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真正的影如霜最愛薔薇,她死了以後,墓前才會種上薔薇,而真正的影如冰喜歡牡丹,但為了不引人懷疑,她沒有在琅寰宮種植任何牡丹,因為跟影如霜有仇的緣故,她也沒在琅寰宮種植薔薇。

現在的太后……竟然是個假貨!這個秘密若是暴露,影家就身敗名裂誅九族了,皇室也要生亂了……難怪,難怪她的母親不讓她去查、去提影如冰的事情!她被這個秘密轟得七葷八素,都不知道該做何想法,又該做何反應了。

夜九揹負雙手,迎風而立,靜靜地看著她。

只是跟她看上的男人無關,她的腦子就很好用,她剛才說的,幾乎都對了。

這種驚人的秘密,他若是直接說出去,不會有人信的,但是,由別人自己去查、去分析、去得出結論,別人就會信的,他所做的,只是引導影如夢去查出這個秘密罷了。

而影如夢再怎麼無權,至少可以極大地影響一個人——夜輕歌,而夜輕歌,能影響影如霜,就是這樣一個邏輯!此時,他沒有必要說什麼,一切,都要由影如夢自己思考和確定,他多說一句,都是畫蛇添足。

良久以後,影如夢發熱的腦子,終於降溫。

她看著夜九,顫著聲道:“是、是這樣嗎?”

夜九隻是說:“你是聰明人,這種問題,不必問我.”

這樣,算是預設了,影如夢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兩人對視一會兒,夜九抬頭:“時辰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再不回去,就該露餡了.”

他轉身就要走,影如夢突然就反應過來,衝上去抓住他的衣袖,急道:“你去哪裡?”

夜九笑了一笑,很惡劣地問:“你問這個做什麼?想帶人去抓我?還是想跟我走?”

影如夢拼命搖頭,想說她還想再見到他,但因為被剛才的發現衝擊得身體僵硬,沒能利落地說出來。

夜九道:“等你看清所有的真相,知道我到底是誰以後,你就會知道去哪裡找我了.”

影如夢急道:“你其實是影如冰,不對,是真正的影如霜的孩子,對不對?”

他若是隻是民間女子生、在民間長大的孩子,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怎麼會有這樣的貴氣和王者之氣?他若是影如冰——也就是現在的太后的孩子,那他怎麼與太后形同仇敵?唯一的解釋,只能是,他才是真正的皇后所生的兒子,所以,他有足夠的資格和理由去爭帝位!夜九微笑:“這些,你自己去查吧,不過——”他笑得很邪惡:“小心點,別在查到之前就像太上皇一樣成了廢人,知道秘密越多的人,死得越快哦!”

影如夢悚然一驚:“這是什麼意思……”但是,眼前一花,夜九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空蕩蕩的院子,看著空空的手心,他……就這樣走了?如風而來,如風而去,不留半點痕跡。

她想見他!想瘋了!要怎麼樣才能見他?他說,她只有看清所有的真相,知道他到底是誰,才能見到他,這是什麼意思?還有什麼真相?還有什麼秘密?他不是真正的影如霜的孩子,還能是誰?門外,響起了輕輕的聲音:“娘娘,您該回去了.”

哦,是該回去了!影如夢掐了掐手背,緩緩轉身,拉開門。

幽暗中,停著一輛馬車。

來接她的人,頭垂得很低,看不出長什麼樣。

對方將車簾掀起來,很恭敬:“娘娘請上車——”影如夢上車,車內一片黑暗,她抱著一團,覺得很冷,其實,天氣真的沒有這麼冷。

她回想著夜九對她說的話,一句一字,逐字思索和推敲,心裡,盡是不祥的預感。

特別是他消失之前的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難道……太上皇的失蹤,另有蹊蹺?她仔細推敲太上皇的舉動,恐怕太上皇早就知道現在的太后是假貨了,言行之間可能露了什麼馬腳,所以才惹來災禍?若是這樣,那……她也會有危險?可是,誰有這種膽子,又有這種能力暗算她?算來算去,一個都沒有!不對!她眼皮子狂跳,心臟也狂跳不止,有一個人,絕對有膽子和能力暗算她——影如霜,不,真正的影如冰!影如冰連自己的親姐姐、真正的皇后影如霜都敢殺,並騙過了太上皇和全天下,會不敢對付她?影如冰如今權傾天下,除掉她一個沒有實權的皇后,算得了什麼?她雖然出身顯赫,但影家並不仰仗她,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皇上而已,但皇上,也是個沒有實權的人物,若她有難,皇上真的能保護得了她麼?她愈想愈心驚,心裡亂成一團麻。

也許,她該就止打住,好好地當夜輕歌的賢妻良母,可是,可是她無法抵抗夜九的魅惑,就像當年她無法抵抗夜輕歌的魅惑一樣!現在的夜九,跟當年的夜輕歌一模一樣啊,而現在的夜輕歌,卻完全不像當年的夜輕歌,但真正吸引她,令她愛得發狂的,是當年的夜輕歌哪!在種種複雜的心緒中,馬車忽然停下來,一雙手將一套衣服遞進來:“娘娘,很快就到王府了,您趕緊另外換一套衣服.”

