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需要一個暖床的

我耐著性子把這個故事聽完之後,只是問悟心大師:“穀雨每年在白馬寺清修,只是為了暗暗準備從西涼國起事,要恢復那個什麼寰宇帝國的事情吧?”

悟心大師口唸佛號之後,才對我說:“小七大人說的對,穀雨為這件事情籌備了十八年.”

“果然如此.”

我點了點頭,表示全都理解了,“天都黑了,你們要沒什麼事情就都出去吧。

本大人需要靜靜,哦,不是淨敕,就是靜靜.”

悟心大師被我這句話嗆到了,咳嗽了起來。

“小七大人沒有什麼要問我們的麼?”

“問啥?”

我已經站起了身子,並且很沒形象地伸了個懶腰。

“小七大人想問的一切問題.”

悟心大師又開始了,我皺著眉頭看著他,越發感到心煩。

“我沒有要問的,我也沒什麼。

並且,你說的這些事情,本大人也差不多都猜到了.”

“小滿,你的女皇母后就在我的大營之中.”

烏澤大將軍忽然開口說道,“你應該去見見她.”

“我不是小滿,我是肖小七.”

我更加煩躁起來,這些人真是太討厭了,天都黑了,我要睡覺了。

“你母后很是掛念你的.”

烏重光居然也開始說話了,一臉的哀切,“她其實很後悔的,當時沒有把你帶在身邊,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李小滿,我是肖小七!”

我想撓人,我第一次很討厭小滿這個名字,原來這背後有這麼多的故事,還有這麼多人的性命,都是赤紅的,慘烈的,瘋癲的。

原來那些話本子裡的很多故事都是關於我的和我的身世的。

我就說嘛,話本子來源於生活,否則怎麼能夠瞎編出那麼多故事呢。

“好吧好吧,別生氣,今天也很累了,先睡一下,咱們明天說哈.”

烏澤露出了特別慈祥和善的表情,是呀,按照輩分來說,我的都是他的孫女的。

但是,我好想罵人呀。

到現在為止,關於我的身世已經解開了一大半,還有很多沒有解開,我需要緩一緩,仔細想一想了。

推門出去的時候,侍衛們都距離我們很遠,淨敕都距離我五十米開外。

雖然淨敕對我很好,但是我現在也很討厭看到他,因為他的身份也很不明朗。

悟心大師的兒子?呵呵,這故事八成也是很有趣的吧。

我側身躲開了他,直接扯住了陳一陳二問道:“我要睡覺,去哪裡?”

這兩人有點慌張地看著我,“小七,你怎麼哭了?他們欺負你了?我們去跟他們拼命!”

“瞎說,我怎麼會哭呢?我才不會哭呢。

我是一直笑著的,我從小就是笑著的,從來沒有哭過.”

但是啊,我真的好傷心啊,特別傷心。

原來,穀雨,高皇后是我的母親,可是她根本就是不喜歡我的,丟過我,不選擇我。

我之前都大致猜到了,還安慰自己說,這不過是別人的故事,這女人不可能是我的母親。

可是啊,今天人證確鑿,人家都看到了,把細節都說出來了。

我就是那個只會摸著自己奶膘咯咯咯笑的小傻子李小滿呀!

不行了,太難受了,我想撞牆。

陳一陳二拉著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好。

“小七啊,要不然讓肖十七給你做個烤全羊,你先吃點開心一下呀?”

“不吃了不吃了,一點都吃不下了.”

我越發的煩躁起來,“我要回去睡覺了,快去找小包子給我鋪床,我要睡覺.”

“好的好的.”

陳一陳二看到這個狀況也只能是先順著我,拉著我去後縣衙內堂女眷的房間。

這裡是涼州縣丞的後院,他們打掃出了一間作為我的寢室,周圍站滿了南廠的侍衛,連房頂都有。

我直接走了進去,然後重重的關上了門,還用椅子頂住了房門,大聲說道:“都別理我,我要睡覺!天塌了,都不要叫我.”

