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望著三層閣樓,悠然地喝著薑茶,心裡美極了!蕭華明這人很值得相處,自拿走水泥方子後,便讓下人來把閣樓的油紙窗,全部換成了玻璃窗,確實把劉志感動了一番!也讓他重新猜測起蕭華明的身份來,錦繡山莊清一色的黃色琉璃瓦,玻璃窗,還能給自己的碧水莊園閣樓也弄成玻璃窗,這種權力與財才的象徵,只有一種可能了,蕭華明必是皇室子弟!皇室子弟?劉志的心猛地一怔,喝茶的姿式頓時定格了!新皇執政,剷除四王八公,《紅樓夢》書中是有的,北靜郡王自己見過,而南安郡王,西寧郡王,東平郡王,未曾謀面,蕭華明要是其中之一,那自己與他保持良好關係,豈不是在尋死的路上?怎麼辦?怎麼辦才好?劉志心裡瘋狂地盤算著,拿出水泥方子雖是互嬴法則,但要是成為對方奪取皇權的經濟來源,自己必將逃不過一死!想到寧國府與榮國府的悲慘結局,他的額上已滲出些許汗珠,拿著茶杯的手已微微顫抖起來!"賈兄,這般寒冷的冬季,額上怎的還滲出汗珠來?莫非是薑茶的功效?正好,我也來討幾杯喝。
",蕭華明笑道。
不知何時,蕭華明與蕭明玉已到石桌前,倆人很自然地倒著薑茶喝起來,並沒察覺到劉志的異樣。
"不錯!辛辣中帶著濃郁的姜香與茶香,很適合這種寒冷的冬季,蝶舞飛飛你很會享受啊!",蕭明玉調侃道。
劉志穩定下心情,正待開口。
"志哥哥,志哥哥,阿奶尋你來了,好凶好凶的樣子,趕緊躲起來!",芷晴邁著小短腿跑到身邊急道。
果然,幾個呼息間,宋芸抱著芷萱來了,神色很激動,眼晴有些紅,但與兇的模樣不沾邊,劉志一臉諤然。
"蕭公子,蕭小姐也在啊。
莊主,是這樣的,剛剛芷晴芷萱兩個小傢伙,在唱著什麼b(玻)p(坡)摸)f(佛),d(得)tl(特)n(訥)l(勒),就問了問,才知是漢字拼音!莊主,能否教我?這漢字拼音法太妙了,對兒童啟蒙也方便!″,宋芸激動道。
蕭華明與蕭明玉兩人,滿臉問號看向劉志,劉志沒有解釋,起身回房拿出三張紙。
"宋先生,漢字拼音,我原本想過去給你的,既然你來了,就不用再跑一趟了,哈哈哈。
",劉志笑道,便把一張默有拼音聲母.韻母與聲調的紙交與宋芸,另一張擺在石桌上讓蕭華明與蕭明玉看。
見三人看著紙上的符號,依著符號下的字緩緩地讀著,思考著,依舊不明所以,劉志笑了笑,又拿出一張紙來,是王維的一首《相思》詩。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芷晴.芷萱,來唸下這首詩。
",劉志笑道。
宋芸.蕭華明與蕭明玉三人聞言不解,但依舊看上芷晴姐妹兩人。
小姐妹兩人聽到唸詩,以為是自己熟悉的,很高興的說"好咧",可看到紙上的詩,兩張精緻的小臉,馬上顯得委屈起來!"志哥哥,你沒教過我們這首詩,不會念,就認識其中的幾個字!",芷晴委屈道,芷萱在邊上眨著眼,紅著小臉,委屈得要哭。
劉志見了直想笑,也就不逗兩個小可愛了,直接把紙上的字註上拼音。
"現在呢?你倆會念出來麼?",劉志笑問道。
兩姐妹一看,委屈的小臉立馬消失了,點頭如小雞啄米,還咯咯咯地笑了!一字不錯地念了出來,驚得宋芸.蕭華明與蕭明玉目瞪口呆,待返過神後,便對漢字拼音琢磨起來,劉志沒有去打擾三人,領著二個小包子去院外玩耍了。
不知過了多久,三人方從琢磨漢字拼音中醒來。
"這漢字拼音,甚妙!由聲母.韻母與聲調拼出一字,聲母二十三個,韻母二十四個,聲調四種,方便.簡單至極!我大炎國,要是普及了漢字拼音,大炎國百姓怕是個個會識文斷字了!賈兄大才啊!",蕭華明起身大聲道,蕭明玉與宋芸點頭贊同。
劉志與芷晴姐妹玩累了,剛進院子就聽到蕭華明的話,正待回一句"沒那麼容易"時,忽覺眼前一人影閃到,自己的手已被人緊緊握住,不用想,肯定又是蕭華明的那雙"魔爪"了!想抽出手,沒抽動,只得任他握著手去了石桌,給三人再詳細地講述一番。
待三人如夢驚醒後,劉志又建議對方把經常用的漢字,註上拼音並加以釋義,弄出一本字典來,將是造福後人,名流青史之舉時,蕭華明與宋芸的眼中頓時放出精光!"字典?是了,如有不明之處,翻閱字典便可,妙極,妙極!這本字典的事,我來安排人去辦,就叫《大炎國字典》,哈哈哈。
