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好一個不做逃兵!看來瘋子在調教學生這方面,還是挺有一手的嘛!”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於曼麗第一個反應過來,上前一部將明臺護在身後,郭騎雲更是直接掏出手槍,警惕地指著來人。

直到這時,明臺才終於回過神來,驚訝不已地說道:“阿……阿牆哥?!你怎麼找到這來了?”

不想李牆卻似笑非笑地回道:“不是你發報電請,非要見我一面不可的麼?”

……十分鐘後,李牆和明臺分別坐在那輛新提的道奇車的正副駕駛座位上,相互看著對方。

“你真是毒蛇?”

對視良久,明臺才終於忍不住問道。

“怎麼,不像嗎?”

“既然你是毒蛇,那為什麼還要下那樣的命令?”

面對明臺的質問,李牆並沒有做任何的解釋,而是直接將一樣東西甩給了他。

明臺接過去一看赫然竟是一份報紙,於是便一臉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這是十二號,也就是咱們去參加研討會那天的報紙,好好看看,上面的頭版頭條.”

然而明臺不看還好,當他在報紙的頭版頭條看到那條“特務委員會明副主任手刃抗日分子”的醒目標題以及標題下面附帶的照片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這……”明臺剛要說什麼,李牆便直接開口截住了他,“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很遺憾,我已經派人暗中核實過了,有關這件事的報道完全屬實,並非有人惡意捏造,所以,上峰便下達了暗殺令.”

說到這,李牆稍微頓了頓,然後才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兄弟倆感情深厚,但是軍令如山,即便是我也斷沒有收回成命的可能,如果你實在下不去手的話……”“不!”

不等李牆把話說完,明臺便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你放心,身為黨國軍人,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完成上峰交給我的任務,哪怕這個人……是我大哥。

如果事情果真如此的話,那他確實該死!”

說罷明臺便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李牆連忙開口問道:“你去哪?不回家嗎?”

“不了,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說罷明臺便下了車,漫無目的地沿著已經沒有多少行人的馬路向遠處走去。

而李牆則只是看著明臺漸漸消失在黑夜之中,並未阻攔,而是索性發動車子,調轉車頭直奔華東影樓而去…………即便是在上海,冬夜的寒風也依舊刺骨。

使得明臺不自覺地緊了緊身上的外套。

此時的他已經沿著一排老建築盲目地走了半個多鐘頭,老實說,他很討厭像現在這樣漫無目的地去做某件事。

但是現在的他出了這個,已經想不出其它能夠讓自己冷靜下來,集中精神思考的辦法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之後,明臺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雙眼直視著前方朦朧無盡的黑暗,急速運轉起了大腦,一動不動地陷入了沉思。

首先在腦海中浮現的,是小時候自己第一天上學時的情景,自己在前面走,明樓跟在後面叫道:“明臺,過來……”待他歡蹦亂跳地跑到明樓跟前之後,明樓便指了指自己的腳下,溫柔地說道:“你瞧,鞋帶散了.”

說著,便蹲下來幫他繫上鞋帶。

而就在這時,一名攝影記者上前拍下了照片。

第二天,一篇標題為“開學第一天”的文章便連同那張照片一起被登在了報紙上……緊接著,腦海中便又浮現出了另一個情景,大年初一,自己拿著那張刊登了一張明樓出任新政府職務時的照片的報紙當面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明樓則沒好氣地說道:“什麼怎麼回事?你麼呀?這是你該操心的事嗎?你管好你的功課就好了!”

“在香港的時候,我看出來大姐很擔心你。

她不相信你是漢奸,我也不信!”

明臺很是激動地說道。

然而明樓卻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在這個位置上,很多事情說不清楚。

是非功過,還是都留給歷史來評判吧!你不是史官,我也不是。

所以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

還是那句話,不管你想要知道什麼,都要自己去尋找答案.”

……“大哥,這就是你讓我尋找的答案嗎?”

明臺狠狠地甩了甩腦袋,默默地在心中自語道,“大哥,難道你真的是漢奸嗎?”

想到這,明臺默默地給自己點了顆煙,狠狠地吸了一口,暗自想道:“如果他真是漢奸,依大姐的性子還會讓他住在家裡?還會像往常那樣對待他嗎?可如果他不是漢奸,又會是什麼身份呢?”

明臺反覆地回想著明樓跟明鏡兩人相處時的狀態,努力地回憶著每一個能夠支撐自己判斷的細節,從他們兩個時不時地揹著自己低聲爭論,到兩人發現自己在聽的時候那奇怪的反應,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

難道說大哥跟自己一樣,都是抗日分子?從大姐對他的態度來看,好像只有這一個解釋。

可如果他真的是抗日分子,那為什麼還要親手打死自己的同志呢?這件事會不會另有隱情,還是他真的叛變了?還有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麼紅黨那邊為什麼遲遲沒有動作,是在靜待時機,還是……隨著一個有一個猜想不斷地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使得明臺剛剛獲得了一絲難得的清明的大腦再一次陷入了混亂之中。

可即便如此,最終明臺卻還是成功初步擬定了一個試探計劃,隨即便伸手攔了一輛黃包車,徑直向自家公館而去。

“大姐,我回來了!”

一進家門,就看到明鏡正在客廳裡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報紙,明臺便裝出了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若無其事地對明鏡說道。

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明鏡則有些責怪地看了明臺一眼,苦口婆心地說道:“你這孩子,成天就知道往外面跑,一整天都不見個人影,你知不知道現在租界外面有多亂呀!對了,我已經跟蘇太太約好,明天上午在‘一品香’,讓你跟那個女孩子見個面,你可不許跟我耍花樣,找理由推脫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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