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風!你他媽的,跟我玩陰的是吧?!”

暴怒之下,郭騎雲也顧不得其他,直接破口大罵了起來。

而王天風卻只是得意地看著他,慢悠悠地說道:“別說的那麼難聽嘛!這叫兵不厭詐,我教過你的!另外我應該還教過你,叫願賭服輸,掉進別人設好的陷阱怨不得別人,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蠢!”

說完,王天風便向後退了幾步,轉身對身後的藤田芳政說道:“藤田長官,您都看到了,事實勝於雄辯,我想就用不著卑職再過多解釋了吧?”

藤田芳政聽了先是點了點頭,隨即便立刻下令道:“即刻封鎖全城,搜捕‘毒蠍’於曼麗,生死不論!”

……“組長,76號的特務已經戒嚴了所有離滬通道,同時還在四處搜捕可疑人員,就連工部局警務處也行動起來了.”

洛公館裡,海棠一邊匯總著剛剛收到的情報一邊向李牆彙報道。

“如此看來,瘋子的‘死間’計劃應該進展的很順利,估計現在所有人的目標都已經鎖定在了於曼麗的身上了.”

說到這,李牆稍微頓了頓,然後才繼續說道,“通知楊醫生,再給‘毒蠍’發幾個緊急電文.”

“好,具體內容呢?”

“催貨!”

聽到這,海棠便不由得一愣,但是很快便明白了李牆的用意,於是便二話不說便轉頭離開了房間。

而就在她離開之後不久,門口便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不等李牆開口,便推門走了進來,非是旁人,赫然竟是於曼麗。

而對於她的到來,李牆卻並沒有感到驚訝,而是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怎麼樣,決定好了嗎?”

於曼麗點頭,態度堅定地說道:“我說過,只要能保護明臺的安全,叫我做什麼都可以!”

“哪怕為此丟掉自己的性命?”

李牆又問。

“當然!”

於曼麗依舊毫不猶豫地回道。

李牆聽了無不感慨地說道:“有你這樣的生死搭檔,我真替明臺感到高興!”

說著李牆便將一枚小巧的膠捲遞到了她的手上,“去準備吧!”

“是!”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朱徽茵便急匆匆地敲開了汪曼春辦公室的房門。

本就心情不佳的汪曼春見狀立刻就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面露不悅地說道:“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汪處,屬下在今天凌晨突然截獲到了好幾條秘密電文,經偵聽小組聯合討論過後,確定是毒蠍使用過的密碼,想來應該是時間緊急,來不及更換新的密碼本,所以就臨時採用了舊密碼本了.”

“舊密碼本?有意思!”

聽到這,汪曼春的臉色才終於好看了一些,“去,把王處長給我叫來.”

“是!”

時間不大,王天風便敲門走了進來。

“不知汪處長這麼急著把叫我過來,有何貴幹啊?”

“沒什麼,就是想勞煩王處長幫忙破譯幾封老電文.”

“汪處長太客氣了,大家同僚一場,沒什麼勞煩不勞煩的,只是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對破譯電文可謂是一竅不通啊!這種事你應該讓更專業的人來,叫我過來豈不是越幫越忙嗎?”

“你誤會了,王處長。

我叫你來並不是讓你真的去破譯電文,而是向你借一樣東西.”

“要借什麼?汪處長儘管開口好了.”

“密碼本.”

此話一出,王天風便不由得一愣,“汪處長,我身上的密碼本可是很早以前的版本了,你要它做什麼呀?”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要破譯的是幾封老電文,自然要用老密碼本了!”

聽到這,王天風才恍然地點了點頭,“那……你等一下,我這就去拿!”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的光景,王天風便拿著密碼本回來了。

汪曼春也二話不說,直接便將朱徽茵截獲的電文遞了過去。

而結果果然不出汪曼春所料,王天風僅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便將那封電文對照這密碼本成功地破譯了出來。

“毒蠍,香江速遞,十二弓?這是什麼意思?”

汪曼春看著那份剛剛譯好的電文,不由得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

“那個……汪處長,要是沒什麼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學院那邊還有不少事呢!”

此時的汪曼春已經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那封電文上,於是在聽了王天風的話後也沒說話,只是輕輕地擺了擺手,放他離開了。

然而就在他離開之後,汪曼春便沒好氣地罵了一句,“哼,這個老狐狸,溜得還真快!”

說著,便將那封電文遞給了一旁始終沒有開口說話的朱徽茵,問道:“你怎麼看?”

而朱徽茵在皺了眉頭看了好一會兒之後,也是一頭霧水,直到她的目光無意間看到了汪曼春桌上的日曆牌,腦子裡便猛地靈光一閃,興奮地說道:“我知道了!”

汪曼春聽了也來了精神,連忙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急聲說道:“你看出什麼了?快說說.”

“汪處,您看著幾個字是不是應該拆開來看?香,代表香港;江則是日期?”

“今天幾號?”

“二十八號!”

“照你這麼說,電文的前半段的應該是,香港三號速遞?”

說到這,汪曼春便立刻抓起面前的電話,“喂?林大隊嗎?幫我查一下各大碼頭下個月三號有沒有從香港來的船進港?有了結果立刻向我彙報!”

電話結束通話,汪曼春便又拿著那份電文對朱徽茵說道:“如果你的推測沒錯的話,那這個十二弓又是什麼意思呢?”

然而這一問,還真就把朱徽茵給難住了,兩人就這樣冥思苦想了將近一個鐘頭,卻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而就在這時,林之江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喂?林大隊嗎?怎麼樣?”

