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對他視而不見,徑直走到金老闆面前:“金老闆,這位洛公子是我請來賭坊玩的,絕對不是縱火者和殺人者,還請金老闆即刻放了洛公子.”

金老闆一臉恭敬:“既然三公子肯為洛公子作證,那洛公子就一定不是犯人.”

“洛公子,”他轉頭看向夜九,客氣地道,“剛才多有得罪。

我也是職責所在,還請公子大人大量,不要因為剛才的事壞了心情.”

夜九也藉著臺階下:“金老闆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我怎會怪金老闆?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相信金老闆一定已經看出來了,如果無事,我就先告辭了.”

真正的縱火者,一定就在那些欲置他於死地的人中,不難查。

“混賬!”

胖子不滿了,衝到三公子面前,指著他尖叫,“你是什麼東西!你的話能成為憑證……”突然,幾個人衝過來,七手八腳地捂住他的嘴,一邊將他拖開,一邊對三公子陪笑:“三公子,司少爺受了驚嚇,神志有些不不清,口無遮攔,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三公子冷哼一聲,甩袖就走。

夜九緊隨其後離開。

所有人都讓開路,連靠近他們都不敢。

他們走遠以後,幾個人才將胖子的嘴放開。

“我要向姐姐們告狀……”胖子的嘴一得了自由,就想破口大罵,然而,又有一人捂住了他的嘴。

捂他嘴的人,並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他的遠房親戚,平素跟他的關係不太好,他以為對方是故意要他難看。

“閉嘴!”

幾個人圍住他,其中一個人低聲道,“你可知道三公子是什麼人?得罪了三公子,莫說你們司家,咱們全族都跟著遭殃,你他媽的放老實點,別再惹禍!”

胖子唔唔嗯嗯的,不能說話,但一臉不服和怒氣。

他的手下努力想將自家少爺從他們的手裡扒出來,問道:“這個三公子再厲害,還能比司家厲害?”

一個人又堵住他的嘴,用只有他們幾個聽到的聲音道:“三公子,就是三皇子,也就是太子殿下!你們有幾條命,剛才竟敢如此跟太子殿下說話!”

這話一出口,胖子愣了一下後,兩眼翻白,身體晃了幾下,幾乎摔倒。

連他的兩名侍眾也瞬間石化,呆呆地看著幾個人,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一個人冷冷地盯著胖子:“這天都,也只有你敢指著三公子的鼻子罵娘了,你好好祈禱司家不會被連累,永無翻身之地吧.”

他這話其實是有些誇大其詞了。

三公子確實是非常可怕的人,但是,卻並非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之人,剛才的事,雖然是司家胖子大不敬,但是,事出有因,又不知三公子的身份,三公子志在天下,應該不會為了司胖子這種四流貨色浪費時間。

不過,這司胖子既不長眼,又不長進,該讓他受個教訓才行。

司胖子這才子終於想起來,傳聞中,太子殿下在非正式場合,似乎喜歡自稱“三公子”,只有在正式場合才會被稱為“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的本事,全西涼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世人都說他必定會出於藍而勝於藍,樣樣不輸給其父蒼梟王,深得西涼國上下的敬畏與愛戴,誰人敢指著太子殿下的鼻子罵娘?他……他該不會被誅九族吧?司胖子忘了身上的刀傷,一臉死灰地看向周圍。

顯然,“三公子”就是太子殿下的事情,已經暗中傳給了在場的眾人,眾人皆露出敬畏之色,還用異常同情的目光看著他。

一陣陣暈眩襲來,他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從那以後,這胖子就患了心疾,只要聽到“三公子”“三少爺”“三老爺”之類帶三的稱呼就會病發,臉白,出汗,心慌慌,呼吸困難,視線不清……但這種事情,不必再提。

另一邊,夜九跟著三公子走了一段路後。

三公子停下來,背對著他,淡淡地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夜九拱了拱手:“多謝三公子相救.”

三公子冷笑:“我從來不會白救人,欠我的人情,你得掂量自己還不還得起.”

夜九淡淡道:“我一定還得起.”

三公子迎風而立,衣袂飄飄:“但願你是自信,而不是自負.”

夜九道:“那是自然.”

三公子突然轉身,盯著他:“我雖然救了你,但我仍然不信你.”

