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交手
夜。
張之維拎著兩瓶酒找到田晉中，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著當年的事情。
兩個人喝酒倒是喝美了，但是卻把那些徒子徒孫給嚇得不輕，畢竟這都是上百歲的老人，他們真擔心一高興就噶了。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何況老天師還是龍虎山最強的存在，自然不希望他們出事。
所以看到張靈玉來了，趕緊讓張靈玉去看看兩個人，別真的出什麼事情。
張靈玉進入田晉中的房間，就看到兩個人其實並沒有喝多，反而在聊天。
田晉中看到張靈玉來催他們休息，對著張之維說道：“你這個徒弟哪兒都好，就是太較真了。”
張之維聽到後笑了一下，說道：“你過兩天下山一趟，幫我找個人。”說著遞給張靈玉一個請柬。
張靈玉開啟一看，上面寫著：“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道無高下，術有千秋。異人世界和而不同，此次代天行事，以賽事為名遴選後輩翹楚精英，視為促成異人世界精誠一心，特此邀請您辛丑年穀雨時節蒞臨龍虎山參與異人演武大會。”
張之維說道：“你試試，看看他夠不夠資格。”
張靈玉疑惑的問道：“什麼資格？”
“繼承天師度的資格。”
張靈玉聽到後愣住了，畢竟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才是以後得到天師度的人。哪怕前不久趙舒城加入龍虎山，甚至被張之維收為弟子，也沒有讓他擔心。
但是現在卻忽然聽到自己還有一個競爭者，而且還是一個從來沒聽說過的人，這讓他怎麼可能服氣呢？如果最後老天師真的選擇了趙舒城，他頂多也是有些不服，但是現在一個根本不是龍虎山的人要獲得天師度，這無疑讓他很生氣。
但是他還是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想法，反而打定主意下山之後，一定要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本事或者資格繼承天師度。
這天晚上，趙舒城正準備休息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炁。想了一下，趙舒城這才想起來這股炁是屬於張靈玉的。
既然張靈玉要來了，那麼也就是說羅天大醮要開始了，對方肯定是來邀請張楚嵐的。對於這兩個人的第一次相遇，趙舒城還是很感興趣的，所以就順著張靈玉的炁追蹤過去。
也就是張靈玉仗著自己是龍虎山弟子，相信其他人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付自己，所以沒有刻意收斂自己的氣息。
趙舒城跟著張靈玉走了一會兒，就察覺到不遠處還有陌生的炁，等靠近了，才發現居然是一個小孩子，還有一個高頭大漢。這兩個人是天下會的人，這次也是為了張楚嵐而來，目的是邀請他去見一下天下會的會長風正豪。
不過張楚嵐對於異人界的各個組織勢力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誰，所以婉拒道：“你們會長是誰啊？”
張靈玉這時候也帶著兩個弟子來到這裡，說道：‘他不會跟你們走的，奉家師之命，我們要把他帶回去。’
張楚嵐看著穿著道袍的張靈玉，有些好奇對方又是什麼身份。
小孩子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搶生意？那也要先問過我們同不同意。’
高個子反而攔住了準備的動手的小姑娘，說道：“唉，他們可不是一般的異人，這下可難辦了。”
張楚嵐說道：“三個道士，大晚上的出來，cosplay啊？我告訴你們啊，我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先回去了。”
