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宴一面說,一面解開衣釦,將身上屬於王爺規制的衣袍脫下。

這一次,他沒有憤怒的甩到地上。

衣袍脫了,只穿著裡衣,鬱宴將那衣袍摺疊了幾下,恭恭敬敬的給皇上遞了過去。

“陛下既然如此不信任臣,何必兩廂折磨。

我不知道慶陽公主是從哪得知我有火炮的,但,但凡有個腦子也該知道,就算是我有火炮,從我府裡到太子府,從我府裡到宮門口,西山大營配備的最精良的火炮,怕是射程也不夠吧,我竟然不知道我有這種通天的本事,私自藏起來的火炮比西山大營的火炮都強?

陛下從未信任過我,這些年,我自知自己的身份,對陛下可謂掏心掏肺,我恨鬱王恨了那麼多年,那時從鬱王手中摳出來的銀子都如數給了陛下。

我自知自己的身份,也緊守自己的本分,陛下叫我去下棋我就去下棋,陛下叫我去飲酒我就去飲酒,陛下叫我去吃藥我就去吃藥。

這麼多年,我從未有過半分怨恨,你當我因為什麼?不過是因為我知道我的身份和別人不同,我想用我最大的努力,成為你心目中和別人一樣的那個孩子。

我努力了這麼多年!”

說及此,鬱宴捏著那衣袍的手略略用力攥了一下衣料,皇上沒接那衣服,他便將衣袍恭恭敬敬擱在皇上腳下。

“我努力了這麼多年,如今陛下竟然因為端康王府的話疑我到這一步,連最起碼的思考都不要了,但凡陛下當時多想一下,哪怕就一下,也不至於就直接帶人來堵我了。

陛下只覺得端康王府絕不會用這種事騙你,那你有沒有想過,他的目的也許根本就不是除掉我,而是離間呢?

離間了你我不說,更是讓滿朝文武如何看待陛下呢?

這樣明白的道理,陛下都不去想,就直接堵人,滿朝文武會如何?

今日這般興師動眾,街頭百姓會如何?

端康王府和皇后一黨勾結,是鐵板釘釘的事,好好的太子爺忽然沒了又忽然活了,難道沒有端康王府在背後操縱,就憑皇后做得成?

陛下哪怕多想一步都不至於如此!

陛下既是覺得這火炮有問題,就拉走吧,還覺得什麼有問題,趁著今兒來了,一併查了吧,我的書房,正房,都查了吧。”

鬱宴向後踉蹌兩步,再不願多說,散亂的頭髮越發襯托著他身上森森鬼氣。

皇上現在,又悔又怒。

他當時之所以拍案而起親自帶人來堵鬱宴,為的不過就是一個事發突然不給鬱宴任何準備的機會,抓他一個措手不及,而讓他能這般決絕的毫不猶豫的過來,自然是因為他信了端康王府。

不是信任端康王府會忠於他,而是覺得在眼下這種局面下,端康王府查出來的東西,絕不可能有假。

若是有假,端康王府豈不是自掘墳墓。

可鬱宴的話讓他滿背冷汗。

他這樣興師動眾的來堵鬱宴,卻鬧出這樣荒唐的笑話,滿朝文武,坊間百姓,史官筆下,百年以後......他都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一個昏君!

別人會不會拿他和先太子比?

說當年若是先太子登基會如何如何。

怒火幾乎要將五臟六腑炸了,皇上鐵青著臉一聲低吼,“來人,慶陽公主陷害國之棟樑,汙衊朝中親王,更欲要弒君造反,將其拿下!”

對著慶陽公主的屍體,禁軍統領看了內侍總管一眼,眼見內侍總管輕輕點頭,他轉身把屍體拿下。

皇上攥著拳,手背青筋畢現,“安博王救駕有功,賞。”

可能是場面著實太過難堪荒誕,皇上低吼一句之後,轉身離開。

內侍總管飛快的看了鬱宴一眼,目光收攏時,又帶著一股難以剋制的貪戀,看了長興一眼。

正巧長興也朝他看來。

兩人四目相對,內侍總管瞬間紅了眼眶,趕緊低頭跟著皇上離開。

長興低垂的手指微蜷,深吸一口氣,將這些人如數送了出去。

等到他們一走,鬱歡蹦蹦跳跳蹭到鬱宴跟前,鬱宴正要伸手揉一把她的腦袋給她一句表揚,鬱歡就越過了他,筆直的走向了顧珩。

鬱宴:哈?

“我表現棒不棒?”鬱歡討賞一般揚著腦袋看顧珩。

顧珩做了方才鬱宴想要做的動作,伸手在她小腦袋上揉了一下,“郡主最厲害,小青也厲害。”

小青不知何時又纏上鬱歡的手腕,得了顧珩這話,彷彿能聽懂一般,同主人一樣晃了晃腦袋。

鬱歡笑眼彎彎,剛剛七歲的孩子,沒有一點才殺過人見過屍體的那種該有的不安或者慌亂或者什麼,“端康王府想要我們的命,我們小青豈能讓她活著從這裡出去,嫂嫂之前說過一句話,我覺得極對。”

“我說什麼了,就讓你記住了?”人一走,顧珞也不用裝病的起不得床,從屋裡出來。

鬱宴回頭看了她一眼,朝她走過去。

顧珞手裡拿了一件鬱宴常穿的衣袍,遞給他,“穿上點,秋日天涼。”

鬱宴沒接,眼底帶著笑,在顧珞面前曲了膝蓋將身子矮下去,面上帶了一點撒嬌討好寵溺自得的意味。

顧珞忍不住笑了一下,好好一個小王爺,活像個大金毛。

伸手將衣服給他披上。

顧珩沒眼看的嘖了一聲。

鬱歡揚著小腦袋,得意道:“之前嫂嫂和蕭三哥說,若是能直接炸死端康王更好,反派死了一了百了,這話多對啊,壞人之所以能幹壞事,那是因為他還活著,他死了,再壞的人也沒本事折騰了。”

顧珩彈了鬱歡腦袋一下,“我說呢,起初並未提讓小青作案,它怎麼好好的就躥了出去呢。”

若是旁人,七歲的孩子張口說這些,動輒殺人,還說的帶笑,顧珩必定是要蹙眉,覺得這個孩子急需管教或者覺得她反人類。

可鬱歡不同。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鬱歡和鬱宴經歷過的那些事,沒有任何人能有任何資格勸他們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廂,他們在院子裡架了火鍋慶祝。

那廂,皇上離了安博王府,一上馬車就一口血吐出來,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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