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先動手的,卻是裘五與墨峰。

二人幾乎同時衝出。

裘五反手甩出三隻漆黑如墨的玄石釘,且玄石釘被裘五的戰氣加持,甩出之時便有破空之聲響起。

而墨峰也已伸出手中指爪,右手甩動,猶如撕裂了空氣般,身前出現五道爪刃直奔裘五而去。

墨峰隨即左手上撩,又是五道爪刃破空而出。

第一道爪刃在飛行途中便與三枚玄石釘相碰,撞開玄石釘的同時自身也消散開來。

而第二道爪刃已飛到裘五身前。

裘五隻來得及向右側身,便被爪刃擊中。

裘五左側肩膀與大臂頓時出現五條血痕,鮮血外飆。

墨峰剛想趁機解決掉裘五,看到裘問心走到裘五身前,便只能不甘的停住腳步。

“退下吧.”

裘五聞言便向後撤去。

“倒是讓本王驚奇,當年的幾隻小貓小狗,竟然也都修煉到了如此境界.”

隨著其餘幾人戰氣外放,在場眾人的境界便一目瞭然。

墨桓為九階戰侯、墨峰為六階、孟山為二階、孟忠為巔峰戰帥。

另一側,裘五為五階,裘九為三階,而裘問心則為戰侯巔峰。

沒想到這小小的山嶺村,除了孟忠這獨苗戰帥外,此時竟聚齊了六位戰侯!“讓本王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

裘問心一人獨自上前,揮手讓裘五與裘九退後。

看到這一幕,老兔子孟山當即就來了火氣。

“他孃的,這老畢等看不起我們.”

墨桓卻更加慎重起來。

因為他知道,如果是他之前認知中的北望郡王,那裘問心此為確實略有託大。

但這是身負煉血蠱蟲,血氣已然錘鍊到洗髓境的北望郡王,他有獨自上前的這個底氣。

可以說此時的裘問心已然是最強的戰侯。

孟山的暴脾氣可管不了那麼多,起身躍起奔著裘問心便打出一拳。

而墨峰與孟忠緊隨其後。

裘問心扳指微亮,手中便出現一把玉摺扇。

裘問心手持玉摺扇,隨手撥開孟山的一拳,孟山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又一擊擊碎墨峰甩來的爪刃。

略一側身躲開孟忠的一腿,鼓盪戰氣將孟忠擊退。

看著裘問心如此輕描淡寫就化解三人圍攻,墨峰臉上陰鬱之色更甚。

墨桓盯著裘問心手中的玉摺扇,此扇未經戰氣加持便可擊碎墨峰的爪刃,定也不是凡物。

孟山卻一臉震驚,因為剛才這一交手,他發現這裘問心的氣力,竟然比他大的多。

“不愧是獸族,錘鍊血氣比人族強太多。

但野獸終究是野獸,對戰氣的運用連皮毛都未曾學到.”

裘問心將戰氣加持至玉摺扇上,玉摺扇霎時散發出墨綠幽光。

隨即開啟玉摺扇隨手一扇。

“鸞舞.”

三隻由戰氣構成的鸞鳥便顯現而出,直奔三人而去,速度極快。

墨峰閃身而起,戰氣鸞鳥緊貼其身飛過擊中身方的土地,直接將地面炸出三丈餘長,丈餘深的橢圓形深坑,將後方茅屋盡數摧毀,一時間煙塵四溢。

相比於墨峰堪堪躲過這一擊,孟山和孟忠卻沒這麼好運。

孟山只來得及舉起雙臂防禦,鸞鳥便已來到孟山身前,擊中孟山。

這一擊使得孟山雙臂外側肌肉炸裂,佈滿傷口,最重一處已可見臂骨。

而孟忠還未作何反應,便已被鸞鳥擊穿整個腹部。

在這滿是戰侯的殺場上,孟忠巔峰戰帥的修為確實是有些不夠看。

“兔鬍子!”

“孟忠!”

墨桓見孟忠與孟山受傷,戰氣激盪,再也按奈不住。

“你要出手?倒是能讓本王認真一些.”

墨桓的加入使得這場相互試探變成真正的生死之戰。

“咒法:水和.”

“咒法:風疾.”

“咒法:風縛.”

“咒法:石壘.”

隨著一連串咒法的施用,墨桓的氣息陡然衰弱些許。

但效果也同樣明顯。

孟山與孟忠傷口處被一層薄薄的水汽包裹住,一息之間便已止血。

同樣,四人身上被多條微弱的旋風纏繞,四人速度明顯快上一截。

而中心處的裘問心,突然被空氣束縛,如同被無形的繩索捆綁。

隨即地面的沙土攀爬而上,凝成石殼,將其包裹在內。

且裘問心身後升起一道石牆擋住其退路,也隔開了裘五與裘九。

墨桓手腕處靈痕微亮,爆烈的戰氣隨即噴湧。

隨即震碎柺杖,露出一把漆黑石劍,裹挾著火紅的爆烈戰氣直刺而出。

其餘三人也各自用出自己的殺招。

墨桓這一出手,便想要絕殺裘問心!四人攻擊轉瞬即至,瞬間轟擊在中心已被石殼包裹住的裘問心身上,煙塵四起。

墨桓一道劍光刺出之後,腳下用力、身形前衝,緊隨劍光而出。

途中墨桓已將持劍右手抬至左肩之上。

看著姿勢,是想一劍橫揮將裘問心梟首。

卻不料,此劍卻斬了個空。

而煙塵之中霎時飛出九隻戰氣鸞鳥,由各個方向直奔墨桓而去。

相比之前,這九隻鸞鳥明顯呈風青色,速度更是翻上一番。

當墨桓反應過來之時,九隻鸞鳥已近身前。

“躲不過.”