",蕭華明笑道。
邊上的宋芸嘴角動了動,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麼,領著二個小孫女走了。
看著蕭華明要上馬車離開時,劉志鬼使神差般衝上去,盯著蕭華明,道:"蕭兄,與你交往,我不會被坑吧?"。
"被坑?賈兄何意?這種利國利民之美事,何來坑你之說?賈兄多慮了!哈哈哈哈。
",蕭華明話畢,進入馬車大笑著離去。
"賈蓉的話,是何意?怕你害了他?",蕭明玉不解地問道。
"水泥,漢字拼音,可以看出賈蓉絕非一個尋常人,或許是怕所託非人吧,哈哈。
",蕭華明嘴角扯出一絲壞笑。
"不只是水泥,漢字拼音,《倩女幽魂》書中的某些符號斷句以及橫寫格式,也是未曾見過的!還好,其符號在書後有註釋,能讓人輕易明白。
",蕭明玉道。
"寧國府有賈蓉這種人在,那就變得非常有趣了。
",蕭華明道,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蕭明玉聞言,輕嘆了一聲,便緩緩閉上一雙美目,不再說話。
閣樓前的亭子裡,劉志正為衝到蕭華明面前的那句話,懊惱不已時,劉管家來了。
劉志把懊惱拋到一邊,拿出一張小紙條遞給他,劉管家接過紙條,見上邊寫著:石英砂,純鹼,石灰石,長石,硼砂,芒硝,凌子石(白雲石),各十斤;水銀十五斤,杭箔(錫箔)長一步,寬半步,二十張。
“莊主,你這是準備製造玻璃?但水銀與杭箔不知有何用途?",劉管家驚喜道。
如今的玻璃,價格堪比黃金,如果真能製做出來,自己一家跟著有享不盡的福!"沒錯,玻璃價格昂貴,必須要試著做做。
對了,劉叔,莊園裡的木匠,鐵匠可僱傭到了?"。
"莊主放心,前日我去牙行買了回來,木匠一家六人,鐵匠一家十人,兩家人的品性還可以,已讓我安頓好了,這是兩家人的賣身契,我就是來交與莊主的。
″,劉管家道。
劉志接過賣身契看了看,吩咐他儘量安排好兩家,天氣寒冷,千萬別讓兩家人凍著餓著。
然後把製做玻璃原料的比例說了下,待他牢記後,便讓他離去。
劉志可不想什麼事都親力親為,再說了,做為穿越者的優勢,自己只是多了些前世的見識,多了些前世的理論知識,以及幾千年的傳承與創新,智力可不一定高於古人。
給對方一個前世製做玻璃的方子,以及原料的比例,就能做個甩手掌櫃,何樂而不為呢?這幾日,劉管家很是忙碌,玻璃原料以及比例為了不洩露,就連自己的家人也被他拒之門外,都是自己計算好,再動手稱好混在一起交給鐵匠融化。
失敗了多少次,劉管家已不知,瘦了一圈的他,今日很開心,抱著一塊玻璃,猶如抱著嬰兒般,再次找上劉志。
見到劉管家的慘樣,劉志心裡有些愧疚,但馬上又被透明而毫無雜質的玻璃吸引住了,嘴裡直說"好,好,不錯!劉叔辛苦了!″,愧疚之心早就失去蹤影!邊上的劉管家,見到莊主的欣喜模樣,又聽到他的讚美之聲,暗自鬆了一口氣,總算成了,心中大為歡喜!劉志從屋內拿出杭箔與水銀,在劉管家不解的目光下,把杭箔平整地貼在玻璃上,然後把水銀慢慢地倒出,勻稱地鋪在杭箔上,待出現一層鋃白色的東西沾住玻璃後,便把多餘的水銀回收掉,一面玻璃鏡子便大功告成;由於水銀有毒,為了安全,刷了一層魚膘膠水,貼上一張油紙。
第一面鏡子,劉志亳不吝嗇地讓給了劉管家,說他是碧水莊園製做玻璃的第一人;真實情況是,劉志第一次貼錫箔,貼得不盡人意,對鏡子不太滿意,便讓給劉管家了!看著劉管家感動得雙眼發紅,抱著玻璃鏡離去的背影,劉志的心裡又愧疚起來,暗道:好純樸的一個古人啊,我這樣做,是不是過份了些?雪花滿天飛舞著,整個大地白茫茫一遍,田裡的紫雲英(紅花草)頑強地支撐著厚雪,莊園內的竹林,松樹.果樹都披上了銀裝,屋簷上掛滿著鋃白色的細長冰條,早起的鳥兒,鳴叫著四處尋食。
柳賢士洗漱後,在鏡子前整理一方,撐著一把油紙傘走出院子,便看到劉仁友舉著油紙傘立於雪中。
"劉兄,真有雅興,起這麼早賞雪,哈哈。
″。
""柳兄,你這是?莫不是也為了賞雪?"。
"對,賞雪!不知為何?突然間就有了賞雪的雅興。
咦?那是莊主?",柳賢士望著遠處慢慢移近的黑點道。
"是,莊主每日都會晨練一個時辰,風雨無阻。
",劉仁友笑道。
