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正義沉吟著說:“不管怎麼樣,你跟邁克爾·彭博合作,一起推動紐約的經濟結構向科技行業調整,這很可能會成為一次價值10萬億美元的行業調整.”

周不器覺得10萬美元這個數字很驚悚,不過思路是對的,“科技需要創新,大灣區這邊的產業結構太單一,這就註定了創新結構的單薄。

要論創新力度,一定還得是紐約、洛杉磯,倫敦、東京、巴黎、首爾、北上廣深這樣產業結構豐富多元的大都市.”

孫正義笑著說:“跟那些矽谷巨頭相比,紫微星的入場……是晚了一點.”

若說是對網際網路的深刻理解,孫正義肯定遠遠比不上週不器,可是對這種行業大趨勢和經濟結構的宏觀判斷,他可一點都不差。

紫微星國際想在海外市場成為網際網路巨頭,就一定要有一塊自家地盤才行。

西海岸那邊已經打得天昏地暗了。

紫微星本來就入場晚,想要後來居上超越微軟、谷歌、甲骨文這些西海岸的科技霸主,那真是太難了。

也許市值上可以競爭。

可是強龍不壓地頭蛇。

這種時候,紫微星就真的沒必要在這片血雨腥風的市場跟這些地頭蛇們搶地盤了,不如就跳出西海岸,去東海岸開拓一片新天地!紫微星國際帶頭,再加上“紫微星系”的暢遊、spotify、yaer、紫微星環球、pinterest、奈飛、愛彼迎、tulr、紫微星數媒等公司,一起推動紐約科技行業的發展!只要紐約的科技行業發展起來了,紫微星國際就會是本地的行業領袖,是霸主,是地頭蛇!周不器道:“西邊不亮東邊亮,在西海岸掙扎得太累,那就不如去東海岸開拓出一片全新的市場當老大.”

孫正義笑著說:“那你得發力啊,得重點佈局紐約,要多投資一些創業公司。

趁著紐約的科技市場剛剛成長,趁早下手、趁早佈局.”

“嗯,正在做.”

周不器點了點頭,這個思路跟他出奇地一致,然後就微微皺眉,“你不會說的是rk吧?這個專案我肯定不參與。

剛才已經說了,這類的共享經濟平臺,一定要從渠道向自營轉型。

rk想要自營,就一定要花巨資收購足夠多的商業辦公樓、寫字樓,這得花多少錢?”

孫正義擺了擺手,“這都是小事.”

周不器道:“網際網路的發展多快啊,不說別的公司,紫微星這邊就在研發好幾款線上協同辦公的產品。

可以預見,以後在數字化辦公的大趨勢下,居家辦公很可能會成為潮流。

rk的這種共享辦公的模式,跟科技發展的主流完全相悖.”

“居家辦公?”

孫正義搖了搖頭,並不認為這是商業發展的可選項,“居家辦公不行,弊端太大了,公司的管理還是不能太過鬆散化,這也是我沒有投資奈飛的原因.”

過去這幾年,周不器已經成為奈飛的幕後大老闆了。

孫正義早就看上了他的才華,在一直盯著他。

包括紫微星環球這個專案。

這是個娛樂集團。

當年,軟銀這邊準備了一大筆現金,計劃是收購美國的運營商t-bile,把軟銀在日本做運營商的成功經驗複製到美國,帶領t-bile走向復甦。

這個時候,周不器出現了。

他想組建一個娛樂集團,這不是創業,而是組建,要靠著一路的買買買去不停地收購一些娛樂資產,透過不斷的兼併購和業務重組,打造出一個媲美時代華納、迪士尼的娛樂帝國。

這是個非常大膽的計劃。

周不器一個網際網路人要跨行業做娛樂產業,對一般的投資者來說,這個計劃簡直是缺心眼,風險太大了。

以至於當時根本就沒有大型的投資機構願意跟進。

但是孫正義恰恰就是這麼“缺心眼”,他已經盯著周不器好幾年了,一番權衡之後,就放棄了既有的收購t-bile的計劃,把省出來的錢投給了周不器,讓他去娛樂產業裡冒險。

然後,就獲得了意想不到的空前成功。

紫微星環球集團明年上市,市值很有可能會達到1000億美元!不過,孫正義也有自己的判斷,並非周不器參與的所有專案他都會跟進,有一個很重要的專案他就遲遲沒有跟進,那就是奈飛。

其實有一段時間,軟銀都下場了,想要大手筆的吃進奈飛的股票,後來還是放棄了。

原因就是盡職調查過後,發現了奈飛的管理理念的“不合群”。

“奈飛?奈飛怎麼了?”

