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的時候,葉輕歌在琅寰宮與母親用過晚膳,披著淡淡的月光,往紫辰宮走去。

月光撒在他的身上,本就如月如雲的男子,更顯清華俊逸。

臨近紫辰宮,一條人影突然斜刺裡衝出來,厲聲喝道:“葉輕歌,納命來——”葉輕歌的侍從立刻拔刀,準備殺上去,葉輕歌卻氣定神閒,笑道:“皇兄,你還是那麼喜歡嚇我,可我已經長大了,不怕嚇了.”

侍從聽他這麼一說,趕緊收刀:“小人見過王爺.”

夜英弦擺擺手,沒有跟他們計較,只拍了拍葉輕歌的肩膀:“你這小子,越是長大越不可愛,想想你小時候的模樣,我真是懷念得緊,淘氣搗蛋,到處闖禍,也愛陪哥哥我玩兒,現在卻成為了這副老氣橫秋的樣兒,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

葉輕歌笑道:“母后說我這是長大了,懂事了,知禮了,可不是什麼老氣橫秋。

你也不過大我四歲罷了,做什麼總是把我當小孩子?”

夜英弦感慨:“我這不是懷念你未當太子之前的樣子麼?日子過得委實太快,哥哥我尚未娶妻,你馬上就要大婚了,真的長大了,哥哥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帶你去玩兒了.”

葉輕歌無奈地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放棄太子之位,我又怎麼會失去來去如風的自由?我若不是當上太子,又怎會被逼著去學為帝之道,靜心忍性,改了性子,變成現在這麼一副不好玩的樣子?”

“行行行,是哥哥害了你,哥哥向你道歉,今晚陪你不醉不眠……”夜英弦摟著他的肩膀,往紫辰宮行去。

“明明就是你想喝酒,卻非要說陪我……”夜輕歌嘀咕。

“知我者輕歌也!你大婚以後,恐怕更沒空與我對酒當歌了,趁著還有機會,多喝些……”“皇兄你年紀不小了,也趕緊給我找一位皇嫂罷.”

“我不正在找嗎……”兄弟倆從小感情就極好,全然沒有皇子之間的勾心鬥角,你死我活,跟普通人家的兄弟一般,打打鬧鬧著長大,直至夜英弦推掉太子之位、夜輕歌成為太子之後,兩人之間的來往才變少了。

進了紫辰宮,夜英弦就感慨:“你變了不少,這紫辰宮,也變了不少,華麗之至,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葉輕歌笑道:“我變得不好玩了,紫辰宮變得華麗了,但我對皇兄的感情並沒有變,你不必這麼感嘆.”

夜英弦笑道:“我真怕你娶了媳婦忘了哥.”

葉輕歌顯得極為自信:“我就算有了孩兒,也不會忘了皇兄的.”

“哥哥我小時候真沒白疼你……”兩人有說有笑地進入後庭,準備去以前常去的池中亭對月當酒。

忽然,一陣清幽的琴聲,若有似無地傳來,聽在耳裡,飄在月色中,十分的享受。

葉輕歌微笑:“皇兄,你可聽出這是什麼曲子?”

夜英弦側耳聆聽一會後,很肯定地道:“月下流泉.”

葉輕歌點頭:“皇兄灑意江湖多年,但這品詩賞樂的功力,並沒有退步.”

夜英弦笑道:“大婚在即,你竟敢在紫辰宮裡私養樂女,被如夢知道了,如夢還不知會對你下何毒手.”

“皇兄,我沒有在紫辰宮裡養樂女,如夢心疼我,也不會對我下毒手的,你莫要瞎說.”

“如果不是高明的樂女,怎麼彈得出如此美妙的意境?”

“紫辰宮近期大修,我今天才剛回宮,不知紫辰宮竟有如此高明的琴者……”說話之間,琴聲已經近在咫尺。

兩人繞過海棠花叢,水池邊,一個女子背對著他們,正在專心彈奏古箏,並不知道有人靠近。

兩個都是識樂的人,深感琴聲美妙,便都駐足,闔眼聆聽這美妙的琴聲。

直到一曲終了。

夜英弦這才撫掌,讚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不知何人竟有這樣的琴藝,可否讓我等認識認識.”

那女子還沉浸在餘音之中,一副陶醉的樣兒,猛然聽到男子的聲音,就像被嚇到的小老鼠一樣,哆嗦了兩下,轉過身來,一看到他們就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奴才有罪,奴才罪該萬死,請太子殿下和王爺放過奴才一條賤命……”夜英弦和夜輕歌互視一眼,都透出幾分無奈的神色來:他們是冷血無情的主子麼?這女孩兒怎麼怕他們怕成這樣?再說了,既然罪該萬“死”,又怎麼“放過”?這女孩兒啊……夜英弦搖搖頭,大步上前,和聲問道:“你是何人?何故在此彈琴?”

女孩兒還是跪在地上,額頭都貼到地面了:“稟王爺,奴才梁紅葉,是紫辰宮新來的八品宮女,因為思念姐姐,一時忍不住,又見後院無人,就偷偷地彈了起來,奴才知錯了,奴才再也不敢了……”這樣也叫“偷偷”地彈?夜英弦忍俊不禁,心裡帶著一絲期待道:“你莫要害怕,我和太子不會降罪於你,你起身吧,抬起頭來,地上又沒有金子,你老是盯著地上做什麼?”

能彈得這麼一手好琴聲的女子,一定也是容貌不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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