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語言面對這個問題:“我必須要向三公子澄清一件事情,我現在不是大順人,將來也不是大順人。

我只是一個不該存在於這世上,什麼都不是的人。

不管我現在或將來做了什麼,都與背叛無關.”

他還姓“夜”嗎?他還有姓氏和身份嗎?這天底下,還有任何人知道、承認、接受他的身份和存在嗎?沒有!即使是大順夜氏,接受的也是那個“夜輕歌”,而不是他,他還能去背叛誰?他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無國無家無親無友無靈魂,出於本能而採取行動罷了,誰能要求一具行屍走肉還有那種正常人類的情感?三公子微微一怔後,道:“在你的觀念裡,既然不存在‘背叛’一說,那麼,我若是收了你,背叛我於你而言,豈不是也如同喝水一般自然?”

夜九唇角一勾,似笑非笑:“三公子會擔心我背叛你麼?”

頓了一下,他又笑道:“我若是有背叛之心,我相信在我背叛之前,三公子就已經看出來了.”

他這麼一說,三公子也笑了一笑:“沒想到洛公子也會拍本公子的馬屁.”

夜九道:“物以類聚,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物以類聚?”

三公子哼了哼,目光凜冽得令人不敢直視,“你這個人,秘密太多,疑點太多,本公子可不敢用你.”

夜九也不為自己辯解:“用或不用,皆是三公子的決定,但三公子今晚救了我,我定會還三公子這份人情.”

三公子不再說話,甩袖就走。

小龜一手拿著銀票,一手拿著令牌,把不準該怎麼辦。

想了想,他跑過來,將銀票和令牌往夜九懷裡一塞,撒腿就跑。

媽媽吖,這個“洛公子”這樣站在黑暗之中,怎麼就跟只鬼一樣呢?雖然這個鬼的身姿是很美妙啦,但越是這樣,越是令人毛骨悚然啊,快跑快跑……跑得太猛,沒注意看路,冷不防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背上,疼得他“喲”了一聲,捂住小鼻子。

被他撞到後背的三公子道:“你跑這麼快做什麼,見到鬼了?”

小龜道:“我看那洛公子站在黑暗中的樣兒,跟鬼也差不多啦.”

三公子笑道:“你怕他?”

小鬼想了想:“不是怕他,而是覺得他很詭異,有時候不太像人.”

“唔,這個形容有點意思.”

三公子道,“那你覺得我可怕些,還是他可怕些?”

小龜又認真想了一想:“公子可怕得像我爹,洛公子可怕得像鬼,老爹和鬼,不知道該怎麼比啦.”

三公子拿摺扇敲了他的腦袋一下,笑罵:“你爹早死了吧,你在咒我嗎?”

小龜拍他馬屁:“我早忘了我爹長什麼樣,就知道公子救過我,就跟我的爹爹一樣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對公子比對老爹還有感情……”“得了得了,”三公子被他逗得笑不停,“你這張嘴,還是說好聽的話給女人聽吧.”

邊說著,他心裡卻在想,這個自稱是“洛公子”的人,到底有幾分可信度?但是,這個“洛公子”確實成功地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也是真正的貴族,真正的貴族,絕不會對任何人屈躬卑膝,也永遠不會欣賞那些屈躬卑膝之人,“洛公子”的那種傲氣,頗得他的賞識。

然而,還不行,他現在還不能對這個男人做出論斷。

回到宮裡,一夜平靜地過去。

第二天,痛快賭坊送來的密報,傳到了他的手上。

那幾個縱火的人,什麼都不肯說,最後皆自盡身亡,但是,金老闆還是從各種蛛絲馬跡中斷定,這些人是大皇子的人。

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在太子之位的爭奪大戰中,大皇子雖然敗給了他,卻口服心不服,時不時地對他動點手腳,他對此只是一一化解,並不曾與大皇子月浩瀾撕破臉。

皇家之中,要兄弟團結,果然是很難的吧?像大順國的逍遙王疼愛弟弟,不僅將太子之位讓給弟弟,還全力維護弟弟這種傳說,他也是很羨慕的啊,不過,逍遙王與其同母弟弟的感情雖好,與其他皇子的感情卻也不好。

他也不能奢求他與所有的兄弟都兄友弟恭,至少,他的四弟對他忠心耿耿,他有這樣一個兄弟,也知足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他剛想到四弟的事情,小龜就衝進來:“四爺殺氣騰騰地闖進來啦,公子小心——”他看著小龜:“既然四爺殺氣騰騰,你怎麼還一臉高興的樣子,很想看我跟四爺打架嗎?”

