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這份羞辱後,她就發誓,就算不能得到這個男人的好感,她也要讓他記住自己,哪怕是恨。

因此,她就想方設法地接近剪影軍,接近夜九。

終於,在大年初一那天氣,她等到了機會,成為八威樓臨時招募的幫工,來到剪影軍營。

那一天,她的目光一直都在注視著夜九,才會看到夜九悄然離席,悄然回營帳,悄然抱著那個盒子,進入貯藏室,不曾出來。

她找個了機會,悄悄靠近貯藏室,沒料到,“梁紅葉”卻比她搶先一步進了貯藏室,好久沒出來,她偷偷走過去,就著門縫往裡面看,吃驚地看到夜九靠在梁紅葉的懷裡,梁紅葉緊緊地抱住他。

他們的模樣就像……就像難捨難分的、久別重逢的情人一般。

當時,她真是被徹底驚到了,但隨即,一股從骨子裡癢出來的忌恨,席捲了她的全身。

人人都說夜九不近女色,但就她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這樣!屋子裡光線昏暗,門又掩著,她是看得不清楚,但夜九的姿勢和身影,看起來是那麼的放鬆和安然,整個人都顯得如此柔和——她敢打賭,從沒有別人見過夜九這種柔和的模樣!說他們沒有特別親密的關係,她絕不相信。

原來,夜九對別的女人,再漂亮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是因為他已經有了情人,還是那個宛如高嶺之花的女人!誰能跟這個女人比?她偷窺了沒多久,梁紅葉忽然起身,過來開門,她趕緊跑開。

然後,她看到梁紅葉叫人進屋,將發燒的夜九抬出去,他們都忘了鎖門,因為生氣,她決定到屋裡搗亂一番,比如將他們的食材損壞什麼的。

她一進屋,就發現了那個造型簡單,卻很漂亮的、黑色的金屬盒子,打量了一番後,她立刻想到,這個盒子該不會就是傳說中,隱藏了夜九的秘密、對夜九而言比性命更重要的盒子吧?立刻,她知道了如何報復夜九和梁紅葉的機會!奪走夜九最重要的東西,陷害梁紅葉,一箭雙鵰!接下來,她悄悄將盒子埋在門前的雪地裡,等天色變暗,幫工即將回城時,她才悄悄地將盒子挖出來,藏在雜物之間,出營,然後找阿金作幫手,將東西拿到黑市去賣。

本來真是很好的計劃……現在,既然她的身份和意圖很發現了,她就豁出去了。

夜九不會放過她的,但是,那又如何?那個盒子已經被賣給影無痕,這個女人馬上就要死在她手裡了,夜九的損失,已經無法彌補,她現在就算死了,也值得了!紅妝很想說什麼,或者想將她反制住,但是,她病了好多天,就算身體勉強好了,也沒有什麼力氣,身上也沒有帶武器,想反制,談何容易?此刻,她只能順其自然了,若是反抗,只會讓這個女人加快下手的速度。

面對這個女人的窮兇極惡,夜九淡淡一笑,紅目泛著幽冷的光澤:“我會恨偷走盒子的人,但我絕對不會記住我的仇人。

對我來說,死人都是不曾存在的東西,所以——”他一字一頓,字字如刀:“如果你死了,就什麼也不是,我不會記住你.”

說完之後,他還惡毒地補上一句:“就算你不死,我也不會記住你.”

“你……”女人怒得氣血翻騰,喘了幾口氣後,她冷笑,“那個盒子,你永遠都得不到了!記不住我也沒關係,你只要記住失去至寶的痛苦就行了,於我也是一樣的.”

夜九笑笑:“我知道東西在哪裡,我將搶回來的,不管你做什麼,都影響不了我.”

“……”女人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你、你不可能拿得回來……”他真的知道東西在影無痕的手裡嗎?他真的打算從影無痕手裡搶回那件東西嗎?恐怕得發動一場戰爭,才能做到吧?夜九微笑,不可一世,狂傲不羈:“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我不敢做的!”

女人看著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個男人……真是惡魔!她也覺得自己是個魔女,但跟他相比,她簡直就像是剛入門的初級小魔鬼,級別完全不一樣。

“不過——”夜九深深地凝視她,溫柔一笑,“此時此刻,我很佩服你的膽量,至少現在,我記住了你,容——兒——”這前所未有的溫柔,忽如一夜春風來,融化了寒冷,柔化了僵硬。

