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昆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美人兒,心頭一陣狂跳,大口吞嚥了幾下口水,毫不猶豫地離案而起,三兩步就閃到少婦身邊,帶起一陣狂風。

張昆蹲在少婦身旁輕聲喚道:“雪娘,雪娘……”

少婦仍沉浸在傷痛之中,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嗯。”似乎哪裡不對!少婦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戒備地瞪著眼前的賊人。

“哈哈!”張昆一下子站起身來,仰面大笑,“娘子不打自招,這下實錘了,可怨不得老子。”

張昆僅有的一隻牛眼泛著淫光,猛地一把抱起少婦,猴急地往裡屋奔去,一隻大手趁機在少婦的身上游走,粗聲粗氣地說道:“娘子,要不是你長得這麼俊俏,老子早就送你上路了,哪裡還會和你囉嗦這麼多。嘖嘖,半老徐娘了還這麼水靈,大戶人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放開我!”

雪娘在張昆懷裡拼命掙扎,一隻粉拳直奔張昆右臉而去。然而,粉拳打在張昆的臉上就跟撓癢一樣,絲毫影響不了張昆的胡作非為。

張昆奔到床邊,把雪娘往床上一扔,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扒個精光。

雪娘被扔到床上摔得七葷八素,手腳慌亂地在床上翻個身,摸索一陣按下了床頭下面的機關。“哐”的一聲,床板一下從中間往下開啟,露出一個跟床一般大的洞口。

緊接著,“砰”的一聲,雪娘掉進洞口,不見了蹤影。

地洞裡漆黑一片,只有從洞口灑下的微光。

雪娘趕緊爬起來,從胸前掏出一個用油紙包裹的小包,扔到一個角落裡,分辨下方向,快速地向外逃去。這個地洞是雪娘二人在村子裡安頓好之後,雪娘為了以防萬一,歷時三年挖成的,另一頭通往村外,出口在一棵老槐樹下。為了掩人耳目,雪娘把挖出來的土均勻地鋪在了院子裡和屋子裡。

當年,小公子的母親被人毒害,臨終前把小公子交給最信任的侍俾雪娘,讓雪娘帶著小公子逃命。雪娘帶著小公子四處躲避,幾經輾轉就到了這個村子。

張昆準備停當,正欲挺槍前進,突聽“哐”“砰”兩聲,抬頭一瞧,當場傻眼。美豔的嬌娘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個黑黑的洞口。洞口咧著方形的大口,彷彿在嘲笑張昆的愚蠢。

張昆憤怒地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亂地穿著。

蠻福百無聊賴地守在門口,兩隻耳朵時刻“牽掛”著屋子裡的動靜。當聽到張昆大笑的那一聲時,蠻福知道,張昆要開始“戰鬥”了。

蠻福不禁有些激動,盼著張昆快點結束“戰鬥”,嘴裡還唸唸有詞:“蒼天保佑,讓老大快點一瀉千里吧,或者無力舉起也行。嘿嘿……”

就在蠻福猥瑣地意淫的時候,張昆在屋子裡大吼一聲:“蠻福,滾進來。”

“我的娘啊,不會這麼靈驗吧!”蠻福聽到張昆的召喚,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愣了下神兒,轉身衝進屋裡。

一進屋,蠻福就嬉皮笑臉地說:“大哥,你老完事了?”話音剛落就看到張昆烏黑髮亮的屁股,連忙擺手道:“對不住,大哥,我等等再過來。”說完,轉身欲往屋外躲。

張昆被蠻福氣得無話可說,老臉一寒,冷冷的道:“滾回來。趕緊下去追,要是追丟了,老子把你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蠻福感覺屋裡氣氛不對,趕緊轉回身在屋裡掃視一圈,一下被眼前的景象給驚著了:“不是吧,這小娘皮是要吊上天的節奏啊。”

張昆懶得跟他磨嘰,光著屁股向前大跨一步,拎起蠻福就扔進了洞口。

打發了蠻福,張昆氣急敗壞地穿好衣服,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屋外,舉起右手,把拇指和食指一起放進嘴裡,打了個尖銳而悠長的呼哨。

秋雨仍然在不緊不慢地籠罩著村子。

村民大多剛剛吃過晚飯,男人們大多坐在自家屋裡對著窗外發呆,女人們大多在廚房裡洗洗涮涮,孩子們大多在屋裡屋外嬉戲打鬧。遲鈍的村民絲毫沒有察覺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依然像往常一樣慢慢地消磨著無聊的生命,對驟然響起的呼哨也充耳不聞。

呼哨響過後,潛伏在村子四周的十個山賊悄悄摸進村子,他們動作利落,無聲無息,用環首刀挨家挨戶收割著村裡男女老幼的生命。

面對一個個殺神,村民毫無還手之力。

收割完村民的生命,十個山賊在張昆和蠻福進村的路口集結。

張昆從院子裡走出來,朝眾山賊一招手,把山賊們帶進院子,掃了一眼眾人,冷冷地問道:“有漏網的嗎?”

猴子點頭哈腰地來到張昆身側,抬起那張猴臉擠出一臉諂媚的笑,從兩排黃膩的牙齒中間漏出一句話:“放心吧,大哥,一個不留,弟兄們都驗過了。”

一股腥臭之氣迎風飄入張昆的大鼻孔。張昆厭惡地往前挪了兩步,一臉嫌棄:“猴子你他孃的幾輩子沒洗過牙了?以後不準靠近老子五步之內,明白嗎?”隨後擺了擺手讓猴子退下。

猴子討了個沒趣,訕訕地退到一邊思考人生。

張昆拍了拍傻六的肩膀,看著四處張望的二毛說道:“二毛,你跟傻六去把山上那小子的頭弄下來。”

二毛扭過頭正好看見傻六的耳朵包著厚厚的麻布片,強忍住笑,向張昆拱了拱手:“大哥,您就瞧好吧。”說完摟著傻六的肩膀往山林方向而去。剛走出院子,不知道二毛在傻六耳朵邊嘀咕了幾句什麼,惹得傻六一陣白眼。

雪娘跌跌撞撞地在地道里跑著,一隻纖纖玉手緊緊地抓著胸前的衣襟,另一隻手在前面揮舞著探路。突如其來的山賊,讓雪娘措手不及。她原以為,這麼多年安然無事,那人已經放棄了對小公子的追殺。誰曾想,災禍突然降臨。

回想起逃亡的前兩年如履薄冰的日子,雪娘出奇地平靜,因為那時的她每每在危險來臨之際,總能作出正確的選擇。想想在村子的這十餘年,雪娘就無比地痛恨自己,雖然讓小公子過上了安穩的日子,卻把小公子置於危險的境地。

雪娘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邊跑邊哭:“是我害了小公子!是我……”

突然,“砰”的一聲,雪娘跟腥膩的地道壁撞個滿懷。

到出口了!

雪娘心頭一鬆,手腳並用地用力往上爬。

就在這時,地道那頭傳出陣陣響動,不一會兒又亮起了昏黃的光。雪娘連忙加快向上爬的速度,爬到洞口使勁一推,把洞口的偽裝弄到一邊。

爬出洞口,雪娘片刻不停,發瘋似的向山上跑去。此刻,雪娘不知道小公子身在何處,只能祈禱著小公子還在山林中打野味兒,沒被山賊捉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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