墨桓瞬間激盪戰氣,右手持劍舞的密不透風。

石劍擊碎六隻青色鸞鳥,爆烈的戰氣又將兩隻鸞鳥消融,但終究有一隻來不及抵擋。

噗嗤一聲。

墨桓的左腿之上被擊出一個血洞,一股鮮血隨即噴湧而出。

而中心之處霎時一陣風青色戰氣湧出,吹散了煙塵。

只見裘問心緩緩走出。

“不錯,竟能擊中本王,倒也不是想象中那般無趣.”

裘問心右胸之上華服被撕裂,沾有大片血跡。

可本該出現的傷口處,卻絲毫未見受傷。

“家主!”

“退遠些,莫要擾了本王興致.”

墨桓盯著裘問心的肩膀有些心驚,這至少能斬去普通巔峰戰侯半個胸膛的劍光,竟對裘問心毫無效果。

“這便是洗髓境?如此恐怖的恢復力.”

裘問心隨手扯去身上被戰氣撕碎的華服,扳指微亮一身同樣的衣袍便已穿在身上。

而裘問心卻也未急著動手,而是盯著墨桓腿部的緩慢癒合的傷口說道:“你當真吃了那顆破極歸元果?”

“自然.”

聽聞此話的裘問心略微搖了搖頭道:“不知死活.”

說罷額頭之處亮起一道青色靈痕,此靈痕為三道優美的線條結合而成的鸞形。

而裘問心浮於體表的戰氣,也隨之變成風青色。

“風屬性靈痕.”

墨桓盯著裘問心的額頭道。

“既然你不願說,本王便送你們上路吧.”

隨即將戰氣加持在手中玉摺扇之上,直奔墨桓而去。

而與裘問心身形一同的,是十八隻風青色鸞鳥。

墨峰三人也蕩起戰氣衝向裘問心。

“滾!”

隨著裘問心一聲呵斥,九隻鸞鳥飛出,分成三三之勢衝向墨峰三人。

而裘問心也並未回頭檢視而是直奔墨桓,二人隨即纏鬥起來。

墨桓一邊抵擋著裘問心的摺扇斬擊,一邊還要抵擋不知從何處襲來的鸞鳥,一時之間狼狽不堪。

不承想裘問心只用出一式戰技便壓著四人打。

另外三人,孟山與孟忠修為實在過低,各自硬拼三隻鸞鳥之後,孟山重傷,孟忠瀕死。

只有墨峰在被一隻鸞鳥洞穿一臂後,終是還有餘力直奔裘問心而來。

墨桓看到墨峰偷襲而來,霎時間揮劍速度加快,一時之間劍光凌厲,並且又是一道咒法風縛施用而出,暫時壓制住了裘問心。

而墨峰已至裘問心身後,一爪抓向其後頸。

裘問心發覺之時已是躲閃不及,便猛然轉身直面墨峰,手中玉摺扇也向墨峰胸口直奔而去。

十八隻風鸞鳥也同時飛出直奔身後墨桓而去。

墨峰本應抓向裘問心後頸的手爪此時卻劃開了裘問心的胸口。

裘問心手中玉摺扇也擊碎墨峰胸膛,使得墨峰倒飛而出,撞斷後方水缸般粗細的樹幹,才停下身形。

墨桓此時也知機會難得,便放棄防守,將戰氣全部加持在石劍之上,一劍便將裘問心穿心而過、透體而出。

隨即墨桓也被鸞鳥炸飛退去。

此時,場上一片寂靜。

裘五與裘九一臉的不可置信,腦中一片空白,甚至都沒想到去裘問心身前檢視情況。

孟忠躺在地上不見動靜。

孟山拼著重傷之軀愣是要抬起頭去看。

墨峰倚靠著被自己撞斷的樹根盯著裘問心。

墨桓也單膝跪地,渾身被炸滿血洞,卻依舊握住已經刺入土中的石劍讓自己身形不倒。

而中心處的裘問心,胸前有五道深可見骨的爪痕,心口處被石劍穿透而造成拳頭大小般的傷口,也在向外噴湧著略顯烏黑的血液。

“本王……”裘問心此時一臉的不可置信。

“本王……”墨峰等人看到此時裘問心的狀況,止不住的喜悅湧上心頭。

“竟然真殺掉了裘問心!”

墨峰忍不住的驚歎道。

而躺在地上的孟山更是不顧傷口放聲大笑。

“哈哈哈……,他孃的,總算整死這個老畢等了.”

只有墨桓還一臉嚴肅,盯著中心處還站立的“屍身”。

“本王當真是小覷你們了.”

這一句,使得四人如墜冰窟。

而裘問心已是滿臉猙獰,目光之中透露出躁動的瘋狂,哪還有剛才那不可置信的模樣。

隨著裘問心緩緩轉身,其心口處噴湧而出的烏黑血液也慢慢的止住。

當裘問心的面向墨桓之後,傷口處已長滿肉芽,喘息間便已恢復如初。

而墨桓,在裘問心轉身之際,也是看見了其心臟上的煉血蠱蟲。

“果然,不是那麼好殺的.”

墨桓也強忍傷痛,站起了身。

“本王最後問一次,破極歸元果在哪裡.”

“在一個你永遠也想不到的地方.”

裘問心聽聞此話,反倒恢復了平靜。

“沒關係,本王會找到你所有的血脈至親、好友親朋,總有一人會知道的.”

說罷便激盪起風青色戰氣,準備了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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