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牆這麼說,明鏡這才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卻又將手中的粥碗放下,重重地嘆了口氣。

“大姐……”“我沒事,只是突然覺得弟弟們好像突然一下子就長大了,大的那個我是管不了了,他愛怎樣就怎樣。

我現在真搞不清楚他一天天的,都在外忙什麼……還是小的貼心,還知道惦記著家裡。

對了阿牆,他們兩個訂婚的時候,怎麼著也得給程小姐打幾副首飾不是?你說是去老廟還是去老鳳祥啊?”

“要我看兩家都不錯,主要還是看程小姐的喜好.”

李牆笑著回道。

“說的也是,改天你幫我約她出來喝茶,探探她的口風.”

“好!我來安排.”

說著李牆便看了一眼手錶,“大姐,您好好休養,我先去上班了.”

然而還沒等他轉過身來,便被明鏡給叫住了,“等一下,阿牆。

上班之前,先送我去一趟香港銀行吧!”

“可是大姐,您的胃……一定要去嗎?”

“一定要去!”

明鏡堅定地點頭說道。

“好,那您先換套衣服,我這就去備車.”

時間不大,李牆便開車載著明鏡來到了香港銀行。

儘管明鏡的胃裡依舊猶如刀絞一般,但她卻憑藉著強大的毅力強撐著跟在銀行的工作人員走進了保險庫。

直到工作人員離開之後,明鏡才顫抖著緩緩地開啟了231號保險箱。

保險箱裡,除了一些用來掩人耳目的金銀細軟,珠寶首飾以及股票權證之類的東西之外,還有半截鈔票,鈔票的下面則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中止一切生意,等待下一個經銷商持幣來見!一看到紙條上的內容,明鏡便不由得心下一緊,眼神中也不自覺地閃過一絲慌亂,但是很快便又冷靜了下來,想也不想就將那張紙條吞了下去,隨即將那半張鈔票仔細地收好之後,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了出去…………張公館,李士群接過下人手中的茶壺,親自斟滿了面前的那隻茶杯,小心翼翼地遞到坐在主位上的張嘯林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道:“大帥,請喝茶.”

不想那張嘯林卻直接抬手將茶杯打翻,鐵青著臉怒不可遏地罵道:“喝茶?喝個屁!短短一個星期,老子就遭到了兩次暗殺,你們76號是幹什麼吃的?”

儘管被茶杯裡那滾燙的茶水濺了一身,可李士群竟然一聲都沒有坑,反而臉陪著笑解釋道:“大帥息怒,我已經初步認定這兩次暗殺均系軍統所為,正在調集人手進行追查,相信很快……”“夠了!”

不等李士群把話說完,張嘯林便直接開口截住了他的話,“這些屁話,還是留著跟你的上司說吧!我今天叫你過來就是通知你一件事,從即日起,暫停繳納滬西賭檯、煙管、舞廳的保護費以及碼頭的管理費,你們什麼時候破案,我什麼時候恢復,我說的夠清楚了吧?”

“可是大帥……”李士群還要再說什麼,卻被張嘯林再次抬手打斷,“我叫你來只是通知你,並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如果你還想繼續收取那兩筆費用的話,就好好動動你那該死的腦子,把幕後的黑手給老子揪出來,而不是在這跟我耍嘴皮子!明白嗎?”

“是,晚輩明白.”

“明白就好,送客!”

直到走出張公館的大門,李士群始終都黑著一張臉,就連臉上的肌肉也在極度的憤怒之下不受控制地抽動起來。

一直等在公館外面的吳世寶見狀也不敢多問,只是默默地上前幫他拉開車門,待他上車之後才又回到駕駛室裡發動了車子。

“主任,大帥他……”“以後在我面前,不準再提這兩個字,聽到沒有?”

不等吳世寶把話說完,坐在後排的李士群便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儘管李士群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的平靜,卻把負責開車的吳世寶給嚇得不輕,因為他知道,此刻的李士群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於是連忙應聲道:“是!我知道了.”

而此時的張公館裡,就在李士群離開之後不久,管家便敲門走了進來,“老爺,阿四求見.”

“什麼事?”

剛剛發洩了一通的張嘯林心情大好地喝了一口下人剛剛端上來的香茶,隨口問道。

“說是幫老爺物色了一個會打槍的保鏢.”

此話一出,張嘯林的眼睛便是一亮,這也難怪,自打接連遭遇兩次暗殺之後,他就一直希望能夠找幾個槍法好的人充當保鏢,能夠更好地保護自己。

可哪曾想事與願違,訊息是放出去了,然而前來應徵的卻寥寥無幾,甚至有的連槍都沒有摸過,更別提槍法了。

想到這,張嘯林便連忙點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語氣中竟然還帶著些許興奮。

時間不大,司機阿四便在管家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先是衝著張嘯林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後才開口叫了一聲“老爺”。

張嘯林則微微點了點頭,“聽管家說,你有事要見我?”

“是,老爺您不是想要招募保鏢嗎?正好小的有個同鄉,前段時間過來投奔我,拜託我給他找點事做,您看能不能讓他過來試試?”

“同鄉?”

張嘯林聽了不禁眯了眯眼,“阿四,你老實告訴我,這個同鄉是什麼時候投奔你的?”

“上個月.”

“此話當真?”

“老爺明鑑,打死小的也不敢對您說謊啊!”

儘管那阿四說話的態度看上去十分地誠懇,但張嘯林卻還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終於開口問道:“你那個同鄉,叫什麼名字?”

“回老爺的話,他叫林懷部.”