"對了,柳兄,巳時二刻,帶上家人去蓉卿閣,再過七日就要守歲迎新年,莊主安排了打糯米餈粑,殺豬,置辦年貨,今日開始打餈粑。
",劉仁友笑道。
"莊主,莊主夫人都是極好的,夫人把新建的閣樓取名`蓉卿閣',甚妙!″,柳賢士樂道。
蓉卿閣,女人們在亭子裡的竹蓆上,歡快地做著餈粑,開心地聊著家常裡短,時不時地哈哈大笑,很是喜慶;孩子們更是活潑歡樂,時而跑進亭裡幫做餈粑,時而跑到石臼邊看著男人們打餈粑,時而又跑到蒸糯米的地方烤火,玩得不亦樂乎;男人們雖然分成二批,輪流著打餈粑,但依然很是辛苦,當耳中傳入孩子跟女人們的歡聲笑語時,也就不覺得辛苦了,心裡反而暖暖的,接著便加入到歡聲笑語的隊伍中。
寒氣刺骨,空中鵝毛般的雪花飛舞而下,院內忙碌的人,傷佛絲亳未察覺,依舊語笑喧闐,很是熱鬧。
"大少爺,蕭公子與蕭小姐來了。
",寶珠笑嘻嘻道。
劉志聞言望去,只見蕭華明與蕭明玉從馬車中走下,滿面笑容地走來,後邊還跟著六位身負刀劍的英俊青年。
"賈兄,好熱鬧啊!你這是在做些什麼?",蕭華明笑道。
劉志聞言,心道:打餈粑這種常事都不知,你這王室子弟怕不是個紈絝子弟吧。
敢想可絕對不能說出,正要開口回話時,一白袍玉面青年道:"公子,他們這是在打糯米餈粑。
每逢新年將至,打餈粑,殺年豬,置辦年貨,在我的家鄉,是農家必須的,想不到金陵這也有。
"。
"這位公子說得沒錯!辛辛苦苦忙碌一年,加上迎接新年,為了喜慶,也為了犒勞自己,打餈粑,殺年豬,置辦年貨等等,已成為農家的習俗;而且,餈粑,豬肉,貯存起來極容易。
餈粑浸入水缸中,能貯存五六月之久,餈粑可烤著蘸醬或夾沙糖吃,也可煎後蘸醬或與糖一起相煎著吃,還可以放入肉湯中煮著吃,都是極美味的!″,劉志笑道。
眾人聞言,想到餈粑的各種吃法,情不自禁的嚥了咽口水。
蕭明玉趁空間,介紹著身後六人。
"賈公子,這是峨眉大師兄白錦霖,武當弟子張敬之,山東趙家趙德仁,還有三位是我的護衛。
對了,你要的昆布,就是趙公子幫的忙。
",蕭明玉道。
眾人相互拱手行禮後,便加入到忙碌的隊伍中。
二個石臼,三人舉木錘負責一個,一批就得六個男人,自蕭華明一行八人來後,讓原本人手緊張的活,頓時輕鬆多了!″別急著打!先用木錘把糯米飯揉揉,再一鍾接一錘的打,如果木錘太粘米團,就在木盆裡浸下水再打,打成麵糰一般細就可以起出了。
"劉志望著硬要與自己一夥的蕭華明.蕭明玉,無奈的講述著。
半刻鐘後,一聲"起",劉志與蕭華明便用木錘絞著打細的米團,走入亭裡;木匠.鐵匠家的女人們忙用草繩套在木錘上,把細米團勒下,往細米團上撒些糯米粉揉了揉,便弄出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小米團,由別人按成圓餅狀,再由柳家嬸子用木頭雕刻的梅花印,蘸上品紅在米餅中央印上一朵紅梅花。
同時蒸兩桶米,由兩個石臼操作,打餈粑的效果很明顯,二個時辰不到就打了三百斤糯米(相當於現在的480斤)。
“辛苦各位了!我去做午膳,犒勞犒勞大家,保證讓你們吃個痛快!",劉志道。
柳家八人,劉家自劉嫣被重金贖回後已是七人,木匠家六人,鐵匠家十人,自己與秦可卿寶珠瑞珠四人,蕭華明一行八人,共計四十三人。
六人一桌,得做八桌,劉志只得叫來柳家嬸子與其兩個兒媳來幫忙。
燒烤架上烤餈粑,一大鍋豬肉燉粉條白菜,一鍋肉湯煮餈粑,一鍋紅糖香煎餈粑,半個時辰不到就全擺上石桌了。
劉志夫妻與蕭華明.蕭明玉四人一桌,其餘自行組成七桌。
"香辣,有嚼勁,不錯!",蕭華明撕下一小塊烤的餈粑,蘸著麥醬吃下後讚道。
"嗯,這個也美味,鮮香柔軟潤滑!″,蕭明玉嚐了口肉湯餈粑笑道。
"這烤的餈粑夾著沙糖,香甜可口,亦甚是好吃。
″,秦可卿讚道,臉上滿是幸福,一雙美目裡全是劉志的影子,瞧得他心裡有些慌。
"呃,呃,別隻吃餈粑,多吃些菜才是。
″,劉志受不了秦可卿的眼神,忙起身又道:"大家儘量吃好,飯後歇會兒,還得接著辛苦。
"。
眾人聞言,忙說不辛苦,並讚美著餈粑的美味。
"賈兄,這糯米餈粑不錯,我也想打四百斤。
放心,待你打完後,我讓人過來打,勿需你幫忙,可行?",蕭華明道。
劉志聞言,算了算,木匠.鐵匠各二百斤,劉柳兩家各三百斤,自己也要二百斤,共計一千二百斤,再加個四百斤共計一千六百斤,三天足夠能打完,就點頭同意。
