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夜九真的潛入大順,簡直就是自證“奸細”的罪名,以後還能為西涼所信?不會的!他最後在心裡下結論,夜九不可能冒著這樣的風險前來固城!一切都是梁紅葉在背後搞的鬼!梁紅葉一定還在固城!想到這裡,他又招來手下:“封鎖所有的城門,嚴查出城者,啞巴和獨眼者一律抓起來,重點追查梁紅葉,梁紅葉很有可能會女扮男裝或進行喬裝,讓所有人眼睛放亮點,寧抓錯一千,不可放錯一人.”

手下應聲,出去了。

魅影暗想,這一次,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他都一定要抓到和殺掉梁紅葉!夜九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離不開梁紅葉的幫助,這個女人,是個禍害!另一邊,紅妝等幾個人在屋裡呆了幾天後,眼看著食物快要吃完了,紅刃準備出去買東西。

出去之前,紅刃問:“老爺的藥快要用完了,要不要也去買一些?”

紅妝沉思片刻後,搖頭:“現在不能去!官府一定在所有的醫館都埋伏了耳線,咱們現在去買藥,只是自尋死路.”

紅刃傻了眼:“那怎麼辦呢?有些藥,只能再堅持兩三天了.”

紅妝道:“你先買些吃的吧,藥的事情,我再另想辦法.”

紅刃點頭,出去了。

紅妝陷入沉思。

整個固城,一定都處於魅影的監控這下,莫說明市,就是黑市,一定也被魅影控制著,這個時候,不管去哪裡,她大概都無法買到想要的藥材了。

其實,夜九體內的毒素,需要長時間的稀釋與清除,有些珍稀的藥材,夜九就算不用,也不會對身體產生太大的影響,只是,她希望夜九能用最好的。

怎麼辦呢?現在,她就是連城都出不去了。

她想了大半天,也沒想出辦法來,紅刃回來了,一回來就告訴她一個更不妙的訊息:“所有的城門都封鎖了,官府抓了好多人,聽說啞巴、瞎子和喬裝打扮的人全都被抓了……”紅妝聽後,心裡更涼了:魅影,注意到了她和夜九一行!前陣子,她和夜九被啞巴、獨眼送到醫館救治,那裡的大夫,都是見錢眼開的主兒,一定會出賣她的!這下,真是插翅難飛了。

思索間,觸上紅刃的眼睛,她鎮靜下來,笑笑:“你去弄些吃的吧,我會找到辦法的.”

不知為什麼,紅刃一點也不心慌,就是覺得梁先生什麼都能做到,不可能有人能打敗她的,所以,她神態自若地做飯去了。

紅妝坐下來,闔上眼睛,想著她該怎麼辦。

魅影是聰明人,她想在魅影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帶著仍然昏迷的夜九突圍出去,幾乎沒有可能,除非……殺掉魅影!魅影若是死了,群龍無首,一面得等影如霜的命令,一面,夜英弦大概會藉機控制局勢,這樣,她也許還有機會逃出去!不對,她要做的,並不是逃出去,而是要綁架夜英弦——這才是她和夜九的目的!只是現在,夜英弦已經將她和夜九視為敵人,再見必定會大打出手,難辦哪!想了很久以後,她的眼裡,閃過一抹冷意: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再有婦人之仁了!夜英弦逼她和魅影決一死戰,他好坐收漁翁之利,那麼,她也可以採取同樣的策略!她相信,夜英弦不會輸給魅影的。

想到這裡,她立刻拿出筆紙,寫了一封信。

這天晚上,一個男人出現在將軍府大門外,躊躇了半晌後,過去敲門。

侍衛從門孔裡打量這個男人:“有什麼事?”

男人陪笑:“我受人所託,送一封信給西弦大人.”

“西弦?”

侍衛皺了皺眉,“你受何人所託?”

男人道:“小的不知,就是今天下午有人將這封信交給我,讓我送到這裡來給一位西弦大人.”

侍衛將門開啟:“進來.”

男人不敢進:“小的還有事要辦,就不進去了……”話沒說完,侍衛就將這個男人拽進大門,然後把門關上,將他押到魅影面前。

魅影拿過信,開啟,上面寫著:速離,勿留。

看這筆跡,清秀中透著剛勁,工整透著不羈,似女子,又似男子,但一定是功底深厚,筆力非凡。

他看向送信的男子:“何人、何時、何地將這信交予你?詳細說來.”

男子一看到魅影,就不由得雙腳發抖,結結巴巴地道:“小的在十字路口接雜活,快收工的時候,有一個年輕男人給了我一錢銀子,讓我拿這封信到這裡來,我就來了,其它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眼前這個男人看著普通,卻讓他覺得害怕,他好想逃。

魅影沒再追問:“行了,你走吧.”

