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2011年臘月十七,陽曆2012年1月16日。

和昨日的天氣大致相當,北風依舊呼嘯,天氣陰沉卻並未下雪,統計部門陸續公佈了2011年宏觀經濟執行資料,2011年gdp整體增速放緩,同比僅增長%,城鎮人口首度超過農村人口,但這些新聞廣大人民群眾在日常生活中已然有所感受,以我國幅員之遼闊、人口之繁多,並未引起太多的關注,整體而言,2012年的1月16日實為平平淡淡的一天。

一大早,小張同學洗漱完,走到床邊,趴在床頭看著仍在熟睡的徐容,作勢大呼,聲音卻極低地道:“徐老師,起床啦.”

她似乎不像喊人起床,好似自言自語。

“徐老師,起床啦.”

徐容其實早就醒了,只不過今天小張同學起的有點早,他想再睡一會兒。

“希望你以後也能這麼溫柔的喊我起床.”

小張同學看著徐容捂著眼睛的下半邊臉上露出的笑意,眨了眨眼睛,道:“當然啦,不然你覺得我會跟我媽喊我一樣嗎?”

“你們那是吵架.”

徐容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也許以前你媽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像你這麼溫柔.”

“那你還要睡嗎?”

“不睡啦.”

徐容說著,從床上爬了起來,“都耽誤了一天了,不能再歇了.”

小張同學沒勸他,昨天晚上,平時入睡極快的徐老師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個小時沒睡著。

臨到半夜,他才幽幽地嘆了口氣:“今天沒晨練.”

她聽人說有些習慣了每天跑步的人,一天不跑會渾身難受,徐老師大概也是類似的情況吧,自上大學開始,一晃七年過去了,除了特殊情況,他幾乎從來落下過。

她的習慣正好相反,她不喜歡晨練,一來影響睡覺,二是實在起不來床,三是真的特別困,她更喜歡晚上練習,徐老師說那不好,她也知道,可是早上不練,晚上再不練,那不就沒有練習的時候了嗎?

練了個半個小時,等二人到了餐廳,爺爺、二爺爺,徐行一家三口以及張叔叔和王阿姨都已經在等著。

“徐容,今兒天冷,出門的時候多穿點.”

王阿姨見徐容僅僅穿了一件衛衣,關切地提醒道,“以後能不喝酒就別喝了,不是媽說你,你要是酒量跟你爸這樣,喝多少我都不管你.”

昨天晚上徐容陪濮存晰喝了點,他覺得自己剛剛好,屬於微醺的狀態,可是在王阿姨的眼裡,他那點酒量喝酒這個行為本身就是犯罪。

對此,徐容只能聽著,他聽小張說,平時她爸媽倆人一邊吃飯一邊閒聊,一頓飯一瓶六七十度的酒眼瞅著就沒了,完了啥事兒也不耽誤,該串門串門,該打牌打牌。

對了,叫暖暖身子。

“還有,我看你昨天出門又開那輛馬自達,不是說馬自達不好,我聽你爸說安全性不比奧迪,咱們的錢既不是偷的,又不是搶的......”

“媽,你都不關心關心我嘛?”

小張同學眼瞅著自打徐容坐下,媽媽又是給徐容拿筷子,又是夾菜,還不忘關心叮囑,眼睛慢慢瞪大了,倆手攤在半空,“你關心徐老師之前,能不能先給我,拿雙筷子?”

王阿姨愕然地看著兩手空空的小張同學,又瞅了瞅已經將筷子放進她手裡的徐容,臉皮一拉:“你多走兩步能累死啊?”

“累不死,可是難受.”

“哈哈哈.”

一大家子人都笑了,小張爸爸也哈哈笑著,道:“自從小徐改了口,你媽現在眼裡全是小徐啦,哈哈.”

王阿姨也笑了,道:“不是我眼裡都是小徐,咱們家數小徐最辛苦,我這個當媽要是不心疼他,誰心疼他?”

徐容接過王阿姨又遞過來的筷子,道:“其實開什麼車都是開,主要是什麼吧,院裡大家開的都是一般的車,錢的來路是沒問題,可是擋不住人心裡不舒服,我要是天天開著那輛a8過去,領導多沒面子?”

“不是有那句話嘛,既怕兄弟過的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哈哈哈.”

吃過早飯,等小張同學換了衣服風風火火地下了樓,看著一樓大廳當中全家投來的視線,小張同學瞬間剎住了腳步,臉色也稍微的有點不大自然,道:“你們,這麼看著我幹嘛呀?”