幾十人經過三日的辛苦,最後二蒸黃梔子泡的糯米也打完了。
蕭華明臨走時,遞給劉志十三萬四千兩銀票,說是出賣水泥一個月的份子錢,還送了十八支葡萄酒。
劉志見到銀票數目時,雖然面無異色,心中卻瘋狂地運算著。
一包水泥二十斤得五文,千包水泥才五兩銀子,千萬包水泥五萬兩,得要二千七百萬包水泥左右,億斤水泥,二十多萬噸水泥。
按6米寬15厘米深的水泥路算,一公里得650噸水泥,修四百公里的路,就要二十多萬噸水泥了,還有各種建築物也是大量需要水泥的。
也就是說這十三萬四千兩銀票,只是大海里的一滴水罷了!算到這,掃了下蕭華明的欣喜表情,劉志就明白了,他掙得更多!便笑道:"恭喜蕭兄,掙得盆滿缽滿!″。
"哦?賈兄怎知我掙錢了?"。
"哈哈,蕭兄照照鏡子便知了,你的臉上寫滿著`掙到錢了'。
"。
蕭華明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大笑起來。
"賈兄,你當真有趣得很!放心,金陵內我不會出賣水泥,也不會做出影響到你的水泥生意之事。
"。
話畢,蕭華明便鑽入馬車,大笑著揚長而去。
巳時初,雪已停,寒風如刀。
蓉卿閣,二樓書房內,劉志推開書櫃,開啟暗門走了進去,這是他特意設計的暗室,有二十平方,為了貯藏寶物銀錢之用。
現在的暗室裡,三面倚牆的二層木架上金光刺眼,這是金磚與金元寶,金磚有兩千兩,金元寶有五千兩,共計七千兩金子;另一牆壁擺放著四口大箱,裡邊全是五十兩一錠的銀元寶,一箱8層,每層50個銀元寶,一箱為400個銀元寶,四箱共計1600個銀元寶,有8萬兩銀子;木架上還有一口裝有銀票的小箱,裡邊裝6萬7千兩的銀票。
穿越到這個朝代近半年時間,憑著前世的知識,用美食..水泥.玻璃鏡,掙得二十多萬兩銀子,外加悅客香樓與碧水莊園。
當然,所有的這些都是在寧國府的庇護下完成,否則,在封建王朝中,如果無權無勢,再怎麼有掙錢的點子,也只能猥瑣發育,一不小心就會被打殺!劉志的眼中閃著精光,喃喃自語道:不知張明正那邊進展如何了?突然,外邊傳來陣陣喧譁聲,劉志忙退出暗室帶上暗門,把書櫃推回原處。
走到陽臺往喧譁處望去,只見足有三百人,人人手提竹籃聚集在曬穀場,在劉管家的指揮下排著隊。
這才想起,明天就是除夕,今天開始放假,併發放員工福利。
柳賢士坐在一張木桌前,桌上放著水泥作坊與玻璃作坊的員工表,還有李倩兒帶的女紅員工表;劉仁友.劉明德父子站在柳賢士左右。
當然,這麼熱鬧的場面,自然少不了員工們的家屬也來觀看,就連蕭華明與蕭明玉一行人,也混在觀看的人群裡湊熱鬧。
"大家安靜下,莫要著急,待會兒貨到就發放工錢與福利。
",劉管家笑著大聲道。
人群中有人大聲道:"劉管家,工錢我懂,福利是什麼?"。
"哦,這個福利啊?就是你們來幹活,逄年過節,送禮物犒勞你們的意思。
明日就是歲除(除夕),莊主特意吩咐,今日起休沐八日,年初七來幹活。
"。
"啊?這不就八天沒活幹了?少掙許多工錢不說,還得花錢置辦年貨,為家人添些新衣,這年能過得好麼?",觀看的人群中有人沮喪道。
"呵呵,不必擔擾!剛才不是說到福利麼?為何讓你們提籃子過來?就是用來裝福利禮品用的!",劉仁友笑道。
"劉管家,你總說福利什麼的?倒是說說有什麼啊。
"。
"好,我說說!福利有豬肉10斤,餅乾6斤,瓜子10斤,糖果4斤,還有就是二兩銀子!",劉仁友激動道。
觀看的人群聞言,頓時炸了!"我是不是聽錯了?″,"這就是福利?不幹活比干活還掙得多!","這麼多東西?還有二兩銀子?誆人吧?","誆人?怎麼可能!有這樣誆人的麼?你怕是痴顛了吧。
″,觀看的人群中傳出各種言語。
"劉管家,你瞧瞧,曬穀場里約莫有四百人了,這福利發下去怕是要千兩銀子,你們莊主不心疼麼?哈哈。
",人群中冒出此話。
劉仁友聞言,嘴角抽了抽,心道:莊主的心不疼,是真的,我的心很疼,也是真的!"千兩銀子,誰不在乎?可莊主說了,再心疼也不能委屈了幫自己幹活的人;明日又是歲除,乾脆讓大家休沐八日,讓你們跟家人過個好年。
",劉仁友笑道。
人群忽然騷動起來,"咦?快看!路上來了一排牛車,是劉管家說的福利到了麼?”
