點了點頭,“說得對,想不到你連這些都考慮到了,我這就交代阿誠,去重做兩份文書.”

“大哥,別忘了時間,如果讓有心人發現了我們突然改變了炸藥用量的話,很容易令人起疑的.”

“有道理,那我這就……”“不必了!”

不等明樓把話說完,明鏡的聲音卻冷不防地從門口傳來,頓時就把明樓嚇了一跳,隨即便責備地瞪了李牆一眼,好像是在怪他為什麼進來的時候不把房門關好似的。

李牆卻也是一臉的無辜,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得無奈地聳了聳肩。

然而明鏡卻根本沒有在意兩人的反應,只是徑直地走到明樓的面前,將一把老鑰匙往他的辦公桌上一放,“這是咱們家祖宅地下倉庫的鑰匙,至於倉庫的具體位置,你讓阿誠拿著它去蘇州找到榮伯就知道了.”

說罷,明鏡便轉身離開了書房,只留下了明樓和李牆兩人在房間裡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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