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長官,聽說就在半個鐘頭之前,您剛剛遭遇了刺殺,請問對此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是啊,明長官,請問依您所見,策劃了這場暗殺的幕後黑手是誰呢?是重慶,還是延安,亦或是另有其人?”

“明長官,聽聞76號昨天報復性處決了三名在押的抗日分子,請問您認為這次暗殺跟那件事有沒有關係呢?”

“明長官!明長官……”……還沒等警備隊和76號清理完現場,明樓便被蜂擁而至的記者們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然而面對這樣的局面,見慣了大場面的明樓自然不會怯場,而是十分淡定從容地雙手虛按,示意大家安靜一下,待眾人安靜下來之後,才緩緩地開口說道:“各位媒體的朋友,首先我個人很感激你們的關心,但是也請諸位理解一下,關於這次暗殺,我不方便透露太多的細節。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絕不是一次普通的刺殺,而是一次有預謀,有計劃,有組織的刺殺行動!”

話音未落,便又有一個記者問道:“明長官,您認為這次刺殺事件會對明天的股市產生重大影響嗎?”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不過還請諸位放心,新政府的經濟雖然尚處在恢復之中,但也沒有諸位想象得那麼脆弱,當然,陣痛肯定是會有的,但是隻要我這個經濟司的副司長還在,這天就一定塌不下來!”

說完,明樓便在那些報社記者們的簇擁下走進了電梯,回房間去了。

翌日一早,南京的各大報紙便爭相報道了明樓遇刺事件,不僅如此,還著重報道了他當著所有記者的面說的那些話。

而且不光是南京,就連上海的報紙也同步刊登了相關報道,不出半天的功夫,便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而比起這些,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便是上海的股市,竟然果真如明樓所預料的那樣,在開盤之後便立刻發生了短暫的震動,但隨即卻又逆勢上漲,最終穩定在了一個相當不錯的高點。

如此,明樓那對於股市如此精準的預測能力便自然而然地成為了金融人士津津樂道的談資,更以此收穫了一大批的忠實擁躉。

而直到傍晚時分,於秘書才來到了中央飯店,將李牆和明樓兩人接到了周佛海的辦公室。

剛一進們,李牆便注意到了一張陌生的面孔,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猜測起了那人的身份。

然而周佛海卻並沒有賣什麼關子,待兩人進來之後便率先開口介紹道:“來來來,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立法院的李時雨,李委員,明天一早,他將作為特派專員,跟你們一道返回上海,然後作為汪主席的代表前往香港與唐四公子秘密接洽,這一路上你們可要替我好生照顧,千萬不可怠慢啊!”

話音未落,明樓便連忙回道:“周先生放心,屬下一定謹記您的吩咐,照顧好李專員的.”

周佛海聽了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又轉頭對李牆說道:“差點忘了,阿牆啊,鑑於昨晚你殺敵有功,不但極大地打擊了抗日分子的囂張氣焰,同時也為新政府和汪主席挽回了不少顏面,故而破格授予你少校軍銜,從今天起,你就是少校科長了.”

聽到這,李牆立刻喜出望外,連忙向周佛海深施了一禮,恭聲說道:“多謝周先生栽培!”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三人便一同乘坐火車返回了上海。

“李專員,我已經按照周先生的吩咐,為您在上海飯店訂了一間房間,您看您是現在就過去,還是……”剛一下火車,明樓便立刻請示一般地問道。

不想那李時雨卻連連擺手,“住酒店太招搖了,我們還是先去特工總部吧!”

“好.”

儘管那李時雨拒絕了自己的一片好意,但明樓卻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滿面陪笑地陪著他一塊兒來到了特工總部。

然而眾人乘坐的車子剛一開到特工總部的大門口,那李時雨索性便讓負責開車的李牆把車停下,自顧自地下了車。

明樓見狀連忙也跟著下了車,很是不解地問道:“李專員,您這是……”“哦,沒什麼,只是本專員此次的任務干係重大,少一個人參與,就少一分麻煩。

所以啊,你們兩個就甭摻和了,請回吧!”

“誒,我說你……”“阿牆!”

李牆剛要說什麼,就被明樓給攔了下來,“李專員說的沒錯,他這也是為了我們好.”

說著便衝著他拱了拱手,“李專員,既如此,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告辭了!”

李時雨卻只是微微點頭,目送兩人離開之後才轉過身向裡面走去……“大哥,看來那個姓李的是鐵了心不讓咱們插手了,要不要改變計劃?”

回去的路上,李牆一邊開車一邊對坐在後座上的明樓說道。

“不急,等他們在香港的接洽有了結果之後,再作計較也不遲.”

說罷,明樓稍微頓了頓,然後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繼續說道,“對了,差點忘了跟你說,一會你去找個人,幫忙策劃一場訂婚典禮.”

“用不著這麼隆重吧?大哥,你兄弟我又不是個講排場的人,簡簡單單就好.”

不想此話一出,明樓卻忍不住哼了一聲,“我有說過這訂婚典禮是為你準備的嗎?”

“不是我,難不成還是你啊?”

“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這下李牆便被徹底驚呆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問道:“大哥,你要跟汪曼春訂婚?你就不怕……”“怕什麼?我這也是為了麻痺敵人,更好地偽裝自己嘛!相信就算是戴老闆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

“那……我跟海棠呢?”

“再等等吧!”

聽到這,李牆一下子就急了,“還要等啊?再這麼拖下去,你就不怕引起有心人的懷疑嗎?”

“放心,我心裡有數.”

幾天以後,明樓在房間裡對著穿衣鏡用手捏了捏袖口上的那枚十分別致的袖釦,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當初明臺吵著要自己給他買襯衫時的樣子,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大哥,客人們都到了,你怎麼還沒換好衣服啊?”