,"哇!這麼長的牛車?一輛,二輛,三輛,天啦!有十四輛牛車!"。
"安靜,大家不要喧譁!待牛車停好後,唸到名的就來柳賬房這,領好工錢與福利,就回去陪媳婦與孩子,可千萬別在外邊凍著了!"。
一刻鐘不到,十一輛牛車就整齊地排在柳賢士左邊,另三輛牛車被柳家嬸子帶進院子。
"好了,現在開始念名,唸到的就上來!趙家名,幹活四十五日,福利二兩銀子,共計六兩五百文。
″。
一個精壯漢子滿臉笑開了花,走出隊伍,去柳賢士那領了錢,經過牛車後,他的竹籃已裝滿禮物!提著幾十斤的禮物,他走進觀看發放福利的人群中,有人不理地問:"你領了這麼多東西,身上又有那麼多的銀錢,怎的還不回去?"。
趙家名憨憨一笑,道:"媳婦還沒領,我等等,待會一起回去!″。
眾人聞言,頓時又騷動起來,有的羨慕,有的嫉妒!劉仁友止住眾人的暄譁,用了半個時辰,才把福利發放完,看著空蕩蕩的曬穀場,看著逐漸遠去的人群,他的心又疼了,近千兩銀子啊,這就沒了!"娘,我們一家怎麼沒有?想吃肉肉,還有糖,甜的。
",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一張小臉滿是疑惑,眼中充滿渴望。
"小雅乖,呆會兒娘給你買些,那是別人幹活掙的,我們剛來不久,還沒幹上活,自然沒有,懂麼?"。
小女孩聽後點了點頭,表示懂了。
"張爺爺一家也沒有呢,妹妹。
",一男童聲響起。
張明智聞言,笑了笑道:"是啊,我們一家也剛來不久,自然也沒有啦!但來到莊園後,我們再也沒餓著;天這麼冷,我們都有新衣,也沒被凍著,該知足了哦。
″。
"張哥說的是,莊主前幾日,還給我們打了二百斤糯米餈粑呢,小雅,你忘了麼?呵呵。
",趙宗義笑道,用手摸了摸孫女的小腦袋。
小雅聽後,整個小臉笑得燦爛極了,那餈粑可真好吃啊!"張大哥,趙大哥,你們先別走,過來拿下年貨。
“,身後傳來劉仁友的聲音。
"劉爺爺,我們也有肉肉?糖,餅乾?",小雅邁著短腿跑近劉仁友身前疑惑道。
"小乖乖,當然有啊!莊主可記著你們呢。
",劉仁友蹲下身子輕聲笑道,見張趙二家都來了,起身道:″張大哥,趙大哥,你們兩家剛來莊裡不久,也怪我沒安排活做。
。
。
。
"。
話未完就被張明智打斷,"劉管家千萬別自責,你對我們夠好的了!要不是你,我們也許還在挨餓受凍。
"。
"以前的事不提了,讓我把話說完。
這樣的,莊主吩咐了,你們二家各發十兩銀子,餅乾十五斤,糖十斤,瓜子十斤;還有一頭活豬,兩家各分一半。
",劉仁友笑道。
張趙二家人聞言,個個滿臉激動,大人們眼含淚水,顫抖著嘴唇不停地說"多謝劉管家,多謝莊主,莊主大善!",小孩子們則不停地蹦跳著,拍著小手激動地叫著"吃肉肉,糖,香,甜。
"。
"這頭豬,你們是拿去自己殺了分,還是?"。
"劉管家,我們兩家男人多,讓我們自己殺吧,這樣也熱鬧,喜慶!",趙宗義樂道。
劉仁友想了想,確實是那麼回事,便向柳賢士點了點頭。
張趙二家的男人們,抬著裝有豬的籠子,女人們提著餅乾糖果瓜子,小孩子們蹦蹦跳跳地跟在後邊樂,一行十六人歡笑著離去!望著兩家人的背影,劉仁友與柳賢士相視而笑,眼中含著些許淚花,神色更加堅定起來!“爺爺,柳爺爺,怎麼哭了?",芷晴雙眼迷惑道。
芷萱也不明白,剛才還開開興興的,怎麼就哭了呢?望著兩個小人兒困惑的眼神,柳賢士輕聲笑道:"因為高興才流淚的啊,莊主對我們每個人都是極好的,芷晴芷萱要快快長大,到時就能為莊主多做些事了哦。
"。
芷晴姐妹聽後,亳無猶豫地猛點頭,嘻嘻笑道:"志哥哥,好人,長大了,做事,記住了!嘻嘻。
"。
然後,然後就抱著身旁的娘,要肉肉吃,要糖吃,弄得柳劉兩人大笑不止。
申時二刻,蓉卿閣亭內,劉志坐在石桌前,對面兩桌坐著柳劉兩家,芷晴姐妹被父母抱在膝蓋上坐著,兩個小人兒想掙脫下地,始終未能如願,撇著小嘴只能忍受。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我對大家很是滿意!明日又是歲除了,我想著新年前,應該把今年的獎勵發放給你們,當然,獎勵多少是與你們的職位相關,希望大家別有抱怨才好。
"。
眾人聞言,都笑著說"不會"。
"柳叔.劉叔各五百兩,宋先生三百兩,劉明德二百兩,李倩兒一百五十兩,劉嫣二十兩,柳家嬸子一百五十兩,大勇兩兄弟各二百兩,大勇兩兄弟媳婦各一百兩。
",眾人聞言,集體石化了,都彷彿在做著夢,一臉的不可置信,這獎勵也太多了,想都不敢想,以前的主子最多也不會超過二兩。
芷晴姐妹趁父母發呆,終於偷溜著下地,邁著小短腿就奔向了劉志,伸出小手要抱抱!劉志忙蹲下,左右一個抱著,可不能讓兩個小包子摔著;芷晴姐妹抱著劉志的脖子,咯咯咯地笑過不停,嘴裡竟還有口水泡泡冒出,"志哥哥,肉肉,吃肉肉,喝奶茶。