周不器放下了茶杯,有些驚訝。

他投資奈飛,完全是先知先覺,還真沒有什麼太複雜的盡職調查。

孫正義很驚訝,“奈飛的管理制度問題很大啊,你不知道?”

“很大嗎?”

周不器還真不太清楚,他只是奈飛的幕後大老闆,但投票權都在哈斯廷斯那裡,他的話語權有限,也懶得去了解那麼多細節,“我知道,奈飛的管理結構比較鬆散.”

孫正義道:“豈止是鬆散啊,奈飛完全就是一個反面典型,是反矽谷文化.”

周不器這就比較瞭解了,他去過奈飛那邊太多次了,“嗯,奈飛還真不太一樣。

矽谷的科技公司,都擺滿了健身器材、遊戲機、咖啡機,奈飛什麼都沒有,辦公就是辦公.”

孫正義道:“這也沒什麼,關鍵是奈飛的管理模式,他們把工作福利都放在了鬆散管理上。

員工上下班不打卡,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還可以隨時地自行休假,都不需要領導批准.”

“績效型管理方式.”

周不器也知道一些,並未覺得太奇怪。

主要是先知先覺的作用太大了,他知道奈飛未來會取得怎樣恢弘的成績。

從一個正確的結果往前推,就很容易預設前面的所有推導都是正確的。

孫正義不知道結果,他只能透過流程來推導結果,這就很容易產生不同的意見,“在90年代的網際網路泡沫期,就出現了一大批以績效考核為主導的管理模式,後來這些公司都死掉了.”

周不器比較年輕,90年代的矽谷樣貌他還真是不怎麼了解。

孫正義就不一樣了,90年代網際網路泡沫的時期,他就是矽谷最大的弄潮兒,靠著網際網路泡沫,他甚至一度短暫成為過世界首富。

不過,依靠著先知先覺的最大優勢,周不器已經知道結果了,就會很輕鬆地看待推導流程,笑著說:“別的公司做不成,不代表奈飛做不成。

奈飛現在已經是全球市值最高的流媒體公司了.”

孫正義搖搖頭,有著比較堅定的自我認識,“管理就一定要集中化,越是集中化越容易管理,這就跟網際網路的發展規律是一致的。

早期的網際網路有著很強的去中心化屬性……嗯,奈飛的這種績效型管理模式,就是去中心化的管理概念。

可這是不行的,看看現在的網際網路格局,全世界都一樣,都在高度地集中化。

只有集中化了,才能更容易地加以管理和約束。

自由和監管一定要有個限度,走到任何一個極端,都容易出事.”

這是從更高的一個角度來審視奈飛這家公司了,再優秀的公司也不可能抵擋過時代的大勢,要順勢而為,而不能逆水行舟。

網際網路巨頭在不斷的兼併購,在不斷地變強變大變壟斷,這就是大勢。

對監管機構來說,去中心化的模式真是太難管理了。

既然這樣,不如就順水推舟,把這些去中心化的科技公司們都整合起來,變成中心化的科技巨頭。

這樣一來,監管就容易多了。

對公司的管理也一樣,想要降低管理複雜度,就一定要朝著中心化的方向去設計制度,而不是像奈飛這樣過分地放飛自我。

績效型管理方式,就是公司給員工制定一個指標。

只要員工完成了指標就行。

至於員工幾點上班,幾點下班,什麼時候工作、什麼時候休假……這些都無所謂,讓員工自己去決定。

只要按時按點地完成公司佈置的工作任務就行。

毫無疑問,這是一套更前衛、更優秀、更高階的管理理念,能夠真正地做到以人為本,對員工展現出了最大的尊重。

可正如孫正義所說,這套鬆散的去中心化模式,會大大地增加管理難度,甚至會引起整個管理體系的崩潰。

周不器沉默許久。

他思考得更多。

奈飛的這套模式,還真的存在著很大的管理隱患!孫正義甚至還在危言聳聽,“很多偉大的公司,都是倒在了內部管理的不當上.”