夜九沉默。

都是同類,他知道,想要三公子這種男人相信自己,耍嘴皮子是沒用的。

三公子又道:“你在身上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今天晚上,他得到訊息說有人想在“不思蜀”縱火,便從宮裡趕過來,才剛到就聽說賭坊起了火災,即時趕過來,將客人逃出賭坊後的情形,全看在了眼裡。

他知道這火不是眼前這個男人放的,但這個男人為了避免搜身而不惜將他扯出來的舉動,令他察覺到,這個男人的身上一定藏了什麼致命的東西。

現在,他這麼問,是在給這個男人機會。

他救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之前已經強硬地拒絕過他一次,如果這次再拒絕,他不會再對這個男人有興趣了。

這個男人若是聰明人,又有心,一定知道該怎麼做。

夜九確實知道他的想法。

三公子救了自己,自己卻再次不肯拿出誠意,像三公子這樣的人物,絕對不會迎合他。

沉默半晌後,他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甩了甩:“這是大順的皇室銀票,總共一百萬兩.”

接著,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這是大順皇室的出宮令牌,我若是當眾拿出來,一定會被當成大順的探子,想來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才借三公子的名頭一用.”

這兩樣東西,絕對不能出現在天都,他本該將它們隱藏起來,但他初來乍到,尚未找到合適的地方隱藏,便只能先帶在身上。

三公子盯著他一會,道:“小龜,拿過來.”

小龜又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溜煙跑過來,拿過夜九手上的銀票和令牌,跑回來,恭敬地遞給主子。

三公子沒接,只是道:“看看是真是假.”

小龜很聽話地跑到路燈之下,對著路燈審視了半晌後,跑回來:“是真的.”

三公子盯著夜九:“你為何擁有這兩樣東西?”

這個男人,果然隱藏著很多秘密,雖然他不介意身邊的人保守一兩個私人的秘密,但秘密太多的人,可是靠不住的。

夜九知道自己必須要拿出誠意,終於道:“我曾經是大順皇室的……人.”

三公子不動聲色:“為什麼現在不是了?”

這個資訊,頗為驚人,但他早就料到,這個男人若沒有相等程度的來歷,就不會如此驕傲。

夜九道:“無可奉告,我只能告訴三公子,我於你,有益無害.”

三公子冷笑:“你想投奔於我,卻還如此傲慢,你也太抬舉你自己了吧?”

這個男人來到群芳樓之後,行為如此不合常理,就像是在等人,也像在“低調”地引起世人注意。

根據這個男人的表現,可以認定他的腦袋相當好使,一個腦袋好使的人,會猜不到這裡的後臺有多大?虹黛公主初次見他,就當眾示愛,他卻不給任何面子,所以,他等的也不是公主這種級別的人物。

在這天都,能比虹黛公主更有地位和權力的,能有幾人?同時,這個男人並不吝於表現自己的能力和傲氣,這種有能力的男人,每天只是坐在屋裡彈彈琴,難道只是為了打發時間?未初茅廬的諸葛亮,似乎也是這樣的行徑。

所以,他大概能推測得出,這個男人在等待“伯樂”,而這天都的“伯樂”,沒有比自己更強的了。

他推測出這個男人的心理後,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卻沒有阻止身邊的人去打聽他、試探的,便是在觀察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用。

面對這個名滿天下的三公子,夜九卻說出了連小龜都目瞪口呆的一番話:“三公子,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我是在找你和等你沒錯,但我並非是想當你的部下,而是想當你的盟友.”

是的,他確是一無所有,他確是活在逃亡與危險之中,他確是孤軍奮戰,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已經失去了身為頂級貴族那種與生俱來的驕傲。

真正的貴族,即使身為囚徒,也是優雅的,即使面臨死亡,也是驕傲的,即使要投靠他人,也是要求平等的。

三公子看著他,隱在幽暗中的表情,看不出是什麼心思。

“盟友?”

他說,“你憑什麼想當我的盟友?你又憑什麼認為我需要盟友?”

他見過很多驕傲和尊貴的人物,他也尊重那些具有資格如此驕傲的人才,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渾然天成的自尊與驕傲,仍然讓他意外。

夜九道:“我想,我比西涼國的任何人都更瞭解大順,能成為三公子的盟友,不會辱沒了三公子,但三公子需不需要,是三公子決定的事,我無從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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