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夜晚,除了孤寂還有寒冷。

這種寒冷即是天氣的反映,亦是對生命的漠視。

比如現在,就在這黎明時分,三名身穿黑袍的裁決司執事,正追逐著幾個荒人的身影,一路逃到了寧缺設立的帳篷所在。

這一大兩小三個荒人,似乎並沒有把外人捲入厄運的想法,竟是避開了寧缺帳篷所在的方向,逃向了另一側的草甸。

奈何,三位裁決司執事封住了母子三人的去路。

雙方一通亂戰,荒人婦女明顯有一身不俗的魔功修為,黝黑的肌膚堅若金鐵,裁決司執事手中的道劍只來得及在婦人身上留下一道道極淺的傷口,卻並不致命。

且隨著交戰的繼續,纏鬥的幾人不可避免朝寧缺二人所在帳篷移去。

“嗖!嗖!”

就在這時,荒人婦女突然抬手,一把精巧的弩箭出現在她手中,隨後便有兩隻袖箭一左一右射向其中的兩名裁決司執事。

似是預料到了荒人的頑強,為首那名執事絲毫沒有大意,兩隻寬大的袖袍如烏雲蔽日,將兩根袖箭收入袖口,消失不見。

另外兩位執事非常默契的朝婦人身後的一男一女兩個荒人幼童,刺出致命一劍。

看到寧缺放肆的大笑,三名裁決司執事怒了,急劇波動的天地元氣,都在證明執事們即將出手的事實。

彷彿遇上了什麼無形的屏障,三把道劍竟是顫巍巍的懸停在寧缺身前三丈之地,便無法寸進。

“無論你們是誰,既然敢救一群荒人罪民.”

為首的裁決司執事道。

對他們來說,來到荒原深處,擊殺魔宗餘孽,不管是為了昊天的光輝,還是為了世間的和平,亦或是為了神殿的萬世基業,總之都是一件極為神聖的事。

“寧缺,救人!”這時,帳篷裡傳來少女的驚呼聲。

就像有兩隻看不見的無形大手將兩個孩童一把抓出,從而使他們脫離了死神的魔爪。

“知道了.”

隨即傳來一個懶洋洋的少年的聲音,無奈中帶著一點寵溺。

好比神殿裁決司的這門被歷代裁決大神官修繕,幾乎改無可改的招牌神術。

“不是真正的空間道法,僅憑這些金色絲線也割裂不了空間,原來如此,是透過影響天地元氣的波動,形成無數細小的湍流,化為堅不可摧的牢籠麼,這等對天地元氣的應用,令人驚歎!”

道劍在顫抖,彷彿要掙脫什麼無形的束縛,卻始終被鉗制的動彈不得。

而寧缺修行,是先悟大道,只要掌握了修行的本質,一切基於大道之上的道術,便不難被領悟。

對於西陵神殿裁決司的執事來說,一切異端都應該被光明淨化。

對寧缺來說,“道”在“術”前。

別人修行,是亦步亦趨,是敬畏天地,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放眼整個西陵神殿,他們也是裁決司的精英!

“嗡!”

“什麼人?”為首那名裁決司執事操著沙啞且冷漠的腔調問道。

樊籠道法乃昊天道門精深道法之一,是裁決司的不傳之秘。

說完他踏前一步,居高臨下朝著寧缺伸出一指,無數極細的淡金光線,從他蒼白的指尖噴湧而出,瞬間構成了一個近似鳥籠般的事物,把寧缺的身體鎖於其間。

“是異端,就都應該去死!”第三名裁決司執事擲地有聲道。

為首的裁決司執事道:“即便是大念師,淪為叛逆,也要接受昊天的制裁!”

三把無柄道劍化作三道黑色殘影,激射而出。

能以意念御劍攻擊,說明這三名裁決司執事至少也是不惑乃至洞玄境界的修行者。

“大念師?”為首那名裁決司執事冷聲道。

感受著淡金光線的神異,寧缺微微挑眉道:“這難道是……樊籠?”

卻是被寧缺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所以,我只要瓦解這些細小的湍流,樊籠也就不攻自破.”

寧缺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白色且純粹的光明之力從他的指尖噴出,化為白色絲線,與黑衣執事發出的樊籠秘術糾纏在一起。

“要麼是背叛昊天的異端,要麼也是魔宗的餘孽.”

第二名裁決司執事道。

無數與樊籠道術裡方向相反的湍流,從寧缺的光明之力裡激發,那金色的樊籠居然真的,不攻自破!

“這不可能!”黑衣執事不是沒見過修行高手打破裁決司高手施展的樊籠秘術。

“路見不平的人.”

寧缺左手一揚,將兩個荒人幼童送到他們母親身邊,淡淡說道。

“差不多吧!”寧缺拍了拍衣袖,三把道劍被重重的彈了回來。

能以自身意念操縱天地元氣化為無形障壁,毫無疑問是洞玄境大念師才有的手段。

據說由裁決大神官親自施展的樊籠道法已經近於神術,這門強行改變天地元氣的細微走向,從而控制對手活動空間的神殿道法,一旦施展成功,可以應對境界超出施術者兩品之上的強者!

看到那名黑衣執事居然輕而易舉的施展出了樊籠道法,寧缺竟是不驚反喜,因為他一眼就看出了這門道法的妙處。

但都是被異常強大的對手,以絕對的力量打破!

寧缺頭一次聽到如此霸道的邏輯,忍不住笑出聲來道:“西陵神殿的人都這麼拽的嗎?我還沒追究你們擾我清夢的罪,反倒被你們定性成異端了?”

而修煉魔功的荒人,無論男女老幼,都是異端,是不可饒恕的瀆神者!

因此,這兩劍刺的是又快又狠,絲毫沒有半點憐憫之心。

而虔誠的昊天信徒,不應該被嘲笑,嘲笑昊天信徒的,只能是異端!

“嗖!嗖!嗖!”

只聽“噌!”的一聲,鋒利的道劍在地面上留下兩個圓形的孔洞,可那本該被刺死的兩個孩童,卻不翼而飛。

而像寧缺這樣,輕描淡寫之間就能化解樊籠道術的,無不是精通此道的昊天道門的前輩高人。

比如那位,被關押在桃山下幽閣裡的前任光明大神官衛光明!

可是衛光明是誰?那可是公認的最接近昊天的光明神座,而寧缺是誰?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少年罷了!

“此子,決不能留!”三位黑衣執事相互看了一眼,眼神變得無比堅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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