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熱鬧高潮。

嗩吶的聲音響徹內外,還點燃了鞭炮,噼裡啪啦地一通爆響,滿地都是細細碎碎的鞭炮紙,無不充滿了喜慶。

宮裡來迎的儀仗隊,從侯府大門一直排了整條街。

侍衛分別守著幾個出入口。

中間一頂大紅色的花轎極其奪目,紅紗幔帳,華麗無邊。

翡意和花苗好像比聞人笑還要激動,見外面的嬤嬤們都迎了進來,便一邊扶著聞人笑,臉上忍不住掛著燦爛的笑意,道:“小姐,該上花轎啦.”

嬤嬤趕緊將喜帕取來,蓋在聞人笑的鳳冠之上,哆道:“沒大沒小的,連喜帕都忘了。

進了宮裡還這麼莽撞,怕是得吃苦頭.”

翡意和花苗吐了吐舌頭,乖巧地說道:“多謝嬤嬤提點,我們會努力學習的.”

聞人笑一言不發地被攙扶著出了折春苑,又款款走出了侯府的大門。

時至今日,她蓋著喜帕看不清楚腳下的路,蓮步輕移,走得緩慢細緻,身姿婀娜搖曳,才總算有了兩分大家閨秀的模樣。

府中賓客看不見她的模樣,卻無不暗暗叫好。

能被太子看中的人,又能差到哪裡去?她站在門口,轉頭對著欽國侯拜了三拜。

欽國侯扶她起來,語氣裡難掩滄桑,道:“笑兒,千萬記得我與你說過的話.”

隔著紅紗珠簾,聞人笑略略抬眼,彷彿看見了欽國侯同樣通紅的雙眼。

外邊天色垂了下來,萬丈霞光將天邊卷得緋紅透徹。

聞人笑坐上了花轎。

四周入目都是一片緋紅。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掌心裡躺著一塊綠入骨髓的玉,有些微微的汗溼。

這塊玉是先前她對欽國侯下跪之際,欽國侯扶她起來之時暗中遞給她的。

她並不知道這塊玉的含義所在,以前也從沒有見過。

玉的樣式很普通,就像是一滴透徹的水的形狀,上面也沒有什麼紋路,但是玉質上乘,極為難得。

也不知道為什麼,聞人笑看到它時,心裡浮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不,準確地說,是她的這具身體有了反應。

她總覺得,那雙一直盯著她的眼睛仍舊還在,她手指動了動,輕輕挑了挑花轎的那層窗紗。

花轎起轎,微微晃動了一下。

她透過縫隙,朝人群中望去,試圖找到那樣一雙眼睛的來源。

可是她好像找到了,又好像沒找到。

一抹人影,背對著她,一步一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會是他嗎?他到底是誰?花轎起轎後,整個儀仗隊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聞人笑離開家門,人群被落在了後面,那些聲音也離她越來越遠。

她一垂下眼睛,似乎欽國侯方才垂淚的模樣,在她腦海裡仍舊揮之不去。

聞人笑不知不覺竟溼潤了眼眶,一股濃濃的心酸襲來。

聞人笑不禁嗤笑自己,你本來就不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而今不過是出個嫁,用得著跟古人一樣哭哭啼啼的嗎?她揩了揩自己的眼角,這一揩還不能止了。

淚意洶湧澎湃地從眼眶裡湧了出來,懸落在雪白如瓷的臉蛋上。

這好像還是她穿越過後的第一次情不自禁地哭呢。

越哭還越來勁了。

她不是應該高興嗎,嫁進皇宮成為東宮太子妃,又朝人生顛覆邁進了一步。

她的物件可是太子,將來是要當皇上的。

啐,媽的,要不是看在那太子是謝鬱的份兒上……天皇老子她都懶得嫁。

聞人笑如是想,瞠了瞠眼,連自己都有些被自己這樣的想法給嚇住了。

為什麼會是謝鬱?如果太子不是謝鬱呢……聞人笑不想往下繼續想。

她覺得自己腦子一定是壞掉了。

她抽了抽鼻子,幸好轎子只有她一個人,不然被瞧見了一定會笑掉大牙的。

哭一哭也沒什麼丟人的,哪個女孩兒嫁人不得哭一哭,雖然她是個穿越的,可侯府她早已經當成了自己的家,而欽國侯那老頭子她也早當成了自己的親爹。

聞人笑調整了心態,沒關係,不過就是嫁進東宮麼,又不是生離死別。

謝鬱那個男人索性本質還不壞,往後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十里長街,點起了燈籠。

一眼望不到頭。

彷彿這是在為她指明方向,一直通往那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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