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牛大力那滿懷期待的目光,周辰的回答很簡單。

“不知道,也猜不到。”

他知道這事情是蔡小年搞出來的,讓他揭穿蔡小年,他也沒那個意思,可讓他睜眼說瞎話,他也做不到,乾脆就沉默。

“不是,你怎麼可能猜不到呢,你可是乘警長,我們車上誰不知道你破案本事槓槓的,你就幫我分析分析吧。”牛大力急了。

“真分析不出來。”

周辰還是這個回答,汪新也是開口說道:“我們是警察,又不是神仙,你這什麼都沒說,我們咋幫你分析,瞎分析啊?”

牛大力急忙說道:“這信是我剛剛在門縫裡發現的……”

正在他說這封信來歷的時候,蔡小年從對面的家裡走了出來。

“幹啥呢,你仨,看工資條呢?”

“沒,沒幹啥。”

但作為幕後之人的蔡小年,怎麼可能無動於衷,他走了過來,直接搶走了那封信。

“啥東西啊,我瞅瞅,喲,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可以啊,牛大力,這是你寫的?寫給誰的啊?”

“不是,是別人給他寫的。”

蔡小年一聽,更來勁了,然後就開始分析了起來。

“我看看,首先啊,這個人肯定是咱們鐵路局的,為啥呢,她用的這個信紙啊,是咱們局的。”

“你這不廢話嘛。”汪新和牛大力站在了統一戰線,大聲懟道。

周辰則是站在邊上,靜靜的看著蔡小年裝模作樣的在那分析。

“另外,咱們這個大院,誰文學水平最高啊?”

‘唰’的一下,牛大力和汪新的目光都看向了周辰。

周辰眉頭一蹙:“你們看我幹嘛?”

牛大力道:“咱們院以前是汪新他爸文學水平最高,但現在嘛,我覺得你的文學水平最高。”

汪新頓時就樂了:“所以,是周辰看上你了?你得了吧,就這破字,人周辰寫的比這好看多了。”

牛大力點點頭:“也是,肯定不是周辰,那難道是你爸?”

“我爸看上你了?滾一邊去吧你,我上班去了,你們在這逗著玩吧。”

汪新一走,周辰也提著水桶回家,只留下蔡小年和牛大力還擱那分析呢,在蔡小年的有意引導下,將目標對準了姚玉玲。

周辰來到乘警隊,辦公室已經來了不少人,今天早上要開早會,由胡隊主持。

“……最近各趟車上都發生了不少衝突案件,你們一個個每次出車都要注意,保護乘客,保護自己最重要…………”

“還有一件事,就是今天會議的主要目的,最近刑警隊在列車上搜查到了違禁品,根據調查,是有人在利用鐵路列車進行犯毒,上面讓我們乘警隊隨時注意列車上的情況,如若發現異常,需要立即稟告……”

胡隊嘩嘩的說了許多,一場會議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除了胡隊在說,其餘的幾個乘警長也都是各自發言,周辰也同樣說了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總結和經驗等等。

對於這種會議,他是一點都不陌生,幹起來也是遊刃有餘。

“哎呀,終於結束了。”

會議開完,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汪新終於自在了,伸了個懶腰,懶散的說道。

馬魁在一旁冷哼道:“會上重要的點都記下來了嗎?”

“記下來了。”

“那就好好的記著,別以後再犯錯。”

“嘿,我犯什麼錯了?”

汪新很是不爽的想要反駁,但馬魁根本不睬他,徑直走了,氣得他拿起筆記本就追了上去,嘴裡還呱呱說個不停。

這兩人在一起,真的是隨時隨地都能嗆起來。

到了列車出發的時間,於興國請假,周辰三人開始忙著維持秩序,陸續登車。

三人上班,比四個人上班自然是忙了許多,更別說這次隊裡還下達了任務,讓他們注意車上有沒有違禁品等等,自然就更忙了。

次日,周辰換班在餐車內吃飯,陸紅星跟周辰坐在一塊,看著周辰飯盒裡的肉。

“小周,你這雖然是一個人過日子,但也不能天天吃肉吧,我們車上廚房的肉,一半都賣給你了,我聽說你肉票都跟別人買了不少。”

雖然是在列車上工作,但列車上的吃食也都是要花錢買的,雖然不貴,但一般大家出車,都是自己從家裡帶的飯菜。

餐車裡的飯菜就算是內部價,也不便宜,像周辰這樣一直賣肉菜的,車上絕對是獨一份。

周辰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平時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消費,再不讓自己吃點好的,那賺錢為什麼?”

