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啊.”

謝鬱停下腳步,循聲看去,見從分岔道上緩緩走來一人,臂彎裡夾著官帽,不是雲凡又是誰。

謝鬱是個非常機警的人,要是放在以往,三丈以外他早都發現了雲凡,如今卻……淨去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雲凡看樣子也是準備下班了,他瞅了瞅謝鬱來的方向,揶揄道:“殿下是剛從聞人小姐那裡出來?難怪,如此魂不守舍的,想來是佳人繞心間,百事不沾邊兒吶.”

謝鬱淡淡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雲凡含笑道:“碰巧宮裡有位貴人懷孕了,皇后娘娘派臣去為那位貴人診斷。

這不,一回來就碰到了太子殿下,真是好巧.”

雲凡又八卦地問,“殿下是在為聞人小姐而魂不守舍的嗎?”

謝鬱:“滾.”

他堪堪從雲凡身邊走過,雲凡在身後拉長了聲音問:“殿下還沒告訴聞人小姐您的身份吶?”

謝鬱腳步頓了一頓,回頭看他。

雲凡嘴上雖笑著,臉上卻流露出些許認真的表情,說道:“女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鬧起脾氣來只能記住男人的壞,卻想不起來男人對她點點滴滴的好。

我覺得,殿下要是認真的話,不妨早早對聞人小姐表露了身份,省得以後再誤會重重難以化解。

要知道一點點兒玩笑和誤會,女人都是很當真的。

這是臣的經驗之談.”

謝鬱道:“那是你和白芷,不要套在所有人身上。

認真,什麼是認真?你以為本宮會對聞人笑那樣的女人認真嗎?”

雲凡問:“既然如此,為何殿下還屢屢救聞人小姐於危難之中呢,為何又安置在宮中久久不允她出去呢?”

謝鬱高傲又高冷道:“本宮只不過是為了找她笑話。

她不知死活先招惹了本宮,本宮要看她哭鼻子。

至於不允她出宮,等到本宮厭煩了玩膩了,自然就會放她回去.”

“真是這樣嗎?”

雲凡自以為將謝鬱看得透透兒的,只不過看不透的是謝鬱他自己罷了,“但願太子殿下到時候莫要真弄哭了聞人小姐,自己卻要後悔.”

“本宮從來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說著謝鬱就往雲凡身邊走過。

他沒來由地心煩意亂,說是玩膩了,現在他和聞人笑的相處便讓他覺得無趣,因為他再沒下過狠心來欺負她。

既然如此,是該放她出宮了嗎?謝鬱發現他說得出,卻做不到。

他對自己說,他只是玩玩,聞人笑也是一個女人,她和別的女人並沒有差別。

雲凡適時地提醒道:“殿下,您的東宮應該是這個方向吧?”

謝鬱走了兩步停下來,又折回去往另個方向走,並道:“夜深了,你還不出宮打算在宮裡過夜麼.”

雲凡懶洋洋道:“謝殿下關心,臣今夜值守太醫院.”

他看著謝鬱漸漸遠去的背影,眸中神色變化莫定。

人大約就是這樣,世事變化太快,自以為信誓旦旦的東西,眨眼之間就會發生質的改變,只不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

雲凡笑了笑,也轉頭走了。

當天夜裡,謝鬱回到自己寢宮,躺在床上時,卻輾轉難眠。

他一閉上眼睛,發現腦子裡全是聞人笑的音容笑貌,以及當天晚上和聞人笑在窗邊的打鬧。

想起之前聞人笑用他吃過的調羹吃羹,他就蹭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不行,這覺沒法睡了。

他必須要去衝了涼水澡冷靜一下。

隔天,謝鬱往鸞鳳宮去了一趟。

聽說楹兒將將考試完,謝鬱幫她往鸞鳳宮給皇后送去了自己的考試成績。

皇后看了以後,看向謝鬱道:“考得不好也不壞,但也滴水不漏。

太子,你是不是幫忙作弊做得太明顯了?”