徐容笑著接過她手裡的包,道:“好啦,就出趟門,一會兒就回來啦.”

“路上慢點哈.”

“知道啦知道啦.”

上了車,小張同學沒立刻系安全帶,而是扭過身子,伸出一根手指,道:“徐老師,今天是我生日哈,我能不能提一個小小小小的要求?”

“什麼要求?”

徐容見她半歪著,沒接她的話茬,“坐好,繫上安全帶.”

“可以不可以嗎?”

“你先說來我聽聽.”

“你看吧,你是87年1月1號出生,我...”

小張同學一張嘴,徐容就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道:“小張同學,我鄭重警告你,你的想法十分危險.”

見徐容還要反駁,小張同學立刻打斷了他:“哪怕按你說的,你實際上是86年11月份左右出生的,那也比我小11個月呢.”

“你就說是不是吧?”

對於小張同學這個多年未曾得償的夙願,徐容絕對不會滿足她,道:“別的都我可以答應你,就這個不行.”

小張同學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見他沒有絲毫妥協的打算,“哼”的一聲抱著胳膊生起了悶氣。

過了幾秒鐘,出了小區,徐容見她仍悶悶不樂的,道:“為什麼你一定要我執著的那麼喊你呢?”

“本來就該那麼喊!”

“本來我就喊你小張同學的,你忘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小張同學反駁道:“那時候不一樣,那時候你是老師,我是學生.”

“怎麼不一樣,昨天我還教了你一個新姿勢呢!”

“哎呀,徐老師,你真的好討厭呀!”

小張同學見硬的不行,立刻轉變了態度,稍微湊近了點,以商量的口吻問道,“你就喊我一聲‘姐姐’好不好?”

“不好.”

“就一下,一下下好不好?”

“嗯,我考慮考慮吧先.”

“那你什麼時候能考慮好?”

“等我考慮好了跟你說.”

這條套路,小張同學已經走了無數遍,自然知道根本沒影兒的事兒,因此立刻恨恨地瞪著他,過了幾秒鐘,她氣鼓鼓地窩進了座椅當中,道:“那你以後休想再讓我叫你爸爸!”

徐容沉默了一會兒,極為突兀地道:“姐姐.”

小張同學懵了將近半分鐘才緩過勁兒來,她緩緩轉過腦袋,不可思議地盯著徐容,她完全沒想到,多年未曾達成的夙願,竟然就這麼,實現了?

“先說好啊,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不是,我都還沒準備好呢?”

小張同學沮喪地望著他,她剛才確實聽到了,可是又沒完全想清,如果要是知道他會喊,一定要好好準備準備的。

“你說好就一次的,不許耍賴.”

“啊,好難過啊,我就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都沒嚐出來什麼味兒就沒啦.”

徐容哈哈笑著,見在拼命地搖著頭,道:“你別亂晃啊,待會兒妝花了就不好看了.”

“噢噢,對.”

小張同學忙端正了坐姿,可是過了幾秒鐘再次哀嚎道,“好煩呀,我都沒準備好呢你就喊了,啊,好煩呀.”

徐容確實發現了點不同,開馬自達的時候,老有人加塞,可是換上小張這輛阿斯頓馬丁,只要自己不讓,對方竟然不會強行加塞?!

到了民政局,小張同學坐在車裡,看著還沒開門的民政局大門,擔憂地問道:“徐老師,他們不會放年假了吧?”

今天是小張同學的生日,也是特地挑選的領證的日子。

“沒有,今天他們正常上班.”

徐容笑著,今天小張同學太積極了,天沒亮就爬了起來,和平時簡直換了個人。

小張同學仍不放心,問道:“要不我打電話問問吧?”

徐容伸出手錶在她跟前晃了晃,道:“還有十二分鐘,再等等看.”

之前為了確保能夠順利領證,他和刁光譚前輩的外孫子打過招呼。

刁光譚的女兒刁小云,本來也是搞藝術的,從師於程硯秋的弟子趙榮琛,只不過後來中途而廢,到了第三代,基本上徹底遠離了藝術,唯一的一個兒子據說如今在市民政部門工作。

徐容在修傳之前,其實沒想過太多,就是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穫,但是真正開始修了,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幹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兒。

到了八點半,看著民政局的大門緩緩拉開,倆人忙拿著材料下了車。

與此同時,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遠遠地迎了過來,走近了後伸出手道:“徐主任是吧,我們領導一大早就打電話說你今天要過來,外邊冷,趕緊去裡頭暖和暖和.”