“為了以後結婚娶妻生孩子啊,你看看,結婚要不少錢吧,三大件之類的,若是遇到個要求高的,再要求高點,要什麼手錶之類的,都是錢啊,你現在一個人,自己不攢著,誰幫你攢啊?”

“放心吧,叔,我心中有數,吃點肉而已,花不了多少錢。”

對周辰來說,賺錢不難,肉票糧票也很容易搞到,他可不想天天粗茶淡飯吃鹹菜,太虧待自己了。

陸紅星嘆道:“你啊,還是太年輕,等你以後娶了媳婦就知道了,你賺再多的錢,也不夠用。”

這話周辰不反駁,老婆這種生物,錢多錢少都行,你再多錢,她都能幫你花光,你沒錢,她也能幫你算計著花光。

“小周啊,你嬸子上次給你說的那個老師……”

“別,陸叔,你啥時候也管上這事了?”

陸紅星老臉一紅:“你嬸子天天在我耳邊唸叨,我是被她唸叨的煩了,才跟你提一嘴,我聽她說了,人姑娘條件不錯,長得也漂亮,你咋就不相相看呢?”

“不著急,我還在再等兩年。”

“還等,你今年也二十一了吧,虛歲二十二,再過兩年就奔三了,早點娶媳婦早穩定,你現在已經是乘警長了,要是還想往上升,沒結過婚,沒有家室,會被領導認為不成熟,不穩重,所以你還是要早點結婚的好。”

陸紅星這話倒是一點不假,一個穩定和諧的家庭,對職場來說,尤其是公家單位,絕對是加分項。

“陸叔說的是,我考慮考慮。”

他今年二十一歲,在他生活的那個年代,都還在上大學,但是在這個年代,早就已經到了結婚的年紀,大家鄰里鄰居的,關心他的婚姻大事,也是熱心關心之舉。

蔡小年忽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師父,周辰,出事了,有一夥賣燒雞的歹徒威脅乘客,連刀都亮出來了,馬叔和汪新跟他們正在對峙,拔槍了。”

“拔槍了?”

陸紅星霍然站起,聲音都變了。

列車上雖然也會經常有衝突事件,但是拔刀和拔槍的情況還是極為少見的,尤其還是在乘客眾多的車廂內。

“小周。”

周辰起身冷靜的說道:“陸叔,交給我。”

說完,他立即朝著出事的車廂而去,很快就來到現場,看到了馬魁和汪新正一人挾持一個歹徒,汪新手中拿槍,對準前方。

在他們的前方,正有一夥手持利刃的歹徒,雙方相距兩米左右的距離,彼此對峙,馬魁正跟歹徒老大用黑話對話。

周辰迅速的來到馬魁身後,在他耳邊低聲道:“下一站是寧甸,不停。”

就是這麼一句話,馬魁立刻就明白了周辰是什麼意思。

“那邊交給你,這邊交給我,我能應付。”

周辰沒有半句廢話,只是應了一聲:“好,這裡交給你了。”

隨後他就離開了現場,前往了列車上的通訊室,快速的跟下一站寧甸站的乘警隊聯絡上,跟他們說明了情況,並且準備好讓他們入站停車。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列車很快就來到了寧甸站,這群歹徒其實也沒有他們表面上那麼輕鬆寫意,他們也不願意跟警察對峙,所以在列車到站後,不疑有他,立即就下車離開。

等他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遲了,被早就準備好的警察,一擁而上,把他們一夥八九個人全部拿下。

一場風波結束,馬魁和汪新得到了眾多乘客的鼓掌稱讚,即便是一向嚴肅的老馬,這一刻也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至於汪新,更是笑的像個孩子。

休息的時候,汪新更是得意的衝著馬魁問道:“師父,我剛剛的表現如何?”

