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吧!”

明樓幾乎是沒有半點猶豫地說道。

“你的那塊‘伯爵’表呢?有帶在身上嗎?”

“你說那塊表啊?過年的時候,明臺說喜歡我就送給他了,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今天下午,有人在郊外發現了我安插在銀行的眼線小秦的屍體,我懷疑她的死可能與明臺有關.”

汪曼春毫不掩飾,也毫不遲疑。

“這麼說,你在現場應該發現了一塊‘伯爵’表,對吧?”

“是的!像這樣名貴的手錶,以小秦的經濟能力是絕對負擔不起的,所以我懷疑應該是兇手在埋屍的時候不小心遺落的.”

“你現在人在哪?”

“總部辦公室.”

“好,我知道了.”

說完明樓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而汪曼春則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槍,一顆一顆地將子彈上膛,又不放心地仔細檢查了一遍之後,最後才緩緩地放進了辦公桌下面的暗格之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汪曼春這才深深地吸了口氣,喃喃地自語道:“師哥,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的光景,走廊上便傳來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進來吧!”

話音未落,阿誠便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汪處長!”

“來得夠快的啊!”

汪曼春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的阿誠說道。

“是,我一接到大哥的電話,就立刻趕了過來,敢問汪處長,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

此話一出,汪曼春不禁眉毛一挑,“出什麼事,你不知道?我師哥在電話裡沒有跟你講嗎?”

阿誠連忙搖頭,“沒有,他只說有件特別緊急的事,要我立刻放下手上的事到你這來,所以我就……”不等阿誠把話說完,汪曼春辦公桌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汪曼春緩緩拿起電話聽筒,但她的視線卻沒有離開過阿誠,始終保持著足夠的戒備。

電話接通,明樓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曼春,阿誠到了嗎?”

“剛到.”

“好,你讓他靠近一些,這樣就能聽清我的聲音了.”

汪曼春聽了二話不說就將電話聽筒放在了辦公桌上,示意阿誠靠近一些,然而一隻手卻已經悄悄地伸到了辦公桌下面,握住了那支藏在暗格的手槍,全神戒備著阿誠,以防他突然向自己發難。

而此時依舊還有些一頭霧水的阿誠卻並沒有發現汪曼春的這些小動作,而是將頭小心翼翼地湊到了電話聽筒前。

“阿誠,明臺的那塊‘伯爵’表還在不在?”

“應……應該在吧!”

阿誠有些含糊地回道,隨即又偷偷看了一眼汪曼春,“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因為什麼你別管,你現在馬上回家去找!”

“可……可是,小少爺這個時候應該跟同學出去聚會去了,他不在家我怎麼找啊?”

“人不在就把他的房間給我抄了!人在不在不要緊,這塊表一定要在!必須在!”

這一番話,明樓幾乎是用吼的說出來的,即便是離得相對較遠的汪曼春也聽得一清二楚。

阿誠一聽明樓好像真的動了真怒,自然不敢怠慢,連忙說道:“好好好,大哥您別生氣,我……我現在就回去找!”

說完阿誠便衝著汪曼春點了點頭,隨即便索性跑了出去。

而直到這時,汪曼春才重新拿起電話聽筒,安慰道:“師哥,你先別生氣.”

“曼春啊,小秦的死,跟明臺真的有關係嗎?”

“目前只是有作案的嫌疑,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汪曼春如實回道,“不過如果這塊表不在的話,那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聽到這,電話另一邊的明樓便忍不住重重地嘆了口氣,“曼春,你記住。

不管是誰,就算是我的兄弟,你也一定要秉公執法,不能因為我的關係,你就手下留情.”

“是,師哥你放心。

我一定會秉公執法,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也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哪怕這個人,是我的兄弟,明白嗎?”

“是,我明白!”

電話結束通話,汪曼春便立刻喊了一聲,“來人!”

話音未落,一個手下便推門走了近來,“處長!”

“去,把江大隊給我叫過來.”

