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精神有些不濟。

宮人給他整理服飾的同時,他便吩咐扈從道:“去把雲凡給本宮叫來.”

片刻,雲凡就風騷地來到了東宮,不等謝鬱開口說話便率先道:“今個皇上令滿朝文武都得以休假,臣也是不例外的。

大清早的,莫不是殿下還要招微臣例診麼?”

抬頭一看,又道,“啊呀,殿下昨夜失眠了?”

一聽到雲凡說話的語氣,謝鬱就十分不爽。

因為裡面含有十足的誇張的成分,不是故意看他笑話又是什麼。

謝鬱陰沉沉道:“如此你知道本宮找你做什麼來了.”

雲凡道:“微臣好像知道了。

殿下頭一次娶太子妃,心中難免激動緊張到失眠,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說著就一邊走近,“等以後多來幾次,殿下就習慣了啊.”

謝鬱不置可否地看他一眼。

雲凡立刻很識相地躲開了去,“殿下冷靜,大早上的發火影響您今天一天的心情。

晚上還要洞房花燭呢.”

他笑嘻嘻地掏出藥來,“我這有幫助殿下提神醒腦的藥,也有幫助殿下屹立不倒的藥,殿下要哪種?”

謝鬱很想飛起踹他一腳,一把奪過了雲凡手上的藥,轉頭就過河拆橋道:“把這人給本宮轟出去!”

雲凡在被扈從架著出去之前,好不幽怨地道:“殿下好無情呢……”“好無情呢!好無情呢!”

謝鬱服用了提神醒腦的藥,綠豆不知什麼時候睡醒了來,在鳥架上跳起急呼,謝鬱扭頭就把剩下的藥塞進了綠豆的肚子裡……按照古人成婚的習俗,到黃昏夜幕之時,花轎會親自去侯府迎聞人笑進宮,在宮裡舉辦晚宴,然後洞房花燭。

但不代表今天白天,謝鬱就會閒著。

他需得準備著,等候吉時,去祭天台上進行祭天大典。

每逢大祈有什麼盛事,這是必不可少的一個步驟。

這時宮人在外道:“啟稟太子殿下,皇上讓殿下準備好了就即刻過去呢.”

欽國侯府內,賓客如雲,紛紛上門道和。

江氏縱然極其不情願,卻還是強打起精神,出來招呼客人。

欽國侯對聞人雪始終有所歉疚,私底下便對江氏道:“這些日子委屈了雪兒了,等事後,我會給她找一門更好的親事.”

江氏便忍不住以羅帕拭淚,道:“罷了,雪兒一門心思都在太子殿下的身上,又怎會看上其他的人。

她的這輩子,妾身看她是難以走出來了。

笑兒也是個好孩子,妾身視她親生,她能嫁給太子殿下,妾身也為她感到高興.”

這天聞人笑一老早就被翡意從床上拖了起來,洗漱更衣。

她道:“小姐,外面來了許多宮裡的人呢,說是專程來為小姐梳妝打扮的。

今日要打扮得格外隆重一些,奴婢這些手藝是登不得檯面的.”

聞人笑迷迷糊糊的,等洗漱過後,翡意便去開啟房門,讓外面候著的宮人依次進來。

她們手裡的東西,是以前翡意從來沒有見過的,鳳冠霞帔,簡直能亮瞎她的雙眼。

今次嫁給殿下,將來她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這樣的場面再怎麼隆重都不顯得過分。

嬤嬤進來率先禮道:“老奴參見太子妃娘娘.”

聞人笑的瞌睡隨著滿屋子比她年紀大出許多的嬤嬤的下跪而徹底醒了,說實在的,她一點都不習慣,忙道:“都不用多禮,起來吧.”

嬤嬤道:“奴等奉皇后娘娘之命,專程來為娘娘貼妝的.”

為首的這個嬤嬤,說話的語氣溫和慈祥,面目也是一派慈眉目善。

聞人笑點了點頭,她便開始安排前來的宮人們各自準備。

她讓聞人笑站起身,重新幫聞人笑收拾了一下嫁衣,層層疊疊,鋪在地上一絲褶皺都沒有。

那衣襟被嬤嬤疊得一絲不苟,衣襟上的鳳紋刺繡極其好看,以優雅的弧度從她的脖子邊圍過,露出優美白皙的脖項,以及下方若隱若現的鎖骨。

嫁衣襯得她的脖子很纖長,胸大腰細,腰間的束腰帶足足有一掌來寬,上有琳琅腰佩點綴,華貴中不失莊重,整個襯得她身段比平時更為窈窕講究。

聞人笑不管坐著站著,都需得停止了脊背,放平雙肩。

儘管平時她也沒有彎腰駝背的,但時時刻刻都得保持這樣端莊的姿態,委實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

坐著站著,聞人笑都有一種喘不上來氣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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