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湖水畔的涼亭中,皇上手捧著一杯溫熱的茶喝了一口,朝六皇子道:“陵兒和父皇說說,誰要殺人?”

桌上擺了幾樣點心,都是被秋風吹寒了的,不能再吃。

六皇子眼睛裡冒著灼灼的光,口水咕咚咕咚咽,“我能吃了塊再說嗎?”

“殿下,這些都是涼了的,不能再吃了。”內侍總管連忙道。

六皇子可憐巴巴看著他,一臉委屈,“為什麼不能吃了?冬天的點心都凍成冰坨了,還得放到胸口焐熱了才能咬動,不是也能吃嗎?這個怎麼就不能吃了?你是不是不想給我吃?”

皇上皺了下眉,“你吃的點心是被凍成冰的?”

六皇子眼睛只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的好吃,“冬天天寒地凍的,肯定要凍成冰啊。”

說著,他抬頭看皇上,“父皇難道沒吃過?他們竟然也不給父皇吃嗎?太過分了!我明明看到御膳房裡有熱乎的呢。”

六皇子傻人說傻話,皇上卻聽得心裡不是滋味。

六皇子再傻,也是他的兒子,在這皇宮裡竟然被這麼欺負。

瞧著六皇子英俊的模樣,皇上之前湧起的那股要給他看看腦袋的心思,又活泛起來。

“還愣著幹什麼,給陵兒拿點心!”皇上轉頭朝內侍總管呵斥一聲,“以後他的吃食,你過問一句。”

內侍總管忙道:“奴才知錯了。”

說完,轉身去吩咐。

內侍總管一走,皇上朝六皇子道:“陵兒乖,父皇讓人給你拿熱的點心了,你和父皇說說,誰要殺人?”

六皇子戀戀不捨看著桌上的冷點心,“鬱小王爺啊。”

皇上心頭狠狠一跳,“你認識鬱小王爺?”

六皇子就道:“認識啊,上次我騎大馬玩,鬱小王爺還飛起來接人呢。”

飛起來接人?

皇上想了好一下才明白,是顧珞當時被踹飛,鬱宴撲過去接人。

他當時雖沒有親眼看到,但後來也聽說了。

看著六皇子酣傻的樣子,皇上笑了笑,伸手摸摸他頭,個傻子,也就這種事能記住。

“他為什麼殺人?”

六皇子搖頭,“不知道啊,我聽人說的,我剛剛過來的路上,聽人說,鬱小王爺要把誰全家都殺了,反正可怕的很。”

說著,六皇子一臉驚慌的縮縮脖子,“父皇,他不會把我全家都殺了吧?”

皇上心頭一梗,六皇子這瘋言瘋語正好問到了他的痛點上。

難道就連六皇子也聽說了什麼?

“陵兒怎麼這麼說?”

皇上心口懸著一口氣。

六皇子瞪著大眼睛,不安的用氣聲小聲的道:“我昨天晚上睡覺前,吃糖了。”

皇上:......

懸著的那口氣差點沒梗死他。

他真是瘋了才覺得六皇子嘴裡能說出什麼東西來!

六皇子說完,神神秘秘又問道:“父皇收到禮物了嗎?”

皇上一愣,“什麼禮物?”

“鬱小王爺說,要送你一個棉馬甲,穿上之後就不怕被人殺全家那種了。”

他這話皇上聽不懂,但又覺得他像是知道點什麼,只能再耐著性子問,“他什麼時候說的?”

“就騎大馬那次啊,他說父皇生辰要送你棉馬甲。”

生辰?

皇上手指很輕的顫了一下。

最近糟心事實在太多,一樁連一樁的,他都忘了,自己要過生辰了。

心頭像是被羽毛拂過,皇上看六皇子的目光柔和了幾分,“什麼棉馬甲?”

“就是穿上之後厲害的不行,這麼長的劍刺過來都刺不穿那種棉馬甲啊!”六皇子說著話,伸展胳膊比劃了一下,“反正很厲害,我求他也給我做一個呢,不過他不理我,說我是傻子。”

六皇子撇撇嘴,委屈的很。

皇上大約知道六皇子說的棉馬甲是什麼了。

應該是金絲軟甲吧。

想起這個,皇上倒是想起之前真定知府寫摺子的時候提過一句,真定去年新去了一個鐵匠,好像會做這種東西。

抱著一點僥倖,皇上問六皇子,“那鬱宴說沒說,去哪做這個金絲軟甲?”

六皇子一臉你說啥的表情瞪著皇上。

皇上無奈,只得改口,“棉馬甲。”

六皇子齜齜牙,突然將腦袋湊上前,特別小聲道:“父皇別和別人說,是我偷偷聽的,他和一個長得好看的大哥哥說,要去針眼兒裡。”

皇上一皺眉,“針眼兒?”

六皇子點頭,“他還說我是傻子,他才是傻子,那麼大個人,怎麼鑽進針眼兒呢!”

皇上:......

什麼針眼,那是真定!

正說話,內侍總管提了食盒過來。

他正要將食盒裡的點心端出來,皇上擺擺手,“讓他帶回去吃吧。”

這是不留六皇子了,內侍總管便笑著好言好語將六皇子哄走,並讓他那個嬤嬤將食盒一併帶走。

“陛下最近和六殿下倒是投緣。”內侍總管折返皇上跟前,嘆了口氣,“殿下若是健健康康就好了。”

頓了一下,內侍總管問道:“陛下,要讓探子再去鎮遠軍營......”

不等內侍總管說完,皇上一擺手,“不用了,朕知道他去真定做什麼了,一會兒你親自去一趟安博王府,給安博王妃送些營養品過去壓壓驚,另外再挑幾樣像樣的東西賞賜過去,他們成親,朕還沒賜過東西呢。”

內侍總管一臉納罕硬是沒繃住表情。

皇上瞪他一眼,“這個表情什麼意思!”

內飾總掛立刻低頭,“奴才知錯。”

皇上嘆了口氣,“宴兒說的對,別人家的孩子成親,都是父母操辦,他......長公主兩口子都不管他,朕再不管,真成小可憐了。”

內侍總管動了動嘴角,欲言又止。

皇上朝他踹了一腳,“老東西,有話就說。”

內侍總管撲通跪下,“奴才就是覺得,鬱小王爺可能也不在乎長公主殿下管不管,他可能,只在乎陛下管不管。”

皇上手指微蜷,想起剛剛六皇子的話。

鬱宴去真定,是要去給他做個棉馬甲,呸,金絲軟甲。

搓了搓手指,皇上不想讓自己對鬱宴這種心軟的情緒繼續蔓延,轉了話題道:“明兒讓顧珞一早進宮一趟,讓她給小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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