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雪彷彿被逼至絕路了,又極力撐著自己軟綿綿的身體,在聞人笑緩緩走下臺階時,朝聞人笑奮力撲過來,雙手並用。

翡意和花苗見狀,即刻便要上前來幫忙,卻被聞人笑喝住:“都給我站在那裡不要動.”

聞人笑認真起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威懾力,生生叫翡意和花苗挪不動腳步。

聞人笑兩手擒了聞人雪的雙手,任聞人雪如何掙扎,就是掙不開。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嘴裡罵著一些汙穢的言語。

聞人笑挑著眉梢,冷言道:“怎的,覺得很崩潰是嗎,覺得全世界尤其是我對不住你?我是壞人,只有你才是好的那個?是了,你要是不那樣認為我才覺得怪了,白蓮花嘛,就該這樣矯情的.”

聞人雪滿眼含淚地瞪著聞人笑。

聞人笑勾了勾唇角譏誚道:“你不妨來說說,我到底哪裡對不住你?”

眼淚奪眶而出,聞人雪恨恨道:“你是嫡女,就該了不起,就該高高在上了嗎?你有什麼了不起?你哪裡好!”

聞人笑好笑道:“我是嫡女你是庶女,好像我生來本就高你一等。

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大家同樣是娘生的,你不是應該怪你自己投錯了孃胎亦或是怪你孃的本事只能當個妾嗎?”

“你為什麼要活過來?你為什麼不死了乾淨!”

聞人雪幾近咆哮道。

聞人笑道:“這就更可笑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不是說明我命不該絕嗎?你以為你下的那些藥讓我臥病在床,再趁著體虛之時將我推入湖中,我便可以一死百了了嗎?惡人自有惡人磨的道理你懂不懂?”

聞人雪猩紅的眼眶幾乎快要滴出血來,她努力地想往聞人笑身上撞,但是都沒有辦法擺脫聞人笑的禁錮。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太子本來是喜歡我的,他本來是喜歡我的!我才是欽定的太子妃,我與太子情投意合,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橫插進來!你說過你不跟我爭,那麼現在呢,為什麼你成了太子妃而我卻一無所有!”

聞人笑聞言,卻笑了,笑聲清越,不帶絲毫溫度,不屑地斜睨著她,道:“誰才是一開始欽定的太子妃?若不是你一心想要當這個太子妃,你會夥同你媽給我下藥把我害死?成,我半死不活,你如願以償了,我說了我不跟你爭,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一次兩次地給我下絆子,不就是想害我丟人現眼讓我聲名全毀?這下好,丟人丟到了太子面前,歪打正著.”

她緩緩湊近聞人雪慘白慘白的小臉,面上寒氣逼人,一字一頓道,“若不是你們給我下藥,我也萬不會和太子走到了一起。

一次又一次的事實證明,不作就不會死。

與其說我是在跟你搶,不如說我是在拿回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

跟你搶?就憑你?也配?”

聞人雪眼簾輕顫,又滾下一串淚珠來。

聞人笑不客氣地將她推開,道:“我聞人笑不欠你任何,你要在這裡跟我哭跟我鬧,也不過是給你自己添醜罷了。

我要是你,早躲起來,要哭自己一個哭,哭完擦乾眼淚,說不定將來還能嫁個好人家.”

話音兒一落,江氏就急急忙忙地闖進了折春苑裡,看見聞人雪正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當即面色就變了,她跑過來一邊扶起聞人雪,一邊衝聞人笑怒道:“我勸你,凡事不要做得太過分了!雪兒雖然是庶出,但她也是你妹妹!你還沒嫁進東宮,便這麼囂張,還敢動手打你妹妹嗎!”

聞人笑迎上江氏視線,道:“你說我打她,那你說說,我為什麼打她?”

聞人笑沒有任何的理由打她。

不等江氏想出一個理由來,聞人笑又似笑非笑道:“這裡是我的折春苑,好似來找麻煩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們。

你們是因為太子最終選我當了太子妃而不是選她,所以懷恨在心想要報復嗎?等侯爺回來了,我會好好地讓他評評理.”

最終,江氏知道自己這頭兒不佔理,只好把聞人雪帶離了折春苑。

母女倆走後,翡意和花苗還傻傻愣愣的。

聞人笑深吸一口氣,仰頭看看天,籲道:“怎麼下午一開始,就這麼不爽呢.”

翡意忙道:“小姐,奴婢去幫你上點降火的水果吧.”

花苗亦道:“那奴婢去幫小姐上點心吧.”

翡意立刻道:“不行,小姐不能吃點心。

還有沒幾天就要出嫁了,萬一又胖了,可怎麼好看。

越是這幾天越是要忌口.”

聞人笑:“……出嫁又不是出殯,為什麼要忌口?”

