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航班恢復正常，秦嶼帶著團隊第一時間出發。
這一次，林曦親自把他送到機場，看著他的航班起飛才離開。
因為前兩天瑣事有些多，後面幾天林曦更是把所有重心都放在了展會上，盡心盡力做好分內工作。
她和秦嶼有聯絡，但並不多，因為知道彼此都有工作在忙，所以只是每天結束工作後，會簡單的聊兩句。
程斯是在展會結束前的倒數第二天下午抵達的。
林曦帶人去接的。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你學校呢。”一進學校，程斯降下車窗，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終於看到曦曦生活七年的地方了。”
“沒那麼久。”她在這所學校讀書沒有七年。
“差不多。”程斯：“幹嘛這麼認真啊，意思到了就行。”
外面起風了，程斯把車窗關上，側過頭，“我聽說前兩天出事了？”
林曦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還是下意識搖頭：“沒有啊。”
程斯嘖了聲，嗔怪：“你這孩子，怎麼還和哥哥有秘密了呢。”
林曦：“咱們兩個之間，不是一直都有嗎？”
她秘密可沒有程斯多。
“……”
程斯噎住，百口莫辯。
“說來聽聽嘛。”
“你聽說什麼了？”
程斯把自己聽到的一些內容告訴她，基本都是問的黎工他們，後面是他自己推測的。
“你去機場找三哥了對不對，然後發生什麼了？”
林曦張了張嘴，還沒說什麼，就聽到旁邊的人誒了一聲，做了個阻止的手勢，說道：“你可別敷衍我啊。”
“前兩天我給三哥打電話，他心情的不錯。”
“那應該是合作談下來了吧。他這次合作聽說挺重要的。”
“你可拉倒吧。”程斯翻了個白眼，“他們這次根本沒談攏。”
“不會吧？”她昨晚問起來的時候，秦嶼還說一切順利呢。
“三哥一直放人家鴿子，人家覺得三哥根本不重視這次合作，覺得不尊重他們。”說到這裡，程斯話音微頓。
隔了一會兒，他默默打量著林曦，繼續：“不過還在商談，還是有希望的。”
“我的好奇的就是，換做之前，先不說會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但三哥也不知道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這麼高興吧。”
“所以我猜，應該是有好事兒吧。”
“八成還和你有關，不然他心情不至於這麼好。”
“……”林曦戰術性喝水。
“你別裝哈。”這個時候口渴了。
綜合她的種種反應，程斯心裡大概是有數了。
顯然，好事將近啊。
這距離他婚禮做主桌的日子還遠嗎？
林曦擰上蓋子，把保溫杯放在一側的扶手裡。
“你猜的什麼樣兒就是什麼樣兒。”
程斯挑眉，果然啊。
“聊正事。”怕他問起細節，林曦趕緊換了個話題，“我明晚結束後直接飛回國。”
程斯知道她回去做什麼，笑眯眯的看著她，沒有拒絕。
“今晚要去拍賣會？我聽大伯母說了。”
“嗯。”林曦揉了揉眉心，“你提醒我了，差點忘了這事兒。”
“正好，跟你一起過去看看。”
林曦點點頭。
“最近南歌沒給你添麻煩吧？”
“沒有。她比你口中描述的好太多，挺聰明的一小孩兒。”
“噗。”
“笑什麼？”林曦側過頭。
“聽你叫她小孩兒，覺得挺有意思。”
“這麼叫有錯嗎？”輩分擺在這裡呢。
“沒有沒有。”程斯解釋：“只是覺得，你也還是個小孩兒。”
“只是和南歌比起來，你是很聽話很獨立的小孩兒，從不讓人操心。是長輩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林曦：“就當你在誇我了。”
“當然是誇你。小時候別提有多羨慕你了。”
聽到這話，她一愣，“你羨慕我？？？”
“昂。”這裡也沒別人，程斯與她敞開心扉閒聊著。
“小時候剛到院裡的那會兒，你就是院裡的小公主了。還記得那會兒老爺子一直和我提起你，叫我和你好好相處。”
“最開始對你的印象，就是被眾星捧月的大小姐，身上也確實有些所謂的公主病。”
“我一開始都不敢和你接觸。包括大哥也是，你說得對，他長得就兇。白序又是個少爺脾氣，二哥那會兒又不常在院裡。”
“所以你就和三哥混熟了？”
林曦不是很理解，“三哥就不是少爺脾氣了？他明明是這幾個人裡最難相處的一個啊。”
程斯笑的肩膀都在顫，輕輕搖了搖頭。
“我那會兒剛到院裡，一方面是不敢和你們玩，另一方面也是拉不下臉，主動找你們。”
畢竟他也是江城南家老二的獨子，從小都是別人圍著他轉。
“那你怎麼和三哥關係這麼好。”
“因為是他主動找的我啊。”提起這裡的時候，程斯並沒有炫耀或者得意的成分在，反而更多的是感慨。
他心情很複雜。
哪怕他臉上還帶著笑，林曦也是能感覺到的。
“真的假的……”小時候的秦嶼也不是那麼好接近的人。
她深有體會。
“真的。但確實有點不可思議。”
想起過往的事，程斯緩緩吐出一口氣，“白序總說我偏心，說我站隊三哥，每次遇到問題，都是毫不猶豫的傾向三哥。”
“其實，在我心裡，你也很重要。我不止一次說過，我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看待。”
“我明白你的意思。”林曦倒不至於生氣。
實話實說，秦嶼在程斯心中地位高過她，理由還是非常充分的。
他笑，“我很希望三哥好。他這些年也很不容易。”
“所以看到你回來後，我一直想他如願。也想讓你們兩個別再那麼辛苦。”
“如果再錯過，別說你們兩個了，我這個看戲的都覺得意難平。”
“曦曦，一定要和三哥好好地。”
“當然，如果三哥對你不好，我也不會單純的因為我們之間的交情，把你毫不猶豫的推向他。哥哥良心雖然不多，但還是有一點兒的。”
今天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後，程斯是真的替他們兩人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