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看重
可能是為了預防作弊，醫者和學子的座位都是彼此錯落隔開的。
和秦漠短暫的眼神交流打了個招呼後，很快考場開始分發考卷。
望著桌上擺著的卷子，顧珞嘆了口氣。
這但凡穿越頻道換成某點男頻，就現在這種絕世好機會，男主肯定會帶領古人，化繁為簡，從此走上人生巔峰了。
不像她，只能吭哧吭哧從僅有的繁體詞彙量中，挑挑選選找出能用的，秉著把試卷填滿的原則，吭哧吭哧寫上去。
寫著寫著，顧珞忽然發現一件神奇的事情，好多她不會寫的字，原來可以從各個題幹中找出來抄。
雖然未必都能找到，但能找幾個算幾個啊。
這和當年語文作文有什麼區別，不都是從閱讀理解裡找好詞好句嗎！
這和當年英語作文有什麼區別，不都是從前面找現成的句子抄嗎！
秦漠寫完卷中第一道題，偏頭看了顧珞一眼，然後......眼角一抽。
在一片落筆如有神的奮筆疾書中，顧珞正在扣手手？
一邊扣，一邊噘著嘴滿卷子的找東西，找半天，寫幾個字，找半天，寫幾個字。
秦漠沒忍住多看了兩眼，轉回頭的時候，嘴角微揚。
找什麼呢，可可愛愛。
門外，鬱宴如同教室後窗出現的那張班主任臉似的，看了看秦漠又看了看顧珞。
監考官是瞎了嗎！
這都不趕出考場？
自己沒有卷子嗎！
旁邊長興嘆了口氣，“王爺，走吧，您這都出來上第八回茅房了，再待下去，陛下該派御醫給您瞧病了。”
這得是什麼腎啊，一個宴會還沒且怎麼開始呢，您就上八次茅房。
鬱宴收了目光，一臉不情願的往回折返，一邊走一邊朝長興道：“本王覺得，北燕這些人也太目中無人了。”
長興跟在一側，“這怎麼說？剛剛在宴席上，瞧著還行啊。”
鬱宴憤憤不平，“既然醫者和學子都要切磋技藝了，為什麼不辦一個兩國朝臣王爺的技藝大賽！本王不配參加比賽嗎！”
長興差點一個跟頭栽前面去。
您有點什麼毛病吧！
動了動嘴角，又動了動嘴角，又動了動嘴角，長興最終一言難盡道：“他們可真是瞧不起人呢！”
鬱宴哼了一聲。
長興：......
宴席大殿，鬱宴回去的時候，太子正起身說話。
“父皇，明兒的醫術切磋專案是針灸，屆時不如請了兩國醫者都到御花園，大家也看看，聽說北燕的百里太醫燒山火的技術爐火純青。”
太子是昨天夜裡回京的，一回來就聽說鬱宴把顧珞弄到了太醫院，還責令顧珞天天去鬱王府給鬱歡瞧病，登時氣了個倒仰。
原本想要今兒一早去太醫院找人，結果皇后把他叫了寢宮囉囉嗦嗦囑咐了一大堆話。
簡而言之就是：離顧珞遠點，等北燕使臣一走，就給他和顧嫿把親事定下。
和顧嫿定親他沒意見，但讓他離顧珞遠點那不可能。
娥皇女英不好嗎？為什麼非要留一個遠離一個呢？他又不是什麼小孩子，還要做選擇，成年人就是：我都要！
太子說完，瞥了二皇子一眼。
因為北燕使臣抵達而被提前解了禁足的二皇子一貫和太子唱反調，但這次卻是笑著起身，“父皇，兒臣也正有此意。”
北燕這次來的使臣中，官階最高的便是北燕三皇子。
這位三皇子當即笑道：“小王和兩位殿下竟是不謀而合了。聽說貴朝有位顧醫官，醫術是自學成才，但十分了得，本王早就想要一睹顧醫官的風采。”
皇后正有意讓顧珞和北燕的使臣見面，聞言與坐在底下的安平伯府老夫人相視一眼，轉頭朝皇上道：“那臣妾就讓人提前準備？”
皇上笑道：“好，既然大家都對醫術感興趣，那明日就讓他們在御花園中公開切磋，至於那些學子，不妨當場賦詩，也算寫實了。”
一眾朝臣登時附和。
鬱宴冷眼看了皇后和太子一眼。
幾曲歌舞退下，殿外有兩人並肩而來，正是國子監祭酒和北燕那位主考官。
他們一進來，立刻引起殿內騷動，悄悄猜測議論著第一輪比賽結果。
國子監祭酒行禮問安，恭聲回稟，“啟稟陛下，第一場考核已經結束。”
他話音才落，北燕使臣這邊，一道脆生生的女聲就問道：“那我們能看看他們的考卷嗎？”
說話的是北燕的九公主，生的容貌迤邐，在北燕十分受新帝寵愛，只是寵愛多了，難免性子有些跳脫驕縱。
她話音一起，立刻被北燕的三皇子瞪了一眼。
這位九公主就噘噘嘴，道：“不能看嗎？我可是聽說了好多顧醫官的故事，顧醫官容貌決絕，才華橫溢，醫術比太醫院許多老太醫都強。
這麼出挑的女子，如今我好容易有機會一睹風采，看看她的考卷難道不行嗎？”
滿嘴恭維的詞，但放在一起就帶了嘲諷的意味。
當即明瑞公主就道：“父皇，要不然就當眾閱卷吧，咱們也不看歌舞了，就看看他們的卷子，好不好？”
鬱宴嗤笑一聲，“看卷子有什麼意思，看頭髮多好啊。”
明瑞登時臉色漲紅，朝鬱宴瞪過去。
北燕的九公主看向鬱宴，“聽說這位顧醫官十分得鬱小王爺的青眼呢，鬱小王爺就不想看看顧醫官的卷子？”
鬱宴乾脆利索道：“不想。”
九公主笑道：“但是我想，我十分想要知道，這位顧醫官到底多高深的手段。”
鬱宴那句你是不是有病忍了忍，沒忍住，正要開口說出來，皇上笑道：“既然大家都這麼有興致，那就當場評閱吧。
顧醫官不光是鬱王府管用的醫官，還是我們安平伯府的小姐，既然已經考核完畢，快去請顧二小姐過來入席。”
皇后不知道皇上這是何意，但皇上這樣的安排明顯是合了她的心意。
太子更是。
他一早想見顧珞沒見成，早就急的抓心撓肺。
顧珞得了通傳，很快被小內侍帶了進來。
才進大殿，還不且行禮，皇上就笑著擺手，“你才考了一場，勞心費力，免了，快去坐著吧。”
當即便有宮人將顧珞引到顧嫿旁邊的座位。
不且顧珞坐下，北燕那位九公主就道：“顧醫官果然容貌決絕，難怪能得鬱小王爺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