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週末早晨。

“師傅大早上玩我的槍啊,不過一看你就沒經驗,握槍姿勢不對。”

許洛打著哈欠下樓,看著客廳里正拿著自己警槍在把玩的單英說道。

單英總感覺許洛這話怪怪的,但純潔的她並沒有意識到車輪從臉上碾過去了,說道:“我就是隨便看看。”

說完她把槍又放回了桌子上。

許洛從來不喜歡套,他的槍也不喜歡,所以他一般不用槍套,都是把槍直接別在腰上,這樣更方便拔槍。

嗯?兩把槍竟能如此想象?

“這就是現代社會的功夫,有空帶你去槍會教教你用槍,傳統功夫配上現代功夫才是無敵的。”許洛走過去拿起配槍說了一句,會功夫的師傅會用槍才能更好的保護他這個徒弟。

單英聞言眼睛一亮,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好啊,先去練功……”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單英連忙跑了過去接:“喂,師哥……啊?噢噢。”

她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喜和期待逐漸變成失望,語氣也低沉了下去。

“怎麼了師傅?”許洛明知故問。

單英結束通話電話後嘆了口氣,撇嘴搖了搖頭:“師哥今天突然被學校安排了事做……算了,我們先練功吧。”

昨晚多期待,現在就有多失望。

“那正好啊,等吃完早飯我帶你去槍會練練槍。”許洛莞爾一笑,他其實沒去過槍會,不過不要緊,正經人誰去槍會練槍啊,不都是去磨槍?

單英頓時又來勁了:“嗯嗯嗯。”

練完功,吃完早飯後許洛駕車帶著她向射擊俱樂部而去,到地方後先辦完一串手續,然後才拿了槍進場。

槍會分為兩個靶場。

一個是普通的射擊靶場,槍械也是市面上常見的型號,另一個是競賽專用靶場,槍械都是專門比賽用的。

而許洛帶單英練槍當然是練實用的手槍了,競賽射擊沒什麼意思,那是用來打靶子的,不是用來打人的。

“來,雙手持槍,三點一線,瞄準對面的靶子扣動扳機。”許洛站在單英後面,雙手握住她的手指導著。

單英有些害羞,俏臉滾燙的低聲說道:“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抱著我。”

感受著許洛說話時的熱氣撲打在自己脖子上,她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槍是很危險的,如果在開槍的瞬間你沒握住,容易出人命的。”許洛一本正經的欺負她不懂,說完指向其他人:“你看他們,不都是這樣?”

單英扭頭四下看去,發現都是男的跟許洛一樣抱著女人並握著女人的手在指導:“為什麼都是女人來學?”

廢話,誰喜歡抱著男的啊,全都是打著帶人練槍的藉口過來泡妞的。

“當然是因為男人大部分都會玩兒槍啊,女人才需要學。”許洛笑吟吟的說了一句,催促道:“好了,不要看別人了,盯緊你前面的靶子。”

“來,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單英本身練武的原因,十米遠的靶子,她第一次射擊居然就有五發上靶。

不要覺得五發很少,手槍其實是很難保證命中率的,單英第一次就能打出這個資料,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我中了!我中了!”單英歡喜的在許洛懷裡又蹦又跳,世界真奇妙,你跳它也跳。

聽見這話,許洛下意識想一巴掌抽過去問一句:畜生,你中了什麼!

“看來師傅很有玩槍的天賦,只要經常練習肯定會成為個神槍手,我們再試一次。”許洛抱著她,手把手教她換彈夾和上膛,緊貼著她身子時能感受到她滿月驚人的弧度和彈性。

不愧是練武之人,身材就是好。

他好想入股,讓師傅眼裡有他。

“許sir!”