徐容愣了一剎那,他其實記不清誰是誰,本來以為出來的這個中年是刁老前輩的孫子,現在看情況似乎不是。

不過回頭打電話感謝一番就是了。

婚檢報告、結婚照、戶口本、身份證甚至喜糖都是提前準備好的。

進了民政局,立刻就有工作人員遞來兩張表,兩人填完按了手印,聽著“咔”、“咔”兩聲響動,以及周圍的“恭喜”聲,都有點懵逼。

這就完了?

算上發喜糖的時間,前後過程不到十分鐘,倆人又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門。

回到車上,小張同學愣愣地看著手裡的結婚證,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扭過頭道:“徐老師,咱們不會是辦了個假證吧?”

“現在領個證這麼簡單嗎,感覺比在院裡領盒列印紙還要簡單?”

徐容看著她疑惑的模樣,笑容更濃重了點,道:“你是不是又在網上查領證攻略啦?”

“沒有,就是,就是感覺沒有結婚的儀式感.”

“儀式感?”

徐容頓了頓,俯身輕輕地攬過她的腦袋,在她額頭上親了下,道:“小...張曉斐同學,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合法妻子啦.”

小張同學的表情很奇怪,一會兒抬頭看看他,一會兒低頭瞧瞧手裡的結婚證,不住的傻笑著,偶爾的還發出“咯咯”的聲音。

“等等,我要發微博,來,徐老師你湊近一點,咱們拍張照.”

“把手拿過來,哎呀不是,比心比心.”

“哈哈哈,你好笨呀徐老師哈哈哈鵝鵝鵝....”

折騰了將近十分鐘,小張同學才發完了微博,主要是拍照用了絕大多數時間,文案似乎是她提前編好的。

心滿意足地發了,她抱著結婚證,坐在座椅當中,咧著嘴傻笑起來。

“老公?”

“老公?”

沒立刻聽到徐容的反應,小張同學立刻停止了傻笑,扭過頭,皺著眉頭望著他。

徐容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和她對視了幾秒鐘,倆人乍然同時笑了。

“徐老師你是不是沒意識到我在喊你?”

徐容同樣笑著,道:“哈哈,確實,有點不習慣.”

“哈哈哈.”

“老公?”

“嗯,怎麼啦?”

“我們接下來去幹嘛呀?”

“逛金店去!”

“噢吼?!”

小張同學的眼睛亮了,因為徐老師一旦這麼說,就意味著今天她想買什麼就可以買什麼!

徐容想起了來前的叮囑,道:“你先給你爸媽打個電話,就說咱們這邊的事兒已經辦完啦.”

“噢噢,忘啦都.”

小張同學把結婚證合上了,從右手交到左手,正要打電話,才意識到不對,她緩緩轉過腦袋,道:“徐老師,你是不是,還沒有求婚?”

“之前訂婚的時候不算嗎?”

“算,算嗎?”

瞧著小張同學疑惑的眼神,徐容當即以篤定的語氣胡扯道:“當然算,你沒有經驗所以不瞭解,其實正常情況下,求婚才是訂婚儀式的最核心的流程,而只有在訂婚以上求婚,才是最具有儀式感和象徵意義的求婚.”

小張同學疑惑地道:“你有經驗?”

“當然,我戲裡結了那麼多次婚,古代的、現代的、國內的、國外的,經驗可比你豐富的多.”

小張同學狐疑地瞧著他:“可是,可是我感覺你在騙我.”

她第一時間做出的判斷被徐容這一解釋,也有些不確定了,可很快,她又堅定了自己的第一直覺,因為以前她聽徐老師說過一句話:直覺往往是人在突遇敏感事物時,靈感在瞬間的爆發。

她走過許多蜿蜒曲折的套路,可是,也成長了。

“你知道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感覺嗎?”

徐容見她面露疑色,稍感意外,但並未覺得棘手,笑著問道。

小張同學如同看到了杯子裡弓箭的倒影一般:“你是不是想說我讀書少?”

“不不不,這和讀書多少沒有關係,直覺的本質,是一種內心圖式,一種基於行為習慣和思維邏輯的思考和行動傾向,它代表的是情感和理性思維複雜的共生關係以及...”

徐容眼瞅著小張同學面色漸漸變得不善,輕咳了兩聲:“那我換一個容易理解的說法,給你說一段民國結婚證上的誓詞證明我沒騙你.”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

“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此證.”

“此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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