嘻嘻嘻。
",說話時噴了他滿臉口水。
芷晴姐妹的話把眾人驚醒,李倩兒忙把兩個女兒抱回,尷尬地朝他笑了笑;劉志示意沒事,接著便把銀票與銀子分發到每個人手上,又道:柳叔劉叔,一會兒把三頭豬全殺了,你們兩家各一頭,剩下一頭柳家嬸子幫我弄成臘肉。
對了,今晚大家一起吃殺豬菜,熱鬧熱鬧!"。
眾人聽後,俱是興高采烈,芷晴姐妹更是活躍,嘴裡不停地叫著"又吃肉肉了,真好!嘻嘻。
",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柳叔劉叔,明日歲除,這是葡萄酒,你們各兩支,拿去與家人共享。
"。
"莊主,您剛給那麼多的獎勵,又給這麼貴重的葡萄酒,我們何以為報啊?",劉仁友哽咽道。
劉志見眾人情緒不對,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忙笑道:"這點獎勵算什麼?這葡萄酒又算什麼?今年,我們才相處幾月,給得少了點;明年,相信我,明年獎勵會更多!還有,你們儘量穿戴好一些,就算是為了莊園的面子,虛榮心不可有,但面子必須要,哈哈哈。
"。
眾人聽後,頓時情緒高漲起來,暢談了一刻鐘後,便歡快地離開,為殺豬做準備去了。
申時四刻,二進院裡熱鬧極了,孩子們的歡笑聲,大人們的吆喝聲,豬的慘叫聲傳得很遠很遠。
"水燒沸沒?要燙豬刮毛了!","好了,我這就提水來!″,"把孩子們拉走,免得被驚嚇到。
","抓緊豬腳,別讓它亂動,拿盆來接豬血。
″,"這是最後一頭豬了,對了,明德,記得把豬腦,豬筋給莊主留下。
"。
劉志很開心,很享受這種熱鬧氣氛,他帶著天寶玄珠,芷晴芷萱四個小孩蹲在火邊,悠然地烤著瘦肉與豬筋吃!四個小孩嫌莊主烤得太慢,不夠吃,便自己動手把瘦肉串好,再撒些細鹽烤起來,烤肉的"嗞嗞"聲響過不停,烤肉的香氣溢滿了院子,引來大人們偶爾來搶吃一口。
天寶玄珠年長些已明事,知道分享快樂,芷晴芷萱年幼,甚是護食,嘟著小嘴很生氣,口中一直念道:"烤肉肉,我的,吃肉肉,自己烤,哼。
",惹得大人們稀罕不已,真想捏捏那嬰兒肥的粉紅小臉蛋。
″莊主,路上來了六輛馬車,其中二輛是蕭公子那邊來的,另外四輛應該是夫人那邊的,您看?″,劉管家道。
劉志聞言,明白管家話裡的意思,起身整了整衣裳,便走出院子迎接馬車隊伍。
片刻間,一輛馬車就飛奔而至,秦鍾跳下馬車跑著過來。
劉志看著秦鐘的跑步姿勢,已不見"蘭花指″與"小碎步",很欣慰地笑了。
"姐夫,你買了這麼大的莊園,也不告知我,真把我當外人!",秦鍾抱怨道。
“鍾弟,別多心!剛買的莊園,髒亂暫且不說,還得花時間打造一番,就沒告知你!這麼,現在已整理好,不就讓你來了?",劉志拍了拍他的肩,又道:"不錯,變得爺們了!″。
"姐夫,你說什麼呢?我本來就是個爺們!″,秦鍾抗議道。
兩兄弟正為"爺們″爭個不休時,馬車隊伍已紛紛到來,於是休戰迎接來人。
"賈兄,我等眾人為殺豬菜而來,今晚必要痛飲一番才好!來人,把禮品送上。
",蕭華明笑道。
劉志笑著道:"好!那就痛飲一番″,掃了下禮品,二打葡萄酒,一箱玻璃杯,心道:帶這麼多美酒,還真是來痛飲的!"蓉哥,我把鍾弟與二嬸子領來了。
″,秦可卿忐忑道。
夫君同意自己告知弟弟買莊園之事,可並沒說要告知鳳嬸子,哪知天不如人願,路上遇著了鳳嬸子。
"喲!蓉哥兒,才短短几月不見,你倒好,買了這麼大個莊園,還打造的這殷美!嘖嘖嘖,寬闊光滑的路,琉璃瓦三層閣樓,看著就舒心!以後啊,少不得要常來逛逛,可千萬別覺得我煩人哦。
″,王熙鳳笑道。
"二嬸子多慮了,碧水莊園煩誰也不會煩您的,想來便來就是。
",劉志笑道,並向秦可卿投去安慰的眼神,示意無礙,秦可卿收到訊號,心中竊喜。
"蓉哥兒,我們也衝著殺豬菜來的,哈哈哈。
″,賈芸笑道。
其身後的尤二姐尤三姐,柳依依領隊的″金陵追夢″組合,都上前一一行禮打著招呼。
劉志讓秦可卿把客人帶去蓉卿閣,好生招待,自己還得留在二進院處理殺豬之事。
酉時五刻,又下雪了,鵝毛般的雪由空中飛舞而下,抬頭望去盡是無數移動的白點,很美很壯觀;亭內溫暖如春,菜的香氣,炭爐的熱浪,眾人的歡笑聲,早已把寒氣逼至亭外。
炭爐上的殺豬菜,很原始很簡單,就是一些豬頭肉,大骨,粉腸,殺口肉,豬肝,豬血,撒上薑絲蔥花,鮮香四溢。
不過,劉志還特意做了幾十條15厘米左右的糯米腸,保證每人能分上一條。
"這糯米腸竟這般美味,一口下去鮮香撲鼻,亳無異味,賈兄的廚藝當真了得!",蕭華明讚道。
