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東平宿城.”

林懷部點頭補充道。

“這就是了,根據我所掌握的情報,張逆的司機阿四,也是東平縣的人,也許我們可以在他的身上做點文章.”

李牆一邊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邊說道,“這樣吧,明天上午你跟我去見一個人.”

“哦,好的!”

李牆則先是點了點頭,隨即便走到明臺的面前安慰道:“明臺,正所謂世事無常,這次行動,你已經計劃得十分周密了,失敗了也沒辦法,只能說那張逆命不該絕,你也用不著如此沮喪了。

說著李牆便又往前走了兩步,壓低了聲音對他耳語了幾句,然後才繼續說道:“抓緊時間把這次的行動結果,和我剛剛的提議一塊兒彙報給‘毒蜂’,等待下一步的指令吧!”

明臺聽了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時間不早了,走吧!再晚大姐就該擔心了.”

李牆看了一眼手錶說道,隨即又轉頭對郭騎雲說道,“這邊就交給你了.”

……“明臺,你手上戴的是瘋子送給你的那塊表嗎?”

回去的路上,李牆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不是啊,你不是說過,除非得到你的允許,否則不讓我把那塊錶帶在身上嗎?”

聽到這,李牆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便從懷裡掏出一塊‘伯爵’表遞給了明臺,“來,把這個戴上.”

“阿牆哥,你這是?”

“叫你戴上就戴上,至於原因,一會你就知道了.”

儘管對李牆此舉一頭霧水,明臺卻還是乖乖地把自己原來的手錶摘了下來,換上那塊‘伯爵’表戴上。

時間不大,兩人便回到了明公館,可還沒等李牆把車開進公館大門,就被一群76號的特務給攔了下來。

“我當是誰,這不是林大隊麼?你這是?”

李牆拉開車窗對為首的林之江說道。

此話一出,那林之江便立刻緊走兩步來到車前,彎下腰陪著笑地說道:“是這樣的,明科長,卑職奉命前來,請貴府小少爺跟我去一趟76號喝杯茶,還請明科長您行個方便,不要讓我們難做.”

“喝茶?學的倒是蠻快的嘛!”

李牆似笑非笑地說道,“只是你請我們小少爺過去喝茶,我大哥知道嗎?”

“當然,實不相瞞,這道命令就是明長官下的,否則打死我也不敢攔您的車啊!”

“既然是我大哥的命令,那我這個做弟弟的,自然也就沒有阻攔的道理了.”

說到這,李牆猛地話鋒一轉,“不過我有個條件.”

“您請說!”

“我也跟你們一塊兒去,我想你們76號再怎麼也不會差我這一杯茶吧?”

“這個……明科長稍等,卑職去打個電話.”

說完,那林之江便快步向不遠處的一個公用電話亭走去……與此同時,憲兵司令部,藤田芳政的辦公室裡。

“阿誠先生,你的誠意我看到了。

說吧,你想要什麼?”

仔細檢視了一遍面前那隻檔案袋裡的東西之後,藤田芳政便又驚又喜地對站在自己面前的阿誠說道。

“我想要一個身份.”

阿誠淡淡地回道,“一個能夠公開的日本軍官身份.”

“這個……”藤田芳政聽了不禁面露難色,“阿誠先生,實不相瞞,如果你只是想成為帝國的公民的話,那完全不是問題,可軍官就……你也知道,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隊內部管理可是極其嚴苛的……”然而不等那藤田芳政把話說完,阿誠便直接開口截住了他的話,“您說的沒錯,不過我相信藤田長官一定有辦法的.”

“辦法也不是沒有,只不過以我目前的職權,最高也只幫你爭取一個上尉,阿誠先生以為如何?”

不想阿誠卻笑了笑,“敢問藤田長官,您現在需要的是另一個高木,還是一顆能夠制衡南造雲子的棋子呢?”

“怎麼,阿誠先生覺得自己是顆棋子?”

“不,我是想做這顆棋子.”

“那你就不怕最終成為一顆棄子嗎?”

“當然怕,但是不是每一顆棋子都會成為棄子,除非那個棋手不想贏!”