謝鬱道:“楹兒妹妹勤善好學,本應該考得更好一些.”

皇后揉了揉眉心:“你不用幫她說好話,她有幾斤幾兩本宮還不知道?”

“楹兒的成績已經送來了,母后若是沒有別的事,那兒臣先告退了.”

謝鬱興致不是很高的樣子,起身拂了拂衣角便欲離開。

當時皇后不鹹不淡地飲了一口茶,問:“你和聞人笑,如何了?”

謝鬱腳下頓了頓,面不改色:“什麼如何?”

“進展得如何,”皇后放下茶盞,十分悠閒,“本宮聽說,你約摸很喜歡她.”

“又是楹兒在瞎說吧.”

謝鬱這些天提不起精神來,也正是在為這事兒所煩惱,他淡淡道,“兒臣對她沒有感覺,過些天就準備把她送出宮去.”

“沒有感覺?”

皇后挑起眉一臉的“你唬我呢還是唬我呢”,道,“沒有感覺你會讓她住在你東宮那麼久?”

只是玩玩。

謝鬱想,一開始他這麼做,只是因為聞人笑惹到了他,他需要好好給聞人笑一點顏色看看。

其實就算娶她也沒有關係,讓他娶誰都沒關係,他反而覺得娶她更好一些,因為娶了她總比娶別的那些無聊的女人要有趣得多。

只是,好像那天晚上雲凡說了那些話以後,謝鬱突然發現,事情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他心煩意亂,他煩悶暴躁。

居然是為了那個女人。

皇后又道:“你要是把她送出了宮去,先前她與你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往後只怕是更加難以嫁人了.”

“那與兒臣又有什麼關係.”

反正他們之間,一點男歡女愛都沒有發生過。

謝鬱走的時候,皇后在身後仍絮絮叨叨地說:“最近這鸞鳳宮是遭賊了麼,怎的每天本宮喝的補品都會少那麼一盅。

可放眼整個後宮,又有誰有膽子敢偷本宮的補品喝呢,太子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謝鬱已經當自己雙耳失聰了,自顧自地走遠了。

可憐聞人笑那幾天,每天喝著謝鬱送來的補品,只覺得爽口好喝極了,卻不知她在後宮裡正享受著皇后級別的待遇。

等到姨媽一走,聞人笑覺得自己的身體又在漸漸地恢復元氣,那煩悶的心情也被驅趕了,終於可以躺在樹下吃著冰鎮西瓜了,旁邊還有綠豆在嘰嘰歪歪。

“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吃冰鎮西瓜?”

剛這麼一想時,聞人笑就聽到了噩耗,一下子從躺椅上彈坐起來。

宮婢道:“這是太子的吩咐,小姐這段時間還是不要碰生冷飲食的好,平時以滋補為主,太醫也是這麼交代的.”

於是聞人笑就奄奄一息地在涼椅上挺了一個下午。

她腦子裡只有兩個字:西瓜。

大西瓜。

滋補滋補,她現在渾身的火氣旺到不行,還滋補個鳥啊。

綠豆在旁篤篤篤地啄點心屑,和樹上的蟬聲融為了一體,後來它似乎覺得蟬聲已經蓋過了它吃東西的聲音,讓它覺得很沒面子,便努力地揮舞著翅膀試圖上樹啄蟬。

楹兒已經不在這裡整天陪著聞人笑了,她需得返回學堂去學習,但是每逢下午就會焉嗒嗒地出現,放下背上的小書包,吐了一口氣汗津津地坐在聞人笑身邊。

楹兒說:“今上午,學堂的太傅要求開家長會,以前我娘都是沒空去的,今兒個不曉得我娘怎麼了,她居然去了.”

“嗯.”

“然後就被她發現我沒有做昨天的作業.”

楹兒垂下了頭,可憐兮兮地對著手指,“我娘當著學堂太傅的面把我罵了一頓,她說我懶,以後長大了肯定懶得嫁人懶得有出息甚至懶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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