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宴看了蕭嘉遠一眼,眼底帶著對他那走腎愛情的鄙視和對自己這種純真愛情的自得,“噓寒問暖不及黃金萬兩。”

蕭嘉遠的眼睛,肉眼可見的睜圓了,“你送了顧醫官一匣子金元寶?”

鬱宴頓時白他一眼,“我能送出那麼沒有品位的東西?”

蕭嘉遠好奇極了,“那你送的什麼?”

鬱宴得意的道:“我送的是我對她一輩子的心意。”

太醫院。

顧珞洗漱完畢,準備上床睡覺,順手將鬱宴送的那匣子搬到了床榻上,盤腿坐在那裡開啟。

蓋子開啟一瞬,顧珞差點頭皮一麻直接從床榻上蹦起來。

匣子裡裝著一隻金燦燦的大杯子,杯子裡站了個小人兒,小人兒也是通身金燦燦的。

要光是這樣,也不至於嚇得顧珞頭皮發麻。

主要這小金人兒的眼睛可能是用綠寶石鑲嵌的,透著綠油油的光,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她,嘴巴又是紅寶石鑲嵌的,血盆大口紅的就跟剛剛吸了血似的。

這也就算了,那小人兒還左手提藥箱右手拿金針。

這是......我?

望著眼前的禮物,顧珞只想衝到鬱王府把匣子砸鬱宴頭上問問他這是什麼陰間東西!

確定這叫禮物?

定遠侯府。

顧嫿哭的淚人一樣坐在蘇南黎面前,“南黎,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救救我哥吧,你讓我做什麼都行,你救救我哥。”

蘇南黎煩躁的看著顧嫿,“你哥好歹也是西山大營裡做事的,怎麼這樣不靠譜,顧珞沒傷到反倒是把自己摺進去了,他被抓了大理寺,我怎麼救,我哪有那麼大的臉求鬱小王爺放人。”

眼見蘇南黎拒絕,顧嫿抹著眼淚道:“他還不是為了幫你除掉顧珞,你不能不管他啊。”

蘇南黎頓時冷了臉,“你可別亂說,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顧珞怎麼樣關我什麼事,是你們兄妹倆記恨她害了你們的爹又見死不救才去找她報復,別把我拉上。”

“可主意是你出的啊。”

蘇南黎就道:“我不過是看你痛苦,隨口提了一句,我又沒有逼著你們去,好了好了,也就是我拿你當妹妹,這樣,我雖然不可能去求鬱小王爺放人,但有個人能幫你。”

“誰?”

“太子爺。”

顧嫿頓時臉色一白,“他,他......”

蘇南黎看著顧嫿,眼中帶著嘲蔑,道:“雖然你和他不可能了,但你可以幫他得到顧珞,太子愛慕顧珞不是什麼秘密,你只要能幫他得到顧珞,哄得太子高興了,他去大理寺要人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橫豎顧陽犯得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而且,顧珞一旦跟太子有了什麼,鬱小王爺也不至於就還要為她出頭,那就沒必要關著你哥了。”

顧嫿咬著唇,“我怎麼甘心讓太子哥哥娶了她!”

明明她才是太子妃,現在她不光家沒了,太子妃的位子沒了,還要把顧珞那個賤人送到太子府?

憑什麼!

蘇南黎冷聲道:“你有的選嗎?反正迷津我替你指了,至於要不要走怎麼走看你。”

等顧嫿渾渾噩噩離開,蘇南黎的貼身婢女一邊伺候她洗漱更衣一邊道:“太子那邊最近事情頻出,他未必敢對顧珞下手啊。”

蘇南黎瞧著銅鏡裡自己凝脂的肌膚,冷笑道:“他就算是不敢也由不得他,明兒二皇子殿下的禁足就到期了,若是二殿下也想要顧珞,你說太子急不急?男人急紅了眼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在二殿下禁足期我已經安排人在他耳邊吹了風,這次他一出來,肯定會出手。”

因著顧珞攀上北燕的關係,二皇子好像是真想將顧珞弄進王府做側妃,但蘇南黎怎麼會讓顧珞得那麼好個下場!

該死的賤人,敢和她搶男人就合該被太子糟踐了之後再被所有人唾棄。

等你被太子玩弄了,看鬱宴還要不要你。

翌日一早。

顧珞從北燕驛館給江回行針完畢後直奔鬱歡那裡,走的好好的馬車卻在經過小春樓的時候忽然被攔下。

顧珞疑惑著正要掀開車簾看一下出什麼事了,馬車車窗簾子被一柄白玉扇子輕輕挑開。

許久不見的二皇子嘴角噙著一抹笑,身子沒骨頭似的倚靠在馬車車壁上,朝顧珞打了個口哨,“顧醫官,好久不見。”

顧珞在見到二皇子的一瞬,全身汗毛倏地就立了起來。

她一點要下車行禮的想法都沒有,只坐在車裡客客氣氣恭恭敬敬道:“殿下萬安。”

二皇子嘖了一聲,“顧醫官真是......仗著貌美不把本王放在眼裡啊,連行禮都這麼敷衍了?”

顧珞捏著手裡帕子,挺著脊背道:“還望殿下寬宥,我急著給鬱小郡主瞧病,禮數不周了。”

二皇子笑道:“顧醫官太客氣,就算是你故意禮數不周,本王也不會怪你,本王又不是鬱宴,整天凶神惡煞的。”

說著,她看了一眼顧珞額角的傷口,“聽說顧醫官昨兒在太醫院門口遭到襲擊了?”

顧珞迎著他的目光,知道他是誤會這額頭上的傷是被那漢子傷的,也沒說什麼,只道:“有人醉酒發瘋,多謝殿下關心。”

二皇子嗤的哼笑一聲,“鬱宴和你說是有人醉酒鬧事?”

顧珞看著二皇子,明明長得也算得上是英俊那一掛的,但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像條蛇。

不是小青那種小可愛。

而是那種盤踞在女巫旁邊的那種蛇,吐著信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給你一口。

顧珞笑了笑沒說話。

二皇子就道:“鬱宴還真是......他沒和你說他把顧陽抓了?”

顧珞心下一愣,這個她還真不知道,顧陽買兇要毀她的容?為了顧嫿?

二皇子挑了挑眉梢,“看你這表情,看來是真不知道,本王還以為鬱宴會拿著一個顧陽去你面前邀功呢,看來他是還沒來得及?或者是......善後工作沒做完,不方便邀功?”

顧珞沒接二皇子的話音。

二皇子渾不在意的笑著,“就算他拿顧陽去你面前邀功,顧醫官可千萬別上當,買兇行兇的真正主謀,是蘇南黎呢。

鬱宴現在怕是急著給顧陽封口呢,唯恐他說出什麼對蘇南黎不利的話。

顧醫官不如求一求我,我替你做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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