"那是!我姐夫就是厲害,琴棋書畫樣樣都行,廚藝也是極好的!",秦鍾驕傲道。
"秦公子說的甚是,賈公子大才!",柳依依附合道。
″蓉哥兒,我怎覺得你換了個人般,感覺很是陌生,好生奇怪!",尤三姐幽幽道。
"蓉哥兒,三姐說的甚是,跟以前比起來,你換了顆七巧玲瓏心似的,什麼事都會,真真的因禍得福了!哈哈哈。
",王熙鳳笑道。
劉志聞言,用眼光掃過同桌眾人的疑惑目光,忙笑道:"你們別隻顧誇我啊,應該吃菜痛飲才是,否則,不是辜負了這些美食美酒?″。
眾人聽後,俱是笑了,享受起美食美酒來。
王熙鳳喝得最歡,一杯接一杯地往口中倒,然後,彷彿醉了,時而低泣,時而大笑,時而依偎在秦可卿肩上傾訴。
眾人想勸說,卻被劉志阻擋下來,任由王熙鳳發洩情緒。
一個時辰後,酒足飯飽,眾人紛紛道謝離開。
"可卿,今日我飲酒多了些,可曾出醜?",王熙鳳道。
"鳳嬸子,放心吧,沒人笑話你!″,秦可卿笑著安慰道。
兩人剛要出門時,便聽到有對話聲傳來。
“為何?為何要阻止大家勸說你二嬸?",蕭華明問道。
"唉,我二嬸子心裡委屈,早應該把情緒發洩出來,不然,時間久了會崩潰的!"。
"何來的委屈?做為榮國府管家的,誰能讓她委屈?"。
"蕭兄,你只看到了表面。
沒錯,榮國府上下一千多號人,都由二嬸子管著;大家都很敬重她,也特別服她,顯得很是風光,可這只是表面罷了。
"。
"哦?表面?賈兄莫不是欺我不成?"。
"蕭兄,你多心了!你想想,在榮國府沒有什麼金錢來源的情況下,上千人的冷暖溫飽,全由二嬸子撐著,她得花費多少精力?忍受多少委屈?她得多麼努力才能做到?別忘了,她還是個女人。
""賈兄,榮國府窮麼?你是不是誇大其詞了?"。
“唉,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會有的!再厲害的捕魚者,也會有漏網之魚!榮國府上下一千多人,難免會有些偷雞摸狗之徒,在掏空著榮國府。
二嬸子想管也難,她上邊還有人壓著呢,有些人有些事,二嬸子是無能為力的,只能忍受,積累的日子久了,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死亡!"。
"所以,賈兄阻止大家勸說,任她發洩情緒,我知了!不說她了,你呢?突然間改變這麼大?猶如你二嬸子所說,換了個七巧玲瓏心般。
″。
劉志聞言,心中一緊,故作悲傷的模樣,道:"我?呵呵,印象中不是被抽打,就是被侮辱!在寧國府的日子,我竟然想不到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蕭兄,你也許不會相信,寧國府的下人都敢朝我臉上吐口水,羞辱我,哈哈哈。
″。
劉志不知怎的,他笑了,笑得很燦爛,但仔細看,就會見到紅燈籠下,他的眼中泛著滾動的光,他也在哭!劉志用雙掌捂著臉搓了搓,深深地吸了口氣,又道:"天氣寒冷,又飲了些酒,彆著涼才好,蕭兄該上馬車了,別讓蕭小姐久等。
"。
蕭華明聞言,說了聲"告辭",躍入馬車內離去;望著離去的車影,劉志長嘆一聲,神情淒涼,喃喃自語慘笑道:閤家歡樂?團團圓圓?只怕夢裡才會有吧?哈哈。
"喲,蓉哥兒,把蕭公子與蕭小姐送走了?來,也送送我唄。
",王熙鳳笑道,右手拿著手絹,搖擺著完美身姿出現了。
劉志應了聲"好",便杷她送上馬車,臨走時,王熙鳳靠近他耳邊說了聲"謝謝";看著她真誠的眼神,劉志道:"二嬸子,印子錢就別弄了,咱們不差那點小錢!對了,璉二叔的心是極好的,二嬸子就多擔待些吧。
″,王熙鳳啐了一口,笑道:"喲,蓉哥兒長能耐了是吧?管起長輩的事來了?好啦,好啦,二嬸子我心裡有數!對了,你跟可卿結婚快四年了,怎的還沒個孩子?過幾天,我讓太醫來瞧瞧。
″,話畢,便讓車伕揚鞭驅馬而去,馬車內傳出王熙鳳的哈哈大笑聲。
劉志搖搖頭苦笑,轉身便瞧著一臉微笑的秦可卿,她上前挽著劉志的胳膊,在他面上香了口,低聲嬌笑道:"蓉哥,你太貼心了,好稀罕你!"。
這些日子的相處,劉志對她的言行舉止已經有些習慣了,並未阻止她適可而止的親暱行為,看了看她,道:"鍾弟在外邊住宿再好,也總比不過家裡的,就讓他在這住下吧,你覺得怎樣?",秦可卿聞言甚是欣喜,抱著他又香了好幾口才停下,滿臉的幸福,真可謂是男才女貌,情真意切,羨煞了旁人,三樓陽臺上的尤二姐尤三姐,見到秦可卿的舉動,就是滿臉的羨慕。
翌日,巳時初,雪花依舊飛舞著,劉志結束了晨練,與柳劉兩家打了個招呼,便與秦可卿,寶珠瑞珠,尤二姐尤三姐一行六人,坐著馬車離開了蓉卿閣,奔向了榮國府,守歲日得拜見老祖宗,一起吃團圓宴。
榮國府內,張燈結綵熱鬧非凡,下人們為了主子的團圓宴,為了迎接上門送禮的客人,來回跑動忙碌的腳不沾地。