“說的沒錯,阿誠先生,我欣賞你的坦白直接,同時也佩服你的野心。

好,我答應你!”

“多謝,藤田長官!”

……“明長官,卑職已經請示過了,您可以一同前往.”

林之江打完電話之後,便立刻回到李牆的車前說道。

“那好吧,你們在頭前帶路,我開車在後面跟著.”

“這個……”見那林之江還有些遲疑,李牆便立刻把眼睛一瞪,“怎麼,有問題嗎?”

“沒……沒有.”

“那還磨蹭什麼?還不快去前面帶路?怎麼,你還怕我們跑了不成?”

“是……是……我……我這就去……”說完林之江便一頭鑽進了車裡,走在前面替李牆的車開路,還故意安排了兩輛車跟在李牆的車後面,生怕出半點岔子。

然而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或多或少有些多餘了,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的光景,幾輛車便平安無事地開進了特工總部76號的大門。

“報告汪處長,人帶來了!”

下了車,林之江便立刻帶著李牆和明臺兩人徑直來到了汪曼春的辦公室門口,輕輕地敲了敲房門說道。

“進來吧!”

話音未落,林之江便推開房門,示意李牆和明臺兩人進去,自己則規規矩矩地留在了門外,充當起了臨時守衛。

辦公室裡,汪曼春先是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明臺,又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一旁的李牆,然後才開口說道:“來了?坐!”

然而明臺剛一坐下,就忍不住戰戰兢兢地說道:“曼……曼春姐,你這是幹什麼呀?”

不想話音未落,汪曼春便猛地一拍桌子,冷著臉說道:“嚴肅點!這裡是76號,叫我汪處長!別叫的那麼親熱!”

“哦,汪……汪處長……”“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一塊‘伯爵’手錶?”

“有……有是有一塊,不過是我大哥過年的時候送給我的.”

“問你什麼就答什麼,哪來那麼多囉七八嗦的?我問你,那塊表呢?”

“喏,這不在這呢麼?”

明臺一邊抬起自己的左手一邊說道。

汪曼春連忙定睛一看,明臺說的沒錯,他手上的那塊的確是‘名爵’表,不由得愣了一下。

而一旁的李牆則趁機問道:“汪處長,這塊表有什麼問題嗎?”

汪曼春卻只是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而是拍了拍手,衝著門外喊了一聲,“進來吧!”

話音未落,一個工匠模樣的中年人便推門走了進來。

“把表摘下來.”

汪曼春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對明臺說道。

明臺無奈,只能乖乖照做,把表摘了下來,遞到了汪曼春的面前。

而汪曼春卻連看也不看,就把錶轉交給了那人手裡,叮囑道:“仔細一點.”

那人聽了連忙點頭,隨即便掏出了工具忙活了起來。

就這樣忙活了十多分鐘之後,那人才放下了手裡的工具對汪曼春說道:“報告汪處長,根據我的判斷,這塊表的確是貨真價實的‘伯爵’表,而並非仿製品.”

“那編碼呢?”

汪曼春又問。

“也與錶店銷售記錄上的一致.”

聽到這,汪曼春不禁眯了眯眼,“這就怪了,一組編碼竟然對應兩塊手錶,到底哪塊才是真的呢?”

此話一出,一旁的李牆便立刻明知故問地問道:“汪處長,你在說什麼啊?什麼一組編碼兩塊手錶,到底出什麼事了?”

汪曼春則先是抬手揮退了那個表匠,然後才把小琴的死以及手錶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明臺不聽還好,聽了之後,整個人一下子就慌了,連忙急聲說道:“曼春姐,我……我怎麼可能殺人呢?一定是……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然而不等明臺把話說完,辦公室的房門便猛地被人撞開,緊接著一眾日本憲兵便闖了進來。

“你們幹什麼?”

汪曼春見狀立刻心頭火氣,猛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怒聲質問道。

不想話音未落,高木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很是得意地說道:“幹什麼?自然是奉命抓捕抗日分子明臺了!”

“高木君,你如此明目張膽地到76號來抓人,南造課長知道嗎?”

“南造課長?南造課長不也得聽命於藤田長官嗎?”