周不器笑著說:“偉大的公司都離不開不斷地內部改革、自我修正,奈飛的‘無為而治’的確存在風險。

但我相信他們內部能做好風控,發現苗頭,就趕緊調整.”

說是這麼說,周不器對此很上心。

第二天,他就專門去了一趟奈飛,去進行調研了。

調研的結果跟孫正義的說法差不多。

奈飛在管理體系上,的確很“放飛自我”,對員工的約束極少,從上到下都呈現出一種鬆散、散亂的組織方式。

受制於過去這些年的成功,哈斯廷斯就顯得很自信,笑著說:“已經有很多諮詢機構和財經作家來調研過,接下來市場中估計會出現很多關於解讀奈飛文化的企管類書籍.”

出現了這麼多介紹奈飛的書,其實也是一種對奈飛的宣傳,會進一步的加強奈飛的品牌。

品牌就是商譽,就是最大的無形資產。

周不器也不想表現的過分強勢,因為他也不好判斷奈飛文化到底是好是壞。

不同的公司有不同的管理理念和企業文化。

奈飛有奈飛自身的特點。

不可能拿著紫微星或者軟銀的標準去要求奈飛。

而且,奈飛的這種“無為而治”的模式,也有著一個很大的人才競爭優勢,周不器笑著說:“我們國家有一種古老的傳統文化,叫皇帝垂拱,則天下英雄輩出。

大概意思跟奈飛文化差不多,透過足夠的向下放權,來吸引最優秀的人才出山.”

哈斯廷斯很高興,“沒錯,在人才的競爭方面,奈飛即便在前幾年很弱小的時期,也不會比很多大公司差。

矽谷的競爭越激烈,奈飛就越能脫穎而出。

我相信未來會有越來越多的公司模仿奈飛的管理模式。

紫微星開發的微書,就是很好的線上協同辦公的產品,這得到了我們員工的一致稱讚,都說這是他們使用過的最好的辦公產品.”

周不器就更高興了。

微書隸屬於紫微雲事業群,海外版由庫裡安來統籌總管,這是他最擅長的事,值得信任。

不過,微書的這種線上協同辦公的模式,也有弊端。

跟奈飛文化結合起來,那弊端就會更加明顯的顯露出來。

周不器邀請哈斯廷斯去了辦公室裡,避開了其他人,就可以開誠佈公了,很謹慎地說:“有一種管理隱患,你一定要警惕,要提前準備好解決方案.”

“嗯?”

哈斯廷斯神色一下就嚴肅起來,“好,你說.”

這可是周大老闆。

在整個科技行業,誰敢拿他的話當耳旁風?周不器道:“這些年,網際網路行業發展得非常快。

尤其是近十年,網際網路人才井噴,這個行業堪稱過去十年最熱門的行業.”

哈斯廷斯點了點頭,“沒錯,人才井噴.”

周不器道:“其中最多的,就是亞裔人才了.”

哈斯廷斯猶豫了一下,還是很誠懇地說:“這跟美國這邊荒謬、陳腐的社會大背景和種族環境有關,白人可以去當律師、做醫生,可以去華爾街當銀行家,可是對亞裔來說,他們的選擇範圍很有限。

很多人都說亞裔學生的數學好,我不這麼認為,這是大環境決定的。

因為亞裔最多選擇的行業就是科技,從小的家庭薰陶就是學好數學。

對白人的家庭來說,數學根本沒那麼重要,他們有更多的選擇權.”

這個話題就很複雜了,周不器擺了擺手,“不僅是美國,全世界範圍,亞裔都在努力的學好數學,尤其是中印兩個人口大國,這主要跟就業形勢有關。

在我們國家,有一句俗話,‘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主要就是因為這個領域更容易找工作。

這是由經濟基礎決定的,這個且不說……咱們不討論這個。

我要說的是,過去十年,中印兩個人口大國,培養出了太多的甚至過剩的網際網路專業人士.”

哈斯廷斯深以為然,“的確,矽谷一半的計算機人才都是亞裔,奈飛的亞裔比例甚至達到了55%。

而且我可以大膽判斷,亞裔在矽谷的比例會越來越高.”

周不器道:“對奈飛來說,這就是最大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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