……安排好了一切之後,汪曼春便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而等待,總是最難熬的,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汪曼春的耐心也隨之一點一點地消磨。

就在她的耐心快要被消磨殆盡之際,走廊上終於再度想起了腳步聲,只是這個腳步聲聽起來似乎格外地沉重。

“汪處長……”進門之後,阿誠便低著頭,有些沒精打采地說道。

汪曼春卻並不關心這些,而是直截了當地問道:“怎麼樣?找到那塊表了嗎?”

阿誠如實地搖搖頭,“沒有,我翻遍了小少爺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現這塊表的影子.”

“好了,阿誠。

你也用不著如此灰心,房間裡沒有,沒準是被明臺戴著出門了也說不定,不是嗎?”

聽了汪曼春那假模假樣的安慰,阿誠只好勉強地點了點頭,“那大哥那邊……”“放心,我會告訴他的,免得你再挨他一頓訓斥。

你就先回去吧!”

阿誠無奈,只好點了點頭,可就在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又轉過身來對汪曼春說道:“對了,汪處長。

按照大哥之前在電話裡的吩咐,這段時間我就不回明公館了,如果要找我的話,就往辦公室打電話就可以了.”

“好,我知道了。

你去吧!”

而就在阿誠離開之後沒過多久,林之江便敲門走了進來。

“汪處長!”

“嗯,說吧!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沒有,阿誠先生離開之後就直接回了明公館,大約在裡面待了一個多鐘頭,才離開,回到了這裡,中途沒有去過任何其他地方.”

“很好,辛苦了.”

“為汪處長做事,不談辛苦!”

林之江連忙趁機表起了忠心,然而緊接著便又猶豫了好半晌,才終於忍不住說道,“那個……汪處長,關於那個女人的事……卑職還是要向您請罪.”

不想汪曼春聽了卻只是擺了擺手,“那件事錯不在你,所以你也沒有必要向我請罪。

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

此話一出,那林之江立刻便被感動的無以復加,“多謝汪處長體恤,卑職……卑職……”“好了,奉承的話就不要再說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

林之江連忙打了一個立正,然後才歡天喜地的離開了房間。

待他離開之後,汪曼春才再一次抓起面前的電話聽筒,要通了明樓房間的電話…………而就在汪曼春追查那塊“伯爵”表的來歷的同時,明氏麵粉廠裡,卻依舊動火通明,工人們正在加班加點地趕著訂單,幾乎到處都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而此時的廠長辦公室裡,明臺正站在一張市區圖前,伴隨著隆隆的機器運作時發出的轟鳴聲,為第二天的行動做著最後的部署。

“各位,根據監視組送來的情報,張逆的車隊,每天晚上都會到‘湯姆號’上去賭錢,而九江路與四川路交匯的十字路口,就是他的車隊每天的必經之路,所以這個十字路口就是我們動手的絕佳地點.”

聽到這,一旁的林懷部不禁點頭贊同道:“嗯,說的沒錯!這的確是一個絕佳的伏擊地點,只不過據我所知,張逆的車都是經過特殊改裝的,車身的鐵皮中間了鋼板不說,就連玻璃也都是特製的,一般小口徑的手槍根本就打不進去。

就算是採取遠端重火力狙擊射擊,也很難在車隊經過的瞬間把握住機會.”

“這個簡單,只要我們在車隊經過路口的時候讓他們拉下紅燈,那麼他的車子一定會停下來,這個時候車上的人一般不會太警惕,有時還會把車窗搖下來點根菸抽,這樣我們就應該能夠獲得大約半分鐘的行動時間了.”

“話雖如此,可我們怎麼才能確保車隊在抵達這個路口的時候遇上紅燈呢?”

一旁的郭騎雲又問。

話音未落,李牆便緩緩開口說道:“這個就交給我來負責好了,我會派人化妝成交通員,在車隊即將抵達路口的時候拉下紅燈的.”

“好!郭副官!”

“有!”