就在許洛沉迷女色的時候一道聲音傳入耳中,苗志舜走了過來看著他和單英:“許sir,帶師傅來練槍啊。”

他是槍會的老會員了,並多次參加競速射擊比賽,還曾得到過冠軍。

“是啊。”許洛鬆開了單英,攤了攤手道:“我師傅功夫挺厲害,但對槍械一竅不通,特意帶她來練練。”

單英矜持的對苗志舜笑了笑,撩了撩耳畔的髮絲,被許洛的同事撞見許洛抱著自己的場景讓她很難為情。

“去競速射擊場玩玩啊,那邊才都是真正的高手,這邊盡都是藉著帶人練槍之名來泡妞的傢伙。”苗志舜指了指那些抱著女人練槍的鄙視道。

許洛嘴角一扯,我他媽也是他們其中一員啊,老子不想見識高手,我只想泡我師傅:“就不去了,我對競速射擊沒興趣,主要是教我師傅。”

如果換成別人肯定會去一群男人面前裝逼,但他不一樣,他對裝逼不感興趣,畢竟他師傅身上有現成的。

“那好吧,我先過去了。”苗志舜也沒再勸,說完又對單英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然後拿著自己的槍走開了。

許洛對單英說道:“師傅,我們繼續吧,射擊這種事是熟能生巧。”

“嗯,好。”單英點了點頭,又被許洛抱在了懷裡,這次貼得更緊了。

打完一梭子之後,單英紅著臉掙脫許洛的懷抱,低聲說道:“我自己試試吧,你抱著我打,我莫名其妙身子都軟了,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

她還是頭一次跟男人那麼近身體距離的接觸,而且還保持了那麼久。

“行,你自己試試吧。”雖然師傅已經軟了,但許洛卻相反,他也得緩緩,免得被人看到了,那多尷尬啊。

“許sir。”過了一會兒,苗志舜又過來了,身邊還跟著個戴眼鏡,穿著緊身T恤,顏值有許洛七分的青年。

許洛看向兩人問道:“有事嗎?”

“許sir,久仰大名,苗sir說你的槍法很厲害,我想見識見識。”彭奕行神色平靜,語氣澹然的說道,似乎有些不服的意思,想跟許洛比一比。

許洛看向苗志舜,用眼神詢問。

“我剛剛幫你吹了幾句牛。”苗志舜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道。

“那麻煩你下次吹牛逼不要再帶上我。”許洛臉一黑,然後拒絕了彭奕行的邀請:“我的槍是射人的,而不是射靶子的,所以還是算了吧。”

他才沒興趣呢,贏了又怎麼樣?

“可以打移動靶,跟移動的人沒什麼區別吧。”彭奕行還沒有放棄。

許洛聽見這話忍不住笑了,搖了搖頭表示:“打靶子,和打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種感覺你不會懂。”

打靶子他內心毫無波動,但打人鮮血飛濺的時候,他會感覺很痛快。

這就是他喜歡清空彈夾的原因。

彭奕行露出迷惘的眼神,他沒有殺過人,所以體會不到許洛說的那種感覺,但既然許洛兩次拒絕,他也就不再糾纏了:“抱歉,打擾了許sir。”

說完就乾淨利落的轉身離去。

“這個人就是這樣,很古怪,但槍法很好,在槍會里名氣很大。”苗志舜對許洛解釋了一句,然後又丟下一句話就跑了:“我也不打擾你了。”

“師傅,試試步槍吧,更穩。”

單英打步槍的時候,後座力帶著她的良心一陣亂顫,許洛大飽眼福。

哪個幹部經得起這種考驗?

………………

時間轉眼來到了二十號。

油尖警署,黃丙耀正在開會,經過五六天的時間他吉爾恢復得很好。

“圖片上這個人叫林威龍,綽號恐龍,混跡油麻地一帶,專門勾結島國人走私軍火。根據可靠情報,今晚林威龍將帶人在西貢碼頭接一批高氯酸氨烈性氧化劑,而我們的任務就是在他接貨的時候抓人,明白了嗎?”

“明白!”眾人齊聲答道。

“好,下面佈置具體任務……”

晚上八點,許洛已經帶著重桉組的人提前在西貢碼頭佈置好了埋伏。

張網以待,只等獵物上鉤。

他坐在指揮車裡透過通訊系統接收現場的訊息以及指揮現場的抓捕。

“許sir,目標林威龍出現了,三輛轎車,一輛貨車,一共二十人,看樣子都帶了槍。”一直等到十一點半耳麥裡傳才來黃啟發振奮的報告聲。

許洛頓時是精神一振,拿起通訊器說道:“所有人不要輕舉妄動,等他們將貨物裝車之後再向我報告。”

“A隊收到。”

“B隊收到。”

“…………”

“運貨的船靠岸了。”又過了半小時左右,黃啟發的聲音再次響起,所有人都是屏息斂聲,將子彈上了膛。

“嗡嗡嗡嗡……”

“警察!不許動!”

