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魏詩語的過往
許淵“哎喲哎喲”了半天,這才在姜穎的幫助下一點點起了身。
他揉了揉後腦勺,委屈得嘟噥,“腫了……”姜穎心下一慌,趕忙伸手輕輕摸了摸,好像是鼓出一塊來。
伴著姜穎的動作,許淵“嘶——”了一聲,表情痛苦。
好在他還不算太禽獸,直接推開了自家小娘子的手,“沒事兒沒事兒,過會兒就好了.”
他越是這麼說,姜穎就越愧疚,想著幫他輕輕揉一揉。
不想許淵直接捂住了口鼻,仰著頭,連帶聲音都有些不穩,“你快去換衣服吧.”
姜穎這才想起來自己還穿著白襯衣。
她趕忙點了點頭,拿著衣服去換。
——真要命!許淵趁著姜穎去洗漱間,直接開門溜之大吉。
那頭姜穎換完衣服出來,就見賈真真正推門進來。
姜穎四處望了望,沒見許淵,便開口問她,“許淵呢?”
“剛看他捂著嘴風風火火得跑出去了,好像流血了吧?”
賈真真不太確定得說道。
剛剛好不容易看到許淵出來,她就想上去問問情況,結果這貨直接高仰著頭,捂住嘴一路飛奔。
仔細想想,好像有血色啊……這麼嚴重呢?姜穎頓時會錯了意,以為許淵的頭出血了,這下子更是愧疚難安。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姜穎轉頭看了賈真真一眼,“你們這裡最近的醫院在哪?許淵是不是去醫院了?”
她越想越有可能,直接開口問賈真真。
“這麼嚴重啊!”
賈真真也慌了,“我給許淵哥打個電話,看看他在哪.”
她掏出自己的粉色殼子的手機來,找到許淵的電話,撥了出去。
良久,許淵那邊接通了,“喂?”
懶散的聲音,與平時別無二致。
非要說有什麼區別,大概是略微有些火氣和不耐。
“許淵哥,剛剛我看到你流血了。
你沒事吧?是不是去醫院了?穎姐和我好擔心你!”
賈真真說起話來跟連珠炮一樣,噠噠噠噠便是一通問。
許淵的關注點卻只在最後一句。
他直接開口,“讓穎穎接電話.”
賈真真瞟了姜穎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得把手機給了姜穎。
那頭的聲音頓時帶了些柔和,許淵耐心安撫自家小娘子,“我沒事,沒流血,穎穎別怕,稍等下我就找你去.”
姜穎半信半疑,可在許淵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證下,勉強壓下了內心的不安。
“我保證,一會兒就到.”
某人拍著胸脯保證。
“好,我等你.”
姜穎點點頭,乖得不得了。
掛了電話,賈真真打了個寒顫,“你們真肉麻!許淵哥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毀了!”
姜穎訕訕而笑。
她似是想起什麼般問,“對了,你剛剛跟許淵一起過來做什麼?”
說到這一點,賈真真突然來了勁頭,“哎?穎姐你是不知道!就剛剛,許淵哥讓我給那個魏詩語一個教訓。
我想著這還不容易嗎?就直接斷了一杯紅酒到她跟前,抓起她的裙領,把紅酒連著冰塊兒一起倒了進去。
你是沒瞅見,那個女人的臉當場就綠了。
她是直接脫衣服也不是,伸手進去掏冰塊兒也不是,就那麼臉一陣紅一陣白,好玩兒得緊.”
說到這裡,她的眼中滿是幸災樂禍,“更好玩兒的是,我直接讓阿福過去追她。
這女人膽子也太小了了吧!直接一個站不穩,掉到了泳池裡。
阿福也跳進去追她,一前一後,遊得可帶勁兒了!”
賈真真說到這裡,一看姜穎那略顯迷茫的臉,便拍了拍腦袋,“你看我這記性,不知道你不認識阿福。
阿福是許淵哥養的拉布拉多犬,老帥了!”
聽著賈真真的描述,姜穎有些不安,“你這麼對她,怕是你家長知道了得罰你吧?”
“怕什麼!”
賈真真滿面豪情,“我闖禍也不是一次了,哪次我爸捨得動我一根手指頭!”
姜穎狂汗,這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嗎?好任性!不過,怕是人人都想要如她一般無所畏懼吧!就在兩人談話間,此時的魏涼州正坐在自己的保時捷車裡,冷眼望著後排如落湯雞般的魏詩語。
他的眼神冰冷,不帶一絲溫度,“爸讓你來是聯姻的,不是來結仇的。
再有下次,爸不說,我也容不下你.”
魏詩語頓時打了個哆嗦,不敢反駁。
她這個同父異母哥哥一直不喜歡她,這點她知道。
在被魏宏志接回家後的最初兩年,她為了引起這個哥哥的注意,總是有意無意得跟他向爸爸爭寵。
她以為只要自己搶了這個哥哥的東西,他總會高看自己一眼。
卻不想,魏涼州這人還真是夠冷血。
有一次,自己放學回家路上被混混調戲,她看到魏涼州經過,就想向他求救。
可自己的哥哥偏偏視若無睹,直接丟下一摞錢,讓那些混混處理乾淨。
她當時絕望又害怕,十七八歲的年紀,又生的極美,若是傳出這樣的名聲,後邊該怎麼活啊!於是,她巴著小巷子的牆,死活不肯撒手。
而那幾個混混拖著她的身體使盡往巷子深處拖。
好在她的掙扎和吶喊有了成效。
恰好班裡有個愛慕自己的傻瓜看到她被人劫持,二話不說就丟下書包衝了過來。
“沒有本事,也學人家英雄救美?”
她聽到那幾個混混笑著開口。
那個傻瓜被混混們打得很慘,渾身是傷,連帶著鼻樑都歪了,可他還是拖著一個混混的腿不撒手。
幾個混混輪番往他的身上猛踢,頓時男生像個破布娃娃一般被人折磨得滿身傷痕。
最後一下,一個混混拿著木棍,打斷了他的腿。
淒厲的叫聲在夜晚傳出很遠。
她打了個哆嗦,趁著那些混混對男生施暴,跑了出來。
自己是個女孩子,名聲很重要。
那個叫不上名字來的傻瓜,應該可以理解自己的吧?她甚至都沒有回頭望一眼,便離開了那條巷子。
等她到了家,就看到自己哥哥正趴在二樓的欄杆處冷笑著望著自己。
那眼神太過犀利,帶著些許嘲弄,看著她就像什麼臭蟲一般,充滿鄙夷。
她不喜歡這樣的眼神。
為此,她做了好多夜的噩夢。
從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魏涼州此人心狠手辣。
表面縱然再風度翩翩,那也是披著人皮的狼崽子,逮住了,就狠狠咬著不撒口。
眼下聽到魏涼州的話,魏詩語抖了抖身子,整個人猶如一個團在一起的鵪鶉,乖得不得了。
滿意得望了眼被嚇破膽的“妹妹”,魏涼州啟動車子,載著她往家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