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嶼一句“先預習”，直接給林曦整不會了。
晚上吃完飯，秦嶼的助理回來了，似乎有什麼事，兩人去了為外面聊。
林曦躺在床上不知道幹什麼，最後拿出手機刷了刷工作群內的訊息，線上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瑣事。
程斯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進來的。
林曦看了一眼，按下接聽，把手機放到耳朵上，脫離雙手。
“怎麼樣啊曦寶兒，身體好些了嗎？”
“沒事了，明早就能出院了。”
程斯鬆了口氣，“下次可不能這樣了啊，工作哪有身體重要。”
“我知道。”
“三哥還在你那邊？”
“在的。”
“嘖。”
“所以三哥什麼時候來的？”林曦忍不住問他。
“按照你那邊時間算的話，應該是今天上午？”程斯解釋：“你也知道有時差嘛，我沒接到你那邊的訊息。誰知道三哥怎麼知道的。”
“昨天晚上三哥臨時飛的英國出差，估計剛落地就知道你出事了，直接從那邊飛到你那兒了。”
“明天要是不行的話，你回酒店再休息一天。我後天到。”
“我其實今天就可以出院，三哥讓我再觀察一天。明天肯定沒事了，照常工作，領導可以放心。”
“我放心什麼啊放心。”要是在影片，林曦準能看到他翻的白眼。
餘光瞥見門口的身影，林曦對程斯說：“那先這樣，後天見。”
“好。”程斯算了下時差，迅速掛了電話，不打擾她休息。
——
“在和誰打電話？”秦嶼推門進來。
“四哥，問我怎麼樣了。”
放下手機，林曦上下打量著他。
“怎麼？有話就說。”秦嶼看出她的意圖，把水杯放在她手邊，“把藥吃了再睡。”
“哦。”林曦乖乖吃完藥，咳了聲，才說：“你突然來我這兒，英國那邊的工作……沒事吧？”
“沒事。”
他隨口答著，林曦也看不出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我這邊沒什麼問題了，明天回去工作，三哥也回去吧。”
她猜剛才助理過來找他，八成就是在溝通這件事。
“看你明天的身體情況。”秦嶼沒把話說死，“你要是沒問題，我下午的飛機。你要是不行，我再留兩天。”
林曦知道拗不過他，“好。”
“睡吧。”秦嶼把房間內的窗簾一一拉好，把燈關掉，沒留一絲光亮。
病房內就這一張床。
黑暗中，林曦循著腳步聲試圖找到他的身影，“三哥睡哪裡？”
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她才看清一側的輪廓，距離她有些遙遠，稍不注意就會和濃稠的夜色融為一體。
“沙發。”
病房裡還空著一張沙發，但林曦早上看過那張沙發並不大，是兩人位的那種。
秦嶼這麼高的個子，睡在哪裡未免太委屈了些。
斟酌許久，林曦身側的手攥緊又鬆開，反覆幾次後，她揚聲叫住他。
“三哥。”
“嗯。”男人正在脫外套。他把外套搭在一旁的扶手上，問她：“需要什麼？”
“你別那兒睡了。我這邊床很大，一人睡一邊吧。”
她身下是一張雙人床，她本來佔得地方就不大，再容納一個秦嶼，簡直輕輕鬆鬆。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語氣沒什麼起伏：“我和你睡在一張床上，你還睡得著？”
林曦還沒回他，就聽到他自顧自的說了一句：“就算你睡得著，我也睡不著。”
林曦：“……”
“那要不我去沙發上睡？那張沙發我睡起來剛剛好。”
事實上，她也需要曲著腿才可以。
所以，她都要如此，秦嶼睡在那的畫面，就更難想象了。
秦嶼沒說話。顯然是不同意的態度。
見狀，林曦吐出一口氣，“明天大家都有事，今晚還是睡得舒服一點吧。”
“我往邊上靠一靠，離你遠一點，這樣可以吧？”
秦嶼：“……”
換作之前，類似的這種話，他肯定是沒辦法從林曦嘴裡聽到的。
她一直都在避嫌，或者說是“避險”。
別說靠近一些了，她恨不得兩人之間隔上十萬八千里才好。
現在，她似乎真的放下了芥蒂。
兩人之間雖然還沒有回到臨市那一年的狀態，但也好過之前。
最後秦嶼妥協，繞到她一側躺下。
兩人之間隔了很遠的距離。她躲得很遠，他也沒有靠近。
兩人心生默契，各躺一邊。
這樣的距離也好，林曦一開始還很緊張，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後，睏意來襲，很快也睡了過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秦嶼根本沒睡。
他枕著手臂，察覺到她睡熟後，才轉動著脖頸，朝她看過去。
林曦睡著後，一般很乖，不會亂動，基本上一整晚都會保持一個姿勢。
她喜歡側臥，懷裡抱著被子，只有這個姿勢她才睡得著。
就比如現在。
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他的原因，她側著身面向他，呼吸綿長。
只是一個動作而已，秦嶼莫名心安。
——
次日一早，林曦身體沒什麼不適，直接出院。
秦嶼把她送到展會現場，林曦推開車門，邁出一隻腳又收回來，轉身看向他。
“三哥下午的飛機？那我送您？”
“我下午四點，還早。你忙你的，我現在去分公司，下午直接從那邊出發。”
其實他分公司距離她母校這邊的展會沒多遠，也是順路的。
但他都這樣說了，林曦就沒堅持，“那好。”
她下車，隔著車窗衝他揮了下手，“回國見。”
車窗降下一截，男人的臉出現在她面前，他薄唇輕啟，衝她很淡的笑了下：“回國見。”
午休的時候，林曦在椅子上坐下，眯了一會兒。
剛睡著，耳邊傳來幾道聲音。她緩緩睜開眼，就看到竇洋洋他們從外面進來。
竇洋洋頭髮微微凌亂，林曦問：“起風了？”
“嗯嗯，突然就變天了。”
展會不在戶外，林曦在裡面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她因為暫時還不能進食，中午就沒和他們一起出去吃飯。
“大概一會兒要下雨吧。”
聞言，林曦開啟手機看了看天氣預報，確定四點左右沒雨後，她收起手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