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很影響我的胃口。”
聽到這話，對面的女人愣了愣，眼底劃過一抹愕然，似乎沒想到這話能從林曦嘴裡說出來。
雖然不帶髒字，但犀利又難聽，讓人極不舒服。
“先前我聽說你不太好相處，待人冷漠，但也有人說人很好，很有教養。今天一見……”
話落，對方眼神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曦。
後面未出口是什麼話，不言而喻。
這番話對於林曦來說，不痛不癢。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好似並不覺得對方是在說她。
她徐徐開口問道：“蘇家的？”
“你認識我？”對方意外的挑了下眉。
“不認識。”
“……”
林曦淡淡收回目光，端著餐盤起身，丟下兩個字：“猜的。”
蘇然愣住，反應過來趕緊跟上去。
敢在電梯門關上前，她成功擠了上去。轎廂內只有她們兩人。
電梯上行。
“你不是飛雲的員工，怎麼進來的。”
“這個你別管。反正你趕不走我。”蘇然得意的晃了晃手裡的員工證。
林曦瞥了一眼，沒說話。
很快電梯門開啟，她率先走了出去。
蘇然緊跟在後，“喂，我們聊聊啊。”
“我們並不認識，有什麼好聊的？”
“聊完不就認識了？以後沒準，我還是你的甲方呢。”
“這話你應該去和我上面的領導說，我的甲方是飛雲。”
“我……”蘇然剛開口，前面的林曦突然轉過身，示意：“再裡面是飛雲研發部，麻煩止步。”
蘇然：“……”
“喂！”眼前的自動門應聲合上，阻絕了蘇然的聲音。她趴在門上望著裡面的身影，揚聲叫道：“林曦？林曦！！！”
一門之隔，林曦頭也不回的大步走進辦公室，像是根本沒聽到她的呼喚。
陳工他們回來的時候，表情有些奇怪。幾人望著在處理檔案的林曦，欲言又止。
“怎麼了？”林曦抬眸掃了一眼眾人，隨即收回視線繼續忙著手裡的工作。
“林工，門口有個美女，說是來找你的。就在咱研發部門口，好像是外來的合作方？”不然一般人也進不來。
他們中午是出去吃的，林曦有工作要忙就沒和他們去，獨自一人去了食堂隨便吃了點兒。
所以陳工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林曦去了趟食堂發生了什麼。
“嗯，我知道。”林曦依舊面無表情。
陳工幾人對視了一眼，猶豫著沒說話。
察覺出他們有話要講，林曦善解人意的開口：“有事就說吧。都認識這麼久了有什麼不能說的。”
“幹嘛還這麼小心翼翼的。”
幾人撓頭訕訕一笑，最後還是陳工站了出來，“也沒什麼，就是我們進來的時候她攔住我們，讓我們給你帶句話。”
看林曦剛才愛搭不理的樣子，感覺好像和外面那個女人不太對付的樣子，他們就覺得沒必要開這個口了。
林曦手上忙碌著，抽空搭腔：“她說什麼了？”
“說，她會一直在外面等你。”話落，陳工小聲道：“感覺來者不善啊林工……”
對方年紀不大，但看著怒氣衝衝的，好像也不是什麼善茬兒。
林曦擺擺手，衝關心她的幾人坦然的笑了笑：“沒事。人紅是非多，估計是來找我要簽名的。”
她言語輕鬆，毫無預兆的開了個玩笑，成功讓陳工幾人愣在原地。
好在陳工反應快，連忙搭腔，沒讓林曦的話掉在地上。“我也這麼覺得！”
“咱林工可是大紅人，業內一枝花啊，現在問問圈裡，提到林曦誰不認識啊。”
林曦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她用玩笑一筆帶過，陳工幾人意會，也沒多問。大家就當沒看到研發部外面的女人，休息了一會兒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
下午研發一部開了一下午的會，因為助理不在，林曦也沒麻煩別人，把一些小碎活兒一起做了。
會議結束後，眾人如釋重負。
林曦和陳工走在最前面，“林工，我覺得按照這個進度來看，四月份差不多就能有交差了。”
“也許吧。”太確定的話林曦也不敢講，這種事沒人敢打包票。
“華盛給的時間充足，不急，咱們慢慢來。”
對外，林曦還能稍微給出一點點承諾。但對內，林曦怕有人懈怠，更想求穩。在事情沒出最終結果，沒落地之前，必須要吊著一口氣才行。
陳工的助理小跑著追上來，“陳工，林工，有個情況。”
“明天和華盛的線上會議，對面要求提前一小時。”
林曦：“原定是幾點？”
“九點，他們想提前到八點。問我們這邊能不能遷就一下。因為他們研發部經理明天要出差，八點不行的話，他們說就只能推遲到中午十二點左右了。”
“八點……”林曦想了想明天的安排，因為沒有助理在，都沒人提醒她明天還有個會。
“我這邊沒問題。”
隨即她又看向陳工，後者說道：“林工都沒問題，我當然也沒問題啦。”
這次會議主要是他們兩個出席。
其實也沒什麼麻煩的，無非就是早點來公司。
“行。”
林曦示意陳工的助理：“去回覆華盛。”
“好的！”
因為明早要提前來公司，林曦回辦公室整理好檔案，就沒加班。
陳工跟她一起。
“難得見到林工準時下班。”他調侃了句：“人家都是踩點上下班，林工踩點下班的時候可真不多見。一點兒都不積極。”
“那是因為我早上總遲到。”林曦：“欠的債總得補回來。”
她現在算是彈性工作，時間真說不準。
最近一段時間託秦嶼的福，她來的還算準時。先前不是踩點就是遲到。
兩人從研發部出來，一起等電梯。林曦低頭在包裡找著隨身碟。沒注意身後有人。
突然，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林曦吸了口氣，慢半拍的轉過身。下一秒，就對上了蘇然那雙含笑的眼睛。
對方笑得虛偽極了，叫她看過來嘿嘿一笑：“沒想到吧，我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