張靈玉帶來的龍虎山弟子說道：“小師叔，就這麼個小子，用不著你出手，我跟業興先試試他幾斤幾兩。”
說著兩個人就朝著張楚嵐打去，張楚嵐口中說著認輸，被打的到處亂竄，卻始終沒有展示自己練炁的能力。
小女孩看著被打的狼狽的張楚嵐，說道：‘張楚嵐，你不是會炁體源流嗎？你打他們呀。’
“我要是會的話，能這麼容易被你們帶到這裡嗎？”
張楚嵐被兩個龍虎山弟子打的很慘，最後直接丟到幾十米外的草叢裡。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張楚嵐已經不行的時候，卻沒想到張楚嵐跟沒事人一樣，直接坐了起來看著這邊。
張靈玉看了看張楚嵐，對著弟子們說道：“繼續！”其實他早就知道張楚嵐不可能這麼簡單就不行了，畢竟是要繼承天師度的人，如果這樣就能被人欺負，那張之維不可能讓他來看看是不是夠資格。
可是即便兩個弟子把張楚嵐打的很慘，張楚嵐卻始終都跟普通人一樣，最後更是直接躺在地上不起來。
這無疑讓張靈玉覺得張楚嵐也不過如此，不明白張之維為什麼還讓自己來看看他夠不夠資格。
“真不明白師傅為什麼會看上你這樣的爛人。”
張楚嵐笑著說道：“你早說啊，你師傅多大，叫什麼名字，改天我去拜訪拜訪他。”
這樣玩世不恭的態度無疑讓張靈玉更加生氣，甚至覺得是在羞辱自己的師傅，所以直接親自出手，用天師府獨門秘技金光咒對付張楚嵐。
張楚嵐原本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等看到施展的金光咒，這讓他很是吃驚。畢竟金光咒是自己從小修煉的，現在居然看到了同樣的功法，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你也會這個，我也會，咱倆一家人，別打了。”
張靈玉說道：“誰跟你一家人？”
“我爺爺從小就教我這個，不是一家人怎麼可能會？不信我給你看啊！”
說著張楚嵐伸出手，直接用出了從小就學的金光咒。
“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龍虎山獨門的金光咒？”
“這個叫金光咒啊？都是我爺爺教我的。”
“你爺爺到底是誰，我要帶你們回龍虎山請罪。”
張楚嵐笑著說道：“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請罪就見外了哈。”
“龍虎山的金光咒不能外傳，不管你爺爺是誰，都是龍虎山的叛徒。怪不得你也這麼不堪，原來他也是這樣的人，真的是遺傳。”
這話無疑刺痛了張楚嵐，說道：“你爺爺才是叛徒，你全家都是叛徒。”
張靈玉自然不願意讓張楚嵐詆譭自己，所以直接金剛咒幻化成手掌，對著張楚嵐打去，直接把對方打進一邊的山裡，巨石上出現一個人形的洞。
“小師叔，下手重了點吧？師爺不是叫咱們……”興業說著卻聽到張楚嵐那邊有動靜，看過去卻發現張楚嵐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一點也不像是剛才弱不禁風，甚至不禁打的樣子。
其實張楚嵐也心裡有氣，畢竟張靈玉不由分說就動手，還侮辱自己的爺爺。但是想到爺爺告誡自己的話，讓自己忍，所以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橡皮圈，硬是用忍字訣把那股子氣壓了下去。
不過他也不希望別人這樣說自己爺爺，也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跟自己同樣有異能的人，所以可以不用太過顧及，所以用出金光咒回擊張靈玉。
可惜張楚嵐雖然從小練習金光咒，卻沒什麼跟人交手的經驗，何況他的炁被張懷義封印了很大一部分，所以根本打不過張靈玉，甚至被張靈玉以炁化型的金光大手碾壓。張楚嵐掙扎了幾次，卻都沒辦法掙脫那隻大手。
張靈玉看著趴在地上的張楚嵐，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走，回龍虎山。”
“小師叔，師爺不是讓咱們請張楚嵐回龍虎山？”
“不必了，我已經試過了，他沒有這個資格。”
