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這場景顧珞覺得似曾相識。

幾個月前,也是在小春樓三樓的一個包間裡,鬱宴替她出頭,處理了當時要害她的阮姨娘和許醫官。

現在,又處理了那個要襲擊她的人。

不過,當時她是略坐了坐就走了,還被某人交待別惦記沒結果,今兒倒是能和平共處一桌吃飯。

顧珞以果汁代酒,朝鬱宴舉了一下,“今天,謝謝小王爺。”

鬱宴端起酒杯點了點,“你這謝,得排了挺長一串隊了吧。”

顧珞反應了一下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笑道:“來日方長。”

鬱宴似乎對這答案很滿意,難得的嘴角揚了揚,“你那學堂,準備怎麼辦?”

顧珞以為鬱宴要談一談剛剛那場買兇殺人呢,沒料到他直奔正題,擱下果汁道:“之前王爺不是替我從定遠侯府弄了一座宅子麼。

那宅子大,我和顧珩過去住也不方便,我想把那宅子改造一下,弄成學堂。”

鬱宴搖頭,“不合適。”

“您是覺得那宅子太好了?”

鬱宴夾了一筷子菜慢慢嚼著,“你的學堂,初步預計招生多少呢?”

顧珞道:“最初生源也就是京都以及附近,能有十來個就不錯了。”

“十來個人,動用一個三進三出左右兩路的宅子,你準備僱傭多少人呢?”

顧珞忙道:“不是用整個宅子,就是單獨用靠街的一處院子,從側面另外開一個門,其他地方不用。”

鬱宴搖頭,“還是不妥,難不保有人居心不良在那宅子裡動什麼手腳,到時候鬧出亂子沒得麻煩。”

動什麼手腳?

悄悄躥到宅子的其他地方弄個巫蠱小人埋下嗎?

顧珞想了一下,行吧,倒也不是沒可能。

“那我就再單獨買一個獨院?”

鬱宴搓了一下手指,看著顧珞,“你這學堂若是辦起來,難免有人惹是生非,不得安生,我和你五五分成,你負責資金投入和教學,我負責平是非,盈利對半分。”

說完,鬱宴在心裡給自己默默點了個大大的贊!

機智如我!

這樣就能和顧珞名正言順的擁有共同的學堂了。

顧珞瞠目結舌看著鬱宴,“這種學堂怎麼會有盈利呢?”

鬱宴道:“當然有了,學子來上學,要交束脩的,你該不會想要免費辦學吧,趁早別想,免費的東西,沒人珍視,來佔便宜的到不少。”

顧珞瞪著眼看著這位全身上下都透著矜貴氣息的小王爺,沒忍住,“您堂堂鬱王府的小王爺,連束脩那點銀子也不放過?”

鬱宴平靜的反問:“饅頭不是乾糧?”

顧珞:......

就離譜!

我出錢投資,我出力教學,您合著就出一張臉唄。

刷臉嚇人,憑本事入股!

鬱宴瞧著顧珞的臉色,饒有興趣的笑道:“怎麼?不願意?”

顧珞嘆了口氣,“願意。”

如果鬱宴不加入,那學堂真要出什麼事,她十有八九還得求鬱宴幫忙,到時候又是人情。

他加入了就不一樣了,五五分成呢,不能白拿錢,出了事他得管。

就是這話從鬱小王爺嘴裡說出來,總覺得......這人怎麼像個錢串子!

鬱錢串子宴笑道:“行,那就這麼說定了,來,預祝我們的學堂順利開辦。”

說著,鬱宴摸出一個小匣子遞給顧珞。

顧珞喝了一口果汁疑惑的接了,“這是什麼?”

鬱宴道:“你請客吃飯答謝我,禮尚往來,這算我答謝你給鬱歡瞧病,一點心意,收著吧。”

顧珞正要開啟匣子,鬱宴道:“先吃飯,回去再看。”

顧珞也沒堅持,笑著將匣子放到旁邊,一頓飯吃了多半個時辰,等從小春樓出來,鬱宴是十分想要送顧珞回去的,但又怕自己靠的太近太明顯了讓顧珞生出懷疑,就沒送。

顧珞前腳一走,長興匆匆趕來,“王爺,查出來了,兩天前,有人看到顧陽去過那漢子家附近。”

鬱宴皺眉。

長興又道:“就是不知道這是顧陽自己的主意還是受了顧嫿挑唆,幾天前,顧醫官在太醫院門口遇到過一次顧嫿,顧嫿瘋瘋癲癲的說了半天話,顧醫官沒理她,當時因為顧嫿糾纏,長明卸了顧嫿的一條胳膊,最近因為他們家想要把顧嫿嫁給六殿下,顧嫿和蘇大小姐走的很近。”

這話的意思就很明白了。

可能是顧陽自己的主意,因為家裡落敗,記恨顧珞。

也有可能是顧嫿的主意,但也有可能是蘇南黎因為嫉妒挑唆了顧嫿,顧嫿又利用了顧陽。

鬱宴面容陰沉,“先把顧陽抓了送到京兆尹去,不,直接送到大理寺。”

長興得令,當即執行。

鬱宴不可能像抓顧陽一樣直接把蘇南黎抓了審問一通,但這事兒只要蘇南黎參與了,就肯定有痕跡。

證據確鑿了再處理也不遲。

“宴哥!”蕭嘉遠忽然從身後冒出,一胳膊搭了鬱宴肩膀上,“我剛剛看見你和顧醫官上了三樓吃飯。”

蕭嘉遠笑的一臉雞賊。

鬱宴倨傲又得意的嗯了一聲。

蕭嘉遠就道:“我見你拿了個匣子上去,你給顧醫官送的禮物?”

鬱宴皺眉,“你怎麼看到的?”

蕭嘉遠道:“我帶著小紅小粉小綠小紫在二樓吃飯,正好看到你上樓。快說快說,你怎麼就想通了要送顧醫官禮物了?”

鬱宴默了一瞬,十分不悅的道:“今兒秦漠送了她一盆墨菊。”

蕭嘉遠蹭的蹦起來,“我靠,我就說呢,昨兒我去豐臺花農那邊挑花,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墨菊,一問花農,說是前一天被人高價買走了,今年墨菊難得,一盆花就八千兩呢!

我還琢磨誰這麼財大氣粗,原來是秦漠,他可真捨得,這可是......”

蕭嘉遠越說聲音越小,後面乾脆閉嘴。

他宴哥的臉色在他的話音下,肉眼可見的陰沉。

蕭嘉遠立刻又補充一句,“不過送禮送菊花,這可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呢!”

鬱宴哼了一聲,“我送的比他那破菊花強一萬倍。”

蕭嘉遠有意讓鬱宴高興,追著問,“你送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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