電話接通之後,汪曼春就立刻迫不及待地問道,可結果卻讓她有些大失所望,根據吳淞口的海關提供的報備記錄,無論是客船還是貨船都沒有從香港來的。

失望之餘,汪曼春又突然響起了之前在日本總領事館參加業務研討會時,李寧玉說過的話。

於是便立刻猶如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抱著隨後一絲希望說道:“三號沒有,那四號呢?四號有沒有從香港過來的船?”

然而林之江的回覆卻依舊讓她失望至極,“也沒有,實不相瞞,屬下已經讓他們把從一號到五號這五天期間的所有記錄全都掉了出來,只有一號將會有一艘客船在稅關碼頭進港靠岸.”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不想才剛一放下電話,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汪大處長今天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啊!要不要我幫你排解排解啊?”

“鄭處長?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來了?”

儘管對鄭耀先突然出現感到十分的意外,但汪曼春卻還是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對他說道。

鄭耀先則笑了笑,輕描淡寫地回道,“沒什麼,就是想跟汪處長交流交流.”

鄭耀先說著,便有意無意地向汪曼春的辦公桌上掃了一眼,後者則立刻警覺地用手將桌上的那份電文蓋了起來。

“別那麼緊張嘛!汪處長,如果我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你們情報處剛剛截獲的軍統電文,我說的沒錯吧?”

此話一出,汪曼春的眉毛立刻就豎了起來,緊接著便目光犀利地看向了一旁的朱徽茵。

而此時朱徽茵顯然已經被鄭耀先剛剛那一番話給嚇得不輕,連忙搖頭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汪曼春這才陰沉著臉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不想鄭耀先卻笑了笑,“實不相瞞,我不光知道你們截獲了軍統電文,我還知道電文的具體內容.”

說完,鄭耀先便從懷裡掏出了一份譯好的電文放在了汪曼春的面前。

汪曼春定睛一看,果然跟自己手上的電文一般無二,臉上便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震驚的神色,然而很快,便又釋然了,“這不奇怪,畢竟你跟王處長曾經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結拜兄弟,想必你這份電文也是出自他之手吧?”

然而話音未落,鄭耀先便搖頭說道:“什麼他媽的結拜兄弟,雞毛!早在老子離開重慶的時候,就已經跟他們劃清界限了!”

“真的嗎?”

汪曼春顯然不願相信鄭耀先的這番說辭。

“反正我是這麼想的,信不信由你.”

說到這,鄭耀先稍微頓了頓,然後才相繼說道,“實話告訴你吧!這封電文是梁處長截獲並破譯了之後交給我的.”

“梁處長?他的話你也敢信?”

一聽到梁仲春的名字,汪曼春便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說道。

“我當然不信了,所以才過來找汪處長你確認了麼?不過從你的反應來看,梁處長的情報好像也不是那麼的不靠譜,你說對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汪曼春顯然已經沒有耐心繼續跟鄭耀先兜圈子,於是便索性直截了當地問道。

然而鄭耀先卻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朱徽茵。

朱徽茵也不傻,連忙開口對汪曼春說道:“汪處,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便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不愧是汪處長調教出來的手下,還挺識趣的嘛!”

“廢話少說,現在這裡就我們兩個,想說什麼就直說好了,用不著繞來繞去的.”

“很簡單,我希望你能把這份功勞讓出來.”

“讓出來?”

此話一出,汪曼春直接就被氣笑了,“憑什麼?”

“如果你肯把這份功勞讓出來,那麼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將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好處?什麼好處?”

“比如說,明長官留下的那個位置,特務委員會的副主任.”

說到這,鄭耀先稍微頓了頓,直到那汪曼春露出了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才繼續說道,“怎麼,汪處長不信?”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汪曼春反問。

可即便面對質疑,鄭耀先卻依舊成竹在胸一般地說道:“這麼跟你說吧,汪主席還都南京之後,周先生便有意統合警務和特務部門,於是便向汪主席遞交了設立警政部的提案。

而據我所知,汪主席不但同意了這個提案,還當場任命周先生親自掛帥,統籌管理警政部的日常工作,而周先生日理萬機,自然就需要有人來替他分擔.”

“所以,你就盯上了副部長的位子?想不到鄭處長的野心還真是不小啊!”

不想話音未落,鄭耀先便擺了擺手,連忙否認道:“不不不,汪處長,你誤會了,有野心的不是我,而是咱們的李主任!”

聽到這,汪曼春這才算是明白了鄭耀先的如意算盤,於是便忍不住笑著說道:“這麼說,李主任是把他當上警政部長之後留下的主任位子許給你了?難怪你這麼賣力.”

“隨你怎麼說都好,那麼你的答覆呢?”

“聽起來好像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沒有損失,既如此,那我就做個順水人情好了.”

說著,汪曼春便將桌上的那兩份電文通通推到了鄭耀先的面前。

“明智的選擇!”

然而就在鄭耀先準備伸手去拿的時候,汪曼春卻又把手收了回來。

“汪處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也很簡單,功勞你可以拿去,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想辦法,幫我炸了‘湯姆號’.”

“你瘋了?那可是日本人的‘賭船’!”

“放心吧,鄭處長!我很冷靜。

相信你應該也知道,現在那條船是那個背叛了我師哥的阿誠在管,如果船出了事,他這個管事的自然難辭其咎.”

“就因為他背叛了明長官,所以你就……”“怎麼,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嗎?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膽敢背叛我師哥的,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此話一出,即便是鄭耀先,也忍不住在心中感嘆:好一個既瘋狂又偏執的女人!可即便如此,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鄭耀先終於還是點頭對汪曼春說了一句,“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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