可惜張靈玉還是小看了張楚嵐，看似毫無還手之力的張楚嵐重新站了起來，準備不再忍耐，用出自己的全力。
之前的張楚嵐一直都以為在普通人的面前偽裝自己，就不會被人當成異類，但是現在在這些異人的面前，發現自己偽裝成普通人，還是會被對方當成不同的物種對待。而且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炁體源流，他還成為了異類中的異類。
張靈玉也看著重新煥發鬥志的張楚嵐，準備試試看張楚嵐還有什麼倚仗，不過也事先說明，自己再出手的時候，就不會留手，可能會廢了張楚嵐。
張楚嵐不在乎的說道：“好啊，你來啊。”
這時候，馮寶寶其實察覺到剛才張靈玉跟張楚嵐的戰鬥，所以穿著人字拖直接飛奔來到現場。
“張楚嵐，你不必怕他，區區天師府一個高功而已，做了姐的奴隸，以後就不用逃避了，不想再趴著活，那就站起來，從此以後堂堂正正的活下去，把找你麻煩的全都打死。”
“馮寶寶，你也來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張楚嵐真的要站起來的時候，卻沒想到首先迎來的是一個大嘴巴子，直接把張楚嵐跟其他人幹懵了。
“叫我啥子來？”
張楚嵐試探性的問道：“寶兒姐？”
“啪！”又是一個耳光，讓張楚嵐愣了一下，說道：“對不起主人，我錯了！”
“跟他們裝可以，跟我裝，弄死你。”
說完馮寶寶看著一邊，說道：“去，把你全部的底牌都亮出來。”
“遵命，主人！”
張楚嵐說著就直接把那根一直都提醒自己忍讓的皮筋扯斷，把從小被張錫林要求學的真正的招數五雷正法的陽五雷亮了出來。
趙舒城就在一邊看著，看到終於見到了五雷正法，自然很是高興。畢竟這可是五雷正法，算是道門核心的法術了。只不過這樣的法術自然不可能輕易傳授給弟子們，一般也只有龍虎山的高功才有極少數人有獲得傳承的機會，卻也只能有半本五雷正法，要麼是陽五雷，要麼是陰五雷。
只有天師度的傳人，才能獲得全部的傳承，陰陽五雷合修，最後學會掌心雷。
張靈玉看到張楚嵐的陽五雷也有些吃驚，畢竟這樣純白色的雷法，只有龍虎山的五雷正法中的陽五雷。這根本不是一般弟子能學會的，而且張楚嵐居然能學陽五雷，也就是童子功，這無疑讓張靈玉有些嫉妒。
面對張楚嵐的進攻，張靈玉一開始用金光咒進行抵禦，卻發現自己現在根本沒辦法威脅到張楚嵐，反而處於被動的地位。
張楚嵐越戰越勇，甚至說出接下來會一下一下徹底擊碎張靈玉的金光咒。面對這樣的張楚嵐，張靈玉知道僅僅憑藉金光咒，自己根本不是對手，所以隨手撤去金光咒，開始以雷法回擊張楚嵐。
但是張靈玉用出來的雷法跟張楚嵐的不一樣，張楚嵐的雷法是純白色，而張靈玉的則是漆黑如墨。在外人看來，彷彿張楚嵐才是正義的，而張靈玉就代表著邪惡。
其實這只是雷法的表象而已，陽五雷發出閃電攻擊對方，而陰五雷則是釋放黑色液體侵蝕對方經脈，從而讓對方失去抵抗的能力。
“又是一樣的功夫，不對，黑色的炁、寶兒姐，他的怎麼那麼髒？”
還不等張楚嵐說完，張靈玉彷彿被刺激到一樣，瞬間用出全力擊破張楚嵐的掌心雷，眼看就要打在身上，不由閉上眼睛。
張楚嵐看到半天沒有動靜，睜開眼睛卻看到馮寶寶擋在自己前面，說道：“別慌，姐罩著你。”
張靈玉看到自己的陰五雷被人隨手破去，多少也有些吃驚，反而早就知道馮寶寶身份的張楚嵐卻一點也不吃驚。
“那個啥子小師叔，打狗還要看主人，你再要繼續，我就是你的對手。”
張靈玉看著馮寶寶跟躲在馮寶寶後面的張楚嵐，知道自己沒辦法繼續動手了，說道：“張楚嵐，我現在代表龍虎山，正式邀請你參加兩個月後的龍虎山異人演武大會，這場比試會公開選拔下一屆的天師度繼承人。張楚嵐，你的能力我認可了。”
“你有毛病啊，我為什麼要你承認啊？”
“你難道就不爺爺為什麼會天師府的金光咒，他又有什麼過去呢？”
聽到張靈玉這樣說，張楚嵐也有了好奇心，畢竟在他印象中，爺爺是一個很好的人，但是在其他人嘴裡，要麼就是窮心極惡的殺人犯，要麼就是身懷異人界人人想要得到的炁體源流，但是爺爺到底是什麼人，卻誰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