能將人溺斃的溫柔!這才是他最致命的武器!所有人都因此怔了一下下。

女人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被他的眼神、溫柔與笑容,刺中了心臟。

她的心臟,狠狠一緊,身體都為之軟化,神情恍惚起來。

——只是一剎那的恍惚,卻足以讓紅妝反擊了!夜九不喜歡笑,一旦他露出那種微笑,絕對不是出於好意,而是出於戰略。

紅妝對於很是清楚,所以,夜九一笑,她沒有像別人一樣被傾倒和迷住,而是使盡全力,重重地往後狠撞。

女人被撞得往後一倒,後背撞到物架,雙臂不由一鬆,紅妝趁這個機會掰開她拿刀的手臂,往夜九的方向衝過去。

但那個女人也是賭上了自己的一切,受到這一擊以後,立刻反應過來,嘶吼著往前一撲,揮刀往紅妝刺去!這一刀,她用盡了全力,抱著一同赴死的決心,威力非同凡響,紅妝若是被她刺到,要凶多吉少了。

說時遲,那時快,紅妝一動,夜九就往前衝去。

女人揮刀的同時,夜九已經將紅妝撈在懷裡,女人的刀,深深地刺入夜九的肩膀。

女人沒想到會刺中夜九,愣了一下後,整個人似乎瘋了,她用力抽出刀子,再度刺向紅妝。

三個人的行動,都非常快,只是眨一兩個眼的功夫,如果不是全神貫注,根本捕捉不到他們行動的軌跡。

好在這時,親兵們終於反應過來,在女人再度揮刀的同時,一把刀,砍在了女人的脖子之上。

女人的脖子幾乎被砍斷,鮮血狂噴。

她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就倒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的不甘心。

短短一瞬,就死了一個女人,傷了兩個人,親兵們驚出一身冷汗,好一會兒沒緩過氣來。

地面上,除了女人的屍首和刀子,還有被割斷的繩子,女人在被反綁的時候,一定就用了藏在身上的刀子暗中割斷縛手的繩索,而後偽裝受制,等待時機反擊——他們也算是身經百戰了,居然還犯這種以貌取人的低階錯誤,沒有去搜查這個女人的身體,差點就害死了梁先生啊!想到這裡,看守女人計程車兵,既懊悔,又後怕。

而紅妝,臉色發白地抓住夜九的手臂:“你、你受傷了?”

因為肩膀受傷,夜九的手臂沒什麼力氣,他緩緩地放下她,慢慢地站起來:“我沒什麼事,事情看來也辦妥了,可以走了.”

然後,他就不發一語地出去。

紅妝爬起來,跟在他後面,急聲道:“將軍受傷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請軍醫過來!”

他為她捱了一刀,那一刀,刺得很深,他行走的時候,鮮血不停地冒,不住地淌下來,在地上畫出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線。

親兵們叫了幾聲,跑出來,幾個人扶著夜九,另外一個人跑去請軍醫。

軍醫很快就到了,迅速給夜九檢查傷口。

那個女人是練家子,又拼了全力,這傷刺得很深,傷到了夜九的右肩胛骨,估計要三個月左右才能恢復如初了,而且,這三個月內不能動到右肩。

夜九使用的武器是沉重威猛的長柄大鐮刀,作戰時需要雙手握柄,這右肩傷得如此之重,他是沒辦法用這刀了,不過,夜九看起來很平靜,就像傷的只是皮肉。

紅妝看著他的表情,心不斷下沉,依她看,夜九根本不在意這隻手,甚至不在意這副身體,也許,對他來說,這副身體只是他實現目標的工具,工具壞了損了,照樣可以用上去。

“將軍,三個月內,你不再動刀,可好?”

她問。

夜九淡淡道:“這種事情,你不必管.”

紅妝道:“你是為我受的傷,我如何不管?”

夜九漠然:“你是我的助手,我救你一次,也是正常,你不必記在心上.”

紅妝道:“我如何不記……”她從來沒想到夜九會為她做到如此地步,如果那個女人的刀子往左偏移幾寸,很可能會刺到他的脖子,那麼,最壞的情況就是他也許會陪上自己的性命。

雖然他嘴上冷冷的,但是,她於他終究不是陌生人。

“梁先生以前也救過我,我只是禮尚往來罷了,所以,此事以後莫要再提.”

夜九閉上眼睛,下達逐客令,“本將軍還有要事再辦,請梁先生離開吧.”

他也不知道他剛才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想都不想地撲過去替她擋刀,如果他因此丟了性命,就太對不起“她”了。

只是當時,看她性命有難,他的身體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撲出去,潛意識裡,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吶喊“絕對不能讓她死,如果她死了,自己一定會追悔莫及”,待他清醒過來時,他已經替她捱了一刀。

事後想來,他覺得可笑極了:她是死是活,與他何關?接下來,他還要去綁架影無痕,搶回他的寶物,沒時間跟她糾纏。

紅妝看了看他,輕聲嘆息,默然走出去。

剛走到門口,外面就衝進來一個人,差點把她撞到,她嚇了一跳,閃到一邊。

“將軍,影無痕派人求見,說有一份天大的禮物要送給您.”

那名士兵大聲道。

紅妝停下腳步,轉身,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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