合衣躺在了床上,腦子裡嗡嗡地響。

其實呀,我幹嘛要犯脾氣呢?這些事情我都是知道的呀。

那天穀雨離開曹顯的時候,我看到的。

我早就知道高皇后就是我的母親,我長得那個樣子,必然和年輕的時候很像的,所以肖不修看到我的時候,大月國皇上看到我的時候,玉嬤嬤看到我的時候,顏嬤嬤看到我的時候,包括悟心大師、烏重光和烏澤看到我的時候,那表情裡的怔愣分明是在我的臉上看到了別人的樣子。

可是,我是我,不是任何人。

悟心大師沒有說,穀雨在離開曹顯的那一日,用曹顯的長刀扎入了自己身體,對曹顯說:“我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小滿,她不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的.”

曹顯本應該看到穀雨自殘的樣子驚慌失措的,但是他完全沒有上前去,只是淡淡地說道:“自此之後,你我大路各走一邊好了。

我帶著小滿離開你,你也別找我們,讓我們父女兩人過安安靜靜的生活.”

穀雨捂著自己流血的傷口笑道:“你可以走的,但你覺得小滿可以麼?她可是我的孩子,流淌著寰宇帝國女皇的血脈.”

“李穀雨,你是真的瘋了!”

曹顯大吼道,“這是我的女兒,她一輩子是個傻子,我都要養著她!”

可是,為什麼曹顯離開我了?把我丟在了隅月庵?

我的頭變得很痛,特別疼。

這一段,我怎麼都想不起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我又喊了陳一陳二,想跟他們要一些沉香,讓我好趕緊睡一下,安靜一下下。

結果拉開門一看,烏澤和悟心,這兩個老頭還站在門口,一臉焦慮的看著我。

氣得我又把門給關上了,真是討厭。

我發脾氣了!

我想扔東西!

可是屋裡還真的挺乾淨的,什麼都沒有。

不不,有一套瓷茶具。

可是,也不能扔,萬一碎瓷片扎到我就不划算了。

我想撓牆!

可是,萬一把我的指甲撓壞了,也挺不好的。

撞牆就算了,我怕疼。

哎,想半天,還是睡覺比較好的。

可是,我什麼藥丸都沒有。

算了,自我平靜,深深呼吸。

睡不著,也閉著眼睛好了。

烏澤和悟心大師清早天亮的時候走的,說是要回去安排一下軍隊進城的事情。

我坐在門口,陳一問我:“我看他們也沒有要進攻,沒有要佔領的意思,所以這仗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是呀,大家都特別客氣。

就連睡的街巷都是你一半,我一半,絲毫沒有要玩命的意思.”

陳二也蹲在了我的身邊。

肖十七剛好送早點進來,問我:“烏澤大將軍給廚房送了十隻羊,說是要個小七大人烤肉串的。

這什麼路數?大家和好了?不打了?那要不要撤軍?咱們可以回去了?”

“不會啦,放心吧,還得待上一陣子呢.”

我悶悶地說道。

“為啥呀?我看這也不像是要統一天下的打法呀?”

肖十七看我一點吃飯的慾望都沒有,就只好捏了一根饊子給我,“你嚐嚐這個,還挺好吃的.”

“這不就是炸排叉麼?就是做成了棍.”

我咬了一口,還挺脆的。

“道理都是一樣的,就是長得不一樣而已.”

肖十七隨口說道,可忽然我彷彿說是抓到了什麼重點,愣了愣。

涼州城裡很安靜,雖然被圍得水洩不通,但城裡的生活還是很正常。

沈將軍池將軍那些人商量了一下,把人員又進行了整編,然後開始每日進行操練。

烏重光帶著人也住在這裡,看到我們的人每日操練,他們也不甘示弱,也開始了自我訓練。

沒出兩日,這些人倒是產生了友誼,甚至開始了比武活動。

一時間,涼州城裡很是熱鬧,到處都是人仰馬沸的聲音。

城外不明真相的人如果聽到這個聲音,會以為城裡依然打得相當厲害,基本上都是你死我活的狀態,很是為肖小七的性命堪憂。

可肖小七正躺倒在內堂的太師椅上看著話本子,雖然有了大黑眼圈,但是整體狀態還好。

烏澤來過幾次,問我要不要去見見女皇?

