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四大不可知地當中,惟一一個與人間市井氣毗鄰的書院,只要是長安城的居民,都知道它的方位所在。

只是大唐的子民,大多從骨子裡尊崇書院,即便知道書院就在那裡,除了在書院讀書計程車子們,平日裡,根本無人會去貿然造訪此地。

寧缺來書院的時間不巧,既非上學時間,亦非下學時刻。

因此,他的這輛馬車,在有心人的眼裡,就顯得極為惹眼。

書院,舊書樓

這是一棟外表尋常普通的三層木樓,沒有什麼華彩重妝,也沒有什麼飛簷勾角,只是簡簡單單地依山而起。

但那些用了清漆的木料應該不是凡物,看著風雨經年留下的痕跡,不知在這書院深處靜立多少年,卻是沒有任何細節透出衰敗痕跡。

舊書樓是書院最傳奇的所在,不僅是因為它擁有天下藏書,更是因為它有著傳說中,可以通往書院二層樓的道路。

書院二層樓,那裡是書院絕對的核心,真正的不可知地。

此刻,一位書院的教習緩緩登樓,來到樓畔窗邊明幾處。

朝著坐在窗邊的一位穿著教授長袍,只是專心在案上描著自己的簪花小楷的中年女子,行了一禮。

而後躬聲說道:“三先生,有陌生人造訪書院,言明要見夫子.”

書院三先生,即夫子的三弟子餘簾絲毫沒有停筆的意思,而是淡淡說道:“讓他去吧.”

“什麼?”書院教習臉上表情明顯有些錯愕道。

他看著繼續抄書,彷彿都周圍事物再次變得漠不關心的書院三先生,低聲說道:“如此,我明白了.”

已經有很多年沒人敢做下“擅闖書院”這等事了,那位前代書院的天下行走,用整個魔宗的修行者,讓世人記住了他的浩然劍,也記住了書院。

出於所修功法的緣故,現在的餘簾還遠遠沒有達到全盛時期的修為,但收拾一個闖山者,問題不大。

只是就在方才她要行動時,耳畔傳來夫子的聲音道:“讓他來!”

夫子的話,餘簾自然不會不聽,因此,才會聽之任之。

同時心裡不由生出一種濃烈的好奇,她很好奇,什麼樣的人物,值得夫子親自傳音與她,不要過問。

“其實,我也很好奇,這位岷山山主,身上有何特別之處.”

舊書樓的二層樓上,一個頭戴高冠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

這人眉直鼻挺唇薄,談不上英俊,卻是挑不出半點毛病,黑髮被梳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垂在身後,不向左傾一分,也不向右傾一分。

至於他的兩條眉毛也一模一樣對稱,甚至給人一種感覺,兩邊眉毛的根數都完全一樣的感覺。

他平靜有神的眸子也是如此,挑不出來任何毛病,整個人給人一種無法讚美卻也無法挑毛病的無奈感覺。

不普通的相貌融合修行者獨有的氣勢,讓這名男子有著迥異於他人的氣質。

然而這男子身上最令人矚目的,則是他頭頂上那根高高聳起,像極了洗衣棒槌的古冠。

這名頭戴古冠的男子,正是書院裡的二先生,君陌!

餘簾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雙美目,看著君陌,於是君陌接著說道:“岷山山主,就是突然造訪之人,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他今年應該只有十七歲.”

聽到這裡,餘簾難得停下手中的筆道:“你若是感興趣,自己去看一看便是.”

君陌沒有說話,這位書院裡號稱最持正守禮的夫子弟子,固然驕傲,行事卻也極有分寸。

寧缺能得夫子看中,必有其過人之處,這樣的人物,還是再觀察觀察看吧。

與此同時,書院當中,一位位教習合成陣勢,將寧缺二人,團團圍住,這些人看向寧缺的目光,一片凝重。

“岷山山主寧缺,前來拜謁夫子,這便是書院的待客之道麼?”寧缺揹負雙手,施施然道。

“夫子曾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但若是惡客臨門,書院自然也有對待惡客之禮.”

書院禮科教習曹知風如是說道。

“我非惡客,誠心而來.”

寧缺輕笑一聲道:“而且,我也不曾傷人.”

是啊,自始至終,寧缺只是閒庭信步般的往前走,從未做過任何傷人的舉動。

但書院的教習們,皆被籠罩在寧缺周身的無形念力,直接掀飛,攻勢越強,反彈之勢則越猛烈。

如此行徑,自然被書院的教習,歸類為“惡客”。

就在雙方相互對峙之時,先前那位書院教習,從舊書樓匆匆而來道:“三先生說了,讓他過去.”

“是!”眾教習齊聲說道。

身為大唐書院的教習,這些教授們來自五湖四海,大多學富五車,且在自己的領域內,有所建樹。

即便是在西陵神國,他們中的很多人也會被禮遇,但是這裡是書院,三先生更是夫子的弟子,僅憑這個身份,就足夠他們重視。

見教習們緩緩讓開了一條通往書院後山的路徑,寧缺面色如常,帶著桑桑大步流星,往書院後山走去。

今日昊天作美,空氣特別乾淨透亮,湛藍的天空下是一片最清晰的世界,即便如此,常人也看不清書院後山有著什麼,即便是修行者,也只能看到一片被雲霧籠罩的世界。

寧缺來到這裡以後,看到了這裡有著一片石徑,心知這裡就是書院的登天之階,因為透過這裡以後,便能到達書院傳說中的二層樓。

只是,此處後山的法陣,常年為雲霧籠罩,不到二層樓開啟時,便不會開啟,擅闖後山的後果只有一個,死!

今日,並非書院二層樓開啟之日,然而寧缺卻渾不在意,區區一座神符師主持的陣法,如何能擋得住寧缺?

要知道,寧缺本人,也是一位神符師,還是一位,師法自然的神符師。

“他要登山了.”

書院二先生君陌說道:“不知道黃老能不能攔得住他.”

“黃鶴雖然是神符師,寧缺卻是得到老師認可的人,他是攔不住的.”

餘簾如是說道。

“不過,多少也能讓我們看出一些寧缺此子的底細,不是麼?”君陌說道。

餘簾沒有說話,因為她看到了寧缺一步踏在了石徑之上,他開始登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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