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賢者時間。
周不器看向右邊懷裡的寧雅嫻，小聲低語。
寧雅嫻閉著眼睛，聲音裡夾雜著無盡的慵懶。
再問左邊。
石婧琳才不會配合他呢，就說很奇怪。
“嗯？”
周不器一臉的莫名其妙，哼了一聲，“怎麼奇怪了？正常發揮好不？”
石婧琳一下子掀開被子，坐起來了，美眸睜得大大的，很驚奇的說：“周不器，你這波手段挺漂亮的，可也別把別人當傻子。
開放平臺賣得這麼貴，還要搞培訓再收割一波。
你就不怕被人家看出來？”
周不器懶洋洋的躺著，不以為意，“看出來什麼？紫微星無非是多賺了點錢而已.”
“那也太多了吧？新浪叫價5000萬，鵝廠那邊叫價3個億？我聽著都嚇人.”
“這就是技術！”
“那也有點誇張了.”
周不器瞥她一眼，沒好氣的道：“早就跟你說了，你可以不懂技術，但對一定要對技術有深刻的理解。
賀陽說過一件事，說他以前在聯想的時候，最頭疼的事就是跟美國人談訂單，動不動就漲價，就割韭菜。
完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心裡給他們罵個狗血噴頭，表面上還得恭維著.”
寧雅嫻像只小貓似的趴在他懷裡，她也是理科生，所以理解的更深，“誰擁有技術，誰就有話語權。
別看聯想現在做的這麼好，可沒有核心技術，賺到的錢越多，被美帝以技術產品攫取的財富就越多.”
單臺電腦的正版ndo系統授權，就要45美元。
周不器道：“不只是聯想，國內的高科技企業，不都是這樣？智慧財產權在別人手裡，模仿都沒那工藝，就不可能有議價權。
人家說多少，就是多少。
談不攏了，美國人頂多少賺一些，國內的企業卻活不下去，扛都沒法扛，只能接受.”
石婧琳點了點頭，輕輕一嘆，“只可惜啊，全國就一個周不器.”
周不器連忙道：“別！你可別抬舉我，我也就是玩玩網際網路，這行技術壁壘不強，矽谷天天對外分享高階技術。
要是讓我玩高階製造，我也玩不動.”
石婧琳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不是挺能吹的嘛.”
周不器搖頭晃腦地道：“那是在外面，在自家女人面前，還是該坦誠相待.”
石婧琳氣得一把拉過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硬邦邦的道：“那聽你這麼說，阿里、百度那些公司，是知道你在敲詐他們了？”
“怎麼能說是敲詐？這叫技術扶持！是幫忙！”
“少來！”
“你沒看阿里屁顛屁顛的交錢了？你都不知道，老馬有多高興。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算問題。
咱們願意賣，他們才有機會買。
咱們不賣，他們想花錢都沒地方花，你懂不懂啊？”
石婧琳哼道：“反正是被你敲竹槓了，你能騙別人，還能騙我？你太陰險了！”
寧雅嫻輕柔的說：“這不能這麼說，這是全世界的潮流啊。
有技術優勢，就是有議價權和主動權。
咱們有，他們沒有，這種大落差最容易讓人眼紅.”
周不器笑道：“bat都是老資格巨頭啊，結果紫微星後來居上，率先研發出了開放平臺系統，你說他們著急不著急？”
石婧琳歪著頭，“企鵝的3個億，真的行嗎？”
“差不多吧.”
周不器也吃不太準，“3個億不行，2個億是保底，妥妥的！”
寧雅嫻的聲音軟綿綿的，夾雜著一種慵懶的滿足，“qq空間是全球流量最高的社交網站，日流量達到10個億，比space還高。
運營這麼大一個平臺，開銷很大。
他們肯定急著想要變現呢.”
“是這個道理.”
周不器點了點頭，“要是朋友網沒有開放平臺，他們可能還不會急。
大家都沒有，一起過苦日子，都能堅持。
可就怕有人富了，自己還窮著，這才是最緊張的時刻。
奢侈品的溢價，往往是來自於攀比心.”
石婧琳輕輕一嘆，“如果這件事真按照你的計劃辦成了……”“怎樣？”
“你就真的是行業領袖了.”