秦可卿寶珠瑞珠,尤氏二姐妹也是極愛熱鬧的人,一進府內,便找自己的好夥伴共享喜慶時光去了。
張明正見劉志身邊已無旁人,便笑著走了上去,低聲道:"公子,揚州,蘇州的酒樓已置辦好,開張日定在初八;兩地的莊園也買了,依照公子的意思,買了五百畝的田地,能容納百來人的小莊園;還有,按公子的吩咐,揚州商隊也組建起來了,商隊為七百人,由我的一些老戰友帶著,對了,還有些戰友要年後才能起程趕往揚州。
"。
"商隊的人,可經過仔細篩選?值得信任麼?你的那些戰友可靠麼?″,劉志輕聲問道。
"商隊的人,經過三個月的篩選,訓練,絕對不會有問題;我的那些戰友,更不會出現問題,公子安心便好。
″"辦得不錯!張叔,這是二萬兩銀票,你拿去坐鎮揚州,跟你的戰友幫我看住蘇揚兩地酒樓,以及商隊。
蘇揚兩地已投進去七萬兩銀子,明年的盈利,就看張叔你了。
"。
“公子放心,我定不會辜負您的所託!對了,年初五,會有三人尋到公子,那是我挑選出來保護公子的人。
",張明正話畢,接過銀票閃身消失,劉志彷彿無事般,悠然自得地閒逛著榮國府。
″蓉哥兒?是你麼?",男童聲在身後響起。
劉志轉身看去,只見他約莫八九歲,長相俊秀,一雙烏黑髮亮的眼晴,望著自己。
″哦,是蘭哥兒,過來,兄長這有軟糖,給你吃些。
",劉志對著賈蘭笑道,並從挎包裡掏出些軟糖。
小孩子終究好相處的,更別說有血親的小孩了。
一刻鐘後,賈蘭的眼中,口中全是"蓉哥兒"了,賈蘭清楚地知道,抱兄長大腿有糖吃!桔子味,平果味,香蕉味,姜味等等,這些口味的軟糖,清香而且柔軟,甚是美味,賈蘭吃得閉上了雙眼,沉醉在甜蜜的幸福之中。
"蘭哥兒,你在偷吃什麼呢?給你環三叔也吃些!",對面傳來陰陽怪氣之聲。
"環,環三叔,我,我沒有偷吃,這是蓉哥兒給我的。
",賈蘭驚恐道。
劉志用手拍了拍賈蘭的小肩,示意他別怕,微笑著看向賈環。
賈環長相很是俊美,只是他的眼神,帶著些許邪氣,讓人覺得不好相處,遠離為妙。
"蓉哥兒,你這般瞧我,不覺得失禮麼?我可是你環三叔!哼!",賈環被看得發慌,怒道。
"你是環三叔沒錯,但你要是以輩份壓我,欺侮我?就錯了!你可打得過我?″,劉志佯裝不屑道,望著比自己矮一頭,才十三四歲的小屁孩,又道:"環三叔,不逗你了,給你些糖吃,消消氣,大過年的,生氣可不好。
″。
賈環見到有臺階可下,便把糖接過,撕掉糖紙往口中一扔,哼哼兩聲就離開了。
見賈環氣兇兇地走了,賈蘭心裡對劉志崇拜不已,烏黑的眼珠轉過不停,暗自決定要把這條大腿抱牢。
劉志對賈環的挑釁,根本沒放在心裡,一個心理扭曲的熊孩子罷了,他拉著賈蘭的小手,依舊閒逛著榮國府,逛累了就在亭裡歇會兒。
酉時三刻,當劉志與賈蘭進入宴席大堂時,看到大堂內的氣氛很是熱鬧,一群少女圍著寶玉歡聲笑語,似乎在討論著什麼。
劉志與賈蘭走到老祖宗賈母身前,行了跪拜之禮後退至一旁,等待安排宴位。
"好啦,好啦,我的小祖宗,別再照鏡子了,快些入席吧,一會兒開席的時辰就到了。
待散席後,便讓下人把全身鏡送寶玉那去,小祖宗們可以照個夠,呵呵。
",賈母樂道。
少女們聞言,才收起嬉鬧之心,齊齊地看向賈寶玉,等待他的回話。
"老祖宗待我最好!林妹妹,二姐(迎春),三妹(探春),四妹(惜春),寶釵姐姐,待散席後去我那照鏡子便是。
″,賈寶玉笑道,他先去賈母那賣了個乖,然後昂首挺胸極為驕傲,挨著賈母與黛玉身邊入席。
上席自然是老祖宗帶著一群小祖宗以及賈政與王夫人,賈赦與邢夫人;接著便是賈珍與尤夫人,尤二姐尤三姐,賈璉與王熙鳳,賈環,竟然還有秦可卿;然後便是賈蓉與賈薔,賈蘭與巧姐等小輩。
沒看到賈芸,他應該陪著母親在守歲,劉志突然間很羨慕他,能躲開這種規矩極嚴的宴席!待眾人入席後,賈母便吩咐下人點響鞭炮開席。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熬到散席,劉志暗中鬆了口氣,起身便悄悄溜了!說實話,宴席中不缺好酒好菜,美味糕點,甚至還有些水果,可劉志就是沒有心情去吃,整個宴席中,他為了體現自己在吃東西,吃得極慢,讓嘴一直在動著,至於吃了多少,只有自己清楚!為什麼悄悄溜走?這很簡單,因為餓了,他想回到蓉卿閣,來盤爆炒腰花,來支葡萄酒,好好地享受美食美酒!他溜走的背影,只有秦可卿與王熙鳳瞧見,宴席一開始,他的舉動便已落入這兩個女人眼中,假吃的動作,讓秦可卿心酸且心疼,讓王熙鳳捧腹不止,眾人皆以為她因喜慶之日而歡笑,也並無懷疑與指責,反而覺得更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