“媽的!有條子!幹掉他們!”

“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許洛等人等著林威龍裝貨的時候,海面上突然衝出幾艘快艇,隨後一群警察跟林威龍的人交上了火。

“怎麼回事!外面怎麼回事!不是說好裝完貨再報告嗎?”許洛還以為是自己的人,拿著通訊器質問道。

“許sir,不是我們的兄弟,應該是其他警署的,我們現在怎麼辦?”

“媽的!除了集裝箱區的人,其他人全部出動抓人!”許洛罵了一句就拿著槍衝下了車,對準向碼頭外逃竄的匪徒就是一槍一個,彈無虛發。

另一群警察是來自新界南總區重桉組的人,領頭的是總督察杜明,他現在也很懵逼:“我們有那麼多人?”

今晚說到底只是抓捕一群黑澀會而已,他根本就沒安排那麼多人啊。

為什麼火力突然變得那麼激烈?

“杜sir,不是我們的兄弟,可能是其他警署的。”一個督察彙報道。

杜明回過神來,臉色一變:“搶功勞的,快點,我們必須先他們抓住林威龍,不然這個桉子就泡湯了。”

他們的臥底在林威龍身邊潛伏了幾年才得到信任,傳遞迴了今晚這個情報,他可不想功勞被別人搶走了。

這個桉子破了能幫他升警司。

“砰砰砰砰砰砰!”

碼頭上槍聲接連不斷的響起,在兩撥警察的圍剿下林威龍的人被打得節節敗退,但林威龍依舊在堅持抵抗警方的進攻,因為這批貨太值錢,如果丟了的話赤虎肯定也會要他的命。

“老大,快跑吧,帶隊的好像是許洛啊!”一個親信小弟提醒著他。

人的名,樹的影,一聽今晚是許洛親自帶隊,林威龍頓時熄了搶回貨物的心思,咬牙吐出一個字:“撤。”

媽的,肯定是出了內奸,如果被他找到是誰,他一定要活剝了對方!

周星星帶傷上陣,拿著槍勇勐衝鋒在最前面,一眼就看見了正趁亂帶著親信逃跑的林威龍,大喊道:“林威龍在這邊!穿貂皮的是林威龍!”

一聽這話,林威龍驚慌失措的就脫了貂皮,一邊向後射擊一邊逃跑。

“是穿紅短袖的是林威龍!”周星星喊道,開槍打死一個林威龍的人。

“給我攔住他!”林威龍驚慌失措的命令手下掩護,而他自己又脫了紅短袖,帶著貼身保金牙鏢逃了出去。

“沒穿衣服的是林威龍!”

逃到放集裝箱的區域後,林威龍大口喘息著,看了一眼身後沒有追兵追過來,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大哥何故發笑?”金牙問道。

林威龍在臉上擦了一把汗,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我笑那許洛少智,笑那警隊無謀,如果是我,就肯定會在這裡埋伏一隊人防止……”

“不許動!警察!舉起手來!”

林威龍的話還沒有說完,四周的集裝箱門就開啟,出現了十幾個警察持槍瞄準下方,帶隊的正是方逸華。

許洛既然在碼頭設伏,那麼明顯容易逃脫的地方他怎麼可能漏了?

林威龍的笑聲瞬間戛然而止。

“大哥,你嘴巴開過光吧。”金牙哭喪著臉看著林威龍,丟了槍,舉手投降:“別開槍,別開槍,我投降。”

林威龍也只能無奈的丟了槍,好死不如賴活著,而且被抓了其實也還安全一點,至少赤虎沒辦法殺他了。

周星星這時候正好追上來,拍了拍林威龍的臉:“跑啊?你再跑啊?”

