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明鏡吃驚地看著明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是猜測.”

明樓道,“那個時候,正是上海工人大罷工最激烈的時候,只有紅黨才會使用假身份,以利於隱蔽和潛伏。

當然,也可能是某種商會,比如走私香菸、私自販馬、販運私鹽的人,也會用假身份來行走江湖。

但是以他媽媽的言行來看,我更傾向於紅黨.”

明鏡聽了不由得感嘆道:“所以啊,明臺的身世,恐怕只能是一個謎了.”

“不管怎麼說,大姐也養了他這麼多年,就算他親生父親現在找來了,您當真捨得給嗎?”

明鏡沒說話。

明樓則替她說道:“捨不得吧?”

不想明鏡卻搖了搖頭,“他已經這麼大了,有什麼給,或不給的?明臺是個懂事的孩子,即使他認了自己的親人,難道……還會不認我這個姐姐嗎?”

聽到這,明臺便幾乎忘了自己還在裝睡,眼角竟不自覺地溼了。

明樓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天不早了,我還是把明臺叫起來吧.”

明鏡忙攔道:“不用,一會兒我叫阿香把客房收拾一下,我去客房睡.”

“那怎麼行?我把他叫起來……”明樓堅持道。

正說著,明臺便很自然地翻了個身,揉揉眼睛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地說道:“是不是該吃晚飯了呀?”

明樓則故意把臉一板,嗔道:“吃什麼晚飯,幾點了?我們都吃完了!”

明臺“哦”了一聲,隨即便又準備躺下,“那我不吃了,我再誰會.”

“別聽你哥瞎說!”

說著明鏡便連忙走到床邊,一邊把明臺拉起來一邊說道,“起來起來,晚飯當然會等你吃。

快起來!”

明臺則很是得意地說道:“還是姐姐對我好!”

說完還不忘對明樓扮了一個大大的鬼臉,然後才跟著明鏡離開了房間……而就在明樓走出房間的時候,李牆的聲音便猛地響了起來,“明臺這小子,還真是天生當演員的料,不去演電影,可惜了.”

“我說,你就別在一旁說風涼話了。

倒是你,不會是被他看出什麼破綻了吧?”

明樓沒好氣地回道。

“當然不會了,我可還沒蠢到像某人那樣,讓阿誠直接去給那小子提示.”

“你!”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即便看出了明樓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火氣,但李牆卻依舊淡定地說道,“有時候我發現你跟那個瘋子還真的挺像的,一個喜歡折磨自己的學生,一個喜歡考驗自己的弟弟,真不愧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

此話一出,明樓便不禁眯了眯眼,“看來你把我的過去調查得蠻清楚的嘛!”

“沒辦法,職業習慣而已.”

李牆毫不示弱地回敬道,“不過從調查結果來看,也不能說是特別清楚,就比如你在法蘭西留洋期間的經歷,就很模糊,十分地模糊.”

“那你有沒有想過,是不是你的級別,還不足以接觸到相關的絕密檔案的緣故呢?”

“是嗎?也許吧!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下一次,就算要給那小子一些提示,也要儘量委婉一些,免得到時候適得其反,那他對你的誤會,可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說完,李牆便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喏!你要的‘湯姆號’貴賓卡,給你!”

將那張卡片塞到明樓的手裡之後,李牆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他前腳剛走,阿誠便從走廊的拐角處轉了出來,壓低了聲音對明樓說道:“大哥,阿牆這小子我怎麼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明樓也不禁哼了一聲,“別說是你,就連我也有點看不透他了。

不過好訊息是,目前為止,他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說著便將手中的那張貴賓卡遞給了阿誠,“去吧!拿著這張卡按計劃行事.”

“是!”

……翌日,政府辦公廳,明樓帶著阿誠和幾名秘書從外面進來,快步穿過走廊。

阿誠邊走邊彙報工作:“上午九點,中儲銀行改組委員會高層會議;十點半,周公館召開外務省調查會議,有關‘中國參戰和重慶問題’,軍務局長佐藤到場,時間大約兩個鐘頭。

中午參加‘東亞經濟懇談會’公宴,下午兩點半,出席‘國民新聞座談會’……”明樓倏地停住腳:“國民新聞座談會?”

“原定是周佛海先生參加的,周先生說他抽不開身,請您代為赴會。

陳秘書?”

話音未落,一旁的陳秘書便連忙向阿誠點了點頭。

阿誠這才滿意地繼續說道:“稿子已經擬好了,我一會就拿給您.”

明樓聽了微微點頭,繼續向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而這一幕,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議論。

“嘖嘖嘖,明長官就是明長官,連走路的排場都跟別人不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周先生呢!”

“誰說不是啊!誰讓人家是周先生身邊的紅人呢?真是人比人起死人啊!”

“噓!我說你們能不能小聲一點,這要是被監察科的人聽到了……”“怕什麼?怎麼,做都做了還不讓人說了?”

然而話音未落,那人就感到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不太對勁,回頭一看,就看到李牆竟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後,頓時便被嚇得魂不附體,差點癱坐在了地上。

“你是……警衛隊的韓隊長,對吧?”

李牆慢條斯理地問道。

見那人點頭,李牆便轉頭對身邊的姜箏說道:“姜副科長,我考考你,按照我們‘新規’的規定,在機關重地,公開造謠誹謗他人,應當如何處置啊?”

一旁的姜箏則幾乎是脫口而出地說道:“禁閉三天,以儆效尤。

情節嚴重者,禁閉五天,扣發三個月薪水.”

李牆聽了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便轉頭看向了那個韓隊長,問道:“你都聽到了?”

面對這樣的處理,那韓隊長顯然很是不服,索性直接用手指著李牆的鼻子質問道:“聽到了又怎麼樣?你有什麼權……”然而話音未落,李牆就直接飛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隨即便掏出佩槍頂在了那人的頭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堂堂一個警衛隊隊長竟然沒來得及反抗,就已然被李牆給制住了。

“韓隊長,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想被關三天禁閉呢?還是禁閉五天,扣發三個月的薪水了吧?”

“我……我選三天禁閉.”

“明智的選擇!”

李牆聽了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才起身撣了撣衣服上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對其他人說道,“各位如果不想落得跟韓隊長同樣的下場,就把本科長制定的‘新規’一條一條地給我記牢背好,如有犯者,我監察科決不輕饒!我說的夠不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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