馬魁不置可否的說道:“還行吧,就是直接拔槍,有點太沖動了。”

“這還衝動啊,人家都亮刀了,我不拔槍怎麼鎮得住他們?倒是馬叔你說的那些話,是不是黑話?”

“你還知道黑話?怎麼,想學?”

“想啊,肯定想啊,周辰,你想不想學?”

周辰道:“你別問我,我現在就要去巡邏了。”

關於黑話,他當然也是懂一些的,只是他現在是乘警,不走那條道,所以這種黑話幾乎是用不到。

“沒勁,師父,你教教我唄。”汪新一臉希翼的望著馬魁。

馬魁哼道:“想學的話,你也蹲回監獄,裡面有的是人教你。”

這一句話把汪新的熱情都乾沒了,誰沒事為了學些黑話,專門去蹲監獄啊。

一旦習慣了列車上的生活,並且沒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就會覺得車上的時間過得很快,一趟來回明明有三天,但彷彿是一轉眼的功夫。

時間很快來到了秋天,這天列車到站後,周辰站在門口維持秩序,忽然汪新拉了拉他,頭往站臺方向示意了一下。

“看那邊。”

周辰看了過去,只見那邊正有一對男女正依依不捨的告別,舉止親密,神態曖昧。

“你還挺多管閒事啊。”

汪新雙手抱胸,十分鬱悶的說道:“我就是不明白,這女的是怎麼回事,她不是跟哈城那男的一對嗎,上個月我還見到他們坐在一起呢,今天這是咋回事,怎麼換了個人,女人變心這麼快的嗎?”

周辰嗤笑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別說是上個月,就算是昨天,我也不覺得奇怪,人家怎麼樣那是人家的自由,不違法犯罪的,咱們也管不著,你也別操那個心,把你那顆多管閒事的善心給收起來。”

這種男女關係,在幾十年後早就已經不足為怪了,放在這個時代,是時髦了點,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得住寂寞孤獨的,找一個這樣的伴侶,的確是違背道德,但不違法,他們管不著。

“我就是想不明白,一對真心相愛的人,心裡怎麼可能容得下另外一人?”汪新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所有人,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行了,別看了,幹活。”

列車回程,周辰剛從列車上下來,就被胡隊給叫了過去。

“周辰,叫你過來,是有個事情要跟你說一下,寧陽到上海站,一組的乘警長老王抓賊的時候,被劃了一刀,傷勢不算很嚴重,但也不輕,要休息一個月,現在隊里人員不是很足,尤其乘警長更是缺少,所以我準備暫時把你調到上一組,頂一個月,等老王回來了,你再調回寧哈線,你有什麼意見?”

聽到胡隊的話,周辰點頭道:“我沒意見,隊裡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我們組就算我不在了,還有馬叔頂著。”

胡隊頓時笑道:“我就是這麼想的,還是你小子懂我啊,有老馬在,出不了什麼亂子,就辛苦你頂一個月,明天就要上車,所以你只有今天一天的休息時間,能頂得住嗎?”

“沒問題,我精力強,一晚上就足夠了。”

“好,那就這樣,要是隊里人人都跟你一樣,這個隊伍就好帶多了。”

胡隊最喜歡的就是周辰這種乾脆利落,不廢話,不推脫的屬下,大家若是都像周辰這樣,他的工作就好做多了。

周辰回到家中,立即就去了老馬家,把情況跟馬魁說明。

“我明天就要出發,這一趟要好幾天,所以今天提前給嬸子治療,下次就要等我回來之後了。”

寧陽到上海的距離比較遠,來回所需要的時間自然也要比寧哈線要長得多,所以他今天才要提前給王素芳治療。

經過他將近一年的治療,王素芳的身體狀態和精神狀態都還挺好,心態也會恢復了正常,沒有了剛知道自己得病時的那種恐懼和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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