我一點都不想見。

悟心大師來問我:“要不要再聽聽故事呀?”

我也一點都不想聽。

其實,現在想想,我還是很牛氣的,我可是西涼國女皇唯一的女兒,我才不害怕呢!我一點都不擔心。

現在難受的是他們。

大月國的這位月熾皇帝也是夠陰損的,居然派了女皇的女兒過來迎戰,所以為什麼派肖小七上戰場,原因就再此了。

“你要統一天下?好呀,我第一個就把你的女兒派到戰場上,你先殺了她,才說統一天下的事情呀!”

我都能夠想象得到月熾那幅嘴臉。

其實,他知不知道,我也是他的親生女兒,他那無名指上也缺少了一小節指紋線,我也是一樣的。

他應該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會這樣對待我。

嘖嘖嘖,皇族的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女皇看起來也不想見我,所以在城外大營裡住著,其實進到城裡來住也挺好的呀。

她大約是也沒有想好要怎麼對待我,直接對我痛哭流涕地說:“小滿呀,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是有皇位要繼承的呀.”

或者是說:“小滿呀,我得殺了你才好.”

嘖嘖嘖,她必然又開始糾結了。

要不然曹顯曾經說過:“你那孃親腦子有屎,你那孃親的孃親腦子也有屎.”

我忽然覺得他說得特別對,不由得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手也摸著自己的臉,還挺開心的。

一邊的陳一陳二已經毛了,看著我很是緊張地問道:“小七,沒事吧?”

“沒事沒事,挺好的。

咱們的那些謠言都散播出去了吧?有什麼動靜麼?”

我特別和顏悅色的看著他們,這兩人忽然都各自打了個寒戰。

“早都散播出去了,不過烏澤他們把涼州城圍困得連蒼蠅都飛不進來,我們試了幾次,拿不到外面的訊息.”

陳二說道,又悄聲說:“咱們是不是也給皇上傳個訊息,告訴他現在的狀況?”

“能說點啥?告訴他我們被圍困了,救我?”

我合上了話本子,坐起了身子,“都第五日了吧?張公公也會給他傳訊息的,咱們就別操心了。

我倒是覺得今天晚上應該吃個好的,開心一下.”

“為啥?”

肖十七也加入了談話,因為需要他做飯了,他必須問清楚。

“今天滿月,我在話本子裡看到過,滿月夜,涼州的月亮特別好看的。

有一個詩人還寫過一個什麼來著,雪淨胡天牧馬還,月明羌笛戌樓間。

借問梅花何處落?風吹一夜滿關山。

也別有意境的.”

我站起了身,拍了拍我這件紅色的長裙,“應該有些伶人跳舞什麼的,應該也是好看的.”

“小七,你這是怎麼了?真的不正常了.”

肖十七已經變得非常憂鬱了。

“是啊,都五天了,再沒個變化,我就真的要瘋了.”

我嘆了口氣,真的挺難過的。

晚上,我真的搞了一場酒宴,把那十隻羊全烤了,還找了五十壇酒,開了個長筵席。

反正他們這幾日都比武比出了大兄弟情,一起吃個飯也是可以的。

我既然是皇上的欽差,自然我的官職最大。

就算是烏澤大將軍在,他也只是西涼國的大官,管不了我的。

更何況,我把他們也都叫來了,開開心心地一起吃烤羊。

“小七,你要搞什麼?”

烏澤低聲問我,“你母后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皺著眉問他:“難道不是她到底要做什麼?幹嘛問我?”

“她自然是有她的想法,可你現在搞了這麼一個筵席,到底要做什麼?”

烏澤瞅著這麼多人在街頭巷尾,火把和油燈統統都點亮了,搞得涼州變成了亮州,真是燈火通明,與天上的那輪滿月倒是非常相稱。

“人生呢,須盡歡而已.”

我已經幫他倒了一大海碗的酒,也給自己倒了一大海碗,看起來還挺豪氣的。

“我今天呀,想要一個暖床的,涼州的床太冷了,不舒服.”

我嘿嘿笑的樣子,十足的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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