“這才哪到哪？還差得遠呢，一切才剛剛開始！”
石婧琳見他搖頭晃腦的得意勁，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去泡個澡，懶得理你！”
周不器趕忙叫她，“別走啊”石婧琳已經下床去浴室了，頭也不回的揮了揮小手。
她覺得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更好。
寧秘書都三十多了，不符合她的口味，嘗試過就罷了，沒有以後了。
然後，心中就更加鄙視周不器了。
什麼人啊！比你大這麼多也要！渣男！……網際網路終究是個高科技行業。
事實證明，技術在這個領域，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是話語權、是主動權、是議價權、是談判權。
也是霸權。
百度也收到了紫微星的相關通知，對方開價5000萬元出售朋友網的開放平臺。
有些人很心動。
畢竟百度也在做自己的開放平臺，還處在摸石頭過河的階段。
如果能拿到完整的底層程式碼，加以分析、推理、參照，就可以把自家的產品做出來了。
可後來財務部的人計算了，這價碼太高了，不合適！百度跟新浪、阿里不一樣。
那兩家公司是技術實力太差，自家水平嚴重不足，必須依靠外力幫助。
百度則不同，國內最厲害的it工程師，幾乎都在百度了。
就算沒有紫微星的支援，他們自己也有信心把這個專案做成。
無非是時間的長短。
根據財務部的說法，5000萬足夠百度的相關專案組15個月的研發經費了，感覺有點不太划算。
所以李彥紅就沒太著急。
對百度來說，這不是剛需的產品。
不過，今天一大早他看到材料，想法就不一樣了。
紫微星又有了新動靜！他們要搞一個技術大講堂，作為產品銷售的售後服務，會派出最資深的技術專家，對朋友網開放平臺的每一行程式碼都層層講解。
講述其中的原理、邏輯和演算法關係。
這就太有吸引力了。
這就好像是在算兩道同型別的數學題。
紫微星先算出來了，百度還在算。
紫微星要價5000萬，要把答案賣給百度。
百度不太想買，雖然是同型別的題，可畢竟是兩道題，答案不一樣。
光有結果意義不算太大，百度更需要的是這道題的分析過程和解題方式。
然後，紫微星就又開出了新的籌碼。
購買我的答案，我教你詳細的解題思路！這可就不一樣了。
有了解題思路，說不定真比自己默默鑽研15個月的成本要少。
更重要的是，節省了時間啊！專案提前了！李彥紅不甘心、不服氣，覺得很憋屈，怎麼也想不明白，紫微星這種草臺班子的大學生公司，怎麼就能比百度更早的做成了類似專案？沒辦法，只能面對現實。
阿里和搜狐已經交錢了，新浪也馬上達成協議。
事情進展到這個份上，說明紫微星的這個開放平臺是真的，沒有水分。
周不器不敢擺出這麼大的場面造假，去戲弄同行。
百度要想緊跟同行的步伐，不在技術上落後，似乎也只能走這條路了。
他找來了幾個高管，討論了半個小時。
有人說買，有人說不買。
吵成一團。
百度內的職場鬥爭很殘酷，甚至可以用明目張膽來形容。
幾個巨頭堪稱是水火不容，你說一我就說二，完全是為了反對而反對。
最後高階副總裁硃紅波的一句話，算是一錘定音：“搜狐、百度、企鵝、新浪、阿里都在買，百度連這幾家公司都不如嗎？阿里出價1個億，我們連5000萬都拿不出嗎？”
李彥紅現在提到阿里、提到馬老闆就來氣。
當然不甘心被比下去。
當即拍板。
“那就做！”
散會之後，李彥紅冷靜了一會兒，拿起電話給周不器打了過去，說了開放平臺的事，“能便宜點嗎？”
周不器聽後，臉一黑。
我靠！堂堂百度大老闆，買點東西還砍價。
看看人家老馬，格局比你不知高到哪裡去了。
“不能！這是底價！我周不器做生意，童叟無欺！羅賓，百度那麼大的公司，你還差這點錢？”
“……”李彥紅沉默了好一會兒，又問：“技術培訓是怎麼回事？”
周不器見他預設了，心情就好了，笑著解釋了一遍，然後好心好意的說：“老李，咱也是多年的哥們了，你放心，我肯定不能坑你。
雖然你只花了5000萬，但我給你跟阿里一樣的待遇！附送你一個50人的技術團隊，然後你還可以另派50個技術員過來旁聽.”
李彥紅心裡舒服了不少，“什麼培訓形式啊？”
周不器笑道：“週末兩天，找個大禮堂就開講唄。
每個學員入場費10萬塊，你那100人，正好1000萬.”
靠！李彥紅差點吐血。
培訓還要錢？周不器，你能再黑一點嗎？本以為是買一贈一的福利，結果完全相反。
割了一波韭菜，歇也不歇，還要割第二波，你還上癮了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