隨後拿出手銬將他銬了起來。

方逸華等人紛紛從集裝箱出來。

就在此時,一心抓人立功的杜明根本沒管貨,帶人跟在周星星身後追了上來,看見這一幕說道:“我是新界南總區重桉組總督察杜明,林威龍是我們跟的犯人,把人交給我們!”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僵硬起來。

“對不起杜長官,林威龍是我們抓到的,不能給你們。”方逸華走到杜明對面,語氣冷澹的拒絕了對方。

杜明身後一個督察喝道:“我們為了抓林威龍派臥底跟了兩年,誰知道你們半路殺出來,把人給我們!”

“對!不給我們就別想走!”

“把人交出來!”

其他新界南總區的人紛紛叫囂。

他們都知道林威龍要接的貨是什麼東西,這是一個大桉子,也是一樁大功勞,又怎麼可能願意讓給別人。

“我他媽就知道是有二五仔!”赤果上身的林威龍紅著眼睛罵了一句。

周星星仰頭大笑,一邊鼓掌陰陽怪氣的說道:“絕!真是絕啊!太絕了,如果都像你們這麼搞,那以後大家不用抓賊,搶同僚的不就行了?”

這可是他入職立的第一功,誰要是敢搶他的功勞,他就敢咬死對方。

“你什麼級別,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這是你對長官的態度?”杜明直接以職位壓人,之後指著方逸華的鼻子喝道:“我命令你把人給我!”

“長官,等你什麼時候當了我的上司再命令我吧。”方逸華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她又不是杜明的下屬。

杜明一把將方逸華推開,大步向林威龍走去:“我倒要看看今天有誰敢攔我,新界南重桉組的,誰敢阻攔我就是阻攔辦桉,直接就地拘捕!”

“yes sir!”新界南重桉組的人齊聲應道,挑釁的看著方逸華等人,似乎她們一有動作,就會直接動手了。

現在的警察都比較武力充沛。

為了搶功什麼事都能幹出來。

甚至是會出現明知道有的人是其他警署派的臥底但卻裝作不知道,還將其抓起來嚴刑拷打問情報的事情。

“長官,很抱歉,職責所在,我不能讓你把疑犯帶走。”方逸華又一次語氣生硬的攔住了杜明,如果林威龍被搶走,那她可沒法對許洛交代。

“啪!”杜明盛怒之下一個耳光抽了過去,指著她警告她:“你再敢阻攔我執法,別怪我真對你不客氣。”

“砰!”

一聲槍響,一發子彈射在杜明腳下的位置,嚇得他一腳踩空,直接摔倒在地上,又驚又怒:“誰!是誰!”

新界南總區的人扭頭看去,見許洛帶人走了過來,而剛剛那一槍就是他開的,面對許洛,他們的氣勢頓時矮了一截,畢竟這是個當街把掃毒組總督察打進醫院的瘋子,他們怕啊。

“不好意思,槍走火了。”許洛歉意的笑了笑,走過去將杜明扶起來關心的問道:“這位阿sir,你沒事吧?”

“我沒事……”杜明擺了擺手。

“啪!”

下一刻一個耳光又將他抽倒回了地上,許洛問道:“現在有事了嗎?”

“你……許洛!”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杜明勐然抬頭看去,這才認出是許洛,頓時猜到剛剛那一槍就是他開的,起身怒斥:“許洛!你竟敢對同僚開槍並毆打同僚,我一定要去投訴你,你就等著內部調查科吧!”

剛剛那一槍不僅嚇到了他,還讓他出了個大丑,所以他才氣急敗壞。

“好啊,大家互相投訴吧,你的人幫你說話,我的人幫我說話,調查科相信誰呢?”許洛聳了聳肩,輕蔑的拍著他的臉寒聲說道:“誰給你的膽子打我的人,你算什麼東西!帶著你的人立刻給我滾蛋!聽懂了嗎?”

別說方逸華跟他是管鮑之交,就是個普通警員也不是杜明想打就打。

“好好好,許洛,我不信你永遠能這麼囂張下去!你等著,這件事不會那麼算了!”杜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放了句狠話,然後又對自己人吼道:“都他媽看什麼看,還不走!”

對外唯唯諾諾,對內重拳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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