門口的李牆一邊低頭看錶,一邊不停地催促道。

然而明樓卻依舊不緊不慢地一邊穿著外套一邊說道:“多等一會兒又不會死人,急什麼?”

說完又將頭髮一絲不苟地梳好,然後才終於走出了房間,猶如電影中的男主角一般閃亮登場,在一眾明氏親族和到場賓客們的目光注視下,伴隨著一聲聲的祝賀,一邊微笑著點頭示意,一邊在李牆的隨侍下,風範十足地走下扶梯,來到了會場中央。

就在這時,便有人喊了一聲,“汪小姐來了!”

眾人聞聲,紛紛讓出一條路來,緊接著身穿著白色晚禮服,全然一副小女人裝扮的汪曼春,便驚豔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明公館裡的氣氛頓時便被推向了高潮,而與此同時,遠在皖南某地的明鏡也在房間裡,特意在那張姐弟四人合照的相框下襬放了一張明樓的訂婚照片,旁邊還放著一束明臺前一天親自從山上採下來的山茶花。

天近黃昏,晚霞絢爛。

明樓和明堂站在明公館的噴水池邊看似隨意地談著話。

“真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跟汪家那個丫頭訂了婚,你就不怕把你大姐給氣活過來?”

忍了一整天的明堂終於忍無可忍地說道。

不想明樓卻聳了聳肩,“如果真能那樣的話,我情願讓她活過來,好好罵我一頓.”

“行了,怪我不好,哪壺不開提哪壺,害你又難過了一次.”

明樓則連忙搖頭,“這不怪你,大哥。

我只是一時間還不習慣罷了。

對了大哥,明家香最近的生意怎麼樣?”

“還用說麼?租界裡的學生已經開始四處拉條幅,公開抵制咱們家的牌子了,咱老祖宗創下的金子招牌,算是臭在我的手裡了。

不過有一說一,這牌子臭歸臭,可這段時間商會的效益卻翻了好幾番,真叫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當然是該笑了.”

說到這,明樓故意壓低了聲音,“別忘了,你現在賺的可都是日本人和漢奸的錢.”

聽到這,明堂便很是贊同地連連點頭,臉上也重新掛起了笑容,“聽你這麼一說,我這心裡啊,可就好受多了!”

明樓則喝了一口酒,不經意地說道,“對了大哥,聽說最近你以商會收購了大量的糧食和藥材。

怎麼,你不打算繼續賣香水了?”

此話一出,明堂便一皺眉,“你哪聽來的?”

“道聽途說罷了,看你這反應,難道確有其事?”

“什麼確有其事?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著明堂便彷彿是在故意岔開話題似的朝著汪曼春的方向努了努嘴,“我說,你又不是跟我訂婚,來在我身邊晃悠什麼?還不快過去請你的未婚妻跳一支舞?免得傳揚出去,說我們明家的男人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就在明堂說話的同時,音樂聲也適時響起,明樓便也不好再說什麼,順勢向汪曼春走去,很是紳士地邀請她共舞一曲。

草坪之上,明樓和汪曼春翩翩起舞,兩人相互配合著對方的舞步,默契無間,優雅合拍的舞姿則處處體現著和諧美好、高貴嫻雅,令人看得目不暇接。

而就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那兩人珠聯璧合的舞技所吸引的時候,李牆便已然不動聲色地來到了明堂的身邊。

“之前你從那個情報販子的手裡買來的情報經過證實,的確是從根據地裡洩露出去的.”

明堂目不斜視地用急快的語速,輕聲說道。

“那洩露情報的人……”“放心,已經抓到了.”

聽到這,李牆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有什麼新的指示沒有?”

“暫時沒有.”

正說著,一個熟悉的聲音便猛地從李牆的身後響了起來,“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明科長,可否耽誤您幾分鐘的時間?”

儘管此刻李牆的心裡十分地不爽,但表面上卻還是轉身面帶微笑地對那人說道:“孫參謀?怎麼,找我有事?”

孫參謀連忙點頭說道:“明科長,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牆聽了也沒多想,就將他帶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就這裡好了。

說吧,找我什麼事?”

不想話音未落,那孫參謀便幾乎是帶著哭腔說道:“明科長,還請您看在你我之前還算有那麼一點交情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啊!”

“拉你一把?孫參謀,你可是救國軍的中校參謀,無論是官職還是軍銜都比我高,怎麼求到我的頭上來了?”

“嗨呀!什麼他孃的狗屁中校參謀,何司令一死,我這個中校參謀也就當到頭了.”

這下李牆聽了便更糊塗了,“孫參謀,你這話從何說起啊?難不成你跟那個即將接替何司令職務的傢伙有過節?”

不想那孫參謀卻又擺了擺手,“當然不是了,實不相瞞,我已經提前收到了訊息,上面正打算趁著何司令被殺的機會撤銷救國軍的番號,組建華東剿總,不僅要打亂原有的編制,還要空降一大批軍官,而原本的軍官則全部停職留用!不過說是停職留用,可實際上卻跟撤職沒什麼兩樣,您說我能不急嗎?”

“就算如此,那你找我也沒用啊!你剛剛也說了,這是上面的決定,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不不不,明科長,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孫參謀連忙解釋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我知道明科長即將出任華東剿總的總務科科長,所以……所以我就想在您的手下討個差事……”“不得不說,你這訊息倒是蠻靈通的,只不過我這個總務科廟小,恐怕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啊!”

“容得下,當然容得下。

來之前我已經想好了,只要您點頭,我孫凱今後自當鞍前馬後,唯您是從,忠心不二,永不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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