翡意總是理直氣壯:“因為小姐要保持一個好身材.”

此時,江氏把聞人雪帶回了自己的院子,見聞人雪的憔悴模樣,她是既心疼又無奈,胸中還憋著一口氣。

沒想到她機關算盡,最後卻還是讓那聞人笑捷足先登。

想想怎能甘心。

聞人雪破罐子破摔,泣不成聲地道:“要不是她,我也不會落魄至如斯境地,成為所有人的笑柄……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江氏抱著聞人雪的頭,悄然紅了眼眶,道:“別怕雪兒,誰敢嘲笑你,你是孃的寶貝,你還有娘,娘會保護你,會給你撐腰的.”

聞人雪伏在江氏懷裡痛哭流涕,彷彿要把這些天來所受的委屈全部發洩出來。

哭到聲嘶力竭,聞人雪忽然安靜了下來,任眼淚橫流,眼裡卻浮現出怨毒的狠辣之色,輕輕道:“娘……你還有沒有辦法……讓聞人笑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呢?雪兒想殺了她,想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或者……毀了她,徹底毀了她!這樣的話,就再也沒人跟雪兒搶太子了……”婚期越來越近。

每一天,都用宮裡的人送來婚嫁所需要的物品。

大多是新娘子的標配。

那些早應該落下的聘禮,這個時候才姍姍來遲地抬到欽國侯府裡來。

全用一個一個的大紅錦箱裝著,堆壘在院兒裡,都能壘成一堵一堵的牆,看起來委實是豪邁闊氣。

皇家娶媳婦兒,豈能有寒酸的。

欽國侯和聞人笑父女倆面對著還在不斷往上壘的箱子,一時間有些沉吟。

庫房可沒有這麼大,可以容納這麼多東西。

聞人笑道:“是不是覺得你這個女兒嫁得忒有面子?”

欽國侯搖搖頭:“一個女兒就換來這些沒用的東西,老子覺得不值.”

聞人笑便笑眯著眼,“你真覺得沒用啊?那行啊,都留給我好了.”

“這麼多,留給你堆你折春苑兒發黴啊?”

聞人笑捱過來,悄悄道:“誰會嫌錢多啊,想要處理這還不簡單?你差人找個京中靠譜的當鋪老闆來,把這些全典當了賣了,賣來的錢給我存去錢莊裡。

說不定等以後有用呢.”

欽國侯像看白眼狼一樣地看她。

聞人笑又道:“你看你,還說這些東西沒用,我這麼一說你就捨不得了吧?捨不得你就自個存著唄.”

最終欽國侯揮揮手道:“給你給你,全都給你!我一分都不要!”

東宮裡,尚衣局送去了吉服,當然是給謝鬱量身定做的,讓他試穿。

彼時宮人進來,伺候他更衣。

吉服是紅色的,緋豔如火。

宮人們打理得妥當細緻,連每一道衣服上的輕微褶皺都要撫平。

鏡中男子,黑髮如墨,衣襟交疊得整整齊齊,修長挺拔的身姿躍然眼前,吉服十分合身,襟袖上的繡紋精緻無雙,一時找不到有什麼瑕疵。

可能唯一的瑕疵就是,謝鬱還沒穿過這般明豔的衣裳,一時間他覺得有些刺眼。

謝鬱拂了拂衣袍,問:“合適麼?”

扈從在旁邊認真道:“殿下穿得很合適.”

他抬了抬手,理了理手邊的袖擺,閒適悠然,面上神情淡淡。

可腦海裡卻忍不住浮想聯翩起來,不知道聞人笑穿上嫁衣的時候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這樣想著,謝鬱低著的神情不自覺地變得溫柔,連清冷的眼角也微微翹了起來。

結果謝鬱這一細微的動作還是被心細如塵的扈從給發現了。

扈從心忖,主子這是在笑嗎?要結婚了,這是一件整個宮裡最盛大的喜事,大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殿下笑一笑是應該的。

聞人小姐委實能夠令殿下滿意。

他就是應該多笑一笑。

可殿下又太要面子,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已經發現他在笑了,就算是他問起來,自己也要堅決地否認這一事實。

後宮人都相應地退了出去,謝鬱緩緩道:“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扈從默了默,垂頭道:“殿下降罪,屬下還沒能查出結果.”

謝鬱眉梢揚了揚:“沒結果?本宮怎麼說的?三天時間,現在過了六天都不止了.”

扈從旋即跪地道:“屬下查出那人並非京中人士,且……”“且什麼?”

“且好似與欽國侯府有些瓜葛.”

“嗯?”

“那日屬下之所以沒查到他的行蹤,好似他進了欽國侯府,是侯府的門客,卻沒有當眾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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