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姬若風
就在趙玉真在欽天監裡，參悟黃龍山至高道法“八卦心門”的時候。
學堂大考的第一輪，也在天啟城最大的賭坊千金臺，正式啟幕。
這次學堂初試，題為“文武之外”，意為只比試文武之外的一大特長。
大考當中，除了百里東君釀的美酒，葉鼎之烤的牛肉大出風頭以外。
還有燕飛飛的偷術，尹落霞的賭術，諸葛雲的奇門遁甲……均讓人大開眼界。
學堂初試有上百位青年俊彥參加，最後只有三十二人透過，入選下一輪。
而相比第一輪的花樣百出，學堂大比的第二輪則要簡單的多，那就是隨機抽籤，兩兩對決，勝者進入下一輪，敗者直接淘汰。
這也是最簡單，最為公平公正，且沒什麼花招可耍的一輪。
學堂，百里東君所在的院落當中。
就著清冷的月光，百里東君正和一個帶著血紅色惡鬼面具的男子對飲，那人正對著百里東君，正一杯又一杯的飲著酒，沒過多久，他就喝完了一罈酒。
這個帶著惡鬼面具的男子，正是百曉堂堂主姬若風，受命隱藏身份，前來傳授百里東君武功。
這段時間，百里東君幾乎能把一身金剛凡境的真氣運用自如，甚至更甚往昔，姬若風居功至偉。
“今日之後，我便不會再來傳授你內功了。”姬若風放下酒杯道。
“為什麼？”百里東君問道。
“秋水時至，百川灌河，徑流之大，兩岸諸崖之間之間，不辯牛馬，你師父儒仙創出的這門秋水訣，已經被你練得登堂入室，剩下的只是水磨工夫，有我沒我都一樣了。”姬若風答道。
“秋水訣？”
“伱師父古塵昔年雲遊天下，於秋日睡於大河之畔，是夜夢河川，神遊大海，第二日便創出了這秋水訣，以天地為師，以自然為引，若江河般源源不絕，這便是秋水訣的由來。”姬若風解釋道。
“師父他，還有如此肆意瀟灑的歲月麼？”在百里東君的記憶力，儒仙古塵雖如閒雲野鶴一般，卻總是心事重重，不得逍遙自在。
“誰還不曾年輕過，五十年前那一代的年輕人裡，儒仙古塵、劍仙古莫、青城山呂素真、黃龍山齊天塵，皆是志同道合的好友，也曾縱馬江湖，肆意逍遙，只是後來，儒仙劍仙為國仇家恨所擾，不得解脫，才會悲劇收場罷了。”
姬若風為百曉堂堂主，天底下絕大多數的隱秘，對他而言，都不是秘密，就像他會秋水訣一樣，當世武林，各門各派的神功絕學，他其實都略知一二。
“那學堂李先生呢？”百里東君好奇道。
“他麼？不一樣的。”姬若風眼中閃過一道複雜之色：“如果說我們是苦海當中的芸芸眾生，他便是高居天上的仙佛，當年如此，如今也是如此……你知道南訣第一劍客雨生魔嗎？”
“知道，北離擅劍，南訣興刀，傳說雨生魔是土生土長的南訣人，劍道修為卻能穩壓北離各大劍道宗師一頭，被世人稱為魔劍仙。”百里東君說道。
“雨生魔的劍術既然穩壓北離江湖，那你可知，他為何不是天下第一的劍客？”姬若風接著問道。
百里東君搖了搖頭。
姬若風笑道：“因為他，曾經三次敗在李先生手上，且每每劍術修為越高，敗的越慘。”
聽到姬若風提及這些江湖隱秘，如觀掌紋，百里東君也來了興致道：“原來如此，這麼說天下第一的劍客，應該是學堂李先生才是。”
“不止是天下第一劍客，若是他願意，天下第一的刀客，天下第一的槍仙……皆唾手可得。”
姬若風忍不住唏噓一嘆道：“李先生就像是一座高山，令人高山仰止，只是有他在的江湖，也未免無趣了些。”
百里東君不說話了，姬若風想了想，換了一個話題道：“不說這個了，接下來就是學堂大考的第二輪了，你希望自己遇上的對手是誰？或者不希望遇上誰？”
“這些人裡，可沒一個好對付的傢伙，不過如果說最不想遇上的，葉鼎之算一個，那個邪門的諸葛雲也算一個。”百里東君想了想道。
“嗯。”姬若風點點頭道：“這一次的考生裡，這兩個人你目前的確打不過，除此以外，你還漏算了一個人。”
“我漏算了誰？”百里東君好奇道。
“武當趙玉甲，他是國師請來的人，不在初試考核之列，不過據我所知，他的實際身份應該是青城山的道門嫡傳。”姬若風道。
“是王一行王師兄嗎？”青城山門下，百里東君和王一行有過一面之緣，乾東城一戰裡，也曾並肩作戰過。
“可能是吧，不過從這個假名上看，他極有可能是呂素真的關門弟子，趙玉真。”提到這個名字，姬若風頗為正色道。
“趙玉真，就是那個十二歲的逍遙天境？”姬若風道。
“嗯，此子乃是道門不世出的奇才，同修大龍象力和無量劍法，你若是遇上了他，也是必敗無疑。”姬若風解釋道。
“這樣的人物，為什麼會來學堂大考，他是覺得這片江湖的熱鬧還不夠麼？”
百里東君調侃兩句，復又問道：“說起來，你對這些江湖隱秘如數家珍，我有些好奇你的身份了。”
“我本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姬若風輕嘆一聲道：“百里東君，你比我想得要笨，居然還沒有猜出我的身份。”
“百曉堂。”百里東君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江湖百曉堂，無所不知，無處不在，無地可尋。
“對，我就是百曉堂堂主姬若風。”那人掀開面露，露出一張極為年輕的臉道。
姬若風，傳說中百曉堂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堂主，就是他，劃分出天下高手的武學四境。
這個人，一向隱身於幕後，幾乎只在傳聞中出現，極少真正顯露在臺前。
“我是不是應該很榮幸，能和百曉堂的堂主做朋友。”百里東君笑了笑道。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是儒仙古塵唯一的弟子，將來若能拜李先生為師，也能一步登天。”姬若風道。
“那我，承你吉言。”百里東君朝姬若風拱了拱手。
“不過，即便是學堂大考，你也要做好生死搏殺的準備。”姬若風意有所指道。
“為什麼？這裡可是天啟城，還有人敢在此鬧事不成。”百里東君皺眉道。
“你錯了，正是因為在天啟城裡，才會有無止境的廝殺。”
說到這裡，姬若風跳上院牆，回頭最後望了一眼百里東君道：“祝你好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