她皺眉:“為什麼要換?”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

“誰會發現?”

外頭沉默了半晌,才道:“娘娘,你出府的時候,就已經被人跟蹤了,咱們另外讓人假扮成您,才引開對方的,您回去的時候,不可以再作同樣的打扮了.”

影如夢追問:“是誰在跟蹤我?”

“娘娘不必多問,還請快些換裝,早些回府才好.”

外頭,漏了燈光進來,影如夢咬了咬牙,不再多問,迅速將這套男裝套上,而後又換了髮型:“弄好了.”

馬車開動了,駛了一陣以後,停下。

“娘娘,您就在此下車吧.”

影如夢下車,原來,已經到了王府前面的大街街尾,大街上,馬車少了一些,但還是零零散散地停了不少,守著馬車的人,都在打盹,街上安靜了許多。

她低著頭,沿著陰影走,來到王府大門。

守衛要搜身,但她亮出皇后的令牌以後,守衛們不敢搜了,讓她進去。

她做賊一樣地溜到臥室窗外,從窗子裡爬進房間,緊張是心臟怦怦直跳。

這一夜的經歷,太過離奇,她現在還沒消化好。

如果讓太后知道她已經查出了“影如冰”的死因,太后一定會滅口吧?想到當年的皇后影如霜,被太后無聲無息地害死,還被搶走了一切,她就心有餘悸。

但在床上躺了大半夜以後,也玩過很多陰謀的她終於冷靜下來,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夜九是真正的影如霜的兒子,那夜輕歌是誰的兒子?真正的影如冰的?想到這裡,她不斷皺眉,心裡撓得慌:真正的影如冰可還是未嫁的閨女,其與夜北皇的兒子,可就是私生子了!夜輕歌才是私生子?那就是說,她其實嫁給了一個沒有資格當皇帝的男人?這種念頭,讓她渾身不舒服,再累也沒法入睡。

此時,酈央的另一端,千手門的據點裡,花臉花了大半天的時間,終於給夜英弦易容完畢:“王爺,弄好了,一模一樣,就是大羅神仙也看不出真假來.”

躺在床上的夜英弦坐起來,拿過銅鏡,仔細地看了半晌後,微笑:“花臉,你又幫了我的大忙.”

這張臉,與旁邊另一個昏迷中的男人的臉,一模一樣。

那個昏迷的男人,是逍遙王府的一名家丁,身材、胖瘦、臉形與他有幾分相似,所以,他暗中等到這名下人出府後,將他弄暈,帶回千手門,再讓花臉將自己易容成他的模樣。

他將自己易容成這名家丁的模樣,是為了混進逍遙王府,一探自己“被死亡”的真相。

花臉擺手:“王爺言重,舉手之勞罷了,不足掛齒,不足掛齒哈.”

“你們別再叫我王爺了.”

夜英弦輕嘆,“逍遙王已經死了,我不再是什麼王爺,你們就叫我英弦吧.”

皇室已經找到了他的“屍體”,還公佈了他的死訊,他此生再也回不到皇室了,“逍遙王”這個頭銜,與他再無關係。

花臉與其他人面面相覷,就算被剝奪了身份,王爺仍然是血統純正的皇族,他們怎麼敢直呼王爺的大名?夜英弦苦笑:“你們若是還稱呼我為王爺,我就真的非死不可了,你們也會受到連累的.”

他若是還以“王爺”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必定被當成假貨,誅九族。

千掌門哈哈一笑:“我年紀比你大一些,我就稱你為夜老弟,其他人就稱你為夜大哥,如何?”

夜英弦點頭:“如此稱呼甚好.”

於是,一群人紛紛叫道:“夜大哥!”

夜英弦雙腳落地,站起來,衝眾人抱了抱拳:“多謝各位相助,時間不早了,我這就去了.”

眾人送他到門口:“夜大哥,你這次一定要小心啊,咱們會埋伏在王府外頭,若有意外,你就發出訊號,咱們一定護你平安.”

逍遙王府本是夜英弦的家,現在卻成了他的禁地,他冒險進入王府,無異於羊入虎口,危機四伏,十分的兇險,稍有不慎,暴露身份,恐怕就再也出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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