小龜呵呵乾笑:“怎麼會呢,我是向公子學習,形勢再危險,也要笑得像狐狸……”話音未落,只開了一半的門就被踢開了,四皇子月風高,也就是世人嘴裡的“四爺”衝進來,殺氣騰騰地道:“三哥,聽說你昨天晚上救了那個姓洛的,這是什麼意思?”

月風高,很俗氣的名字,完全不像是皇族中人會起的名字。

但他卻很喜歡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是他自己起的,取自“月黑風高殺人夜”,他自覺這個名字很有深意,很威風嚇人,也很適合他的性子和愛好。

他是天生的殺手和戰鬥狂人,在崇武的西涼國,他是極受人尊敬的“武霸”。

他以自己的好鬥與好戰為傲。

三公子搖了搖摺扇:“他被人冤枉,我救了他,這很奇怪麼?”

“當然奇怪!”

月風高拍桌子,“他先是當眾掃了虹黛的面子,而後又把我打傷,還殺了我的人,你昨天晚上還巴巴地跑去救他,你不為咱們出頭就算了,還救下這小子,算什麼?你知道外頭都傳成什麼樣了兒?外頭都說姓洛的是你的人,你要維護他,他現在啊,可是全天都的大紅人了,大把的人跑去巴結他呢!你這麼玩,不是在打我和虹黛的臉麼?”

為此,他快氣瘋了!他休養了好幾天,才把這傷養好了,剛想再去找姓洛的算賬呢,就傳出了姓洛的已經歸到他三哥門下的訊息,氣死他了!三公子看著他:“四弟,你要弄明白幾件事情。

第一,事情都是你們挑起的,你們怨不得他。

第二,你和虹黛都不是廢物,並不需要我為你們出頭。

第三,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將來也許會成為你的同伴或敵人,但在確定他是敵是友之前,你絕對不可以再去找他的麻煩.”

“……”月風高一雙兇猛的虎眼,瞪得圓圓的。

瞪了半晌後,他才吼起來:“也就是說,你真的想招他入你的門?不行!”

他狠狠地拍桌子:“我不答應!”

三公子悠然地喝茶:“這事由不得你.”

月風高兇狠地瞪著他:“我這就去殺了他!”

“你敢踏進浮雲閣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三公子一眯眼睛,“風高,別太任性,他若是友,必定是難得的人才。

你莫要因為一己之私,而毀了我的人才.”

夜九再怎麼厲害,也不過孤身一人,一個堂堂的皇子要殺他,真是易如反掌。

月風高吃驚地看著他半晌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臉難以置信:“你竟然為了他而想打我?”

一旦這個三哥直呼他的名字,就證明他真的發火了。

他很清楚這個三哥發起火起有多可怕。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父王和三哥。

話剛說完,三公子就收起摺扇,重重地敲了他的手背一下,疼得他大叫一聲:“痛……”三公子道:“我說過,他可能是友,也可能是敵,他若是敵,我一定讓你親自殺了他,你急什麼?”

月風高一臉委屈地吹著發紅的手背,幽怨不已:“姓洛的有什麼好,你非要招他不可?”

那把摺扇,可不僅僅是一把摺扇,扇的骨架都是用最上等的精鋼所制,扇子裡還藏著不少機關,重量十斤左右,被這扇子敲到,可不是鬧著玩的。

三公子道:“如果他是友,你將來一定知道他的厲害,為了咱們的大業,你的心胸給我放大一點,莫要這樣小雞肚腸的.”

月風高不服:“我是小氣的人麼?我不是想為虹黛出頭嘛!”

三公子道:“你口口聲聲說虹黛受了委屈,出了醜,但她可曾這麼認為?你這麼看她,豈不是看扁了她?她是這麼軟弱的女人麼?”

月風高無語一會,還是不服氣:“不管你怎麼說,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三公子淡淡地道:“你不用耿耿於懷,他被認為是我的門下,對現在的他,未必有什麼好處.”

月風高道:“什麼意思?”

三公子道:“大哥很忌諱我到處招攬人才,洛公子還未正式入我的門,大哥一定會想辦法殺掉洛公子,所以——”他悠然地道:“你就站在一邊,好好看戲不好麼?”

月風高愣了一下後,跳起來,拍拍自己的腦袋:“對哦,大哥最喜歡玩陰的,這姓洛的,看來要倒大黴了!”

說到這裡,他得意地哈哈大笑:“大哥那邊的殺手和手段多著呢,我看姓洛的要完了!不過,三哥你該不會又想去救他吧?”

三公子搖頭,一派從容:“他還不是我的門下,我憑什麼去救他?如果他死在大哥的手上,就說明他不過爾爾,我不會為了這種人而再得罪大哥.”

想入他的門下,還想跟他成為“盟友”,豈是這麼容易的事?姓洛的,你若想得到這麼高的待遇,那就向我證明你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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