“林懷部……”張嘯林沉吟了好一會,才終於點頭說道,“那好吧!看在你這麼多年忠心耿耿地為我做事的份上,我就見他一見,叫他明天一早跟你一塊兒過來吧!”

此話一出,阿四便連忙一邊作揖一邊在嘴裡不停地說著“多謝老爺!”

,直到張嘯林有些不耐煩地朝他揮了揮手,這才千恩萬謝地退了出去。

然而就在阿四離開之後,張嘯林便喚了一聲,“阿桂!”

話音未落,一個穿著黑稠衫的精壯青年便一陣風似的走了進來,“老爺,您叫我?”

“去查一下,阿四最近是不是剛認了一個叫林懷部同鄉,如果有的話就查查那個傢伙的底。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調查一下阿四有沒有跟什麼人有特殊的來往,尤其這最近兩週,調查清楚之後,立刻向我回報!”

“是!”

……傍晚時分,已經陰沉了一整天的天空終於下起了雨,似乎是在努力地洗刷著之前給人們帶來的憋悶。

下班之後,李牆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徑直驅車來到了一家很不起眼的咖啡館。

隨便點了一杯咖啡,李牆便點了顆香菸,自顧自地抽了起來,似乎是在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閒時光。

可實際上,他卻是在等人。

很快,服務生便將咖啡端了上來,而幾乎是與此同時,身後也傳來了一個好聽的聲音,“麻煩給我一杯拿鐵,謝謝.”

李牆自然認得這個聲音,於是便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份報紙,假裝看了起來。

“我說過,這段時間要保持絕對靜默,為什麼還要堅持約我在這見面?”

李牆儘量壓低聲音,率先開口說道。

短暫的沉默過後,那個女聲便忍不住問道:“我只是臺他……是不是出事了?”

“你聽誰的?”

此話一出,李牆立刻皺起了眉頭,“有人來找過你,是嗎?”

“……”“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是於曼麗,對吧?”

“她真的很擔心明臺.”

“所以你就違反紀律,無視靜默的命令,主動約我在這見面?”

“我……”“好了,不要再說了,你回去吧!”

李牆絲毫不留情面地說道,“記住,如果再有下次,我就立刻上報組織。

把你調到邊區去,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程錦雲怎麼也沒有想到,李牆的態度竟然如此決絕,無奈之下,只好默默地起身離開了咖啡館。

而與此同時,明氏麵粉廠的經理辦公室裡的空氣此刻卻彷彿凝固了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而讓在場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源頭不是別人,赫然便是讓所有人後害怕到了骨子裡的‘瘋子’,王天風!“我想我應該已經很明確地交代過,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允許你們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與紅黨聯手。

可有的人卻把我的話當作了耳旁風,公然違抗我的命令,於曼麗!”

“到!”

“出列!”

話音未落,於曼麗便立刻向前一步,從佇列中走了出來。

“知道違抗命令的後果嗎?”

王天風緩步走到於曼麗的面前,刻意湊到了她的耳邊一字一頓地問道。

“知道.”

於曼麗儘量控制著不讓自己發抖,緊咬著嘴唇回道。

“這麼說,你是明知故犯了?”

“組長落難,我絕不會無動於衷,更何況,我和他還是生死搭檔!”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過很可惜,在我這裡,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是你違抗命令的理由!”

說罷,王天風便掏出手槍,頂在了於曼麗的頭上。

這下一旁的郭騎雲終於看不下去了,連忙開口攔道:“長官!”

然而王天風卻只是斜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道:“怎麼,你也打算違抗命令,替她求情嗎?”

“屬……屬下不敢,只是……只是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還請長官留她一命,准許她戴罪立功.”

“嗯,這倒還像是我教出來的學生說的話.”

此話一出,就在眾人稍微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王天風卻猛地話鋒一轉,“只不過,像這樣膽敢公然違抗命令的人,我不需要!於曼麗,從現在起,你就不再是特別行動小組的一員了,我會把你關起來,直到行動結束,到時候我會把你親手送上軍事法庭!”

說完便大手一揮,“帶下去!先餓上三天,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是夜,雨勢非但沒有減小,反而愈演愈烈,大有演變成暴雨的趨勢。

可即便如此,身為業界標杆的百樂門卻依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似乎無論再怎麼糟糕的天氣,也無法阻攔人們娛樂消費的熱情。

二樓的包間裡,李牆正懶懶地躺在沙發裡,饒有興致地欣賞著樓下舞臺上的歌舞表演,左手夾著一根雪茄,右手端著一杯紅酒,左右開弓一般地享受著有錢人的快樂。

然而沒過多久,一陣輕微的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請進!”

話音未落,一個身著長衫的男人便走了進來。

“別說,看慣了你穿軍裝的樣子,一時間還真有些不適應,這要是走在大街上,我恐怕都認不出來你啊!高木君.”

李牆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高木,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而高木卻只是哼了一聲,然後才摘下帽子,自顧自地往李牆對面一坐,沒好氣地說道:“廢話少說,到底怎樣你才肯為我保守秘密,開個價吧!”

不想李牆聽了卻笑著說道:“別這麼心急嘛,高木君,談錢多俗氣啊!”

“那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你只需要回答我三個問題,我就會替你保守你跟劉秘書之間的秘密,當然,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回答的話,可以選擇替我做一件事,怎麼樣,這樣的交易還是很划算的吧?”

“哼!說得簡單,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言而有信?”

“說的沒錯,不過你沒得選,不是嗎?”

此話一出,高木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鐵青起來,然而冷靜下來之後,終於還是點頭說道:“好吧,你麼?”

不想李牆卻語出驚人,頭一個問題就直接讓高木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冷汗也不自覺地冒了出來,“高木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黑龍會的成員,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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