“挑幾個身手麻利的跟著你,到時候車隊一旦停下,就立刻衝上去向張逆的座駕射擊!”

“是!”

“記住,即便一擊不中,也要迅速撤離,千萬不可戀戰,我和曼麗作為此次行動的第一道保險,負責遠處狙擊,剩下的人跟著林副組長作為第二道保險,負責接應郭騎雲他們,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

眾人異口同聲地回道。

“好,那就各自回去準備去吧!”

一夜無話,翌日傍晚時分,張嘯林的車隊便果然如情報上所說,準時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緩緩向著九江路與四川路交匯的十字路口而來。

郭騎雲帶著五個組員緊握著手槍隱蔽在道路兩旁的小巷裡,隨時等著行動開始的暗號。

很快,張嘯林的車隊便開到了十字路口,化妝成交通員的阿平見狀果斷地拉下了紅燈。

可就在張嘯林的司機看見紅燈正準備剎車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不知什麼原因,還沒等張嘯林的車子停穩,一聲槍響便響了起來!而這一聲槍響,不光把車上的張嘯林和他的保鏢嚇了一跳,就連小巷子裡埋伏的郭騎雲等人也被嚇得不輕。

儘管遭遇了意外狀況,但郭騎雲卻依舊還是硬著頭皮大喊了一聲“動手!”

,隨即便帶著人直接衝向了張嘯林的座駕,舉槍就是一通亂射。

“撤!”

以最快的速度將手槍裡的子彈盡數打光之後,郭騎雲也不戀戰,果斷地下令撤退。

而車裡的保鏢此時有不少人已經從最開始的驚慌之中恢復了過來,當即就要下車向已經開始撤退的郭騎雲等人開槍射擊。

這一卻,全都被遠處房頂上的於曼麗透過望遠鏡看得一清二楚,連忙急聲對一旁的明臺說道:“組長,張逆的車上有人下來了,怎麼辦?”

然而明臺卻並沒有說話,而手裡等槍卻已經開始了射擊,一槍,兩槍,三槍……憑藉著精湛的射擊技術,明臺幾乎每開一槍,都會帶走一個下車準備向郭騎雲等人開槍射擊的保鏢的性命,五槍過後,便再也沒有一個保鏢敢從車上下來了。

然而趁著明臺換彈的當口,車裡的張嘯林便急忙催促著司機,瘋狂踩下了油門,沒命地衝過了路口,等明臺再舉槍準備射擊,已然錯過了最佳時機,只能悻悻作罷,帶著於曼麗迅速離開了現場…………“到底是怎麼回事?郭副官,為什麼要提前開槍?”

是夜,明臺剛一回到麵粉廠裡,便立刻對郭騎雲興師問罪道。

然而郭騎雲也是一臉的無辜,“組長,我也是莫名其妙啊!張逆的車隊剛一停下,槍就響了,我也搞不清楚這一槍到底是誰開的啊!”

說著郭騎雲便用手指了指身後的那五個組員,“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他們.”

那五個組員也紛紛點頭說道:“是啊,組長,我們都可以為郭副官作證,那一槍真不是我們的人開的.”

“這就怪了,不是你們,難道還會是其他人嗎?”

說到這,明臺故意頓了頓,然後才環視了一圈眾人,一字一頓地說道,“還是說你們之中有內鬼呢?”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整個房間裡也頓時充滿了詭異的氣氛。

就在這時,李牆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好了,明組長。

越是這樣的時候就越需要團結,你就不要再在這裡懷疑來懷疑去了,當務之急,還是先研究一下,下一步的計劃好了!這樣,林副組長,郭副官和於曼麗留下,其他人就先回去休息吧!”

儘管明臺心裡還有不少的疑惑,但又覺得李牆的話很有道理,於是只好揮了揮手,讓其他人回去休息,自己則很是鬱悶地點了顆煙,眉頭緊鎖地抽了起來。

然而就在那些無關人員離開之後,李牆才緩步走到林懷部的面前若有所指地說道:“林副組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老家在山東東平縣,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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