說著高木便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在汪曼春的眼前晃了晃,“看好了,這是藤田長官的手令!汪處長應該不會公然抗命吧?”

“你!”

高木那囂張的態度可把汪曼春給氣得夠嗆,可對方有藤田芳政的手令在手,汪曼春就算再怎麼不爽,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而如此一來,那高木的氣焰便更加囂張了,輕蔑地看了一眼還在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汪曼春之後,便大手一揮,下令道:“把人帶走!”

“慢著!”

就在那些日本憲兵準備一擁而上,強行把明臺帶走之際,李牆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

“喲!這不是明科長嗎?想不到你也在啊!怎麼,你也打算阻攔我抓人嗎?”

“不不不,高木君你誤會了,我只是出於好意提醒你一下罷了.”

說著李牆便走到高木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對他耳語了幾句。

高木不聽還好,聽了之後臉色便當即變了數變,不敢相信地說道:“此話當真?”

“當然!這種猶如泡沫一般,一戳即破的謊言,我有必要造假嗎?”

高木聽了眼珠轉了兩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便再次對手下的憲兵下令,強行將明臺上了停在辦公大樓門口的押運車,揚長而去了……轉眼間,兩天過去了。

這天一早,穿戴整齊之後的李牆剛一從房間裡出來,就正好遇見阿香端著碗粥準備上樓。

“阿牆哥,上班去啊?”

阿香看了一眼李牆那身行頭,隨口問道。

李牆則點了點頭,隨即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米粥,問道:“怎麼,大姐胃口不好嗎?”

“最近天氣不好,陰冷陰冷的,大小姐的胃疼病又犯了,所以我給大小姐熬了米粥,正要給她送過去呢!”

說到這,阿香故意頓了頓,四下裡看了一眼,然後才繼續說道,“大小姐說,這幾天都看不到你們幾個的人影,家裡冷清清的.”

“大小姐唸叨大哥和明臺了?”

阿香點頭“嗯”了一聲:“不光他們,還有你和阿誠哥,她也經查掛在嘴裡唸叨,還說等胃好一點,就去小少爺的麵粉廠裡看看.”

此話一出,李牆連忙一把拉住阿香,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跟你說,如果我不在家的時候,大姐要去麵粉廠,你就立刻給我打電話,明白嗎?”

“明白!”

阿香趕忙一臉嚴肅地點頭說道。

李牆這才點了點頭,放心地準備出門,可走了兩步卻又折返了回來,伸手把粥碗接了過來說道:“還是我去吧!幫我把公文包放到客廳沙發上去.”

說完便順手把公文包交給阿香,端著粥碗嚮明鏡的房間走去。

阿香接過公文包,仰頭看了一會,然後才按照李牆說的,將公文包放到客廳的沙發上,然後才轉身進了廚房。

房間裡,明鏡正明鏡靠坐在床頭,百無聊賴地翻閱著手上的雜誌,然而目光卻並沒有落在上面,而是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

就在這時,李牆便敲門走了進來,明鏡抬頭一看是李牆,竟立刻恢復了一些精神,臉色也好看了許多,“阿牆!我心裡正打鼓呢,這都好幾天了,家裡也冷冷清清的沒個人影,你們都在忙什麼呢呀?”

然而李牆卻並沒有立刻回話,而是先把手上的那碗米粥遞到了明鏡的面前,說道:“大姐,您先喝點粥,趁熱.”

明鏡不疑有他,接過來便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李牆這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解釋道:“您知道的,大哥去了南京參加還都大典,可能還要再過一個星期才能回來。

而大哥不在,政府辦公廳那邊就只能讓阿誠來盯著了,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索性就住在那邊了。

明臺的麵粉廠機器出了問題,也準備去一趟杭州,請一位技師過來修理機器。

明臺跟我說了,等他忙過了這陣,他就回來,跟程小姐家裡商量訂婚的事.”

聽到這,明鏡終於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誒呀,只要家裡空蕩蕩的,我就會莫名其妙地擔心.”

李牆聽了則連忙給了明鏡一個燦爛的笑容,安慰道:“大姐放心,我們沒事,一切安好。

您啊,就放寬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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