對方不會留下任何線索的,再追問也問不出什麼。

送信的男人火燒屁股一樣地逃了。

魅影看著這封信:這會是誰送的?自從幽芒失蹤以後,逍遙王就沒再離開將軍府,每天只在府裡處理軍務,看似正常,卻讓他覺得不太對勁:之前,逍遙王三天兩頭在外面吃喝玩樂,怎麼沒有了幽芒監視之後,反而不出門了?幽芒的失蹤,真的跟逍遙王沒有關係麼?今天這封信的送到,意味著什麼?西弦絕對不會離開逍遙王,所以,信是給西弦的,但信中的內容,肯定是寫給逍遙王的,誰要逍遙王離開?離開去哪裡?逍遙王在固城能認識什麼人?想到這裡,他心裡忽然一動:逍遙王與梁紅葉不是舊識嗎?逍遙王剛抵達固城,梁紅葉就出現了,這會是巧合?想到這裡,他眼裡透著銳利的光芒來:莫非,梁紅葉是衝著逍遙王來的?夜九與逍遙王是親兄弟,從小感情極好,逍遙王雖然不知道夜九的真實身份,夜九卻是知道的,夜九派他最得力的助手潛入固城聯絡逍遙王,完全符合常理!他又想到,逍遙王前陣子經常外出,行為反常,也跟一些神秘人物接觸,那些人,該不會是夜九的人吧?逍遙王,該不會跟夜九的人勾結上了吧?如果真是這樣,逍遙王不能留了!想到這一層後,他將那封信原封不動地塞進信封裡,粘好封口,讓人送給西弦。

寫信的人應該知道逍遙王被監視著,怎麼會公然送這樣一封信過來?簡直就是故意讓他看到似的。

所以,這封信也許只是一個陷阱,他還不能做出最後的判斷,先靜觀其變再做定論。

西弦拿到信後,掃了一眼,就送給夜英弦。

夜英弦看到信後,英眉一豎,當場把這封信捏成一團,狠狠地擲進廢紙簍裡。

西弦道:“什麼人會寫信給我哇?咱們的人不可能送信到這裡來.”

夜英弦切齒:“是梁紅葉乾的!”

西弦嚇了一跳:“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夜英弦道:“她在報復我!”

夜九為他而死,她一定恨透了他,而且他又放出她在固城的情報,令她被魅影全城通緝,她想脫身,想報仇,一定會將幽芒的死亡真相透露出去!他想漁翁得利的計劃,恐怕要泡湯了。

他小看了她。

她說過魅影和幽芒曾經追殺過她,她能在那兩個人的追殺中活到現在,怎麼會是泛泛之輩?西弦並不知道夜九救過主子的事情,只道梁紅葉在恨主子出賣了她,喃喃:“那她寫這信,能有什麼用?”

就幾個字罷了,還能害了王爺?夜英弦道:“只要能讓魅影懷疑我,就夠了.”

就這樣,讓魅影起了一絲疑心,然後去關注,去調查,去定論,遠比直接告訴魅影所有的真相,要強得多!西弦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夜英弦道:“按兵不動,別讓魅影抓到我們的把柄.”

這封信,明擺著就是故意陷害他的,魅影還不至於看不出來,只要他按兵不動,不露馬腳,魅影就不會輕易對他動手。

西弦“哦”了一聲,在他看來,梁紅葉並不是什麼有威脅的女人,所以,他想不明白梁紅葉做這種事情有什麼意義,而王爺又為什麼這麼嚴肅。

這一夜,夜英弦睡得很不安穩,半個月前,樹林裡發生的那一幕,不斷在他的腦海浮現,令他輾轉反側,徹底難眠。

天下最毒的毒物突然就出現在他面前,張著細小卻尖銳的牙齒,準備咬上他,這時候,夜九從旁邊衝出來,將他撲倒,替他承受了最毒之物的毒牙……如果他被那條蛇咬到,一定會當場身亡,無法可救。

夜九,為什麼要犧牲自己的性命救他呢?為什麼呢?他對夜九的那點“恩情”,真的有深到可以讓夜九捨命相救嗎?夜九,可以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叛國,又怎麼可能有這種胸懷去救仇人之子?他想不明白!他完全想不明白!他欠了夜九一個天大的人情,此生卻無法再還了!陽光熱烈,草木蔥蘢,滿目蓬勃的生機,夜九卻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裡,用那雙泛紅的眼睛,默默地、還著幾分悲傷地看著他,而他就那樣丟下夜九,一個人走了……“啊——”他大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已是大汗漂流。

是因為內疚嗎?因為夜九為他而死,所以他內疚,所以天天晚上都夢到這一幕?他跟夜九本就是敵人,他何必覺得內疚和心痛?簡直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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