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想到的人居然不是我那威風堂堂的老爹,而是他那個還沒等娶我過門的準夫君。

只可惜,他不是神,也沒人能救得了我們,我連自救的能力都沒有.”

“你焉知他心中不痛不難受?”

“那又怎樣,有的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可能從頭來過.”

聞人笑面上依稀還有痛色,“翡意入葬的那天,他沒有告訴我,他就趁著我不在的時候,無聲無息地把翡意葬了。

我都沒來得及跟她說上幾句話,沒來得及跟她好好道個別。

而今,我更加不知道,他把翡意葬在了哪裡,是不是青山水秀風景獨幽.”

“所以你為了這些事而怨他?”

雲凡隨意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又道,“大概你還不知道吧,太子殿下為什麼不讓你見翡意最後一面。

她被刺客一劍劃破身體,死狀很是可怖。

若是刺客的劍再鋒利一些,想必能把人直接劈成兩半,當時你若見了,只怕會更加難受。

要換做是我,我也不會讓我心愛的女人再一次去承受那種生離死別的痛苦.”

聞人笑愣了愣,抬眼的時候,眼眶分明是溼潤的。

雲凡側頭看著她,又道:“想必翡意那丫頭,也不會想讓你看見她那般模樣。

當時抬回來時,不少宮人親眼見著都吐了,但太子殿下儼然把她當做了太子妃的救命恩人,親自操辦她的喪事,親眼看著她裝棺入殮。

我想,他也是在為你送上那最後一份敬意.”

雲凡看見院子門外,正走來一抹修長的身影。

雲凡眯著眼道:“逝者已矣,生者繼續,還望太子妃莫要留下什麼遺憾才好.”

不多時,謝鬱就已然出現在了院門口。

很顯然,他剛剛下朝回來,身上穿的還是朝服,來不及更換,知道聞人笑來了這裡,第一時間就趕來了。

聞人笑看著他,走路的動作衣角漂浮,如墨的髮絲落在肩上,臉上的面板被陽光映照得有兩分白皙和透明,她面上神情卻有些恍然。

雲凡拍拍衣服站起來,又恢復了以往吊兒郎當的樣子,隨手操起自己的藥箱挎在肩頭,笑嘻嘻道:“喏,太子殿下來了,好像在下該退場了,不然容易影響殿下和太子妃的感情和諧.”

雲凡往前走了兩步,還不忘回頭對聞人笑眨眨眼,“啊對了,在下的終身大事,還請太子妃幫幫忙,上上心啊。

在下下半生的幸福,就全指望太子妃了.”

雲凡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院裡的風,吹響了樹葉,揉碎了陽光。

謝鬱朝聞人笑走來,就站在她的面前。

他才發現聞人笑眼眶紅紅的,不由面色一寒,問:“哭過了?”

聞人笑:“……沒有.”

“誰幹的,穆雲凡還是聞人雪.”

看來咱們的太子殿下是誤以為太子妃受到了欺負呀。

不等聞人笑回答,謝鬱就自主地從她身邊走過,朝聞人雪的房間走去。

聞人笑好不容易有點小悲傷情緒,一下子被謝鬱給風捲雲殘。

她想也不想,忽然伸手抓住了謝鬱的袖擺,謝鬱頓了頓。

聞人笑道:“算了.”

此時聞人雪聽說了太子的到來,正在房裡哭泣,那嚶嚶的哭聲故意放大,既想得到太子殿下的憐惜,又顯得矯揉造作。

聞人笑才不想讓謝鬱進去,如了聞人雪的意。

聞人笑又道:“方才你沒來時,我已經欺負過她了.”

“你怎麼做的?”

“我讓綠豆抓爛了她的裙子.”

“回去給綠豆加餐.”

謝鬱每一句話都說得很簡便,卻有種神奇的力量,能夠撫慰聞人笑的心田。

她只要一想起謝鬱死活給綠豆灌硃砂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忽而輕輕笑出了聲,道:“莫不是還要給它吃硃砂吧?”

謝鬱愣了愣。

這是這麼多天以來,他聽到的聞人笑發自內心的第一抹笑聲。

笑容雖然清淡,浮現在她的臉上,卻比天地萬物都還要絢爛奪目。

他深深地被她的笑容所迷住,道:“吃玉米,吃肉,它想吃什麼都滿足它,好不好?”

聞人笑吸了吸鼻子,端地發酸。

或許是鬼使神差信了幾分雲凡的話,她竟感覺到了謝鬱寵她,這種寵愛在言行舉止當中流露出來。

逝者已矣,只有徹底釋懷了才能夠放得下。

那麼,她到底應該怎麼做呢?聞人笑很茫然,她不知道。

她只感覺心裡很酸澀,又辛苦,又難過,除了那些,還有些許的暖意。

她說:“好。

你會不會以為我這樣對待聞人雪,是個狠心的女人?”

謝鬱道:“對待不相干的人,根本不需要用心,顯然你對她已經很不錯了.”

聞人笑仰起頭看他。

他低著眼簾問:“好了,言歸正傳,你為什麼哭?”

這時聞人雪見謝鬱來了她的院子卻許久都沒進她的屋,不由著急了,強撐著自己虛弱的身體走到門邊,扒著門框深情幽幽地往外面看去,兩行梨花淚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的柔弱美,她嗓若黃鸝地喚道:“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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